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雨的眸子裏帶著巨大的失落和悲傷,“說不定……說不定他就是在等我呢?”


    夏依雨眼中的悲傷難過轉化為憤怒,指著倦江,“如果我能迴來得早一點,肯定就沒有你這個女人什麽事情了!”


    倦江聽著夏依雨極為自信的發言,怎麽,是暗戀太久,把腦子都給戀傻了嗎?


    真論認識的時間長短的話,那倦江和陸時昀在夏依雨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認識了。


    隻不過倦江懶得和夏依雨多費口舌,因此隻是緩緩抬手,將夏依雨指著她的那根手指給握住。


    在夏依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往上一揚手腕,直接將夏依雨的手腕給掰折了。


    夏依雨的臉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的疼痛痛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尖叫。


    不過多虧這夏依雨自己選的好地方,尖叫聲再大也不會被樓下的人聽到。


    倦江麵無表情地隨手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手指,動作優雅從容,白皙絕色的臉上是令人心慌的冷淡。


    “一點小懲戒。”


    ……


    蕭柏齡在樓下一直觀察著樓梯口的動靜,卻遲遲不見夏依雨如約下來。


    兩個女人在一個房間裏能做什麽?


    不會是夏依雨嫉妒陸時昀喜歡安姐姐,所以在房間裏對安姐姐動手了吧?


    蕭柏齡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安姐姐聞了那香味,手腳無力是正常的,應該對付不了夏依雨。


    蕭柏齡一邊在心裏痛罵夏依雨沒有一點合約精神,一邊趁著別人不注意走上了二樓。


    蕭柏齡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推開房間門一看,發現房間裏的場景並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


    他想象中的樣子是倦江麵色潮紅手腳無力地躺在沙發上,往日裏那副高冷的樣子全都不見,隻能求著他為所欲為。


    而他再假裝推諉一下,讓倦江求著他,這樣事後倦江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可是現實裏躺在地上麵色潮紅的人是夏依雨,她還捂著自己的手指,麵色奇怪而糾結。


    而倦江則坐在沙發上,白皙精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見到蕭柏齡的到來也沒有意外地樣子,讓蕭柏齡不自覺地有些心虛。


    “安姐姐……”


    “我在樓下一直找不到你,所以擔心你遇到什麽危險,就上來找你了。”


    蕭柏齡的話漏洞百出,隻不過倦江現在並不想跟他探討這些邏輯上的錯誤。


    “今天陸時昀遇到的事情是你做的對吧?”


    蕭柏齡敏感地察覺到了倦江的神情明顯變得更冷,聲音平淡下隱藏著怒意,和她平時不太一樣。


    平日裏的倦江雖然也是一副清冷的樣子,但是更多的是淡然,不像現在一樣。


    蕭柏齡甚至覺得倦江的眼神是要殺了他一樣。


    隻有係統知道倦江為什麽在見到蕭柏齡之後會那麽生氣,因為蕭柏齡的身上,有莫賦的氣息。


    雖然很微弱,可是神域的人和凡人身上的氣息區別很大,倦江不會辨認錯的。


    “當然不是了,陸時昀他今天遇到了什麽事情嗎?”


    蕭柏齡有些心虛地迴答倦江的問題,故意裝作無辜的樣子和倦江對視,希望能讓倦江打消她的猜測。


    然而倦江隻是冷笑了一聲,漂亮的鳳眸裏仿佛含了堅冰,“有人在教你害陸時昀是不是?”


    蕭柏齡聽到倦江的話後一怔,然後慌忙搖頭,“怎麽可能……”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倦江一腳狠狠地踹在肚子上。


    倦江這一腳用的力度很大,蕭柏齡直接被踹到身後幾米遠的牆上,然後從牆上掉了下來。


    蕭柏齡登時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捂著肚子在地上吃力地喘氣。


    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反應不過來倦江竟然會忽然對他下這麽狠的手。


    “不要欺騙我。”


    倦江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蕭柏齡害怕地往牆角縮了縮。


    他從來沒見過倦江這幅樣子,一直以來隻覺得倦江隻是性格比較冷,沒想到她下手這麽狠,完全不像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教你害陸時昀的人長什麽樣?”


    倦江冰冷的聲音再度落下來,這次蕭柏齡連猶豫都不敢有,聲音微弱困難地迴答她。


    “那個人……是個年輕男人,”蕭柏齡努力地迴想那個隻跟他有一麵之緣的男人,“眼睛很亮,平眉……青色的衣服,看起來很奇怪……”


    “他的名字。”


    倦江的聲音更冷了。


    蕭柏齡有些欲哭無淚,“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


    倦江聽完蕭柏齡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接離開了,任由蕭柏齡和夏依雨躺在地上。


    ……


    從晚宴上離開的倦江身上還穿著那一身帶著紅酒汙漬的白色裙子,被夜晚的冷風一吹,紅酒打濕的地方更冷了。


    隻不過倦江心裏裝著事情,對這並不在意。


    係統有些猶豫地開口:【大人莫生氣,說不定是蕭柏齡隨口編造的,或者是他在誣陷莫賦……】


    話音落下之後,係統也知道這個說辭有些牽強。


    蕭柏齡怎麽可能隨口編造,就能那麽巧地說出莫賦的衣著呢?


    而且蕭柏齡根本不可能認識遠在神域的莫賦,自然也犯不著特意汙蔑他。


    隻是係統一直在倦江的腦海裏,倦江和莫賦接觸了多久,它自然有和他接觸了多久。


    很難相信那個被他們看著長大,曾經粉雕玉琢的小少年,慢慢變成溫潤舒朗的少年郎,如今會做出這種事情。


    莫賦身為倦江的屬下,是應該所有行為隻聽從倦江的命令,不能私自產生自己的任何意願的。


    就算是對主人生出感情,也是不被允許的。


    倦江明看出來了莫賦的情感,卻並沒有懲罰他,也沒有挑明,就是念在他們千年之間的情分,在給莫賦機會。


    如果他能夠處理好自己那本不該有的感情,繼續像從前一樣為倦江做事,那便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莫賦不但沒有聽從倦江上次的命令,好好地在神域待著,私自跑來下屆找倦江就算了,還想著對陸時昀下手。


    係統知道,這次倦江怕是不會輕易放過莫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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