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知道許安晴想同她談什麽。


    用腳指頭想想,無非是關於江北淵的事情。


    江北淵同許安晴兩個人之間,斷然認識,對於這種交集,言念不清楚。


    她也不想知道。


    於是就自顧自開車迴去了。


    江北淵的豪車,她開起來很慢,她原本車技就不好,再加上很重視,生怕一不小心給他把車子劃了碰了。


    磨蹭著一個小時才到家,剛到家門口,就收到江北淵發來的信息——


    「安全抵達溧城。」


    言念笑了,快速迴復道:「好的!」


    然後將車子開進大院裏麵去。


    院子裏麵種了大片紅玫瑰和丁香,滿園盛開的光景,是盛開在她心尖上的歡喜。


    但是很快,這歡喜就看不到了。


    新房子對於言念而來,不知道有沒有這裏好。


    「你迴來了。」


    客廳的沙發上,許安晴端坐在那,像是一尊靜止已久的雕像,在看到言念之後,終於活動了一下。


    言念將脖子上掛著的圍巾摘下來掛在一邊,冷笑了兩聲,「所以你根本沒在咖啡廳。」


    「我知道你不會去。」


    「什麽?」


    言念覺得這女人有病,竟然發簡訊來試探人。


    「那萬一我真的過去呢?」


    「沒有萬一。」許安晴抿了一口麵前清香四溢的紅茶,笑了笑,「不然咱倆就不會同現在這般,麵對麵對峙了。」


    「怎麽,我老公一走,你就不願意裝了?」


    言念自顧自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同許安晴平視。


    此刻,許安晴坐的那張沙發,是主人應做的中間位置,叫言念挺不爽的,強忍著才沒把她從沙發上拽下來扯到地上。


    「伯母剛剛出去了,所以現在家裏隻有你我兩個人,你大可放心。」許安晴繼續喝著茶,聲音很輕。


    言念微微眯眸,火氣蹭蹭往上冒,「誰跟你整天家裏家裏的?許小姐,你到底有沒有點做人的自尊,要不是看在江北淵他媽的份上,你覺得我能讓你一個覬覦我老公的女人進我家門嗎?!」


    「我早就沒有自尊了,在十一年前。」


    許安晴將茶杯放下,臉色緊跟著冷下來。


    她看著言念,清麗的眸底迸發出陰狠的光。


    她恨言念有一雙不惹俗塵濁氣的眼睛,江北淵保護她保護得很好,所以自始至終,她才這般幹淨單純。


    不像她。


    「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變成任何模樣,都是應該的,誰讓這是男人欠著她的。」


    「你什麽意思?」言念微微眯眸。


    她一如既往不喜歡許安晴這個人,卻有點想聽聽她接下來要說點什麽。


    女人的好奇心向來要命,她從來都不否認自己的好奇和欲望。


    「意思就是,我愛了他十一年,真的是十一年。」


    許安晴永遠都忘不了。


    她第一次看見江北淵,是在父親的商宴上。


    那個時候她17歲,江北淵也17歲,他叫江霆,還不叫江北淵。


    正值初春,那天的商宴又正好是她的生日,他的父親花了心思,叫來商界的名流上層,舉杯暢飲,談笑風生。


    其中就有江國騰。


    江國騰是帶著江霆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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