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開口,其他人也都期待的看著袁爺,想要提前知道一些消息。


    “這場地下黑市,賣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地下黑市的目的!”


    袁九嶺喝了口白酒,聲音沉重。


    “袁爺這是什麽意思?”


    在場的都是人精,全部看出了他神色上的不自然。


    這位江北地下的龍頭大佬,平時執江北地下世界牛耳,誰不敬他的幾分?


    尤其是他很多生意,都開始洗白,和白道那邊關係也經營的很好。


    在這江北,他逐漸有了一種‘教父’的地位。


    他這樣的人,見慣了大場麵,平時寵辱不驚,怎會露出這等神情?


    “就在一個月前,有人潛入我的府邸,在我睡覺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封信,還割走了我一縷頭發!”


    袁九嶺的話一說完,頓時,全場眾人都駭然動容。


    割走了一縷頭發,明顯是一種警告!


    因為能割走你的頭發,下次就能割掉你的頭。


    可是,袁九嶺這種地位的人物,所居的府邸,豈是等閑?


    他的家裏,每天都有保鏢巡邏,那些保鏢都是上過戰場的退伍兵,個個都身手不凡,甚至還私配了槍支。


    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潛入他的府邸,就算是‘長風’的那些精英,都不可能辦到。


    “袁爺,你身邊,不是有兩大高手嗎?”


    眾人都看向袁九嶺身後的兩個人。


    這兩人跟著袁九嶺很久了,眾人也是知道他們實力的,都是貨真價實的內勁高手。


    “他們兩個,被打暈了。”


    袁九嶺苦笑道。


    “這怎麽可能!”


    有人猛地站了起來,駭然道,“能無聲無息潛入袁爺滿是保鏢的府邸,還能打暈兩位內勁高手,難道是武道宗師不成?”


    “不排除這個可能。”袁九嶺解釋道,“就是那封信中,命令我通知你們,一起來參加這場地下黑市,所以我才讓你們過來。”


    “怪不得,我記得袁爺已經開始金盆洗手,很多生意都在洗白了,我還奇怪,袁爺怎麽會搞什麽地下黑市,這不是挑釁政府嗎?沒想到袁爺也是迫不得已的。”有人恍然大悟。


    現在這個時代,國家管製越來越強,袁爺這位地下龍頭大佬,在以前的時代還能混的風生水起,但是現在,就成了國家的眼中釘。


    而他之所以沒有被國家打滅,正是因為他足夠識相。


    他在洗白生意,逐漸退出江湖,一直跟著國家的政策,不敢和國家作對。


    這次的地下黑市,他完全沒理由卷入進來的。


    “袁爺可知道,地下黑市的背後是誰?”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九天神教!”袁九嶺緩緩開口。


    大多數人,都是搖頭,隻有少數經曆過那個年代的老輩人物,麵露驚恐。


    “這是一個黑暗勢力,曾經席卷華國,想要顛覆政權,後來被華國剿滅,不過華國那邊,也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


    袁九嶺一字一字道,“這次他們,恐怕是想要卷土重來,我們江北,被他們盯上了。”


    “那此事,是不是通知‘長風’比較好,國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有人連忙說道。


    這種勢力,連袁爺都束手無策,隻能求助國家了。


    “既然他們敢挑中江北下手,你以為他們會沒有準備嗎?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敢興風作浪?”


    袁九嶺搖搖頭,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隻見這枚令牌隻有巴掌大小,雕刻的非常精致,其上有著一句話,‘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這是當初留在我床頭的。”袁九嶺道。


    “長風!他們竟然滲透了長風?”


    有富豪大吃一驚,猛地站了起來。


    這句詩,代表的就是長風!


    長風可是江北戰部的王牌,裏麵的每個隊員,都要經過嚴密的審查,不但是隊員自身,甚至是他們的家族三代,都要政審通過後才行。


    這樣的部隊,居然會被滲透?


    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是長風的隊員中,有他們的人?


    還是江北戰部的幾位領導中,有他們的人?


    他們不得而知!


    不過他們卻是體會到了袁九嶺的一種無力感,對方這一次,簡直勢不可擋啊。


    “袁爺,難道我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乖乖聽命行事嗎?”


    有人皺眉道,這種被人掌握著生死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準備的話,我倒是做了一些,不過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袁爺輕歎一聲。


    具體的事,他沒有明說。


    他其實暗中泄露了一些情報,給江南戰部那邊,既然江北這邊靠不住,他就隻能去江南那邊求援。


    可是江南戰部,畢竟不是主場作戰,他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派人過來調查。


    “地下黑市後天才會舉行,這次我召集你們,舉辦這場酒會,是希望大家能聯合起來,到時候我們一起抗衡一下,我的意思是,絕對不能和九天神教同流合汙!”


    袁九嶺大義淩然道,“如果我們有魚死網破的決心,我就不信,他們還敢那麽逼我們,畢竟我們這麽多人都出事的話,肯定瞞不住,會被國家那邊關注到!”


    “對,袁爺說的不錯,我們單獨一個人,他們都敢殺雞儆猴,可總不能把我們全殺了吧?”


    有富豪點頭同意。


    他們這麽多人一起出事的話,將會是一場大地震,上頭肯定會有人來調查,甚至中樞那邊,都有可能關注到。


    一旦被中樞關注到,小小的九天神教,怎麽可能是經過這幾十年高速發展的華國對手?


    “啪啪啪——”


    就在他們眾誌成城的時候,一陣掌聲忽然響起,眾人朝著他看去,隻見這是一個發型油光閃亮,臉盤極大的中年男子。


    他穿著阿瑪尼的西服,腰間是愛馬仕腰帶,手上偶爾還露出價值上百萬的勞力士手表,看著就像暴發戶土老板。


    “好啊,不愧是袁爺,雖然已經年邁,卻是個老狐狸,打的一手好算盤啊!”中年男子冷笑道。


    “錢老板,你這是什麽意思?”


    眾人疑惑的看著他。


    這位錢老板,名叫錢廣軍,是江北最近幾年崛起的新貴,短短幾年時間,就打下了一大片地盤。


    甚至隱約間,有和袁九嶺較勁的意思。


    不過袁九嶺的江湖地位擺在那裏,他向來處事公正,不以大欺小,所以道上的人都支持他。


    因此袁九嶺還是壓著錢廣軍一頭。


    現在他那副態度,誰都能看出,明顯是不帶好意。


    “我奉勸諸位一句,不想死的話,還是和我教乖乖合作吧。”


    錢廣軍一邊晃著酒杯,一邊冷笑道,“真以為你們聯合起來,就能有用?我教這邊,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們,想想你們的家人和朋友,你們不想他們出事吧。”


    “什麽?錢廣軍,你已經和九天神教狼狽為奸了?”有人勃然大怒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錢廣軍目光一掃,睥睨道,“我教的實力,超乎你們的想象,別想螳臂擋車。”


    “好一個錢廣軍,你這幾年的崛起,背後的勢力,應該就是九天神教在幫你吧?想不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進來了一隻老鼠!”


    袁九嶺緩緩站了起來,殺氣淩然道,“既然我們江北,出了你這個叛徒,那我也隻有撥亂反正了,給我動手,宰了他!”


    這位江北的龍頭大佬,雖然已經修身養性多年,很久不打打殺殺,但是現在一怒之下,還是顯露出了足以震懾全場的狠辣本色。


    “是。”


    他身後的兩個人內勁高手對視一眼,就要上前,去殺錢廣軍。


    但是錢廣軍麵無懼色,隻見他身後的一個保鏢,猛地一步上前。


    他一腳跺下,堅硬的地磚瞬間出現一個腳印。而他借助這股力量,閃電般出手,打出兩拳。


    這兩拳,宛如大炮出膛,空氣都響起了爆炸之聲。


    “不好。”


    袁九嶺的兩個內勁高手,麵色大變,雙臂交叉,擋在身前。


    但在這一拳麵前,兩大內勁高手,根本不敵,瞬間潰敗,被打得倒飛出去,“嘭”的一聲陷入了牆壁之中。


    “內勁高手,也有強弱,我身邊這位,可是四品大高手,你那兩人撐死了六品!”


    錢廣軍哈哈大笑,目露殺意,“袁九嶺,你老了,該退位了,我看今天之後,這江北的龍頭位置,還是換我來坐吧!等我一統江北過後,再去江南那邊,聽說那邊有個什麽狗屁李先生,等我弄死他,江南也將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一邊說著自己的宏圖大業,一邊從懷裏取出一把尖刀,向著袁九嶺一步步走去。


    袁九嶺麵露絕望,在場其他富豪,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雖然剛才他們都表態,要和袁九嶺共同進退,可現在真的到了這一步,還是感到了恐懼。


    真正能麵對死亡,還能視死如歸的人,世間寥寥無幾。


    但就在這時,包廂外麵,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聽說今晚這裏有酒會,我不請自來,可否討一杯茶水?”


    隻見一位俊美無比的白發青年,帶著一位細皮嫩肉的清秀帥哥,踏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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