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寧卿的諸多傳聞中有一項讓宗門大多數弟子都羨慕嫉妒恨的就是和陣盤有關的,所以當看到陣盤的一瞬間禦虛宗還醒著的人就是一個激靈。


    他們似乎都不需要思考,就直接把陣盤歸於奇遇、特殊之類的陣營,猜測寧卿根本不需要他們做多餘的事情,老老實實停止了亂七八糟自以為是的行為,靜候接下來的發展。


    剛剛恢複清醒的寧卿很滿意他們的識趣,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將手裏的陣盤扔在地上,眨眼間就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繭,將他和寧狗剩都包裹在其中。


    毫無疑問,這個陣盤就是當初傳承靈識留下的那個。


    陣盤外表和聚靈陣沒啥區別,寧卿把它取出來布下,自然是為了掩飾自己身上的特殊之處,但是其他人不知道,隻能看到表麵的東西,還以為他是為了更好地理順天地靈氣,以便順利突破。


    這麽想著,他們就記起還有那麽個攔路虎在一邊虎視眈眈,下意識扭過頭去看,卻沒想到看到的情狀令他們大吃一驚。


    原來,之前在他們眼中邪門到了極點的清清塵派領隊,這陣子再也沒有那種輕鬆的樣子了,滿臉青筋暴起,臉色漲得通紅,咬著牙似乎是想使勁,卻又不知道勁往哪裏使。


    禦虛宗的人不免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生怕發生了什麽變故,麵色也凝重起來。


    然而,事實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麽糟糕。實際上,就和寧狗剩之前猜測的一樣,清塵派領隊這是被手裏的秘寶坑了,完全是做了損己利人的事。


    他現在全身的真氣正快速被秘寶抽走,自行運轉功法的速度已經跟不上抽取的速度了,為了保命不得不吸取同門的真氣來填補空缺。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即使他想撒手,秘寶也沒給他這個機會。


    結果他現在就落到了一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地步,耗盡了力氣,也隻能勉強維持平衡。


    到了這時候清塵派領隊也感覺到了不對,可是他又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


    實在是清塵派得到秘寶已經很久了,量他再怎麽琢磨,也想不到他們門派是被寧卿的前輩給算計了。畢竟那麽久之前的事情,誰能想得到有人算計得如此長遠呢?


    可偏偏這件事情就是有人做了,讓整個明炎小千界都為了一個寧卿鋪路。


    寧狗剩看出了這一點,卻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也因為這隻是他心裏的一個猜測,袖中課也沒有什麽不好的結果,便暫時壓在心裏,沒有告知寧卿。


    於是到了突破關頭的寧卿,除了強忍著疼痛之外,也就心無旁騖地專注於有突破之事。


    不管怎麽說,到底是前人費心算計了的事情,在內外都創造了最佳環境的條件下,又有寧狗剩在一邊護法,寧卿的突破可為非常順利。


    小千界明明非常狂暴的天地靈氣,經過秘寶一層變得活躍,又被陣盤聚集整理,變得濃厚純粹,再由寧狗剩輔助梳理,加上清心丹的效用,真正被寧卿吸收的時候,已經變得溫潤又純淨。


    當然不隻是外界,就是寧卿體內,也因為之前秘寶的強壓,被鍛打到了最合適突破的程度,暗傷痊愈不說,潛力也被最適度地激發,每一個地方都能和外界很好的唿應。


    即使是在大千界,有高境界師尊護法突破的修士,也未必能像寧卿這樣得到如此好的背景和內在條件。


    有了如此好的條件,寧卿再不順利突破,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而寧卿也不是那種扶不上牆的爛泥巴,自身的變化他也很清楚地感覺到了,立刻便抓住了這個機會,專心運轉著功法。


    但是,讓寧卿沒有想到的是,不知道是他的前輩太厲害,還是出於巧合,在功法運轉的過程中,無論是寧狗剩還是他的本命法寶,都產生了共鳴。


    驚堂木率先從他的丹田飛出,圍著他打了個轉,然後便穩穩停在了他的頭頂,牽引著寧狗剩的心法,將他的元靈、本體和寧卿隱隱整合為一體。


    刹那間,寧狗剩和寧卿的心法運行就成了一個大循環,帶動天地靈氣更加洶湧純粹地湧入寧卿體內。


    寧卿簡直被這變故嚇了一跳,靜下心來,仔細一感覺,又發現沒什麽問題,反而對他和寧狗剩很有利的。


    除了境界壁障被衝擊地更兇猛,他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寧狗剩那邊,殘骸被更好的聯係到了本體上,強大的力量越發快速地幫著寧狗剩同化殘骸。


    寧卿有些驚喜,雖然還保持了幾分小心,但更多精力卻是放在突破上,一時間倒是有了點入定的意思。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讓他感覺更疼了。


    呲牙咧嘴地忍受著這必經的痛苦,不一會兒寧卿就感覺到自己境界鬆動了,大喜之下愈發地努力,很快就到了突破的邊緣。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聯通著他和寧狗剩的驚堂木突然不受控製地衝出陣盤的範圍,直直迎向半空乍然而出的驚雷!


    天雷宛如白亮的刀鋒,驚得禦虛宗眾人心驚肉跳,還以為是清塵派領隊幹的好事,一個個恨得牙癢癢,卻不知道這是因為寧卿的功法太逆天,故而比別人更早的迎來天劫罷了!


    其實,要不是寧卿的前輩早做了打算,用清塵派轉移了視線,寧卿身上的秘密可就藏不住了。如今這一切都被算到了清塵派領隊頭上,倒讓寧卿一點也不顯眼起來。


    同時,也是因為明炎小千界被蒙蔽了天機,寧卿遭受的九道雷劫倒沒有顯得全是衝著寧卿而來,反而像是對著整個禦虛宗下手了。


    這樣,倒真是切切實實護住了寧卿。


    隻可惜清塵派領隊,在一臉懵逼地被雷劈了一頓之後,又遇到了天雷,傷上加傷不說,還有些懷疑起自我來。


    難道是他用了邪法被天道盯上了?這都是對他的警告?


    寧卿:崽崽,你想多了,這是對爸爸的考驗。


    對,寧卿已經反應過來這是怎麽迴事了。


    他看著自己的驚堂木連續承受了九道接連不斷的天雷,屬陰的木頭上竟然帶起了一絲雷光,不但沒有被損壞,好像蒙塵的珍珠被撫開了塵土,越加顯出一種內斂的奢華來,就知道驚堂木也得到了數不盡的好處。


    就是驚堂木是他本命法寶,被雷劈了之後,他身上也疼的厲害。


    簡直要歎氣的寧卿在看到寧狗剩借助天雷把殘骸收服之後,那口憋屈的氣卻怎麽也歎不出來了。


    他又不是傻的,這麽一件件一樁樁的好事,看起來像是巧合。可巧合多了,那就不是真的巧合了,一定是人為安排的。


    他不知道安排這些的人是誰,但總歸是有他的目的的。不過若是就想借著這點好處就讓他入套,他也不是吃白飯長大的,到時候看誰套路了誰吧!


    於是寧卿毫無節操地接受了這份安排。


    等到雷劫一過,寧卿就真的水到渠成地突破了,成了新鮮出爐的養魂期修士。


    與他的春風得意相反的是,清塵派領隊那邊,除了他刻意放走的那一個,其他同門已經死完了。


    好容易寧卿這邊完了事,秘寶也放開了對他的製約,他卻隻剩下喘氣的力氣。兩鬢斑白、滿麵皺紋,幾乎已經走到生命盡頭的清塵派領隊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事情就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費力地抬眼看了看舊屙痊愈的寧卿,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一小塊黑色的碎片也從他袖口滑落,正是那塊小千界密鑰碎片。


    少女模樣的師叔揚起眉,試著動了動,發現果然不再受到限製,便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將那一小塊黑色碎片撿起來。


    待她細看之後,果然驚喜非常。有了這個東西,哪怕他們沒有拿到完整的鑰匙,也可以交差了!


    寧卿隻是遠遠看了一眼,沒再多說什麽,安靜地收拾了陣盤,剛準備提醒他的師叔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就被天邊的遁光打斷了還未出口的話。


    有人來了!


    寧卿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想出什麽對策,就見本來安安靜靜呆在半空的清塵派秘寶,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向少女模樣的師叔衝去。


    一看那架勢,寧卿就知道來者不善,再加上天雷殘留的氣息還未散盡,倒是讓他暫時開了天眼,看到了秘寶之上那一層邪惡的血氣。


    心中一凜,寧卿知道這是法寶入了邪道的象征,若是被這樣的東西沾上身,不死也要退層皮!


    眼看著少女模樣的師叔還毫無所覺,寧卿不敢怠慢,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他都得保住這個年紀能當他太奶奶的姑娘才是。


    於是寧卿一把抄起頭頂的驚堂木,腳步一動就奔了過去,在秘寶砸在少女模樣師叔的身上之前,率先迎了上去!


    金木相交,碰出一股火花,刺耳的摩擦聲中,清塵派秘寶被雷光隱隱的驚堂木擊飛出去,差點砸到了半空中一位看到天雷,特意過來查探的元嬰修士。


    那位元嬰修士也是險之又險地閃開了秘寶,目光滑過同樣被震得倒退幾步、唇邊隱有血絲的寧卿,最後落在那層不祥的血光上,臉上隱隱露出幾分驚駭。


    見秘寶飛出去一段距離穩住自身後,這位元嬰麵色肅然,聲音凝重地對隨後趕到的其他修士道:“諸位道友,此物邪異非常,還請助老夫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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