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沒有說話還好，這句話一出口，林青菀的表情，瞬間變得冷了起來。
不再猶豫，指尖拂過琴弦。
沉悶的琴聲突響，空中，又純白色的琴弦憑空凝聚出來。
不同於沁音所控製的，以他為中心伸展出去的琴弦。
林青菀所召喚的這些琴弦，有頭有尾，如同無數纖細的小蛇，衝到了林夫人的跟前。
交相纏繞，頭尾相接。
直接化做了一個厚重的繭，將林夫人包裹在其中。
卻聽，一陣僵硬的笑聲，自繭中傳出。
隨後，是林夫人嘶啞的聲音。
“怎麽……不聽娘的話呢？”
紅光閃爍，琴弦裹成的繭，被自內劈開。
斷裂的琴弦化作光芒消散，林夫人抬手，輕嗅著手上沾染的血跡。
神色間，帶著些許陶醉之意。
“不聽話的孩子，應該怎麽做呢？嘻嘻……”
她笑著，一步邁步。
已經到了林青菀近前。
手上的血噴湧而出，凝聚成一道利刃，刺向林青菀的眉心。
“殺了就好了！”
血刃上寒光逼人，同時，也有腥味撲麵。
林青菀抬眼，同時，指尖劃過琴弦，彈出了最後一個音節。
“唳！”
鳥鳴隨琴聲而響，一隻青色大鳥，也自琴中衝出。
翅膀一動，便將林夫人扇的向後摔去。
“噗！”
林夫人砸在地上。
張口，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她抬眼，望著那威風凜凜的青鳥，神色間，隱有興奮。
“好琴好琴！”
她一邊讚歎，一邊挺直身體，如同一根木柴一般，僵直著站了起來。
目光下落，放在了林青菀身前的琴上。
“如此一塊鳳棲焱焰木，隻做一把好琴，可惜，可惜啊……”
說話的關頭，她抬起了雙手。
鮮紅的血液，自她的手心噴湧而出，化作兩條蠕動的血蟒，直奔林青菀麵前的琴。
林青菀頭頂，被召出的青鳥仰首，放聲鳴叫。
隨後衝著撲來的血蟒，一口青色火焰噴射而下。
血蟒瞬間便被蒸發幹淨。
青色火焰順勢追擊而去，沾在林夫人的手上，肆意燃燒。
可她麵上的表情，依舊帶著笑，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唳！”
青鳥一聲輕鳴，展翅直奔而下。
在碰到林夫人的瞬間，整隻鳥完全化作了青焰。
“轟！”
火焰在林夫人的身上肆意灼燒，四周的空氣都仿佛被扭曲了一般。
林青菀透過那火焰，去看林夫人的眼睛。
心頭，突的一沉。
這個人，不是林夫人。
那麽他是誰？會不會便是，林夫人口中的……那位大師？
她不知道，也無從去想。
隻看到那人，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笑了下。
“小丫頭，我記住你了。”
話落，林夫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呈現出幾分茫然來。
隨後，突然化作了驚恐。
“這是什麽……啊啊啊……”
她失聲尖叫，揮手想要拍打身上的火，卻感覺手腳一軟，撲倒在地上。
她的手心裏，兩個窟窿明顯的緊，鮮血，正不斷流出。
腳下，約摸著也是同樣。
感受著無力的身體，林夫人驚恐的叫著，拚著疼痛活動手腳，去撲身上的火。
卻是怎麽也，撲不滅。
林夫人抬頭，滿臉惶恐的看向前方。
在看到林青菀的一瞬間，眸中升起希望的光芒。
一邊撲騰著向林青菀的方向爬，一邊叫道。
“救我，救我，青菀……救娘啊！”
錚！
指尖觸碰到琴弦，發出沉悶的響動，林青菀眸光閃爍，將手掌放平，壓在琴弦之上。
望著那狼狽的林夫人，開口問她。
“你將那五枚釘子釘入我身體的時候，可有想過……你是我娘？”
還是，親娘。
林夫人呆了一瞬，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停頓一瞬，繼續向前撲騰。
“不不，青菀你相信我，不是我，不是我想那樣做的……”
林夫人的雙眼之中，流出了淚。
下一秒，那淚水便被火焰蒸發不見。
“我是被控製的，就像剛才……青菀你相信我，不是我！”
“我沒想那樣，沒想……真的沒想。”
林青菀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還在期待什麽呢？覺得，她會認錯，會說一聲道歉？
可即便是，聽到了道歉，又有什麽用呢？
她的雙手抬起，離開了琴弦。
麵前的琴隨之變化，琴身開裂，活動著組裝，化作一柄寬劍。
林青菀伸手握住劍柄，一步步，走向林夫人。
此時的林夫人，已經被燒的不似人形。
身上的衣服、皮膚粘粘在一起，呈現焦黑之狀。
她本在求饒，一見林青菀持劍走來。
頓時慌張起來。
一邊向後退，一邊叫道。
“你幹什麽？林青菀你要幹什麽？我是你娘，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
林青菀停在了她的麵前。
神色恢複平靜。
“你之前……殺我一次，我現在殺你，沒問題吧？”
“不，你不能！”
林夫人失聲尖叫，可林青菀的劍，已經落了下來。
“噗！”
劍刃入肉，發出沉悶的響動，林夫人的慘叫，也戛然而止。
林青菀閉眼不看。
轉身，走向來時的方向。
手中寬劍脫離她的手心，抖落血跡，自行恢複了琴的模樣。
沁音自其中走出，凝作實體，抱著琴，跟上了林青菀的腳步。
方圓百裏的光幕向內壓碎，包裹著那剩下不多的黑色怪物，一同消散。
來自人間的嘈雜聲再度出現，林青菀拖著腳步，走到了李辛麵前。
裂開嘴，衝他露出個勉強的笑。
“殿下，我沒處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啊……”
李辛默然一瞬，點頭。
“好。”
卻聽一聲，帶著猶豫的唿喚傳來。
“……菀菀。”
林青菀眨了眨眼，迴眸，看向剩下的三個林家人。
目光，掠過林青妤，停在林明安的身上。
“爹……我殺人，是為我自己，之後如何，也由我一人擔下。”
“以後，你們便當林家……沒有我這個人。”
她收迴目光，緊攥住李辛的手臂。
抬頭，衝著他笑。
“殿下，收留我不虧的！”
“你若是心情不好，我陪你聊天解悶；若是心情好，我陪你遊山玩水；若是，您缺錢了，我上街彈琴賣藝都行！”
“就是有個小小的請求啊……”
林青菀停頓了下，用很小很小的聲音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你和賀將軍……到那步了？”
李辛的臉，當即就沉了下去。
……答應的，草率了！
不再猶豫，指尖拂過琴弦。
沉悶的琴聲突響，空中，又純白色的琴弦憑空凝聚出來。
不同於沁音所控製的，以他為中心伸展出去的琴弦。
林青菀所召喚的這些琴弦，有頭有尾，如同無數纖細的小蛇，衝到了林夫人的跟前。
交相纏繞，頭尾相接。
直接化做了一個厚重的繭，將林夫人包裹在其中。
卻聽，一陣僵硬的笑聲，自繭中傳出。
隨後，是林夫人嘶啞的聲音。
“怎麽……不聽娘的話呢？”
紅光閃爍，琴弦裹成的繭，被自內劈開。
斷裂的琴弦化作光芒消散，林夫人抬手，輕嗅著手上沾染的血跡。
神色間，帶著些許陶醉之意。
“不聽話的孩子，應該怎麽做呢？嘻嘻……”
她笑著，一步邁步。
已經到了林青菀近前。
手上的血噴湧而出，凝聚成一道利刃，刺向林青菀的眉心。
“殺了就好了！”
血刃上寒光逼人，同時，也有腥味撲麵。
林青菀抬眼，同時，指尖劃過琴弦，彈出了最後一個音節。
“唳！”
鳥鳴隨琴聲而響，一隻青色大鳥，也自琴中衝出。
翅膀一動，便將林夫人扇的向後摔去。
“噗！”
林夫人砸在地上。
張口，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她抬眼，望著那威風凜凜的青鳥，神色間，隱有興奮。
“好琴好琴！”
她一邊讚歎，一邊挺直身體，如同一根木柴一般，僵直著站了起來。
目光下落，放在了林青菀身前的琴上。
“如此一塊鳳棲焱焰木，隻做一把好琴，可惜，可惜啊……”
說話的關頭，她抬起了雙手。
鮮紅的血液，自她的手心噴湧而出，化作兩條蠕動的血蟒，直奔林青菀麵前的琴。
林青菀頭頂，被召出的青鳥仰首，放聲鳴叫。
隨後衝著撲來的血蟒，一口青色火焰噴射而下。
血蟒瞬間便被蒸發幹淨。
青色火焰順勢追擊而去，沾在林夫人的手上，肆意燃燒。
可她麵上的表情，依舊帶著笑，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唳！”
青鳥一聲輕鳴，展翅直奔而下。
在碰到林夫人的瞬間，整隻鳥完全化作了青焰。
“轟！”
火焰在林夫人的身上肆意灼燒，四周的空氣都仿佛被扭曲了一般。
林青菀透過那火焰，去看林夫人的眼睛。
心頭，突的一沉。
這個人，不是林夫人。
那麽他是誰？會不會便是，林夫人口中的……那位大師？
她不知道，也無從去想。
隻看到那人，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笑了下。
“小丫頭，我記住你了。”
話落，林夫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呈現出幾分茫然來。
隨後，突然化作了驚恐。
“這是什麽……啊啊啊……”
她失聲尖叫，揮手想要拍打身上的火，卻感覺手腳一軟，撲倒在地上。
她的手心裏，兩個窟窿明顯的緊，鮮血，正不斷流出。
腳下，約摸著也是同樣。
感受著無力的身體，林夫人驚恐的叫著，拚著疼痛活動手腳，去撲身上的火。
卻是怎麽也，撲不滅。
林夫人抬頭，滿臉惶恐的看向前方。
在看到林青菀的一瞬間，眸中升起希望的光芒。
一邊撲騰著向林青菀的方向爬，一邊叫道。
“救我，救我，青菀……救娘啊！”
錚！
指尖觸碰到琴弦，發出沉悶的響動，林青菀眸光閃爍，將手掌放平，壓在琴弦之上。
望著那狼狽的林夫人，開口問她。
“你將那五枚釘子釘入我身體的時候，可有想過……你是我娘？”
還是，親娘。
林夫人呆了一瞬，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停頓一瞬，繼續向前撲騰。
“不不，青菀你相信我，不是我，不是我想那樣做的……”
林夫人的雙眼之中，流出了淚。
下一秒，那淚水便被火焰蒸發不見。
“我是被控製的，就像剛才……青菀你相信我，不是我！”
“我沒想那樣，沒想……真的沒想。”
林青菀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還在期待什麽呢？覺得，她會認錯，會說一聲道歉？
可即便是，聽到了道歉，又有什麽用呢？
她的雙手抬起，離開了琴弦。
麵前的琴隨之變化，琴身開裂，活動著組裝，化作一柄寬劍。
林青菀伸手握住劍柄，一步步，走向林夫人。
此時的林夫人，已經被燒的不似人形。
身上的衣服、皮膚粘粘在一起，呈現焦黑之狀。
她本在求饒，一見林青菀持劍走來。
頓時慌張起來。
一邊向後退，一邊叫道。
“你幹什麽？林青菀你要幹什麽？我是你娘，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
林青菀停在了她的麵前。
神色恢複平靜。
“你之前……殺我一次，我現在殺你，沒問題吧？”
“不，你不能！”
林夫人失聲尖叫，可林青菀的劍，已經落了下來。
“噗！”
劍刃入肉，發出沉悶的響動，林夫人的慘叫，也戛然而止。
林青菀閉眼不看。
轉身，走向來時的方向。
手中寬劍脫離她的手心，抖落血跡，自行恢複了琴的模樣。
沁音自其中走出，凝作實體，抱著琴，跟上了林青菀的腳步。
方圓百裏的光幕向內壓碎，包裹著那剩下不多的黑色怪物，一同消散。
來自人間的嘈雜聲再度出現，林青菀拖著腳步，走到了李辛麵前。
裂開嘴，衝他露出個勉強的笑。
“殿下，我沒處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啊……”
李辛默然一瞬，點頭。
“好。”
卻聽一聲，帶著猶豫的唿喚傳來。
“……菀菀。”
林青菀眨了眨眼，迴眸，看向剩下的三個林家人。
目光，掠過林青妤，停在林明安的身上。
“爹……我殺人，是為我自己，之後如何，也由我一人擔下。”
“以後，你們便當林家……沒有我這個人。”
她收迴目光，緊攥住李辛的手臂。
抬頭，衝著他笑。
“殿下，收留我不虧的！”
“你若是心情不好，我陪你聊天解悶；若是心情好，我陪你遊山玩水；若是，您缺錢了，我上街彈琴賣藝都行！”
“就是有個小小的請求啊……”
林青菀停頓了下，用很小很小的聲音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你和賀將軍……到那步了？”
李辛的臉，當即就沉了下去。
……答應的，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