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然的母親眼含祈望地問道。


    這些年她和丈夫已經虧欠許清然太多,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許清然能夠迴來,一家生活在一起。


    許清然淡淡地看著眼前激動的女人,這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的心中卻有些莫名的冷淡。


    “我要和倦江陪著奶奶,你們有他陪著就夠了。”


    說完許清然便直接變成兔子,踮著腳朝倦江伸出小爪子求抱,然後在倦江的懷裏蹭了蹭。


    倦江知道許清然的情緒有些低落,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把結界撤掉,抱著許清然走了。


    許清然的母親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卻沒有開口再挽留。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許清然其實不怪他們,母親選擇了家族大義,父親選擇了自己的愛情,他們沒有做錯什麽,唯獨忽略了對他的愛。


    沒有什麽虧欠不虧欠的,但他是被拋棄的那個,他有權利選擇不原諒。


    既然許清然的身世問題已經解決完了,那他們也沒有繼續留在妖界的必要了。


    到妖界出口的時候,卻遇到了個熟悉的人——赤光。


    高大魁梧的身軀背對著兩人,橘色發絲被交界處的風吹的微微揚起,他顯然已經等在這裏很久了。


    赤光緩緩轉過身,銳利的深棕色眸子看向倦江懷裏的小兔子時,顏色轉深,刻意向許清然散發妖王的威壓。


    許清然除了能夠變成兔子外,其實和普通人類沒什麽區別。


    而赤光是近萬年的大妖,即使他並沒有殺意,隻是試探,許清然也承受不住這種力量。


    倦江素白手腕翻轉,玉骨扇憑空出現在手心裏,把玉骨扇拿給許清然抱著,玉骨扇瞬間將赤光散發的壓迫感反彈了迴去。


    赤光盯著許清然手裏的玉骨扇,眸光沉沉,心中暗自有些驚訝。


    身為倦江的本命武器,身上帶來的威壓自然比一個萬年妖王的強得多。


    赤光沒有問這把扇子的來曆,而是攤開掌心,是那枚萬年內丹。


    整個妖界都在爭奪這堆寶物中的殘羹冷炙,而赤光卻把其中最珍貴的東西送到倦江麵前。


    赤光覺得,這便是莫大的誠意了。


    倦江冷淡開口:“什麽意思。”


    深棕色的眸子鎖定倦江的麵頰,希望看到一絲動容。


    “留下,它就是你的。”


    然而倦江隻是淡淡地拒絕:“我說過,我不需要。”


    赤光的語氣稍微有些冷硬:“如果這是命令呢?”


    “那便恕難從命。”


    赤光看著倦江的眼眸中一瞬間卷起怒意,如同赤浪翻滾,而倦江的眸中則閃爍寒芒,冰山一般不為所動。


    赤光最後還是妥協了,深棕色眸子微暗,雖然麵上還是冷硬的,但卻不經意地微微側身,讓倦江抱著許清然經過。


    他和倦江都是要強的人,過於剛硬,如果以同樣的態度相對,隻會得到更糟的結果,兩敗俱傷。


    倦江和許清然走後很久,赤光還站在原地,眼裏也沒有什麽所謂愛而不得的痛苦,至少也不會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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