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模樣的師叔就這樣一麵笑著,一邊用利益威脅敲打了寧卿一遍,才心滿意足地在寧卿的肯定答複中迴了小團體,沉下心來和其他人商量了個可行的對策。


    能在殘酷的修真界活到這個地步,大家都不是迂腐的人,於是三言兩語間便敲定了偷襲的計劃。


    寧卿明麵上是不打算參與偷襲的,隻在一邊給他們提供了更為詳實的細節,不著痕跡地引導他們把計劃完善,讓成功率大大提升。


    有了一個滿意的計劃,再加上之前就分配到人頭的任務,少女模樣的師叔將整個過程從頭到尾思索一遍,發現再沒有什麽疏漏,當即一聲令下,宣布立刻執行計劃。


    看大家有條不紊的領了命令下去了,少女模樣的師叔才扭頭對寧卿道:“師弟多日來為宗門奔波,實在是辛苦了,這些時日便好好休息一下吧。”


    撂下這麽一句話後,少女模樣的師叔也不等寧卿迴答,便轉頭走了。


    情況可有些緊急,她事情還多著呢,沒時間在這裏陪個小輩囉囉嗦嗦。


    當作累贅的寧卿一點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目送少女模樣的師叔遠去,裝的好像多安分守己似的守在了山洞裏。


    見到寧卿這麽識趣的樣子,幾乎所有師叔輩分的都深感欣慰。沒了這個腦子不正常的倒黴孩子在其中摻和。他們的任務想來應該能夠輕鬆的完成吧?


    不得不說,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們就先把自己給坑了。


    既然大家都這麽沒有戒心了,不趁機做點什麽,怎麽能是寧卿的風格呢?


    所以禦虛宗的人前腳做好了戰鬥準備,離開了山洞,寧卿後腳就帶著寧狗剩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這次來執行任務的人中,除了寧卿,沒有一個和清塵派的人交過手。以清塵派那種出乎意料的現邪性,隻有這些人前去對付他們,寧卿是不安心的。


    畢竟以清塵派現在的狀況來看,他們介於道魔之間,並不是簡簡單單用一種方式就可以推測的。但僅憑對方的行事作風,恐怕禦虛宗的這些人已經將他們歸為魔道。有了這麽個先入為主的思想,如果打起來,自己這邊不吃虧才怪了呢!


    這樣寧卿怎麽能放心得下他們?說好了不服就幹,可是腦子固化永遠幹不過怎麽辦?


    寧卿忍不住為自己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兒女,都是債啊!


    寧狗剩:……他已經完全不知道應該發表什麽意見才好了。


    並不知道自己被跟蹤的禦虛宗眾人,以及被噎得說不出話的寧狗剩,心情各異地保持著沉默,倒是給了寧卿一個安靜地去開腦洞的環境。


    禦虛宗的人還好,離得遠遠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寧卿想了什麽,可跟在寧卿身邊的寧狗剩就不一樣了,等到他迴過神來,突然看見自家主人臉上顯得分外怪異的笑容,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哎呀,你終於迴過神來了?”寧卿感覺到寧狗剩糾結的情緒在自己腦子裏刷著屏,就知道對方不在發呆了,揚起一邊的眉毛問道,“你剛才想什麽呢?我們都快到地方了。”


    寧狗剩愣了下,放出神識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他們早就離開了之前藏身的地方,已經來到了留澤城南的郊外。


    再細心感知一下,賀家人不在附近,但是一波清塵派的修士正以飛快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趕來,速度快得令人驚詫。


    寧狗剩直覺其中有異,當下便不遲疑,直接把情況告訴寧卿,等待寧卿的意見。


    寧卿聽了寧狗剩的話,沉吟片刻道:“八成是賀家那個做了什麽手腳。你不是也說了,賀家那個已經和清塵派的人分開了?清塵派的人這麽匆匆忙忙的,八成就是出來找他的。對了,你能感覺到這隊人馬數量有多少嗎?”


    這個要求對現在的寧狗剩來說有點難了,於是寧狗剩實誠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這隊人馬本在我神識範圍之外,隻是我既能察覺到此行人行蹤,便證明領隊在這隊人馬中。”


    寧卿聞言便點頭道:“嗯,這倒是。我也是這麽想的,小千界鑰匙這麽重要的東西,估計是由領隊的保管著。即便不是領隊,那也應該是團隊中的靈魂人物。不知道人數不要緊,上去會會他們也就是了。”


    既然寧卿已經這麽說了,寧狗剩當然不會再去反對。反正在他看來,寧卿也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改變主意的,還不如把精力放在後麵,好好準備準備,以便保護他。


    這種想法可謂是根深蒂固,已經成為寧狗剩本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此寧卿對寧狗剩這樣的念頭並沒有覺察,不然早就該炸了——這種想法是毛病,要改。


    當然,既然寧卿沒有覺察到這一點,也就沒有教訓寧狗剩,而是小心翼翼地繼續帶著寧狗剩跟在禦虛宗眾人身後,看著他們聽見斥候來報有疑似清塵派之人靠近,便立刻布下種種手段,倒生生營造出一種天羅地網的架勢。


    雖然實際上,他們帶來的資源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寧卿可不管他們這是擺的龍門陣還是真的打算把這些東西當成禦敵的主力,在寧狗剩的指點下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藏了起來,確保自己一會兒不但不會錯過事態發展,關鍵時刻還能隱蔽出手坑一下清塵派的人。


    “不過以我的功法來說,這烏鴉嘴發揮威力的範圍還真是不好界定。”寧卿摸著下巴,小聲對寧狗剩道。


    寧狗剩則很平靜迴答道:“隻可保守估計,還是性命為要,主人莫要強求。”


    寧卿道:“你說的這話我能不知道?我這麽惜命的人,就算是想要坑人也肯定實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基礎上。寧狗剩你就不用這麽擔心了。”


    寧狗剩不覺得寧卿的保證多麽有力度,故而還是強調道:“望主人記住此時之言。”


    寧卿聽了寧狗剩說的這話,不由有點訕訕的。


    畢竟以前他老是讓寧狗剩聽話,自己說話還有點口無遮攔的,倒是在吵架的時候讓寧狗剩抓住漏洞狠狠噎了一迴,現在想起來心裏多少有點陰影的。


    “知道了,我不會忘了的,你也別這麽死盯著了。”寧卿摸了摸後腦勺,答應了一聲,算是給了寧狗剩一個定心丸。


    恰巧這時候清塵派的人也到了,寧狗剩便收了聲,保持著本體的狀態和寧卿一起躲在一邊觀察著事態發展。


    多虧了之前寧卿提出的一個個建議,禦虛宗設下埋伏,碰上了清塵派兵分兩路尋找賀家人的一個小隊,也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開了個漂亮的頭——他們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清塵派的領隊是真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禦虛宗的埋伏。


    早在進來小千界之前,他的軍師就給他分析過情況,這次執行任務說不得會遇到禦虛宗的人。但是禦虛宗固定開啟小千界的時間才過去沒多久,禦虛宗即使有人前來阻擊他們,也一定是通過別的法寶進行定位,這樣來的人就不會太多,境界也不會太高。


    綜合算起來,實力肯定比他們差了不止一成。再加上他們這次來,有賀家人跟著,賀邱亭留下的東西不少,又曾經掌管著小千界的鑰匙,賀家不會沒有後手,哪怕心思不能往一處使,大敵當前的時候也一定是一份助力。


    清塵派領隊覺得軍師說的很有道理,自然就相信了軍師的推測,然後接受了軍師的結論:哪怕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和清塵派對上,憑他們現在的能力,就算會吃點虧,最後勝利的也一定是他們。


    清塵派進入明炎小千界的日子其實比禦虛宗要早不少,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一直算是順風順水,還是軍師理智才一直對禦虛宗這邊保持著警惕。


    前段日子寧卿暴露了行蹤,軍師看著賀家那位的行為,懷疑多少是有一點的,隻是他們還在一起行動的時候沒有提出來,團隊本來聲音就不是太統一,這時候說出喪氣話不是什麽好選擇。


    再說了,那之前軍師有懷疑沒錯,卻沒有證據,賀家人做事看起來也挺賣力的,軍師貿然提出也不是好時候,反而會給賀家人發難的借口。


    哪怕賀家人隻有一個,可賀邱亭曾經到達的程度是曆代清塵派掌門都沒到達過的,他們清塵派正經算起來底蘊是比賀家要強,可有這樣一個老祖宗,軍師也不敢保證賀家人的底牌就一定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損失。


    再怎麽說,賀家可是隻派了一個人單刀赴會,心大成這樣,難道真的是能做大到這個程度的家族該有的?這其中必有蹊蹺。


    穩妥考慮,軍師當時沒有對賀家人發難,隨後在賀家人突然失蹤之後,心裏便滿是懊悔。


    他嘴上雖然一直在說賀家人怕是給人擄走了,其實心裏總有個聲音告訴他,他之前的猜測一點問題都沒有,賀家人現在不見了,其實就是背叛了,他不該自欺欺人,應該趕緊采取適當的措施,不然必定悔之晚矣。


    他很想順從自己的心聲這麽做,但看到領隊的樣子,這話怎麽也說不出口——領隊對賀家人的擔心真真切切,而且已經有點逾矩了——他實在不願意領隊就這麽黯然傷心。


    在他最低穀的時候,可是領隊一直對他不離不棄的,他總是願意顧念著領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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