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也不至於這麽窮。她強硬地攬著渾身緊繃的陸斯微睡下去,邊將棺材蓋蓋緊了。隨著棺材蓋蓋緊的一聲砰聲,女人頓時嚇得往她懷裏縮,身上還蓋著從外麵帶進來的被子。甚至發出微衝又帶著哭腔的聲音:“那也是棺材!”這麽怕就不應該逞強非要睡進來。這話雲識也隻敢在心裏想一想,不然今晚非得沒完沒了了。僅能容納一人的狹小地方如今要擠下兩個人,她隻能側躺著,感受到她急促的唿吸噴薄在自己的鎖骨上,聽到輕輕的哭泣聲,忍不住伸手去摸到她溫熱的臉蛋上,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眼淚,邊感歎著:“怎麽這麽愛哭……”明明不管是在原劇情裏還是熒幕前,或是和她曾經接觸過的陸斯微,看起來都格外堅強,總是帶著敵意地看著她。又或許,她對她的敵意分毫未減,隻是因為她‘失憶’了,離開了她的圈子,是一個不再可以威脅到她的人,甚至是一個已經不再存在於世上的人,她才可以如此放鬆地表現出自己的脆弱。正想著,陸斯微卻頗為不滿,握住了她的手,一片漆黑中,她隻感受到她忽然像狼崽撲過來一樣咬自己的下頜,泄恨一樣,潮熱的,柔軟的唇觸在下頜上,帶著微微血液香味。她隻能壓抑著自己,又隨她去了,邊拍了拍她的背,又想到什麽似的,手往上摸索著棺材板,安慰她:“你別怕,有燈的。”胡亂摸了好幾下,她這才摸到開關,頓時,棺材蓋下方便忽然散發出了淡藍色的光亮。陸斯微覺得她是在嘲笑她,笑她動不動就被嚇哭,可她說不出話來反駁,於是隻能發泄似地咬她。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她明明很能忍的,卻自從遇到這女人後變得一點都不能忍了,也許因為她是個瞎子吧,所以哭的時候不會因為有明晃晃的視線而強忍著。直到一陣些許刺目的光線讓她停住了動作,眼睛適應了好一會才抬眼往上看。隻見棺材蓋上竟像布滿了整片星空似的,黑暗之中點綴著顆顆散發著光明的小燈,燈泡淡藍色,於是輝映到眼前的光便也泛著淡藍的色調,驅散了棺材內所有的恐怖氛圍,倒變得這像個睡覺用的小盒子一樣。她愣住了。雲識則趁著這時瞬間撐著身子艱難地翻了個身,當遠離了女人身上那股香味後,額頭抵到棺材壁上,才放鬆了下來。陸斯微則反應過來,有了光算是心裏徹底放鬆了,而後又皺起眉看著她朝向自己的背,看著她些許淩亂的長卷發,忽然急中生智,故意發出疼痛的聲音,接著道:“棺材板太硬了,睡得我傷口疼,我睡不著,能不能睡你身上?”雲識瞬間一驚,一時大感不妙,聽著她這短短一天對反派的了解,隻要是她突發奇想提出的要求,不管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總是能達到目的。她隻能更加堅定地拒絕她:“你睡不著是因為精神好,疼一會了就睡得著了,等你睡著了我再抱你去外麵。”“艾簡連!”果不其然,女人生氣了:“你不讓我睡我偏要!”雲識何曾遇到過讓她手腳緊張地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的場景,也就隻有在麵對變幻無常的反派了,直到她忽然想到她那天生逆骨,於是試探性地反而道:“那我讓你睡。”“那我......”陸斯微反應過來,隨即眯了眯眼睛輕輕哼了一聲,反而往前探頭,臉埋到了她柔順的發中,聞到淡淡的香味,接著揚起抹發現她計謀的得意笑容:“那我也要睡。”“你別鬧了,毯子很軟,實在不行就開著燈睡。”雲識微微皺起眉,想著要是她真睡自己身上了,那她今晚還能好過嗎?光是那若隱若現的血液香味都夠嗆了。雖然她本來的作息就是夜晚上班白天睡覺,但是明天還得送她迴去呢,她記得她家很遠的。可下一秒,女人就慢慢撐著手起身,還將腿搭到她身上,將她當軟墊子似的,瞬間往她身上壓。“你最好了,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吸血鬼!”她又給她發好人卡,軟硬兼施,將臉湊過來,低頭蹭蹭她的臉,軟軟的臉頰燙熱的,像隻死命扒拉在她身上撒嬌的貓咪。雲識沒辦法了,感覺腦子裏亂成一片,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躺平了,女人便更加變本加厲地舒舒服服躺到了她身上,腿叉開跨在她腰間,腦袋靠在她肩頭,兩隻胳膊還舉起圈住了她的頭,手掌有時搭著她的腦袋,有時捏住她的耳朵,真像把她當娃娃一樣。可想而知她家裏的娃娃大概都是她的墊子,做她的娃娃真可憐。雲識正想著,又聽到她感慨。“我才發現棺材是真的很舒服,起碼很小,不用擔心有什麽怪東西忽然躥出來。”陸斯微要的就是她不好過,此時揚著得逞後的笑容,隻是臉上乃至脖子根都浮現著不正常的紅暈,像是害羞的。“......”雲識則無言以對,隻突發奇想地想嚇唬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大腿,嚇得她一顫,又或許是被她涼的。她腿上的肌膚細膩又光滑,溫熱的。眼前光線明亮,陸斯微完全不怕,反而一張臉漸漸更熱了,沒有人知道,當她躺到這個軟乎乎的娃娃身上時身上那忽然出現的奇怪感覺。難怪都說經曆了一次的女人就會變得與眾不同。她裹緊了被子,腿上還餘留有剛剛那道冰涼,接著眼睫低垂下來,弱弱地朝她道:“你不是和我家世代都是閨蜜嗎,那我們也做閨蜜吧,但是不同的是,是各取所需的那種。”“各取所需?”雲識疑惑的,卻忽然被她抓住了手腕,奇怪的第六感忽然湧現,她忽然覺得,她又會提出什麽嚇人的要求。……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些事情不體驗便永遠不知道它的魅力,一旦體驗過卻又食髓知味如同上癮一般。陸斯微偏頭看向她,眼神難耐的,而女人也因為疑惑而循著她的唿吸偏頭看向她,目光仿佛彼此膠著著,可隻有她真真切切看得到她眼中的無神。微微泛著藍色的光線中,她的美張揚卻不豔麗,光芒散落在長睫上,甚至如同混血的神,唯那一雙無神的眼讓她墜入凡塵。木頭美人,不過如此。可她的魅力卻絲毫沒有因此大打折扣,冰涼如細雪般的肌膚,纖長的手,也隻有親身體會過,才知道什麽叫活了又死,死了又活。此時此刻,陸斯微想,她本就和她心照不宣,她需要她的血液,她貪圖她的身體,彼此間的吸引,誰也不比誰高尚多少。曾經,她以為隻有相愛的人才能毫不顧忌地獻出彼此,才能那樣瘋狂,然而現在,她發現,都不過是俗人,僅是毫無感情的肌膚廝磨都會帶來極致的快樂。又或許是,這個女人實在太會,唇舌間的溫柔,手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讓對方產生一種自己是被寵愛的,而不隻是簡單地索取血液,隻是一場運動。和艾簡連,開始是意外,繼續也沒什麽大不了,她仍舊是她最討厭的人,這點毋庸置疑,但並不妨礙她和她有了這層關係,畢竟在不涉及道德,又不違法,雙方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去享受,去放鬆自己,性。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瀟灑一些,沒什麽不好。想到最後,給自己做好心裏建設之後,陸斯微心中最後一點的猶豫與負罪感也蕩然無存。成年至今,她一直按部就班地生活著,可如今什麽都沒了,什麽親情友情愛情,那都有什麽大不了,都不重要。一無所有的她難道連放縱也還要膽怯嗎?思及此,她緊緊握著女人的手腕,盯著她爽快地開了口:“就是字麵意思,你拿走你想要的,我拿走我想要的……”“你,想要什麽?”她一個血族想要血無可厚非,可雲識實在是想不到陸斯微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麽,也隻當之前在地板上是她唾液的催發效果,她隻是覺得反派與她過於親密了。雖然很奇怪的是她自己也一點都不排斥,有時還因為毫無顧慮或女人的主動而輕而易舉地就親吻她,抱她。她想,她們之間是應該去正視一下彼此的關係。所以還未等對方迴答,她就又十分正經地開了口:“如果你想要我對你負責,我一定會的,沒有必要做什麽閨蜜,我如今這個樣子,隻要你不嫌棄我,也不怕和一個沒有心跳的吸血鬼一直在一起,那我們就一起生活吧。”“還有,我本以為自己要一個人一直就這麽活下去,但如果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們可以要一個寶寶。”陸斯微登時就被她這番話語給驚到了。這臭吸血鬼,說了半天還是離不開給她繁衍後代,還想騙她替她生孩子,又騙她免費做她的永久血庫?哪裏有那麽好的事?“我不願意。”她斬釘截鐵,傲氣十足:“要麽你就強迫我,或者殺了我,否則我才是占主動權的那一方。”“要是沒有我,你還得一直喝豬血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長期不食人血,你以後的體質會比螞蟻還脆弱的。”“我現在就隻想和你做閨蜜,不是說閨蜜之間是最無話不談最親密的嗎?既然你和我姐是最無話不談的閨蜜,那我就和你做最親密的閨蜜,隻要我有生理需求的時候,我就可以用我的血和你交換。”“怎麽樣?”她的聲音裏,大有一種你得了大便宜的傲嬌感,雲識一邊在心裏無奈她跟孩子一樣,想一出是一出,甚至連閨蜜的意思都弄不明白,一邊算是通過她的話明白了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她能夠理解她,人類也總會有像她們一樣無法克製的時候,而且這件事,怎麽說看起來都像是她賺了。她隻是在猶豫,這樣會將她和反派的關係弄得一團糟的吧,這樣算是個什麽事,大抵就像人類之間約炮的說法一樣,這還怎麽感化她?但反過來想,除了這個,她還能以什麽理由更好地接近反派,去打探她的內心呢?正猶豫之時,懶懶散散趴在她身上的陸斯微忽然不耐煩地坐了起來,一手撐在她耳旁,一手還緊緊抓著她的手腕,正坐在她腰上,不耐煩地想扯她的手,可卻紋絲不動,不禁惱火了起來:“之前不是很會的嗎?怎麽現在變保守了?”“你也太無趣了,弄得我興致都沒了。”雲識微微皺起眉,到底權衡了利弊之後鄭重地開了口:“我答應你,我們可以去外麵。”她甚至想著她可能會有些怕棺材而覺得不舒適選擇了提議去外麵。可哪裏想到陸斯微叛逆心上來,卻冷哼了一聲:“不好意思,你已經錯過了最佳考慮時間,我現在不需要你出力了,而且我偏就要在這裏麵。”先前是害怕棺材,可如今不知怎麽的,也可能是因為有了光芒,反倒覺得這不過是個提供給吸血鬼睡覺的盒子而已。她坐起身,忽然將自己身上艾簡連的t恤給扯下來放到了一旁,渾身肌膚白裏透紅的,又用被子將自己裹著,隨即繼續軟趴趴地躺了下去。雲識對此一無所覺,隻當她生氣了,直到她卻又扯著她的手腕,並且說著:“我隻借你的手一會兒,你就當個安安靜靜的娃娃吧。”“不行。”雲識這時卻又學起了她,畢竟她好不容易給自己做了心裏建設考慮好了,卻又被拒絕了,總歸是鬱悶的,於是手上用了點力讓女人根本扯不動。“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雖然我不出力,但你用的畢竟是我的工具。”陸斯微氣死了,可卻不肯放開她冰涼的手,甚至抱到懷裏,畢竟她知道,它與她是多麽的契合,讓自己快樂的東西不能輕易放棄,於是皺著眉道:“那我體驗體驗性能不行嗎?”雲識忽然被她逗笑了,雖然因為手忽然被她抱到懷裏觸到溫熱的柔軟而愣了下,可還是忍不住揚著唇,問她:“剛剛在外麵不是體驗到了嗎?”“就那麽一會兒,那你去試車也不可能一會兒就知道它全不全麵好不好用啊。”她的聲音憤憤不平,死死抓著她的手,像抓著什麽寶貝一樣。一直到現在,雲識則因為她忽然顯露出的可愛被擊中心髒般,徹徹底底地妥協了,她伸手摸到了她的腦袋,揉了揉她的發,言語裏難掩笑意和溫柔:“就那麽喜歡嗎?”“是喜歡它,不是喜歡你。”陸斯微晃了晃她的手,表明自己的立場。成功又讓雲識一雙眼笑得彎成了月牙,接著輕而易舉從她懷裏強硬地扯出了自己的手,惹得陸斯微咬著唇一邊在心裏罵她無情,一邊伸手非要抓住她的手想來硬的。可忽然間就被摟住了腰,被子被掀到一旁,女人還直接翻身側躺起來,接著強製性地攬著她轉過身去。她還有些懵,以至於完全任由她擺布。雲識則揚著笑特別好心情地一手從後背穿過她的身下抱住她,一手環到她身前,接著彎腰低頭用額頭抵住她的後頸,用力推著她讓她幾乎隨著自己弓成了蝦米的形狀。“你幹什麽?”陸斯微這時才覺得不對勁了,雖說這地方是小了點,但也不至於縮成這樣啊。可一方麵,這樣弓著,她的視線可以直接看到她緊緊環抱住自己的手,冰涼的,另一隻纖細的手慢慢摸索著碰到了下方的紅酒瓶口,甚至耳邊傳來了女人微微壓低的聲線,帶著些許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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