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想到這次上山後,不知道要在洞府裏呆多久,看到酒樓就有點忍不住。


    估算了一番自己的身家,覺得好好吃上一頓也花不了他多少錢,寧卿迴憶起這家酒樓的美食,便十分心動地走了進去,找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坐下點了兩個招牌菜。


    上菜還有一段時間,寧卿坐在那裏光喝茶挺無聊的,幹脆豎起耳朵打算聽聽附近的八卦。


    可能是因為最近小比,各種牛鬼蛇神都冒了出來,什麽樣的八卦竟然應有盡有。寧卿開始聽得津津有味,可當他聽到幾個人尖銳的笑聲後,不由皺了皺眉,微微扭頭看過去。


    發出笑聲的人離寧卿不遠,寧卿聽了一會兒,發現原來是一些人看到小比的結果,想起了前些日子名聲頗大的呂愷樂了,滿懷惡意地探討了一番。


    聲音有幾分低沉的那個道:“這屆前三果不其然盡是內門弟子,獎勵倒是讓我等看了也心動。”


    聲音尖刻的那個冷笑一聲道:“也不知道呂愷樂那廝後不後悔,好容易煉氣大圓滿,若是別那麽張狂靜下心來等上幾個月,這屆小比前三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光景。偏他主意正,為了討好個不知什麽人跑到礦山去了,如今……你們且看吧。”


    其他的人快活地笑了起來,一個女聲充滿戲謔道:“既如此,那我們且看著吧!”


    另一個女聲倒是說了句公道話:“也莫覺得他傻,畢竟前麵不知做了誰的槍,惹了不該惹的人,葉真人可能放過他?”


    這一群人的笑聲頓時更大了。


    寧卿聽著這群人臆測呂愷樂接任務的動機,覺得有些好笑,同時也覺得沒什麽意思。


    別看他們現在說的熱鬧,到時候可有他們受的。呂愷樂也離開宗門三四個月了,估計不是迴來了就是在迴來的路上。這人天賦的確非常不錯,性格卻不是太好,若是知道有人這麽編排他和偶像的關係,估計會直接發飆。


    懶得繼續聽這些,寧卿正要催促店家快點上菜,卻忽然一個人道:“很不必繼續等了,那呂愷樂不知是運氣太差還是如何,這差事啊——又延長了。”


    此言一落,唬得許多人都向說話的人看去,寧卿也不例外。


    大約被許多人矚目的感覺讓這個大胡子非常愉快,他摸了摸絡腮胡須,嘿嘿一笑道:“倒也未聽說他這是得罪了誰,大約是其他內門師兄師姐隔空鬥法被波及了罷。”


    一名嬌俏少女掩嘴輕笑,模樣十分溫柔,說出的話可不客氣:“你這虜貨,竟也是知道這等消息的不成?”


    大胡子可不是個會被皮相迷惑的人,聞言也非常不客氣地反駁道:“起碼爺爺我的消息蠢貨可不知道!”


    少女一愣,旋即大怒:“怎麽說話呢,竟編排起你老子娘來了!”


    大胡子冷嗤一聲:“若我老子娘是這般德行,還不若塞迴老太太的肚子裏。”


    少女更加怒不可遏,當時便拍案而起,長劍出鞘,看那模樣,竟是要和大胡子拚命一樣。


    大胡子冷靜自若,眼看少女已經喊打喊殺的,卻依然悠閑自在一般坐在位置上喝著茶水,似乎少女並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都說薑還是老的辣,和少女比起來,大胡子果然是老江湖。


    少女劍才出鞘,一招刺出,還未來得及傷到人,便被一名長得和和氣氣的胖修士攔下,正是酒樓的老板。


    少女才一瞪眼睛,這位胖老板便十分和善地笑道:“原是雲家二小姐!沒想到雲二小姐如此給某麵子,大駕光臨,真是令某這小小酒樓蓬蓽生輝!”


    本不樂意吃老板這一套,雲二小姐冷哼一聲,就要說話,卻被早有準備的胖老板截住了話頭,一連串不要臉的溢美之詞從口中吐出,砸得雲二小姐暈暈乎乎,很快便眉開眼笑起來。


    眼看一場風波被胖老板的三寸不爛之舌消弭於無形,看客們大覺無趣,各自又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寧卿也收迴目光,十分專注地吃起了菜。


    酒樓的飯菜果然非常美味,寧卿吃得盡興,猶豫了一下,沒有打包幾個帶走,結了帳後連忙向自家洞府趕去。


    迴到洞府,寧卿先看了一下寧狗剩,試著叫了他幾次,看他還是沒有從本體中出來的意思,很無奈地任他繼續在本體中呆著,自己修煉了起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外事堂來人通知寧卿,是時候去宗門藏寶閣領取法器獎勵了。


    來的人說話還是很客氣的,其實意思倒不是明麵上說的那樣,哪裏是什麽到時候,分明是寧卿拖來拖去,拖到了最後期限了。


    寧卿本來也不想這麽晚的,但是他在法寶這方麵的認識可沒有寧狗剩足,一開始是打算帶著寧狗剩去看看,選出一樣最合適自己的,卻沒想到寧狗剩因為一套劍法縮迴了本體中,怎麽等也不出來。


    就這麽等來等去的,可不是就拖到了最後期限。


    眼看寧狗剩的確不會出來,寧卿也沒有辦法,連忙道了歉,又謝過來人,收拾了一下跟他去了宗門藏寶閣。


    藏寶閣把守非常森嚴,外事堂的人把寧卿帶到門口,交給專門負責藏寶閣的管事,便十分有眼色的離開了。因外門弟子進入內門來領法器基本上約定俗成的規矩,藏寶閣的管事倒是做慣了,例行詢問一下,便換來一個弟子給寧卿帶路。


    和帶路弟子見過禮,寧卿跟在帶路弟子身後,一邊走一邊問道:“不知藏寶閣裏的法器是不是各個種類都放在一起?”


    聽到這樣的問題,帶路弟子並不意外,隻笑答道:“倒並非在一起,不過按照規矩,各類法器師弟都是可以看的。”


    寧卿點了點頭,也沒有直接說自己的打算,反而道:“那就勞煩師兄了。”


    “應該的。”帶路弟子很滿意寧卿的禮貌,也點點頭,果然每個地方都帶寧卿走到了,偶爾還會說幾句建議給寧卿聽。


    因為宗門給出的獎賞就是可以用到養魂期的法器,所以各個法器的品質相差並不大,寧卿轉了一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便向帶路弟子道:“不愧是宗門的藏寶閣,好東西真是看得人眼花繚亂。不過隻能選一件,我想來想去,還是選件防禦法器吧。”


    帶路弟子倒也不對寧卿的選擇作出評價,聽了寧卿的話,毫無異樣地點頭道:“既如此,那還是去防禦法器那裏,你自選擇好,告知於我,我將法器取下,再到管事那裏做個登記便可。”


    寧卿應了一聲,和帶路弟子一起過去,看著功能比較實用的幾種,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個中規中矩的盾狀上品防禦法寶。


    不是寧卿藝術感不夠強,實在是那一堆奇形怪狀的玩意兒很讓他覺得牙酸,乍一看很有點非主流的感覺,完全不符合他帥裂蒼穹的本質。


    這個盾就不一樣了,看起來就古樸厚重,第一眼就讓人感覺到他像烏龜殼一樣的堅韌。


    簡單來說,一看就很有質感。


    不管寧卿做了什麽,帶路弟子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看寧卿選好了,取下那劍盾狀法器,帶著寧卿到管事那裏做了登記,才把手裏的法器遞給寧卿。


    寧卿道了謝,本打算拿著法器迴去祭煉,可沒想到剛到洞府門口,就又被人截住了。


    來的還是外事堂那位弟子,他也是迴答外事堂才被上頭的人喊住,讓他再來寧卿這裏一趟,叫寧卿趕緊去換身份玉牌。


    寧卿聽了這件事倒是有一點兒詫異:“原來是先換身份玉牌在進內門的嗎?”


    來人應了聲:“正是呢。若是沒有內門身份玉牌,怕是連內門都進不去呢。”


    寧卿在禦虛宗呆了多年,一直帶著外門身份玉牌行走,也是知道宗門有很多地方都設有禁製,玉牌就是通行憑證,這人這麽一說,他倒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傻問題,笑了下沒多說什麽就和他去了外事堂。


    或許進入內門對大多數外門弟子來說就是一步登天,現在的外門弟子看到寧卿就不像以前那樣,個個都滿麵恭敬,帶著仰慕的笑容衝寧卿點頭,並不敢上前敘話耽誤他的正事。


    前些年寧卿一直因為不能突破備受歧視,這一番倒是真正體會到了人情冷暖,外門弟子的吹捧卻沒讓他飄飄然,反而心生感慨,越發不在意起外人的看法了。


    他自有他家妞妞和寧狗剩關係愛護,外人怎麽樣又和他有什麽相幹的。


    心境的上升讓這時的寧卿看起來充滿了出塵感,給寧卿換身份玉牌的執事見了,也不得不由衷地讚歎一句好氣度,心中似乎對葉浩淵看中寧卿的事情更加理解了。


    新的身份玉牌比原來的紋路更加華麗一些,上麵的陣法也更顯高深莫測,寧卿拿著把玩了一下,就掛在腰間,向執事道了謝,寒暄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外事堂。


    這一天遇到的事情原本就多,再加上身份玉牌的更換就意味著進入內門的日子快到了,寧卿有些心累,忙忙叨叨地往洞府趕。


    他想要早點把行李收拾了,還要檢查一下洞府裏是否留下了不該留的痕跡,看看怎麽處理,不免走的就快了些,誰曾想迎麵竟然撞上一個熟人——


    呂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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