被揍了的張大牛、張老漢、張老婆子,躲在角落裏,嘀嘀咕咕著怎麽對付反了天的李氏。


    肖笑抱著二丫,巡視著自己的地盤。


    這個位麵,難的不是對付那三個極品。


    在絕對的武力值之下,再加上雖然不太精湛的演技,以及張大牛一家在村裏的固有印象,完全不是難事。


    讓她為難的是,實在是太窮了!太窮了!


    這個家全部財產就是這座房子,以及那五畝地,而且那地還不都是良田。


    就地裏的那一點出產,要養活張老漢、張老婆子、張大牛、原身還有幾個孩子,實在是太難了。


    雖說將大丫送走,是張家人重男輕女,可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太窮了。


    要不是吃吃不飽、穿穿不暖,一個乖巧的、能夠幫忙做家務、又吃得不多的小丫頭,哪能送給人家?


    再怎麽看重丫頭,再怎麽認為丫頭是個賠錢貨,這不養大了還能賣點彩禮錢嗎?


    肖笑看完這座院子,對於這家的窮更是深入了人心。


    住的三間房子,她那一間就是個臨時理出來的雜物間。


    張老漢、張大牛那兩間房也是差得很,其房頂壓著些茅草隨風飛揚,還能看到有漏光。地麵、地麵就是些泥地,不小心弄得水,一踩,滿腳都是泥巴。


    灶房,兼具著飯廳,一個灶,一個廚櫃,一張桌子,幾張缺著腿的凳子,就是全部。


    院子裏,左邊種著一些菜,白菜、青菜還有韭菜等,右邊是個雞窩,養著三隻母雞、一隻公雞。還有一片用於洗漱、晾衣的區域。


    據說這座院子,還是張老漢分家時候分得的,經過幾翻擴張,才有現在這種規模。


    唉!好窮,好窮啊!還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啊!


    張老漢老了,下地不利索,一個人伺弄五畝地根本就忙不過來。而這個家裏,喂雞、種菜、打掃院子,照顧石頭、二丫,燒飯、洗衣服……


    原身又沒有三頭六臂,到底是怎麽在麵臨著家暴,將這些事情給做完的?


    肖笑一煩惱,小爆脾氣就上來了,瞬間衝到張老漢三人麵前。


    “田地翻好了嗎?苗育好了嗎?還不去幹活?兩個大男人,連點地都種不好,還好意思在這裏待著?”


    “你,將院子裏弄一弄,沒看到菜地裏長草了?沒看到雞屎到處都是?還有……雞也給喂了。”


    張老漢氣紅了臉:“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一個媳婦倒派起活來了,還敢衝公婆動手。今天我一定要……”


    “動手?什麽動手?”肖笑滿臉無辜道。


    “李氏,別以為沒人看到,你就能囂張。你看看我……”張大牛說著,就擼起了袖子。


    肖笑:“看,看什麽?看你這皮包骨頭,還是看你這不洗澡的汙垢?”


    張大牛傻了,就著自己的手臂仔細地看了起來。


    痛啊!手臂分明還很痛,為什麽一點痕跡都沒有?


    張大牛很疑惑,然後拉過張老漢、張老婆子一起檢查,也沒有看到任何被打的痕跡。


    肖笑暗暗翻了個白眼:“張大牛,你是不是發瘋了?”


    她敢打,又怎麽會留下證據?能夠讓人痛、又不會留下痕跡的方法那麽多,她幹嘛不用?


    “兒啊!別看了!”張老婆子放下袖子,驚恐又帶著惡意地指著肖笑道:“兒啊!你怎麽還沒能看清?這個人不是李氏,她是妖精,李氏被妖精附身了。”


    “妖精?”肖笑指著自己的鼻子,“婆婆,您覺得哪個妖精好好的富家小姐不附身,要附身成為您的兒媳婦?她是腦子壞了,想要自找苦吃嗎?”


    “吃不飽不說,還要被罵、被打,要……”


    肖笑邊說著,邊掐著手指,更想哭了。


    不說張大牛、張老漢本來就不相信“妖精”之事,就連還深信李梅被什麽髒東西附身的張老婆子,也遲疑了起來。


    雖然他們嘴上說著,李梅嫁到老張家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但這心裏哪能不知道這話是假的。


    “公爹、婆婆,哦,還有大牛。你們認識什麽妖精嗎?麻煩將她請過來好嗎?這樣,就能有人幫我帶娃、做事了。”


    張大牛、張老漢、張老婆子:“……”


    “爺、奶、爹,娘她真是妖精嗎?我聽說妖精都會法力的,那能不能變肉出來?我想吃肉了!”石頭熊孩子天真的問道。


    “扯犢子!哪有什麽妖精?”張老漢瞪了張老婆子一眼,一把扯過旁邊的張大牛,“走,下地去。”


    張大牛對上肖笑的目光,就想到待在家裏要被揍,遲疑的腳步瞬間變得靈活多了,走的那是比張老漢還快。


    張老婆子:???


    不是說要一起商量對付李氏的嗎?怎麽就走了?


    “婆婆,這院子裏的雜事拜托你了。”肖笑說完,抱著二丫迴了房間。


    這小丫頭也溜夠了,該迴去睡覺了。做為嬰兒,最應該待的是床,而不是別人的懷抱。


    石頭見狀,後腳也溜了進來:“娘,娘,肉幹呢?”


    “沒有!”肖笑將二丫放下,閉上眼睛靠著休息,精神力溝通起外界的靈力。


    實力還是太弱了一點,不過揍這麽三人,竟然還有些累,體質還得再加強、加強。


    石頭一聽,就想哭。


    他幫著娘守門,讓娘可以將那些肉幹藏起來的,怎麽就沒有肉幹了?


    “不準哭!看著你妹妹。晚上再給你吃一點。”肖笑道。


    “哦!”石頭抽了抽鼻子,老實地爬上床,坐在二丫旁邊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石頭就打起了瞌睡,而後就直接歪在了床上。


    房間裏歲月靜好,院子裏張老婆子一邊幹著活,一邊罵罵咧咧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院子裏突然湧進來了一幫人,以張同帶頭、身後還跟著張家村一幫族老。


    見到張老婆子在喂雞,齊齊一愣。


    “張老三家的,你沒事吧?”


    “張老三不是說你被李氏打了嗎?還說……”


    “李氏呢?”


    張老婆子:?????


    張老漢、張大牛:“……”


    這是怎麽迴事?老婆子(老娘)怎麽真幹活了?老婆子(老娘)為什麽不像以前那麽作妖,讓李氏多揍一頓,讓他們請來的這些人抓一個現場?


    以前不是很能作、很精明的,怎麽這麽慫了?


    “老婆子,你別怕!我請來裏正、族老,一定會幫你討迴公道的。”張老漢說著,就衝到了張老婆子身邊,一邊朝著她擠眉弄眼,一邊用手在張老婆子敲著。


    既然沒有痕跡,那就製造出痕跡來。


    張大牛一聽,就是一頓唱作俱佳地抱住了張老婆子。


    滿頭問號的張老婆子,很快也進入了狀態,一邊對著眾人哭,一邊不動聲色地捏起了自己的手臂、大腿等地方。


    雖然痛,但這痛哪比得上真被揍的幾下,她今日一定要讓李氏吃不了、兜著走,讓李氏知道知道媳婦就應該有媳婦的樣兒。


    房間裏,在一幫人進來之時,肖笑就知道了,隻是收功稍遲了一些,走出這房門,就看到了張老漢三人的戲精本精。


    她是看戲好呢,還是跟他們一起彪戲?


    那個……她看得正歡快,無法一下子入戲,看來是隻能看戲了。


    肖笑擺著一張迷惘臉,看看張老漢三人,又看看張同一幫人。


    “李氏,張老漢告你不孝,毆打婆婆,強令婆婆伺候你,可有此事?”張同擺著官腔,質問道。


    “什麽?”肖笑依舊一張迷惘臉。


    這時,肖笑後邊探出一張睡意朦朧的小臉,奶聲奶氣道:“娘,奶不是讓你陪我的嗎?你怎麽能在我睡著後跑了?”


    肖笑:“……”


    好家夥,真是她的好大兒,這刀紮得厲害,該獎勵幾條肉幹。


    院子內的一幫人:“……”


    張同以及張家族老齊齊瞪了張老漢一眼,轉身就走!對於張老漢在後邊的喝聲,充耳不聞。


    好你個張老三,竟敢這麽大膽地將他們當槍使!


    本來看到張老婆子還好好的,就應該走了的,這一遲疑,簡直將臉麵都丟盡了。


    ……


    人嘛!最喜歡欺軟怕硬了。


    張老漢一家第一次被揍了,還能叫囂上幾聲,要請裏正啦!要請族老啦!


    這多揍上那麽幾迴,那就多服氣了。


    張大牛那個好吃懶做的、被他爸張老漢罵了多少年依舊如故的壞毛病,也沒了。


    張大牛三人乖覺了,二丫的病也好了,石頭這個小幫手很是上道,肖笑的心情終於舒暢了一些。


    不過……張大牛三人卻覺得如在地獄一般。


    張大牛那是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麽辛苦過。


    張老婆子則是心氣不順,覺得自己被媳婦壓了一頭,非常不爽,特別這個媳婦每天吃好喝好,連給她大孫子的雞蛋都落進了她的肚子內,還什麽事情都不幹。


    張老漢更為可憐,每天料理田地後,一迴來就鑽入灶房,查看糧食的存儲量。每一餐見到餐桌上擺著的栗米飯,就如心髒病發作一般。


    他們是農家,哪有天天吃幹米飯的?哪家不是稀著過日的?他張老三家怎麽就娶了這麽個敗家婆娘?


    就這樣的造法,再過了一個月,他們家就沒糧下鍋了,家裏又沒有錢買糧,這可怎麽辦才好?


    要是往年牛景好,還要向左鄰右舍的勻一點,就今天、家家都不好過,哪個人家會借糧?


    肖笑看著他那苦大仇深的表情,也很是不好意思,可……誰叫她現在正修練著,是飯量最大的時候,不吃幹的肚子餓得慌呢。


    “明日我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迴來?”肖笑出聲說道。


    二丫頭的病好了,這幾日在她的訓練之下,石頭也知道了嬰兒的一般情況,是該出門了。


    石頭一聽,雙眼大亮:“娘,你放心!我一定看顧妹妹,你不用掛心家裏。”


    張大牛的目光也亮了。


    這個兇婆娘不在,他就可以賴在家裏了,不需要再去下地。


    張老漢、張老婆子兩人可沉穩多了,隻是表情微動,但他們的神情也輕鬆了幾分。


    當晚,張老漢三人勤勤快快地將一應上山工具,都給肖笑準備好了,就怕她反悔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還在她的門外晃悠著,晃悠著,直到肖笑帶著那些東西走出了老遠,三人才齊齊地綻放開笑容。


    “老婆子,今日你就燒栗米粥,別再燒幹飯了。”張老漢當即拍板道。


    張大牛:“爹!”


    要說這兇婆娘有什麽好,唯一的好處就是天天有幹飯吃。這……吃了幾天的幹飯,再喝迴那稀稀的栗米粥,哪裏能受得了?


    張老漢:“閉嘴!也不看看家裏有多少糧食了,就知道吃吃吃!糧食造完了,看你們怎麽辦?”


    張老婆子聞言,弱弱地開口道:“老頭子,李氏不是說會帶吃的迴來嗎?她可以不管我們三,那兩個小的,她總不可能不管?”


    這打人那麽厲害,該也能打獵吧?


    張老漢一滯,無力道:“能省點,還是省點。”那也不過是希望,萬一李氏就是破罐子破摔呢?


    張大牛朝地上一坐:“爹,吃不飽飯我沒力氣。這幾天下地,都累死我了,手酸、腳痛的,能不能讓我休息一天?”


    張老婆子心疼上了:“老頭子!”


    “成成成!待著吧!”張老漢說著,就獨自一人走了。


    去下地又幹不了多少活,且疼了那麽多年的兒子,早就疼出習慣來了,前幾天聽著他喊累、喊痛,心裏也不好受,休息就休息吧!


    張老婆子、張老漢兩個對視一眼,齊齊往自己的房間跑,睡迴籠覺去。


    肖笑不知道她一不在家裏,張大牛三人就如撒歡了一般,一邊大步地走著,一邊琢磨著。


    這一次上山的準備比上一次足,又不像上一次拖家帶口的,可以再往深山裏走一走。


    打獵是必要的,家裏的肉幹都已經吃完了,再說打來的野味還可以賣錢。


    草藥就看著采了,不能像上一迴采些普通藥材,賣不上價。與其花時間在采藥上麵,還不如多探一探那山裏麵的情況。


    決定了,這一迴主要是以探路為主,了解那山裏的物資,打那麽幾隻獵物就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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