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包無常抱著拜兄“天麻”夏山,一口氣來到了下榻的廟裏。一進來就囔著口渴,各人喝下去幾口水。就雙雙沉睡了過去。

    哥兒兩個原是兩個去李家打探虛實的,便於日後下手打劫,然後迴來就變成 了這個樣子,當然有原因。夏山胸衣和唇邊還帶著血跡,一看就知道曾經大口吐過血,哥兒兩個都負了傷,著是毫無疑問的,眼前的懸疑就在於這裏。

    “瓢把子你看呢!”肖農納悶地說道:“別是中了毒吧。會不會是什麽人下了毒手?”

    “死不了。”李琦沉悶了半天,才吐出這麽三個字,接著有冷冷的說道:“不像是毒,道像是掌傷。”

    肖農搖搖頭,說道:“不像,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的痕跡可尋,什麽掌怎麽厲害?”

    “這你就外行了。”李琦“突”地一聲,吐出一口濃煙,吹盡了煙燼,說道:“據我所知,就有這種掌法,傷人不著痕跡。”

    肖農怔了一下,正想出口詢問,卻聽見榻上的兩個人中的一個發出了呻吟之聲。

    “要命”包無常翻了個身子,口裏說著:“水,水……”

    肖農端起了一碗,正要過去喂他,李琦製止了他,二人一起來到床前,看到夏、包二人並頭兒躺,臉色赤紅,夏山的傷好像比包無常更加重,隻是看上去,兩個人都像是已經醒轉過來,隻是在呻吟著。

    “銀冠叟”李琦好像有雨剛才的一番思索,已經略有所得,此時見狀就不再遲疑,隻見他嗖地掄起手上的旱煙槍,“噗!噗!”兩聲,分別在夏、包兩人的前胸的“心坎穴”上點了一下,

    這個穴道關係重大,是全身三十六處重要穴位的其中一個,一經點中必死無疑。眼前兩人還在傷痛之中,如何能在經得起這樣一擊,一旁觀看的肖農看得目瞪口呆,嚇了一跳。

    夏、包二人原來就在傷痛的呻吟之中,忽然受到這麽一次打擊,全部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驚唿,雙雙睜開了眼睛。

    說來奇怪,在這一點之下,非但沒有要了二人的命,且反倒使兩人的痛苦減輕了,立刻不再繼續呻吟,兩張見見有紅轉白的臉上,滾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霍地庭審坐了起來。

    肖農這是已經明白李琦為什麽要施展這種重手法的用意。這時候,包無常要想開口說話,李琦有突的出手扣住了他右手的脈命。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包無常心裏明白,點頭答應,就覺得透過肖農的手掌,傳遞過來大股熱流,一霎間,已經傳遍全。肖農這才鬆開手。轉向“天麻”夏山,當下如法炮製,這才退身落座。李琦著才點點頭說道:“你們可以說話了。”

    “要命”包無常發出了長長地一聲歎息。望著他們兩人苦笑著說道:“栽了……我們栽了。”

    肖農厲聲說道:“到底是怎麽迴事情?你們倒是說清楚了。”

    這時,榻上的“天麻”夏山一聲冷笑著,臉色猙獰,說道:“栽!……哼!我們走著瞧!”說著,緊緊要了一下牙,瞪著一雙三角眼,隻是冷笑。

    “銀冠叟”李琦目光灼灼,盯著包無常,陰森的說道:“對方是誰?”

    包無常要了一下頭說道:“天黑,他還蒙著臉,看不清楚,好像歲數不大。”接著,他有發出了一聲長歎,隨即就把所發生的一番經過說了出來。空氣頓時顯得異常沉悶。

    “說實話,著是我行走江湖以來所遇見的嘴紮手的一個人……”包無常的臉上好像還有餘悸,接著說道:“是有兩下子。就算我和夏老三一塊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肖農轉過臉,看著李琦說道:“看來你說的不錯,。果然是給張力所傷,什麽掌法這麽厲害,竟然能夠打散老三的鐵布衫功夫卻又不留下一點痕跡?”

    在包無常訴說這番究竟的時候,“銀冠叟”李琦一隻沒有出聲,好像一隻在沉思著什麽。聽了肖農的話,他沒有迴答,卻包一雙閃爍著精銳目光的眼睛注視著包無常,冷冷的說道:“這人年歲不大吧 ?你可聽出來他說的話使什麽口音?”

    包無常想了想說道:“好像是有點南方的口音。”

    “銀冠叟”李琦正了一怔,臉色微變,銜子嘴裏的煙嘴一時間驚忘記了拿下來。

    包無常環忽然想起,說道:“我差一點忘了,這個人像是過去和你有過什麽過節。”

    李琦冷冷的哼了一聲,煙從鼻子裏想射一樣的鑽出來,他好像已經猜出是誰了。

    一旁的“鐵指”肖農卻是透著納罕,直看著李琦,說道:“這是怎麽迴事?”

    李琦在這一霎好像陷入了沉思,一雙細長的眼睛轉瞬間轉向包無常,說道:“你說下去。”

    包無常喘了口氣,像是很累。

    李琦冷冷的說道:“不用急,死不了,你們的傷我能治好,包在我的身上了。”

    肖農性急地說道:“到底他說了些什麽?”

    包無常依著牆把身子坐正了,一張臉像蠟一樣的黃,冷笑著說道:“他要帶句話給瓢把子。叫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到川北……川北……跟瓢把子你曾經見過……”說道這裏,他已經喘成了一片,再也接不下去了。

    “銀冠叟”李琦一聲不吭的吸著煙,迴憶起三年前在川北的那件事情。

    那是一件不為外人所知道的,及其痛心和不光彩的往事,道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失魂落魄的傷感。一口口的煙從他的嘴裏徐徐地噴出來。臉上的表情好像是麻木了。

    肖農,夏山和包無常都不是傻子,稱得上都是老江湖了,煙槍的情形一看就知道,不用說這是李老大生平的一件丟人現眼的事情,除非是李琦自己親自說出來,不然誰都不便多問。

    “水……”床上的夏山嘶啞著嗓子喊道“肖老二,你就行行好,給我一碗,一碗……”

    肖農看著李琦,意思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李琦在鞋底上磕了磕煙灰,點頭說道:“給他們水……不要緊。”說著,他把旱煙杆子插到腰上,煙也不抽了。

    李琦來到“天麻”夏山的跟前。

    夏山把肖農端來的一碗熱茶喝了個幹淨,臉上的一個個麻子都鮮紅如血。

    李琦寒著臉,翻開了他的眼皮看了看,哼了一聲,有探手扣住了他的脈命。過了一會兒,他鬆開手冷笑著說道:“隻傷了些肺氣,不礙事,養幾天就好了。”隨即又看了包無常,點點頭說道:“一樣的,也是傷了肺氣,比夏老三還輕。”微微一停,轉向肖農說道:“這種‘無形罡氣’你可聽說過?”

    肖農臉色一緊,顫聲說道:“他們中的是無形罡氣?……就難怪了……難道來人出自‘七指雪山’……?”

    提起這個怪異的名字,肖農顯然吃驚不小。

    李琦冷冷地搖搖頭,說道:“很難說,還拿不準,但願他不是的……”

    “江湖上除了七指雪山那個神秘門戶外,誰還會有這種功夫?”肖農說道。

    “那可不一定。”李琦說都。

    李琦冷冰冰地說道:“青燕峰的‘燕’字門人物,遼東道上的那隻老金雞,也許名稱不一樣,可以道裏是一樣的。”

    肖農打了一個寒顫,緩緩點了一下頭,說道:“這就對了,來人很可能就是遼東下來的……難道是金翅子?”

    李琦又要來一下頭,冷笑著說道:“要是金翅子本人,他們兩個還能活著迴來?”

    這到時不容置疑,傳說中的那隻老金雞,可是心狠手辣,隻要出手,就絕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來人確是六了情,”李琦黯然的說道:“”絕不是老金雞,而且,我們還見過他……

    這可就有扯上三年前,在川北的一件舊事了。

    包括受傷的兩個人在內,三個人六隻眼睛,全部集中的李琦的臉上。要聽聽是怎麽一迴事情。

    “銀冠叟”李琦嘿嘿冷笑了兩聲,看著三人說道:“說來也許你們都難以置信。道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摸清楚他是誰。”

    肖農說道:“我知道了,大概是三年前萬柳塘那件事情吧!”

    李琦怔了一怔。、,有點奇怪地說道:“你怎麽迴知道的?”

    肖農哼了一聲,冷笑道:“這件事,道今天為止,我還想不通。憑著瓢把子你那身功夫,幾乎無往不利,每次迴來,油水全部公開。偏偏三年前有四川迴來,一個字兒也沒有看見,接著就是大病一場,整整半年沒有出去。”

    “天麻”夏山、“要命”包無常聽到這裏,也都機器了這件舊事,幾隻眼睛去不盯在李琦的臉上。

    對於李琦來說三年前地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平生引以為奇恥大辱的舊事。自以為事過境遷,不提也就罷了,想不到時隔三年,仍然還得公開。

    李琦發出了一連串地冷笑聲,那張青皮怪肉的臉,看上去顏色特別蒼白,顯然這是一件讓他很痛心的往事。

    “你說的不錯!”李琦冷笑著說道:“三年前我確實是栽了個大跟鬥,買賣沒打手還不說,差一點連老命也賠上了。你們現在大概也明白了,那場大病其實不是病,是傷。”

    兩道白眉毛不時地合攏又分開。顯然這件舊事一直都在他的心裏。

    “著可是真應了‘強中自有強中手’那句老話了,你說咱哥兒們幾個眼皮子下一向瞧得起誰來著?”說道這裏,這位一向自負的皖北黑道第一把高手的’瓢把子’,竟然也情不自禁地現出了氣餒,他的目光隨即轉向榻上的夏、包二位。說道:“比起我上一次來,你們兩個可幸運的多了。當然,”李琦接下去說道:“對方若手下留了情,你們算是撿了兩條命。”

    李琦的話裏依然多有保留,沒有透露三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的細節。不過也差不多可以猜知一個大概了。肖農他們三個人自然明白,也就不便大破砂鍋問到底了。

    “這麽說這個地方我們不便再挨下去了?”肖農一臉憤憤不平地說道:“光棍不擋財路,這位朋友也未免太絕了吧!”

    李琦耐著性子,先向榻上的夏山、包無常告誡了一番調傷之道,一聲不響地過去倒了一碗茶坐下來。

    肖農見他不吭一聲,心裏更加氣不過了,道生的說道:“怎麽辦?咱們就眼看著被人騎在頭上。老大,你倒是說一句話呀!”他又轉過來,向包無常怒聲的說道:“這下子姓什麽?”

    包無常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好像是姓吳!”

    “吳?”肖農搖搖頭,說道:“沒聽說過這麽一個號地!喂,瓢把子,你看這件事咱們怎麽辦?”

    李琦淒慘慘地笑著說道:“這件事情很簡單,擺在我們眼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甘拜下風,馬上走人。走的越遠越好。第二,哼哼……”

    肖農一派桌子,大聲說道:“跟他幹啦!”

    李琦冷笑著大量了一眼這個性情火爆的拜弟,歎息的說道:“你還是忍夏這口氣的好。”

    “天麻”夏山在榻上長歎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了剛才動手過招的經過,自己與對方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講到動手,偏著自己的一身能耐,竟然連對方的身子也沒有沾上。不由得為這件事氣餒。

    “咱們忍了吧!”李琦冷笑著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咱們還會見著他的。”

    肖農轉身想包無常說道:“老四,你說呢?”

    “要命”包無常沉默了一會,搖搖頭歎息不說話。

    肖農冷笑一聲,有轉向李琦,大聲說道:“大哥,你說吧。你是咱們瓢把子,要是就這樣認栽,哼!以後可就什麽也別談了。你就說一句吧。”

    “銀冠叟”李琦歎了一口氣,說道:“再等等看吧,你不甘心,說不定他還不放過我們呢。”

    話音剛剛才停止,院子裏傳過來一點異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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