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菩薩,你要暫且放下西行取經之事嗎?”


    西天靈山,靈鷲峰,大雷音寺內。


    斷手的如來佛祖對觀音菩薩問道。


    觀音菩薩起手念誦佛號:“南無阿彌陀佛,陳萼實在本領強大,我一來的確是力不從心,難以抵擋;二來被他所作所為引發心中雜念,不得不迴南海紫竹林,精心修養,保我心中定性。”


    如來佛祖聞言,也是心中恍然:誰不是呢?


    我這手掌被斷去之處,每每看到,何嚐不也是有殺機有嗔念。


    要化解這一節,非得陳萼死去,手掌重新長出,才能平息。


    若是陳萼不死,即便強行用法力催動手掌長出,那心中終究是斷掌尚未重生。


    觀音菩薩獨身一個,與陳萼在長安城周旋,既不是陳萼對手,又不得不和他對抗,想必心中也是疲累至極。


    “既然如此……”


    如來佛祖將目光看向諸菩薩和佛陀。


    文殊菩薩將腦袋低垂:我那遁龍樁與慧劍還沒要迴來,我去送死嗎?


    普賢菩薩麵色認真,念誦佛經,顯然也不願意去。


    他的玉如意與吳鉤劍,也都落在陳萼手中。


    而且估量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其餘佛陀與菩薩,也沒有站出來主動請纓的——畢竟如來佛祖大意之下都被斷去手掌,雖然這裏麵有一部分緣故是如來佛祖小覷敵人,但是三界之中能夠真正傷到如來佛祖的,又能有幾人?


    如來佛祖微微一歎,隻得點名,說道:“燃燈佛、懼留孫佛、定光歡喜佛、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大勢至菩薩……汝等六位,須得一佛一菩薩,精心用事,才能令長安之事無虞,西行之事可曾。”


    被點名的三位佛陀、三位菩薩,除了大勢至菩薩之外,其餘五人對於被點名的緣故的確是心知肚明。


    他們都是闡教與截教投奔佛門而來,而那個陳萼來曆古怪,肯定脫不開闡教聖人或截教聖人,不要說什麽十二金人之類的法寶,也不要說什麽陣圖類似於山河社稷圖。


    天底下聖人就那麽幾位,佛門兩位聖人不會出手,女媧聖人和老子也明顯不可能出手。


    所以最後還是落在闡教聖人元始天尊與截教聖人通天教主身上。


    如來佛祖是讓他們去查看,也是讓他們去隨機應變。


    到底陳萼是什麽背景,他們如何選擇立場,這全都是需要他們自己考慮、審視與佛門關係的。


    “緣法未到,我不先出手。”燃燈佛沉聲說道。


    懼留孫佛說道:“我亦如此。”


    定光歡喜佛訝然看向他們:那就是我了?你們這……跑的真快啊。


    “阿彌陀佛,我護身法寶丟失,須得打造新法寶。”文殊菩薩說道。


    普賢菩薩也點頭:“一樣。”


    大勢至菩薩挑眉,與定光歡喜佛兩人對視一眼。


    沒辦法,文殊菩薩與普賢菩薩狀況,眾佛陀與菩薩都知道,大勢至菩薩本就無可推脫。


    隻能和定光歡喜佛,擔起這一次引導西行取經的大任。


    觀音菩薩見到人選已經定下,粗略交代長安城內情形後,駕雲返迴南海而去。


    ——————————————————————


    數日後,大唐皇帝李世民發聖旨邀請諸僧人,選舉一名有大德行者作壇主,設建道場,擺設水陸法會,超度眾生罪業。


    這大德行者便是此刻名滿天下的玄奘法師,他率領金山寺眾僧人領旨而出,選得大小明僧共計一千二百名,分派上中下三堂。


    諸所佛前,物件皆齊,頭頭有次。


    選到貞觀十三年九月初三,黃道良辰,開啟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陸大會。


    具表申奏,李世民及文武百官、國戚皇親,俱至期赴會,拈香聽講。


    在這聽講人群角落裏,也有一個身形健壯的醜陋婦人,每日早早來聽講,直到玄奘講完下台才離去。


    玄奘也不多言,每日講完法,心中兩個小人辯論一番,自己便也看一眼那健壯婦人。


    如此講到第七日,有一老一小兩個和尚拿著錦襴袈裟、九環錫杖叫賣。


    那袈裟價值五千兩,錫杖價值二千兩。


    又滿長安宣傳:“不遵佛法,不敬三寶,強買袈裟、錫杖,定要賣他七千兩,這便是要錢。”


    “若敬重三寶,見善隨喜,皈依我佛,承受得起,我將袈裟、錫杖,情願送他,與我結個善緣,這便是不要錢。”


    李世民聞言稀奇,不過也沒提要購買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誰,將那一老一小兩個和尚領來,要賣給他袈裟,李世民還沒說要賣,那兩個和尚自己卻又說不收錢,隻把這兩樣寶物送給李世民,讓他轉交玄奘法師。


    玄奘因此名聲更加震動,長安城內信佛的,隻把他當做佛陀轉世一樣。


    第八日開始,玄奘披了袈裟,手持九環錫杖,登上水陸法會繼續講法。


    待到七七四十九日期滿,水陸法會最後一天,台下人山人海,長安城許多人都來看熱鬧。


    一側高樓上,陳萼領著高陽見了李世民,父女兩人相顧無言,抹淚良久。


    “這麽多年,苦了你了。”李世民對高陽說道。


    高陽搖頭:“倒是不苦,隻是想念父皇與兕子他們……”


    久別重逢,說了幾句話卻又無話可說,父女兩人固然歡喜,卻也有稍許尷尬。


    正在這時候,陳萼輕笑一聲:“你們看,來了。”


    什麽來了?


    李世民與高陽一起順著他目光看去。


    隻見四十多天前那賣錦襴袈裟、九環錫杖的老和尚又冒出頭來,匆匆擠開眾人,拍著講法的寶台當眾叫道:“那和尚,你隻知道小乘佛法,可知道大乘佛法嗎?”


    玄奘卻是微微皺眉,看他一眼,喝道:“不知所謂,叉出去!”


    便有侍衛上前,要將這老和尚叉出去。


    老和尚表情頓時尷尬,隻好強調道:“我問你,隻知道小乘佛法,可知道大乘佛法嗎?”


    玄奘冷淡說道:“與你何幹?”


    定光歡喜佛化身老和尚的表情都快凝固了:金蟬子轉世投胎的取經人,是不是有點問題?


    這都是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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