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睿言的記性不錯,他記得這個男人是上次在日陽客棧的時候遇到過的,當時對方的視線就盯在他身上,沒想到這大庭廣眾之下,這人居然毫不收斂,用那種惡心的目光看著他。

    嶽芷的脾氣比較火爆,她雖然缺少名為男歡女愛的那根神經,但卻不傻。她自己的外貌當然清楚,被人用那種視線看也會很不舒服。她有心想要教訓對方一頓,卻被君睿言勸住了,畢竟這是羽韻派招考的現場,這時候惹事太不明智。

    壓下心中的怒火,嶽芷冷冷的看著那個男人一眼,穿的人模狗樣的,卻滿肚子的男盜女娼。

    “打算怎麽收拾他?”司徒月半悄聲問道。

    君睿言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說道:“再看看吧,如果他沒什麽行動就算了,畢竟他的眼神雖然惡心,可還沒做什麽不是麽。”

    司徒月半撇了撇嘴:“得了吧,你看他那眼神,謔,連我都看不下去了,說他不會對你動手,誰信啊。不過我就納悶了,他真敢在羽韻派招收弟子的考核上搗亂?”

    君睿言微微翹了翹嘴角:“他不敢給羽韻派搗亂,可他卻能給咱們搗亂。我沒猜錯的話,這家夥背後應該小有勢力,隻要咱們進不了羽韻派,那咱們就是毫無背景的散修,真要被他抓住了,還不是想怎麽揉捏就怎麽揉捏。”

    司徒月半聞言摸了摸下巴,點點頭:“還真是這麽迴事,那咱們可得小心些。”

    “放心吧。”君睿言笑了起來:“他能給咱們搗亂的也就第三項考核,之前的兩項都是分開的,他想插手也插不上。至於第三項,隻要咱們三個在一起,小心一些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

    “那倒是。”司徒月半想了想說道:“不過第三項考核咱們可要小心些,萬一真著了他的道那可糟糕了。”說完他還腆了腆肚子:“我是無所謂了,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你和嶽芷可就危險咯,看那小子就知道他肯定琢磨著怎麽把你們弄上床呢。”

    君睿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司徒月半這個大嘴巴,當著嶽芷一個女孩子的麵什麽都敢說。

    嶽芷倒並不是很介意,很早她就知道了如果不好好修煉,等待女修的就是爐鼎的命運。也正是因為不甘於那樣的命運,所以她才如此刻苦,甚至修煉了一般女孩子根本不會修煉的體修之術。

    三人說說笑笑,仿佛完全沒注意到關亮的存在。待到所有人都結束了靈根的測試,那名微胖的修士才拿出一葉扁舟,使了個法訣,扁舟倏地

    變得,懸浮在半空中。

    通過測驗的人都登上了那葉扁舟,關亮也帶著自己的兩個仆人登了上去。

    那兩名侍從都是從關家的旁係子弟中找出來的,同樣是三靈根,能夠獲得修仙的資源,還是靠了拍關亮的馬屁,因此他們一向唯關亮馬首是瞻。

    飛行法器上,關亮自以為不著痕跡的靠近了君睿言,視線在他身上不停的打轉。

    君睿言難掩眼中的厭惡之色,被一個男人用視線侮辱簡直讓他無法忍受。

    他臉上不漏分毫,心中卻已經殺機頓現,隻不過這殺人的手法還要講究一些,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上任何的麻煩。

    周磊一臉同情的看著關亮,你說你是多麽想不開啊,這修真界俊男美女也不少吧,你怎麽就好死不死的偏要打君睿言的主意呢?

    光打他主意也就算了,畢竟君睿言這長相,連哥偶爾也會看入迷,可你怎麽就不懂得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意義呢?

    無病呻吟了一通之後,周磊移開了視線,關亮在他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你看小說裏麵,凡是對主角不懷好意的,有哪個能活下來?

    關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隻白毛大狗打上了‘此人已死’的烙印,他腦子裏轉的全都是在他得到君睿言之後,究竟要如何玩弄淩辱對方。

    司徒月半用餘光看到那個惡心男人的視線不斷地在君睿言和嶽芷之間遊移,偶爾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對方臉上的厭惡簡直絲毫不加掩飾。

    他簡直忍不住要笑了,像這樣的蠢貨,究竟是怎麽活到這麽大的?難道他家族裏麵的人能給他提供充足的丹藥,卻沒人告訴他,在外麵不要隨便得罪散修嗎?

    真以為散修好欺負?

    能成為散修的,殺人奪寶什麽的簡直不要太常見,自己三人的修為雖說比他們略遜一籌,可真要打起來,那三個用丹藥堆出來的煉氣大圓滿修士根本就是個渣。

    在心裏撇撇嘴,司徒月半把目光轉向扁舟的前方,那裏站著的是三位金丹長老和七八名羽韻派的弟子,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土屬性天靈根的新入門弟子。

    這名弟子並沒有馬昔鬥看中,畢竟劍修更注重的是攻擊,而土屬性的厚重往往在防禦方麵更有所長。

    這一批人的身後,還站著十幾名雙靈根的弟子,這些人就是這一批的弟子當中資質比較出色的,他們都會被直接分派進入內門,成為各峰峰主的弟子。如果他們在這些

    峰主的座下表現出色,也許還會被收為親傳弟子。

    這些人一個個麵露驕傲之色,欣然承受著後方那些新入門弟子的羨慕眼神。他們的前程幾乎可以說是一片光明,至少比起扁舟後方那些散修和多靈根的入門弟子已經好上太多了。

    進入羽韻派的散修,都要在羽韻派的外門執勤三年,如果運氣好,他們也許會被某位峰主看中收為弟子。除此之外,達到築基期的外門弟子,會自動成為內門弟子。

    來羽韻派的散修幾乎都是衝著築基丹來的,哪怕明知道外門弟子獲得築基丹的幾率很低,可依然有無數人蜂擁而至。

    散修和門派弟子之間的待遇幾乎是天差地別,隻要有一點點機會,這些人都不會放棄。

    扁舟在飛離湮途城之後,速度逐漸加快,不知是忘了還是怎麽,那微胖的修士並沒有激發扁舟上的防護罩。那名眼盲的老者用自身的靈力設置了一個防護罩把那些新入門還未曾修煉的弟子籠罩其中,可這些散修則根本沒人理會。

    刺骨的寒風唿嘯著吹過,站在扁舟上的修士們一個個被吹得東倒西歪,紛紛拿出各種手段抵禦寒風。

    這個時候便能看出修士之間的差距,有些人依靠靈力罩,有些人則拿出的法器。還有些人仗著身體好硬抗,最後的一批沒錢沒實力的,便隻能隨著大風吹過,歪歪扭扭勉強站立。

    君睿言在大風刮起的時候便打開了靈禦傘,並把嶽芷和司徒月半都罩入其中。三人輪流往靈禦傘裏注入靈力,因為隻是抵擋寒風,因此使用的靈力並不多,他們甚至不用吃丹藥就能堅持下來。

    站在扁舟最前麵的馬昔鬥和王貴堂看似正在聊天,可他們的神識卻把船上發生的一切都記在心中。

    那些既沒錢又沒實力的人被他們打上了一個大大的x型標記,修煉到這個地步,連個法器都沒有,這的混得有多麽慘?羽韻派可不是善堂,他們要招的是有發展的弟子,而不是苦力。

    這麽一路吹下來,待到扁舟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有幾名修士被風吹的昏了過去。那名微胖的修士收起扁舟之後,看也沒看那幾人,便把他們扔在了地上。

    此時,他們已經靠近了羽韻派的山門,不過他們目前還不是羽韻派的弟子,因此沒資格進入門派之內。

    在三位金丹長老的帶領下,他們很快走到了一處高聳的岩壁之下,為首的王貴堂掐了個法訣,眼前的山壁出現了一層水波狀的波動,隨後便消失了,露出

    一個山穀的入口。

    那些散修們表現的還好,可那些尚未修煉的凡人都被這神仙手段驚呆了,他們一個個用崇敬的目光看著王貴堂,眼中的興奮不可抑製。

    王貴堂隻是笑了笑,他知道這些人因為尚未修煉過所以才會如此驚訝,不過這些人當中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有怎樣的發展,因此他倒也樂得為這幫人解惑,哪怕他們的問題聽起來非常愚蠢。

    跟在王貴堂的身後,一行人走進了山穀,穀內四季如春溫暖宜人,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甚至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錯覺。

    所有人都進入山穀之後,走在最後的朱峰長老施法抹去了入口,現在再有人走到剛才那個地方,看到的依然會是一麵光禿禿的山壁。

    那幾名在扁舟上昏倒的修士哪怕清醒了也不可能找到這個地方,他們的考核甚至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當然,沒人會同情他們,修真界從來都是這樣,你抓不住機會隻能怪你實力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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