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北淵開車,載著言念迴她的娘家。


    她一直糾結江霆的事情,差點把言譽銘的忌日給忘了。


    身旁那個男人換了一身衣服,身上有薄荷沐浴液的香氣,黑色的高領毛衣,料子極好,襯托著他剛毅有型的下巴,線條流暢分明。


    言念之前在一本書裏看過一句深沉的話:


    世界上最奢侈的人,是肯花時間陪你的人。誰的時間都有價值,把時間分給了你,就相當於把自己的世界分給了你。


    此時此刻,她終於懂得了那句話的意義。


    最好的愛情,就是細水長流的陪伴。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她扭頭瞧他的臉,希望時間就此定格在這一刻。


    「夫妻之間,不言謝。」


    江北淵伸手拍拍她的頭頂,唇邊勾起柔和的笑意。


    車子抵達了目的地。


    言念迴到家,馬雪燕不在家,今天可是言譽銘的忌日,她竟然都不在家,言念覺得委屈又憤怒,同他嚴苛高大的父親比起來,這個媽,似乎毫無存在的意義。


    她和江北淵一起去了墓地。


    初冬將至,寒風凜冽,豐澤的草木變得蕭瑟淒零。


    墓地盡頭的一塊墓碑,照片上的老人麵容剛毅,兩鬢稍稍斑白,那雙眼卻是神采奕奕,堆積著智慧爽朗的笑意。


    這便是言念的父親言譽銘之墓。


    言念手捧兩束白菊和馬蹄蓮,放在墓碑前。


    江北淵站在言念身後,彎腰給她係上圍巾,一圈又一圈把她脖頸纏了好幾遍。


    「爸,給你介紹一下,」


    言念微微側眸,說著,「這是我老公,你認識的吧,他就是江霆啊,初中給我做家教的那個,他現在叫江北淵了,不過都一樣對我很好。」


    「乖~」


    那個高高的男人後背貼著她,從身後蹭著她,像是連體嬰兒那般一輩子不想分開。


    言念轉頭瞧他,小臉一繃,佯裝不開心,「喂,不跟你嶽父大人說幾句話嗎?」


    「……」


    江北淵勾了勾嘴角,鬆開言念,繞到她的身前去。


    在她的注視下,他單膝跪地,手提一樽清酒,灑向墓碑前麵。


    「爸。」


    他一字一句。


    目前為止隻給兩個人這般跪過。


    一個是言念,另一個便是言譽銘。


    江北淵舉高了手裏的酒杯。


    「謝謝你養育了這麽好的女兒,我江北淵,永生不負言念。」


    「……」


    言念的眼睛又紅了。


    這廝八成又是故意的。


    她轉過身去吸了吸鼻子,然後同他一起單膝著地,打趣似的開了口,「江老師的嘴抹了蜜一樣哦,在嶽父麵前好會說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不真心能等你十年?」


    「切,十年之癢聽過沒啊?」


    「笨蛋,那是七年之癢。」


    江北淵敲了敲她的額頭,眼底是寵溺,也是縱容。


    七年之癢嗎?


    言念開始掰著手指頭數數,江北淵實在看不下去,拉過她數數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都是真心的,隻要我活著,就能一直對你好。」


    「你傻啊,說什麽活著不活著的,快呸呸呸、」


    她替他呸了三聲,縮迴手的時候作勢捶了他一下,正好打在江北淵的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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