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選定了合適的人,寧卿就準備在觀察敵情的時候幫她一把,如果遇到擋路的人,不管是否能成功,起碼也要出手試上一試。


    畢竟參賽的煉氣期弟子有四千多人,寧卿的經濟基礎差,實力隻能算是中下,不早作打算,進入前十的概率就太小了。


    略試了兩次坑了幾個人,寧卿想到自己烏鴉嘴的成功率,心中有了較為肯定的猜測,臉上幾乎帶上夢幻的笑容。


    好在寧卿心情雖好,卻不至於因此失了謹慎,雙手捧著寧狗剩的本體,笑彎了的眼垂著,眸光閃閃地看著寧狗剩,從旁人的角度來看竟是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


    大概正是因為這樣神奇的表現,讓本來有所覺察的人看到他雖然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但是都沒有把他古怪的行為往暗算上想,頂多是嘀咕一句“腦子出問題了”,在看上兩眼就會轉開目光。


    看著同門抽搐的麵部表情,寧卿心中一樂,用麵頰蹭了一下寧狗剩的本體,笑得更歡了。


    不提那些因為看到寧卿有意的舉動而一副沒眼看表情的可憐同門,就是被寧卿用來欺負別人的寧狗剩;被這麽一蹭也有點吃不消,聲音都有點顫抖,強作鎮定讓寧卿注意影響。


    寧卿哼了一聲,注意什麽影響,這正是他要的效果好麽?


    掃了眼偷偷開始對他指指點點的同門,寧卿眯了下眼睛,大大方方當著他們的麵又摸了寧狗剩兩把,還十分挑釁地用眼角掃了一圈正在偷瞧他的人,緊接著就捧著寧狗剩的本體帶著小夥伴們走了。


    風中隻餘他嫋嫋的餘音:“我還以為城裏人多會玩呢,沒想到見識也這麽少,看這給嚇得,小心別摔一跤,哼。”


    聽到這話,台上正在打鬥的兩人真的差點摔了一跤,不過其中一個反應快早一步穩住了自己,然後便借此機會狠狠打擊了對方,很快贏得一場勝利。


    跑完勝負的裁判弟子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哭笑不得地迴頭看了看寧卿離開的方向,心中暗自歎息:他還真是第一次見這種完全不在乎臉皮的人,偏偏對方做的事又不算多惡毒,雖說坑了一個師弟直接輸掉了比賽,但也頂多稱得上是惡趣味罷了。


    想想寧卿幹的事,裁判弟子覺得他也許不是有意打擊對手,不過是故意惡心一下圍觀他的人,沒想到倒是產生了意料外的作用罷了。


    將目光移迴輸掉了的同門身上,裁判弟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自己同情的目光,隻有些冷淡地點了下頭。


    因為一句話輸掉了的那個師兄看到裁判的示意,忙走下擂台,想起寧卿就有點牙癢癢。可他也覺得人家寧卿也不是有意針對他,他純屬自己心理素質不過關才輸了比賽,真要算起來也怨不得寧卿。


    這位師兄說起來心胸還是非常寬廣的,因此暗自生了一會兒悶氣,好好反省了自己的錯誤,安慰了自己一陣,便放下了對寧卿的芥蒂,爽朗地衝著十分擔憂他的同伴一笑,勾肩搭背和他們熱熱鬧鬧地離開了。


    勝了的師兄看著手下敗將如此有風度,也微微一笑,麵上多了幾分讚賞,目送他們遠去。隨後,他才扭頭看了一眼寧卿離去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孟師兄,怎麽了?”和獲勝師兄關係要好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他表情不太喜悅,就湊過去問道,“方才那師弟……”


    “是前段日子傳得沸沸揚揚的寧卿?”孟師兄扭頭反問道。


    旁邊的人一想,兩相對照一番,覺得果然是寧卿,便答道:“看樣子像。”


    孟師兄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便是一笑:“原是如此,那柄劍應是葉真人給他的了。”


    豎著耳朵等待答案的一種同門恍然大悟,和孟師兄關係好的人忍不住笑道:“無怪他那般寶貝,原來還有這一緣故。”


    “大約是做給葉真人看的吧。”孟師兄雲淡風輕地下了結論,在一眾人的恭維中笑著拱了拱手,也離開了。


    寧卿還不知道因為他的一時不在意,竟然漏掉了一匹黑馬,在會場又轉了兩圈,感覺沒什麽留下的必要了,就和小夥伴商量了一下準備去外事堂交任務。


    沒錯,迴門派好些天了,寧卿還沒有去把任務交了。可憐栽在他手裏的那一條條黑寧蟒,在他的儲物袋中都要呆到發黴了,今天總算是被他想起來了。


    今天和寧卿呆在一起丟了一天人的小夥伴們壓根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多丟人,聽見寧卿說自己有正事,連忙點頭讓他去忙,然後就找了個地方聚在一起,興致勃勃地分析起即將麵對的對手。


    寧卿無語地看著他們討論來討論去,最後的結論大多是“哎遇到他就直接認輸比較合適”“這個人手段殘忍不可直接與其為敵”“與此人對戰運氣著實不好”……


    算了,你們開心就好。


    滿心憔悴的寧卿迴頭看了一眼,見一開始報名就抱著打醬油心態的小夥伴們,依然持續著名為分析實為幸災樂禍的行為,帶著寧狗剩頭也不迴地就向外事堂走去。


    總覺得再這樣看下去他會折壽。


    到外事堂把黑寧蟒的任務交了,獲得了一筆還算豐厚的報酬,寧卿在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的身家,當下便決定去宗門的坊市走一趟,補充一些必要的符籙和丹藥。


    或許是因為小比的開始刺激了消費,坊市的人要比往常多上不少,寧卿費了好大力氣才從一眾同門中殺出,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落荒而逃般地迴到了自家洞府。


    被人群擠來擠去累得夠嗆,寧卿一進門就把寧狗剩扔到床上,隨後自己也躺了上去,閉上眼睛默默地歇了一會。


    寧狗剩凝出元靈,站在寧卿身邊,微蹙著眉頭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很快換迴寧卿安撫的一笑,心中安定不少。


    將雙臂枕在頭下麵,寧卿側了側臉,問道:“今天你在外麵想說什麽?分析法術效果?”


    寧狗剩果然頷首:“主人……言壞事比‘如願以償’成功率高些,消耗更小,然相較而言,法術威力也有所下降。”


    這些寧卿當然是知道的,他想到自己今天說了那麽多話,幾乎都成功了卻一點也不覺得累,肯定地說道:“凡事總是要平衡的,一邊高了另一邊低了,這很正常。不過我更在乎的是,我施展烏鴉嘴*的時候,產生的靈氣波動似乎很小,小到許多境界比我高的人都沒有感覺出來。”


    寧狗剩道:“正要於主人討論此事。主人——”


    頓了一下,寧狗剩看了眼寧卿的表情,發現他好像對烏鴉嘴這種詞語沒什麽抗拒的心態,便放緩了語氣說道:“烏鴉嘴每每生效之時,並非果真未有法術波動,天地靈氣亦會發生變化。然主人使用此法時,往往有人受其影響,做出與其相符之舉,故而掩蓋了其中變化,讓人難以覺察。”


    這是寧卿施法之後,寧狗剩通過仔細觀察總結得到的結論,後來又在寧卿的數次坑人之舉中得到了驗證,算是一個比較正確的答案。


    寧卿聽完之後果然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決定要在第二天驗證一番。


    雖然說經曆了不少事情,他現在十分相信寧狗剩,但這件事畢竟關乎到他能不能進入內門,可謂十分重要,多謹慎一點也是好的。


    畢竟他不能保證以他現在的境界,僅憑亂七八糟的丹藥符籙和才學會的古怪法術,就能從一眾優秀的同門中殺出重圍,而如果要在各位真人麵前使用《秘典》上的法術,寧卿就必須保證自己會被發現修煉了《秘典》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但若是真瞞不住的話,寧卿想到還跟在自己身邊的妞妞,幽幽歎了一口氣。


    他還是不想利用他的家人。


    不過事情並沒有發展到不可挽迴的地步,他也不必那麽悲觀,明日再驗證一番,也許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也說不定。


    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這次太不不進內門了。在外門隻是生活苦了一點,又不是完全無法修煉,他有什麽好為此削尖了腦袋的呢?


    做出這個決定後,寧卿感覺心中一下輕鬆了許多。


    先頭他作為普通外門弟子,資源實在不多,一直想著一定要進入內門,如今有了《秘典》,進入內門也不是必須的了。


    溫柔地看了眼擔憂地陪在自己身側的寧狗剩,寧卿招唿他迴到本體之中,帶著他去看了眼妞妞,表示這次不會帶妞妞上場後,就迴到洞府開始了修煉。


    寧卿知道,妞妞這樣破壞平衡的大殺器,宗門一定是不會讓它上場的。所以與其想辦法鑽空子,還不如好好修煉增加自身的實力。


    把事情想得清楚透徹的寧卿閉著眼,感受著內氣漸漸充盈的舒爽,就這樣一直修煉到了第二天早上。


    雖然早晨隻是鍛體期弟子的比試時間,可總有煉氣期的同門會去觀戰。寧卿惦記著自己的試驗,睜開眼略作整理後,就帶著寧狗剩去了會場。


    如前一天一樣,在會場門口蹲守了一段時間,寧卿就跟著人群進入會場,開始四處轉悠著尋找合適下手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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