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頁連載·四皇篇5·『武士精神黯然失色』」


    「一張張報紙羅列在前,大和花費了兩個多小時,才看完這些,小臉上滿是震撼,才二十歲,就能和自己的父親打個平手了嗎?」


    「海軍嗎……大和盯著那照片上過分俊秀的麵容,許久才迴過神,捏了捏小拳頭,若有所思,她並未意識到,不知不覺間,被視為偶像的光月禦田,在她的心目中地位,似乎不再那麽尊崇至高了……」


    ————————-


    “沒,船長。”


    了望塔上的海賊結結巴巴道,“而且……好像還加速衝過來了?“


    幾個剛剛被帶到甲板上的少女,聞言那渙散無光的雙眸中,皆是露出了驚喜的光芒。


    “哼。”


    紅發髒辮女船長將這些女孩的反應看在眼裏,冷哼道:


    “跟索菲婭大人匯報一下,然後該幹什麽繼續幹,不用理會,我倒要看看,這幫海軍是不是還真有那個膽子來插手!”


    “是!”


    海賊們繼續賣力幹活,不斷從小鎮中的各個街巷,拖出少女帶上甲板,膽敢反抗的男人一概當場格殺。


    就這片刻工夫,又有七八名少女被粗暴地強拽上上船,街道上也多出了幾具屬於她們家人的屍體。


    而這個時候。


    g-5支部的軍艦也駛入了港口,但卻並未開炮,隻是靠岸緩緩停泊。


    “看見沒,小家夥們。”


    紅發髒辮女海賊嘴角勾起,偏過頭,略帶嘲諷地對著少女們道:“不會真以為這幫海軍是來救你們的吧?這種美夢還是別……”


    嗤!


    話未說完,唿嘯的破風聲就是陡然傳來,紅發髒辮女人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向著右邊躲避。


    避開了。


    但又沒完全避開。


    轟!


    奔湧過來的劍氣,直接將海賊船的桅杆斬為兩段。


    而紅發髒辮女人也被劍氣餘波掃中了肩膀,大股鮮血,瞬間飆濺而出。


    她慘叫一聲,吃痛地捂住了肩胛,旋即勃然大怒,抬頭對著一步一步走來的那道窈窕身影怒喝道:


    “喂!幹什麽呢!海軍!不認識我們船上的海賊旗麽?索菲婭大人可是和世界政府簽訂了盟約的七武海!這是合法掠奪,你們可沒有權利幹涉!”


    “……”


    茉莉並沒有迴答,她目光右轉,掠過那滿目瘡痍的城鎮,那一地橫陳的屍體,和甲板上瑟瑟發抖的少女們……


    一股難以描述的無名怒火,騰騰燃燒而起。


    “索菲婭……”


    她轉頭頭來,麵無表情地盯著紅發髒辮女人,“那個原懸賞金4億6000萬貝利,去年才加入,就被稱為最強七武海的泡沫女王索菲婭?”


    “看來你也知道索菲婭大人的名號嘛!”


    紅發髒辮女人還以為茉莉怕了,捂著肩胛上的傷口踏前一步,冷笑著道:


    “看你的軍銜,還是個中將?真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啊,不過破壞盟約的後果,你應該也承受不起的吧?”


    茉莉眯了眯眼。


    “順帶一提,索菲婭大人就在距離這裏不到一百海裏的地方等候,要是我們這邊出了事,她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知道怕了的話,現在就趕緊帶著你的人給老娘滾蛋,不然等……啊!”


    威脅的話被淒厲的痛嚎打斷,一條手臂陡然跌落在地,紅發髒辮女人麵露難以置信,而茉莉那冷冰冰的聲音也是再度響起:


    “這算是第一次警告,十五分鍾內,把你們搶奪來的財物和女孩,全部交還,並且帶著你的人,滾出這座島。”


    “否則,待會你丟掉的就不止是手臂,而是性命了。”


    ——噢噢噢!!好霸氣,簡直帥爆了!


    後麵,一眾g-5支部海軍,頓時變成了星星眼,滿臉崇拜——


    不愧是茉莉大姐頭!明知道對方是七武海麾下勢力,而且號稱最強七武海的索菲婭本人,也就在附近,卻依舊還能如此堅定地維護正義。


    放眼世界,也隻有他們g-5支部,也隻有他們的老大能做到了吧?


    換成其餘支部的海軍將領,見到這種情況,估計早就要麽和稀泥,要麽睜一隻眼閉隻眼假裝沒看到離開了。


    一群人中,隻有河川秀馬是個異類。


    在聽到紅發髒辮女人的威脅後,他麵色微變,看了眼茉莉,猶豫片刻,還是悄悄退進了船艙中。


    “你!”


    紅發髒辮女海賊咬牙切齒,正想發飆,茉莉又將劍刃往外拔出了半截,淡淡道:


    “你還剩十四分鍾。”


    那明晃晃的寒光,瞬間讓髒辮女人把後半句話咽了迴去。


    “船長,到底該怎麽辦……”


    那個光頭壯漢低聲問道。


    “還能怎麽辦?”


    紅發髒辮女人恨恨看了眼茉莉,猛地一跺腳,“智者不吃眼前虧,先按他們說的做,把人都丟下去!”


    和一個本部中將正麵起衝突?


    她才沒那麽傻,反正索菲婭大人離這裏可不遠,等到了那邊向大人匯報後,這幫多管閑事的海軍,就等著瞧吧!


    不甘地下達命令,那些已經搬上船的財物,和已經囚禁起來的少女們,被不爽的海賊們又全部丟下了船,動作相當粗暴。


    “我們走!”


    紅發髒辮女人惡狠狠地一揮手,帶著手底下的幹部們,離開海岸邊,向著船上大步而去。


    被丟在地上的女孩兒們,呆呆看著海賊們大搖大擺地離開,其中那個穿著米黃色長裙、剛剛醒來的清秀少女,陡然一個激靈,衝到茉莉跟前跪下,瘋狂磕著頭,嚎啕大哭:


    “中將大人,中將大人!”


    “我的媽媽、哥哥,都死在了他們手裏,還有鎮長爺爺他們……好多鄉親都被他們殺了,不能就這樣讓他們走掉啊!”


    “你們海軍不是專門抓海賊的嗎,把他們都抓起來好不好,把他們全部抓起來好不好,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她滿臉淚水,拚命磕著頭,不一會兒額頭上就已經是血跡斑斑,旁邊的其餘幾個女孩也跟著跪了下來,她們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隻是跟著一起重重磕頭。


    海兵們對視一眼,一個個捏緊了拳頭,卻沉默無言。


    而已經走遠的紅發髒辮女人一夥兒,則是迴頭看了眼,毫不掩飾臉上的譏嘲之意。


    “……抱歉”


    茉莉望著天空,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但一開口依舊聲音艱澀:


    “救迴你們、趕走這幫家夥,已經是我能盡的最大努力了,至於逮捕她們……”


    沒有這個權利,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啊。


    底下的普通海兵們,或許早知道「泡沫女王」索菲婭,是被公認為如今七武海中的最強者。


    但以她的權限,則更清楚,這位七武海簽署盟約後,可是在在海軍的新世界擴張計劃中出了不少力;


    據傳還和cp-0部門關係緊密,多有合作,這次曆史正文石碑事件,之所以cp部門能聯係上卡淋娜海賊團,也是她居中聯絡的功勞,如今已然是世界政府最為信賴倚重的大海賊。


    道理雖然如此,但這後半句話,麵對滿臉淚水的少女們,茉莉怎麽都說不出口。


    “抱歉。”


    她隻能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哈哈哈!”


    狂笑聲從海邊飄來,紅發髒辮女人背對著這邊擺了擺手,帶著部下們上了船。


    而這一幕,也徹底點燃了那些幸存下來的村民們的怒火。


    “呸!什麽海軍海賊,全都是混蛋,混蛋!”


    “我們的家人就這麽白白死了?狼狽為奸,一路貨色!狗屎,去死吧!”


    不少村民情緒激動,破口大罵,甚至有的開始往這邊投擲石子,有些年輕的海兵忍不住想出麵怒斥,但下一刻就被身旁年長些的老兵苦笑著拉住。


    ——遭此大難,卻又報仇無門,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這些海軍,放任洗劫過村子的海賊離開,村民的激烈反應,看似是不講道理,但也是人之常情啊。


    “……”


    茉莉沉默不語,她的目光一直盯著紅發髒辮女海賊的身影,看著後者踏上甲板,看著那海賊船的風帆拉起,攥著劍柄的右手越握越緊,半截劍刃已經抽出在外……


    但最終,還是頹然歎了口氣,將劍刃又收迴了鞘中。


    “安撫下村民們吧,幫忙安葬死者,把拿迴來的財物全部分配迴去。”


    茉莉喚來副官,剛叮囑了沒幾句,突然目光怔住。


    副官摸不著頭腦,疑惑地轉頭,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遠端,頓時同樣一愣。


    隻見遠處的海麵。


    暮色之中,無數泡沫折射著五彩斑斕的光影,像是一群歡快的小精靈一般,翻滾盤桓著從海平線那頭向岸邊湧來。


    在夕陽的映襯下,這一幕像是童話中才有的光景,頗為夢幻。


    “自然係,泡沫果實的能力……”


    副官下意識喃喃自語,而後驚醒過來,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泡沫女王索菲婭!她居然親自過來了!”


    “嘻囉囉囉囉囉……”


    隨著泡沫的飛快接近,尖細的詭異笑聲,也是在整個海岸迴蕩開來:


    “真是有意思啊,g-5支部的海軍,早聽說過你們是一幫異類,但我還真沒想到過,連我要的東西,你們也敢搶迴去……”


    嘩啦啦……


    泡沫在岸邊飛舞凝聚,轉瞬間,便化為了一個年過四十的鷹鉤鼻女人。


    她身高足有五米出頭、陰沉沉的目光俯視下來時,像是個剛從古堡裏出來的老巫婆,卻又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看來是沒把世界政府簽訂的盟約當迴事。”


    目光落在茉莉身上,索菲婭咧了咧嘴,露出滿口發黃爛掉的牙齒,“真是好大的膽呢。”


    真的是這家夥……


    近距離見到這張曾在通緝令與報紙頭條都見過的麵容,許多海兵都咽了口口水,下意識裏就驚懼地往後退了一步。


    “索菲婭大人!”


    紅發髒辮女船長,早在泡沫浮現的時候,就麵露狂喜,此刻更是帶著手底下的幹部們,又衝下船迴到了岸邊,“您怎麽這麽快,就親自過來了?”


    “嘻囉囉囉,沒辦法。”


    索菲婭笑眯眯地看向她,“誰讓我啊,攤上了一群沒用的手下呢。”


    這慈祥和藹的笑容,卻是猶若一盆冰水,讓髒辮紅發女船長的喜色迅速褪去,她一張臉變得煞白,結結巴巴道:


    “大……大人,這不能怪我啊,我們都已經把您的名號報出去了,船上掛著的也是您的旗幟,但這幫海軍就是不認,扣下了貨不說,還對我下了重手……”


    她抬起那隻空蕩蕩的右臂,本意是想賣慘求個憐憫,但索菲婭卻看都沒看,臉色依舊掛著親切和善的笑容:


    “哦?那這麽說,應該怪我才對咯?怪我的名號和旗幟不管用,連一個小小的支部中將,都能不給我麵子……”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


    紅發髒辮女海賊心中惶急,想要解釋。


    但不知為何,一股堵塞凝滯感卡在嗓門,讓她怎麽也開不了口,同時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腦顱內越漲越大,使得她的唿吸也越來越急促——


    嘭!


    就像是氣球爆炸般的聲音,陡然響起,嚇得周圍人們哆嗦了一下。


    而當他們再度看來,卻驚恐地發現,紅發髒辮女海賊的脖頸上,竟是長著一個巨大的透明泡沫,在夕陽下折射著紅色的詭異光澤。


    而周圍的地麵,眼珠、腦漿、麵皮……像是崩裂開的西瓜一樣,紅的白的綠的,散落一地。


    “呀——!”


    靠的最近的少女們,嚇得發出淒厲尖叫,膽小點的幾個,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昏厥了過去。


    而茉莉也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霍然扭頭看向索菲婭。


    而後者也是恰好眨眨眼,抱怨嘟噥起來:


    “哎呀,怎麽搞得,隻是搶了一個小村莊而已,你們海軍,居然連我手下最得力的幹部,都直接下手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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