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可以肯定,寧狗剩這是在轉移話題。本來想打趣他兩句,結果無意中瞧見寧狗剩毫無波瀾的眼神,寧卿心裏升起一種怪異感,覺得他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寧狗剩麵色平靜地迴望寧卿,那模樣簡直鎮定的不要不要的,和以前那種軟萌的小樣子形成了無比巨大的反差。


    嘖了一聲,寧卿反應過來寧狗剩大概是恢複記憶的時候受了些影響,性格更向原本靠近,才讓他一下子有些不習慣。


    “能耐了啊,竟然跟你家主人擺架子!”寧卿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隻會讓我想到一句話——雖然你現在光鮮亮麗人模狗樣,可我還是懷念你當年叫我爸爸的樣子。”


    寧狗剩麵容一僵,眼神中透出一點生無可戀來:“主人。”


    看他反應這麽大,寧卿眼前一亮,故意道:“叫什麽主人,主仆y都玩膩了,快叫爸爸。”


    雖然完全聽不懂主仆y是個什麽鬼,但寧狗剩直覺這不是什麽好話,不由抿著唇搖了搖頭。


    見對方拒絕了,寧卿幽幽吐了口氣,有一點遺憾。他並不意外寧狗剩的舉動,沒聽到寧狗剩叫爸爸固然可惜,不過能看到對方變臉他就應該滿足了。反正一開始他也沒指望寧狗剩能這麽說,要是換了他,他也會拒絕的,畢竟這樣的稱唿太羞恥了。


    大概是害怕寧卿再提出什麽驚人的要求,寧狗剩努力轉移了話題,強烈安利了《秘典》中那些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術法。總算寧卿還沒有太喪心病狂,心願得到滿足後沒再乘勝追擊,順著寧狗剩的意思轉移了話題,真的去翻閱了一下不怎麽報希望的《秘典》。


    畢竟寧卿沒有突破,而前段時間剛通讀了煉氣期的內容,想來下一個階段的心法還不到出現的時候。然而當他看到《秘典》中新解鎖的一段內容後,他才深刻地認識到,有些通用的知識寧狗剩絕對比他懂得更多,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他必須好好聽取寧狗剩的意見。


    正如寧狗剩所料,新解鎖的是《秘典》配套的術法和法寶。


    術法有個比較直白的名字叫做“如願以償”,可以按照字麵意思理解,正是指當施法者有強烈願望,而這個願望在滿足一定的前提下,就能得到天地規則的應和,從而產生言出法隨的效果。


    至於願望要滿足的前提,隻能說這個因人而異,不同的人需要滿足不同的條件,具體是什麽《秘典》沒有過多提及,隻是舉了幾個簡單的例子。


    法寶沒有名字也沒有具體樣式,更特殊之處在於它必然是《秘典》傳承者的本命法寶,按照介紹寧卿猜測那玩意的用途和驚堂木差不多。


    說具體點,驚堂木是個統稱,不同的人用叫法也不一樣。當皇帝用的叫“鎮山河”,宰相用的稱“佐朝綱”,縣官使用的為“驚堂木”,道士用的叫做“鎮壇木”,說書藝人所用的除了“醒木”外,還有個文藝的稱唿叫“止語”。但不管叫什麽,作用都是一樣的,就是震懾。


    寧卿看了介紹,《秘典》說的很詳細,本命法寶就是用來打斷敵人的招數、為傳承者製造出口施法機會的。隻要能夠契合這個本質,長什麽樣子不重要。


    寧卿摸了摸下巴,想到自己鬼斧神工的手工技術,果斷決定挑戰一下自我,煉製一個有棱有角的長方形驚堂木,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驚堂木。


    “今天的我也依舊這麽機智,連起個名字都這麽貼切。”寧卿笑著,和寧狗剩討論起法寶的事情,“我看《秘典》上說的方法很特殊的樣子啊,竟然可以直接用一種材料煉製半成品直接使用,還可以在煉器師那裏隱藏法寶的真容。”


    寧狗剩動了動唇,有點想告訴自己的主人,從他捏窩窩頭的手藝來看,不管材料夠不夠,煉器師八成都不知道他要煉製的法寶到底是什麽。


    通過契約感覺到寧狗剩這樣的想法,寧卿差點沒有把手中的玉簡捏碎。寧狗剩年紀不小,眼睛也跟著不好了嗎,他哪一點像那種神秘莫測的靈魂手工師!簡直太沒眼光了!


    心中不爽,寧卿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看向寧狗剩:“別在心裏說我壞話,當我不知道嗎!嗬嗬,有沒有後悔對我提升契約等級啊?告訴你,後悔也沒用了!”


    寧狗剩倒是挺淡定的:“不後悔。”


    今天的寧狗剩咋這麽氣人,還能不能好好地相親相愛了!


    寧卿瞥了他一眼,感覺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對方就變成他十分陌生的樣子,心中又一次升起了那種別扭感。


    未曾掩飾自己的情緒,寧卿麵上直接就表現出自己那種不太愉悅的心情,讓寧狗剩難以自已地眨了下眼,臉上帶出一點點清淺的笑容。


    寧狗剩長得有多好寧卿心裏一直有數,也不止一次被他不同的表情萌到,因此常常細致地觀察著他的微表情。寧卿見過他很多種樣子,知道他真的是很少笑,今天也不知道是戳到他哪裏了,竟然露出這麽明顯的笑意,而且還是這種滿含快樂和溫柔的笑。


    眾所周知,不常笑的人一旦笑起來,那覺得是大新聞,尤其當這個人還長得十分帥的時候,這一笑的殺傷力簡直堪比□□爆炸。


    寧卿就被炸的暈暈乎乎。


    趁著寧卿沒反應過來,寧狗剩輕鬆地岔開話題,問出了如願以償的具體內容,認認真真一字一句翻譯給寧卿聽,還為他分析了施法的各種要素和可能性。


    寧卿被他這種敬業的精神弄得實在發不出火,隻能憋著一口氣哼哼唧唧地練起了法術。


    勞資現在就想燒死寧狗剩,你倒是給我燒燒燒啊,為什麽不燒?!


    “其中緣由,許是應在‘舍不得’上。”寧狗剩說的風輕雲淡,寧卿聽得目瞪口呆。


    “你不是被誰吃掉了腦子吧?為什麽忽然一下子變得這麽不要臉?”寧卿神色糾結,“說,你到底和誰學的!”


    寧狗剩還是那一副正經的樣子,說出的話卻不是那麽板正:“葉真人?我亦不知。主人若對此事有所好奇,待我仔細分辨再與主人解答,眼下還是以術法修煉為重。”


    寧卿簡直想噴他一臉,倒是真的有點上火的感覺:“你倒是挺會說,這麽能耐你咋不上天呢你!”


    寧卿發誓,這句話絕對是他隨便說說而已,卻沒想到真的應驗了。短暫的異象過後,寧狗剩的本體真的騰空而起,“biu——”地一下直衝而上,然後……碰到了洞府頂端的石壁,重重地砸了下來。


    寧卿一臉懵逼地看著事態神展開,眼見寧狗剩本體落在地上,聽到一聲沉重的落地聲才迴過神,滿臉心疼地撲過去抱起寧狗剩的本體,一邊輕柔地撫摸一邊下意識看向寧狗剩的麵孔。


    本體和元靈畢竟是相互關聯的,寧狗剩本體受到傷害,他的元靈也會有感覺。不過那一點點小痛苦他並未放在眼裏,自然也沒有表露出來讓寧卿擔心。可寧卿和他有契約,又怎麽會一點都不知道?因此麵對寧狗剩重新變得沉穩的麵龐,心中忍不住有些感動。


    “故意的?”寧卿小心地撫了撫寧狗剩的劍身,“你用自己幫我做試驗?”


    寧狗剩目光晶亮:“為主人分憂解難,是我榮幸。經此一事,我對主人施法條件略有猜測,再需數次便能摸清。”


    寧卿覺得自從遇到了寧狗剩,他歎氣的次數越來越多,可還是忍不住歎氣:“你不用這樣,要試驗用什麽不行,非要哄著我拿你的本體胡來。本來就受損了,你還這麽不注意,幸好我說燒燒燒沒應驗,要是真成了,你還指不定怎樣呢。我說啊,這種事你可走點心吧!”


    寧狗剩微微低下頭,避開寧卿的目光,認真道:“如此做法,我感受最為清晰,更易了解細節,方能早日為主人分憂。若是換做他物,必不能有眼下效果。”


    寧卿閉了閉眼,果斷阻止了他這樣的舉動:“不要在這麽做了。”看到對方一瞬間露出的不讚同,寧卿心念電轉,換了個對方容易接受的說法,“我的確是缺時間,可是你是我最大的助力你知道嗎?要是你為了這種縮短不了多少時間、提升不了多少實力的事情導致自己實力倒退,我的損失才大呢!”


    果然就見寧狗剩皺起了好看的眉,凝神思索一陣後讚同了寧卿的說法,不再堅持自己上陣,轉而以洞府內其他物品做替代,小心謹慎地做起試驗來。


    兩人合力,進度加快了許多,僅僅半個月過去,寧卿就完全弄清楚了他自己在如願以償這個法術上需要的先決條件。


    看著那一條條清晰羅列的詳細條件,寧卿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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