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


    辦理結婚證的工作人員,瞄了一眼麵前的二位新人。


    男人,高大英俊,氣質卓絕。


    女人,嬌小玲瓏,唇紅齒白。


    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兩位是自願結婚的吧?」在蓋章之前,工作人員公式化問了一嘴。


    女人抿著嘴角,沒說話。


    男人看了女人一眼,知道她心裏有些不快,不動聲色收迴目光,薄唇微張,隻淡淡吐露了一個「是」字。


    「好的,祝二位百年好合!」


    工作人員話音剛落,伴隨著咣當兩聲,女人隻覺自己腦袋也被咣當了兩下。


    在5月21號的這一天,從此以後她便不再是單身貴族了!


    ……


    「大姐!你就為了區區二十萬,把自己嫁了?!」


    咖啡廳,丁寶怡用看智障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麵前的言念。


    鵝蛋小臉,彎彎淺眉,清澈水汪汪自帶濾鏡效果的杏仁眼,小巧的鼻尖,粉嫩的唇。


    身材也是極好,雖然不像她這樣是d,但言念好歹也是個c。


    從小到大,言念一直都是班花,之前還被富二代追求過,現如今為了區區二十萬,就把自己嫁給了一個破醫生,丁寶怡替她不值!


    言念自己倒是不以為意,喝了口咖啡,淡淡聳了聳肩膀,「我有什麽辦法,我媽不給我資助,我又沒錢開花店,貸款也不夠格,而且他說……會對我好。」


    「男人說對你好,你能信?不知道相信男人的話,母豬能上樹?」


    言念一挑眉,「他……知道我不是處的事情。」


    聞言,丁寶怡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了。


    若不是因為這個,言念怕早就嫁人了。


    她之前那個男朋友,原本二人都快結婚了,婚前做了檢查,醫生說言念不是處,對方當場悔了婚,還破口大罵言念一聲「破鞋!」。


    從此以後,言念的性子就冷了,每逢同人交往之前,必定要問上一句:


    「我不是處,你介意嗎?」


    思此及,丁寶怡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當年也不是你的錯,你連那人的臉都沒看清楚,不是?」


    「那件事,我不想再提。」


    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她的年少輕狂,就是在她十八歲成人禮那年,醉酒於酒吧,睡了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桌聲響,同時吸引了言念和丁寶怡兩個人的注意。


    麵前的男人,西裝革履,相貌堂堂,五官算不上多麽精緻,但是骨相很正,稜角倒是剛毅外捉,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言念瞄了丁寶怡一眼。


    「你朋友?」


    未等丁寶怡開口,男人看著言念,「我有事情單獨同你說。」


    言念:「我不認識你。」


    男人:「你肯定認識江北淵。」


    廢話。


    江北淵是她老公。


    她不認識就怪了。


    丁寶怡見狀識趣起身,「我想起我家裏天然氣沒關,我先走了!」


    「餵——」


    瞅著溜之大吉不管不顧的好閨蜜,言念暗自憋了下嘴。


    損友!


    男人在言念對麵坐下,遞過去一張鍍金名片。


    上麵「徐氏集團ceo徐況傑」幾個字,有些滾燙。


    「我是老江的朋友,他生病了,感冒幾天都不見好,你過去照顧照顧他,他能好得快些。」


    聞言,言念無語,「生病了找醫生,找我做什麽,我又不是華佗。」


    領了證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江北淵。


    仍記得當天從民政局出來,她就告了別,一字一句同她法律上的丈夫劃清界限,「我們說好的,結婚之後互不幹涉。」


    當時她記得江北淵的臉色不好看,三分沉冷,四分寡淡,「我沒同你這麽說過。」


    「喂,結婚之前可是說好的,各取所需,我得到了二十萬,你要是有需求了,你就找我,沒需求的話,這幾天我都住在花店。」


    話音剛落,便見男人臉色愈發寒涼了。


    「……隨你。」


    他薄薄的唇落下這兩個字之後,轉身就走。


    光影相間,夕陽切割開他的背影,在地麵上劃開一抹孤絕料峭的冷硬來。


    江北淵那道修長寬闊的剪影,在她腦子裏迴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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