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葉浩淵這個提議正中寧卿的下懷。


    寧卿琢磨著,像這樣老是和寧狗剩打來打去也不行,畢竟每個人的戰鬥風格不同,他就算和寧狗剩打得再多,也不過是熟悉了一種風格而已。


    而且寧狗剩和別人不一樣,他是一個命理和寧卿息息相關的劍靈。對於作為劍靈的寧狗剩來說,寧卿生命安全顯然高於一切。所以即使兩個人在對戰,寧狗剩也都在控製自己,時時刻刻注意著自己不要傷到寧卿。


    他雖然心裏也清楚寧卿是個男人,一點兒小傷小痛算不上什麽,可從前接受的教導已經變成了他的天性,到了現在遇到相似的情況,這天性才會讓他下意識這樣做。


    這算是好事,同時又不算是好事。寧卿和寧狗剩心知肚明,這種天性讓寧狗剩隻適合給寧卿做指導,永遠都無法成為合格的陪練。


    假如以後沒有什麽重大事件刺激到寧狗剩,讓他轉變性格,那麽這樣的情況將會一直持續下去。


    這個認知讓寧卿非常不開心,甚至有種嗶了狗了的感覺。


    這就好比你的對象為了追求你,裝得了高冷、賣得了蠢萌、玩得了套路、撒得了真誠,手段盡出,刷爆了你的好感。等你終於淚眼汪汪地答應了對方,滿心柔軟地打算和他開始一段曠世戀情,結果卻發現他的三觀、他的行為處事都被前任教導成了既定的風格。


    問題是既定的風格還不算事兒,算事兒的是他把這種風格當成真理,思想根深蒂固到食古不化,抱殘守缺、固步自封,讓你教導都教導不成,天天帶著滿身前任留下的錯誤在你麵前亂晃。


    想想就讓人心塞的不行好嗎?


    好在寧狗剩不像某些渣渣前任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唯一關心在意的隻有他這個現任主人,才讓他的情緒平複了那麽一丟丟。


    同樣的,也正是因為寧狗剩這樣的態度,寧卿就絕對不可能放棄調|教寧狗剩這件事。既然已經確定是自家人了,那自家人好歹得和自己一個畫風吧?


    一直覺得寧卿的畫風有些神奇的寧狗剩:……


    並不認為自己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寧狗剩覺得自己想要和自家主人一個畫風有點困難,不過既然是他家主人這樣希望的,他覺得也許他可以往這個方向努力努力?


    通過契約感覺到寧狗剩真實想法的寧卿:……


    忽然發現自家的劍靈點亮了奇怪的屬性,寧卿抽了抽嘴角,有點小心塞。


    小心塞的寧卿不開心了、有小情緒了,於是他果斷不幹了,收拾了東西直奔宗門試煉擂台,準備找兩個倒黴蛋幹上幾架發泄一下。


    宗門的試煉擂台說白了和小比擂台有些像,是以境界為劃分標準、以宗門貢獻點為賭注供內門弟子互相比鬥磨礪的地方。


    沒錯,這個地方隻提供給內門弟子。非要說個原因的話,那大概就是試煉擂台的造價成本非常高。


    內門弟子是宗門的中流砥柱,宗門不希望把他們養成溫室裏的花朵是可以理解的;同樣的,還是由於內門弟子是宗門的中流砥柱,宗門也不希望他們互相內鬥,彼此消耗在無所謂的事情上。


    於是在這樣的考量之下,擁有特殊陣法的試煉擂台就應運而生。這種陣法最大的作用就是感應危險,在必要的時候激發保護裝置,將陷於危險的弟子保護起來。


    雖然寧卿完全不明白這個陣法的原理,而且這個陣法看起來也非常玄幻的樣子,但既然是特殊陣法,那麽造價成本高也可以理解了。


    高造價成本也決定了陣法的質量非常好,即使許多人以生死擂台的漏洞來暗算進行決鬥的對象,可陣法過硬的質量依然讓這些利用漏洞才能使用的手段時靈時不靈,使得真正殘在、死在擂台上的人少之又少。


    正是這神奇的陣法,才造就了禦虛宗內部一個神秘的現象——如果有人在試煉擂台上暗算了別人,那麽能不能成功坑到被暗算的人,就要看暗算者的運氣了。


    寧卿:哈哈哈突然有點心疼那群不要幹就要慫的蠢貨!


    默默給喜歡玩陰謀詭計的蠢蛋們點了一排蠟燭,寧卿做好了防護措施,確認自己在擂台上絕對不會丟了性命,這才不慌不忙地在煉氣區挑了個擂主,十分帥氣地押了十個貢獻點,然後輕巧地躍上擂台。


    圍觀群眾與擂主:……才押十個貢獻點的窮光蛋耍什麽帥!


    窮光蛋寧卿:我和你們這群隻用“不提也罷”就能形容長相的人不一樣,我一直在承受我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帥氣和機智,心太累沒時間去賺貢獻點。


    圍觀群眾與擂主:……這是哪裏來的自信?!


    擂主是個身高兩米一左右的雄壯大漢,他看到寧卿這突破天際的自信,頓時覺得心中各種複雜的情緒翻騰不已,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非常有風度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已經煉氣大圓滿了,又是一開始就進入內門的人,見到寧卿這個明顯的生麵孔,立刻就能猜出他是來自外門的新人,因此不願率先出手掉了麵子。


    寧卿也比較有風度地謙讓了一下,然後看對方心意已決,默默在心中給他點了根蠟,就不再客氣,直接祭出了自己的驚堂木。


    憋屈了這麽久,寧卿在和寧狗剩的對戰中已經徹底將“修為再高,也怕板磚;表現再吊,一磚撂倒”作為了人生信條,於是在遇到幹架場合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讀作驚堂木寫作板磚的本命法寶祭出,直接往對手臉上砸。


    沒錯!寧卿的打法就是這麽光明正大!就是這麽囂張霸道!


    然而人高馬大的大漢並沒有這麽覺得,他的感覺正好完全相反。


    說起來,光看他的體型一般人也能猜測的出他是個體修,所以寧卿這種看起來就不痛不癢的攻擊,他是真的沒有放在眼裏。


    他默默地瞅了一眼寧卿相對他來說顯得比較嬌小的身板,心中滿是憐憫和同情:這個才入門的師弟有點蠢,麵對他這個類型的對手居然正麵對上,大概是沒什麽鬥法經驗吧!罷了,他是個好心的人,就身體力行的來給師弟上上一課吧。


    這麽想著,大漢十分悠閑地伸出手一抓,準備將寧卿的驚堂木抓進手中。


    空手入白刃是體修們非常有名的一個招數,以寧卿的尿性,他能不提前就調查好這一點嗎?


    顯然不能啊,就憑他的閱讀量,他肯定就知道這一點。


    於是輕敵了的大漢下一刻就一臉懵逼地看著氣勢洶洶的驚堂木拐了個彎,在一片淡藍色的浪漫細雨中消失了蹤影。


    大漢畢竟是體修,比其他任何一種修士都了解自己的身體。在茫然了一瞬間之後,他敏銳地覺察到了藍色細雨對他的影響,雙眼一眯,淩厲的目光兜頭蓋臉撲向寧卿,足下發力,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寧卿衝去。


    對方的反應很快,應對也很正確。


    他是體修,境界比寧卿高、氣勢比寧卿足、威壓比寧卿重,隻要能夠近身,對法修造成的傷害是致命的。


    一瞬間就把局勢分析得清楚透徹,大漢完全不與寧卿釋放的法術糾纏,直接打著擒賊先擒王的主意對上了寧卿本人。


    他想的當然是非常好的,可寧卿是不會讓他如願的。寧卿這個人吧,什麽都愛吃,就是不愛吃虧。怎麽說他也壓了十個貢獻點,賠本的買賣他可不做。


    腳步一倒一錯,寧卿就險險避開了對手。而轉身的過程中,他的雙手也沒停,瞬間就掐完了一組法訣,然後腳下發力,幾個兔起鶻落就和大漢拉開了距離。


    眼看大漢已經用和他身形不相符的靈敏速度轉身向自己攻來,寧卿伸手一招,驚堂木與細雨之中憑空出現,直直往對方麵門劈去。


    大漢身子一晃,輕而易舉就避開了阻擋他去路的驚堂木,還沒來得及在前進一步,就被改變路線直衝他後腦勺兒去的驚堂木再次攔住了腳步。


    就在驚堂木與大漢糾纏的短短片刻,寧卿手中的第二組法訣也已經完成,薄薄的雲霧和著朦朧的細雨籠罩了整個擂台,台上的能見度一下就降低了下來。


    修士的五感非常敏銳不假,可寧卿的法術本來就有阻隔五感的作用,所以不管是台上的大漢,還是台下的圍觀群眾,在這一刻都受到了一定的限製。


    感覺到剛剛和自己糾纏不休的驚堂木再次消失,大漢感興趣地揚了揚眉,忽然覺得這個新來的師弟還是挺有兩把刷子的,一下子就認真起來,集中精力開始分辨對方的位置,準備好好和對方比上一場。


    當他把五感釋放到最大之時,細微的破空聲讓他一驚,長年累月與人鬥法的經驗令他不假思索地向旁邊一個翻滾,避開了從後方而來的一擊。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然而早有預料的寧卿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在他滾到地上的那一刻就果斷變招,趁著對方招式已老、新招未至之時,一把將驚堂木狠狠砸了下去,位置,正是對方的麵門。


    大漢一個跟頭還沒滾完,聽到空中的風聲,意識到寧卿的險惡用心,咬了咬牙,為了不把麵子裏子丟個幹淨,強自變化動作,一躍而起就要向一邊退開,恰恰被算計到他動作的寧卿用一個膝襲頂了個正著。


    而因為身高差異,這一頂位置簡直好極了,大漢一聲哀嚎就捂著重要部位倒地不起。不管怎麽說,就算大漢是個體修,也不會在那個地方一塊兒修煉了。


    喪心病狂的寧卿微微點頭,覺得自己的計策非常成功,然後沒有半點停頓地又在對方後腦勺兒上補了一板磚,直接把對方敲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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