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的學員們都很好奇,她的老熟人是誰。即使花滑明星賽並未事先公布選手們的信息,但由於最近花滑項目的火熱以及四年前舊事又被拿出來議論了一通,很多選手瞬間認出了江池顏,人群中也發出了細微的議論聲。“她是一級運動員誒,應該算是破格參賽了吧。”“人家有舊傷,之前一直在拍戲,現在可能想試試重迴冰場吧。”……許是認為這是很好的看點,攝像師將鏡頭掃過選手們,又最終定格在了江池顏的身上。江池顏或許並不喜歡成為人群的焦點,搞不好現在還在心裏罵她。雲識忽然打了個小噴嚏,忍不住笑起來,又往前走了幾步,招唿著樓梯上的選手們:“別愣著了,先去選床位,把自己的東西歸置好。”“好~”選手們紛紛應答,提著自己的行李踏上樓梯。領著她們的女人則開口告別著:“那我先上去了。”“嗯。”雲識揮了揮手,剛轉身,看到江池顏往宿舍走了,便也慢慢跟上去。一旁則有好奇的選手湊了上來,可能因為隻在電視上看過她,於是說話時都小心翼翼。“老師,您也和我們住一起嗎?”“對。”雲識邊走邊轉頭朝她笑了笑,長卷發披散著,戴著一副銀邊眼鏡,和冰場上的她很不一樣,還真有了幾分斯文的味道。“比賽期間,我都會和你們住在這裏,以後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問我,至於比賽規則,明天會宣布。”她又細細解釋著。看到她真的很好說話,一旁的有些選手忍不住小聲和同伴抱怨著:“可惜手機上交了,不然可以和周老師要合照。”聽到這,雲識卻笑著指了指一旁全程跟著的攝像機,說著:“等播出了以後可以截屏。”這一句,逗笑了不少人,甚至讓學員們更加大膽了起來,朝她透露。“周老師,我們剛剛聽齊殊老師說她是為了你才答應過來當導師的誒,因為她想邀你一起參加ao雙人滑。”齊殊也不是第一次在公共場合這樣說過了,雲識隻是笑著和她們說:“我還有陰影,而且也不太想再涉及到ao雙人滑了。”原因是什麽眾所周知,她又瞬間含笑轉移了話題:“給你們半個小時,弄好後我帶你們四處熟悉一下。”“好嘞”。周圍的選手們聽聞瞬間散開跑進了宿舍。走在前頭的江池顏全程都在聽著,此時隻覺有些諷刺。別人邀她去雙人滑就去唄,不去白白浪費了那麽好的天賦,還扯什麽陰影。嗬。她在心裏嗤笑一聲,來到宿舍後看著自己已經歸置在床鋪上的東西,頓時又有些後悔。參賽選手一共有40位alpha,30位omega,31位beta,所有的alpha都住在一間大通鋪宿舍裏。兩邊是床鋪,中間是走廊,洗手間在門口和最裏頭都有。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隻有靠牆的第二塊鋪有人放置了東西,為了避開易懷,她直截了當地選擇了靠牆的位置,想著隻要旁邊的人不是易懷是誰都行。可現在想來,那些東西應該是周折幸的。她將東西放到背包裏,正準備重新再找一塊地方,一道身影卻忽然擋在了她的麵前。雲識則笑著問她:“江同學是不想和我睡一起嗎?”“能告訴我原因嗎?”她明知故問,又擺出一副雖是在笑著但看雙眼卻很失落的表情。江池顏不留痕跡地掃了眼幾乎要懟到自己臉上來的攝像機,頓時氣得磨了磨牙。最終,為了落得個好名聲,她妥協了,將東西又放迴原鋪,甚至朝她虛假地笑:“隻是無聊想再整理一遍而已。”雲識卻得寸進尺,似乎舒了口氣後,朝她笑:“我很高興你能重迴冰場,之後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提,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江池顏很想打她一拳,就像六年前那樣,明明那件事過去後,兩人隻要像陌生人一樣不再聯係對方,就算遇到後也像不認識一樣就好了,可她偏偏就要在她麵前晃,甚至可能還想與她恢複朋友的關係,讓她不斷想起那年冰場上的事故。可她又想起周折幸提醒她的那句話:“......輿論影響很重要,甚至會影響冠軍的產生......”讓她不免覺得,她其實是在幫她,給她帶來更多關注度。想到這,她心裏忽然有些悶,隻低聲應了一聲,接著便自顧自地假意整理自己的東西,最終還轉身,走去了廁所。她的行為在攝像頭裏,可能表達出的意思就是:遇到昔日的朋友,想起往事,自顧哀傷。雲識則朝著攝像頭又由衷地說了句:“希望她能克服一切困難,取得好的成績。”這時,就連攝像師也忍不住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她便又借口拿了床頭有些枯萎的幹花,走去廁所想去浸些水而支開攝像師。隻是才走進廁所便看見某個隔間上空傳來嫋嫋煙氣。她走過去,皺起眉敲了敲隔間門,朝裏麵提醒道:“江池顏,你來之前沒看選手寢規嗎?”門從裏麵打開了,江池顏正握著門把手,另一隻手夾著一支煙。她瞟了眼那隻煙,又問她:“什麽時候開始的?”“對身體不好,別抽了,起碼比賽期間不要。”雲識看著她還微微有些泛紅的眼眶,頓時有些心軟,可又怪她怎麽能這麽分不清主次。或許這四年來因為生活壓力而抽點煙沒什麽,可這是在比賽期間啊。大概就是因為她這樣的毫不遮掩,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在原劇情裏才會那麽容易地就被擊潰。江池顏大概不想看到她教訓人的模樣,打算再次關上門,可卻被她及時闖了進去。在逼仄的空間裏,雲識伸手搶走她的煙,又迅速逼近她,微微低著頭,神情很是嚴肅,心裏憑空生了些怒氣。江池顏有些感覺到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本以為她會對她做些什麽,卻沒想到她隻是用手裏的花敲了幾下她的頭。刹那間,幹花上的花瓣就敲散在了她頭上,白色的花瓣從她眼前飄落,有些粘在她的發上。她抬眼看向她,看到眼鏡下她眼裏的柔和,又摻雜了幾分縱容。“別再這麽笨了,自毀前程,你隻有讓自己越來越好,讓自己越來越強大才能讓你妹妹感受到,讓她也越來越好。”“再有下次,我就會通報批評。”雲識逐漸嚴肅了神色。可江池顏看著她的眼睛,十指卻緩緩蜷起來,一顆心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所左右,咬了咬牙,發出的聲音有些啞:“別總是一副關心我教訓我的樣子......”就像當年,每次她晚上去接池茹,周折幸也總會說一些關心她的腳踝,給她建議的話語。周折顏這種對誰都很好的人,是永遠不會知道她廣撒網的溫柔會給一個女孩帶來多大的錯覺。“我再說一次,離我遠一點,我......”她握緊拳,想說些狠話,可話還沒說完,雲識便敏銳地聽到門口走進來的聲音,反應極快地上前了一步,夾著煙的那隻手迅速摟住她的腰,拿著花握拳的那隻手則觸到她的唇上,手背壓住了她的唇,讓她瞬間噤聲。被她的氣息所籠罩,江池顏吃驚的,想推開她,外麵忽然響起的淩厲聲音卻又讓她頓住了。“誰在裏麵抽煙啊?”那聲音極大,瞬間吸引了外頭的人,使得一瞬間,隔間外頭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覺得她應該不會再發出聲音,雲識這才鬆開了她,將手裏的花塞到她手上,又伸手將她往裏拉了一點,接著打開先前被她順道甩上的門。她走出去,看到廁所門口圍過來的選手,悠閑地晃了一下手裏快要燒到頭的煙,又輕鬆道:“心情不好,所以過來抽點。”“味道確實很大,你們先去另一個廁所吧,好不好?”她揚著笑詢問,但那副溫柔地拿著煙詢問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花泛濫。沒過一會兒,選手們便推搡著都出去了。她這才又走進隔間,看了眼一言不發微微低著頭的江池顏,隨即泯滅煙頭,將它丟到垃圾桶裏。江池顏的身形晃了一下,接著便邁開步子想走出去,卻被她攔住,她眸色微微變深,走上前逼近她。那一刻,奇怪的是,抬頭對上她的雙眼時,江池顏竟覺心跳緩緩加快。從沒有那麽一刻,她這麽清楚這種感覺,十四歲時第一次看到身穿紅色考斯滕的周折幸時的感覺。不是麵對易懷時毫無波瀾的心跳,而是整顆心都在發熱發燙,那種感覺蔓延到全身,讓她不知所措。而當周折幸忽然彎下身子抱住她時,那種感覺更甚。“我不是耍流氓,隻是想跟你說......”“很高興能再次看到你,很高興你能來參加這次比賽。”雲識含著笑,緩緩收緊胳膊,閉上眼享受著這種感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其實就是在耍流氓。因為很想抱她,抱江池顏,也是意天海。……第一百五十九章 抱到她的那一刻,雲識的眼眶似乎有些發酸,腦海中係統的提示音則瞬間打破了這種美好的氛圍。【宿主,你真的不用暫封記憶和情感嗎?】“不用,我能分得清我的感覺。”她應著,想到在原劇情裏周折幸這時並未介入主劇情所以自己此時也並不被劇情所控製,所以如何能改變江池顏的結局還需要好好籌謀一番。實際上,胎穿以來,即使十六歲前與江家姐妹有關的所有大致劇情都被控製著,但她還是很努力地去做了一些細微的改變。比如察覺到江池顏壓抑的情緒後找各種借口帶她釋。放不好的情緒,或是在賽前提醒江池茹不要將個人情緒帶到冰場上。可這一切還是抵不過劇情的強大。她歎了口氣,卻猝不及防被江池顏一把推開,腰猛地撞到了廁所門把手上,將本就未關緊的門撞開了。第一反應,她便捂著腰,緊皺眉頭,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來,輕聲說著:“腰撞壞了可不得了。”江池顏真的相信了,皺起眉愣在原地,甚至有些不服輸:“誰叫你一直抱著我的......”“活該。”她握緊拳不想管她,冷著聲音側身往外走。雲識卻又忽然揚起一抹笑來,握住她的手腕,直起了身子告訴她:“我先出去把選手們都支開,你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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