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蠱。對常人就如尋常熏香,可對姐姐來說,這是能救命的金貴東西。”


    殷夫人說話時,低著頭似笑非笑,可薑菀卻能感受出她話音之中帶著的一絲徹骨悲冷。


    藥王穀的醫女自幼體弱,需要百草百毒穩著身骨。得有血毒之症的人,發病時疼癢交雜鑽心,猶如千刀萬剮,萬蟲啃噬。


    那痛苦,非常人能忍。可殷夫人忍了,不僅忍了,還忍了整整快二十年。


    聽聞,前些日她又發病了。


    薑菀察覺到,殷夫人左手手腕處還纏著紗布,那紗布上,隱隱滲出了些殷紅鮮血。


    這都幾日了,怎麽傷口還沒愈合?


    這麽漂亮的一雙手,也是怪可惜的…


    “姐姐。”她輕輕執起她的手放於膝上,兩指蜷起,在那紗布上撫了一下又一下,問,“毒發時,姐姐定是疼得緊吧?”


    殷夫人手腕一頓,沒將自己手腕從美人膝上挪開,倒是把眼風挪到了那張蹙著眉的小臉上。


    小丫頭片子盯著他的手腕瞧,很仔細,眼眸中氤氳了些許心疼。


    看樣子,不像是做戲呢。


    薑菀是真有些心疼,更多是佩服殷夫人這求生之欲。換做他人,興許毒發第一次時,就忍不住拔刀戳心了。


    或許…她能借殷夫人血引這事兒,盡快將殷夫人攻略,好讓她順理成章欠自己人情,方便以後殺掉衛淩霄!


    “姐姐。”薑菀仰頭,和殷夫人四目相對。


    她眼睛亮著些漣漪淚花,唇抿了又抿,“煙雲洲已滅,妹妹也再無親人可言。妹妹是真心待姐姐的,把姐姐當了親人,若可以,今後怕也是要和姐姐相依為命了。”


    “姐姐毒發啃食自己血肉,妹妹也會瞧著難受的。”她撩開自己袖子,白玉般的細腕就朝著殷夫人唇邊一遞,“要是姐姐以後再毒發難忍了,就飲妹妹的血吧,妹妹願意給姐姐當血引子。”


    殷洵感受著唇上壓下來的溫度。


    熱的。


    比他自己的血,恐怕是要滾燙多了。


    聞著香,估計咬爛了,也是甜絲絲,跟喝蜜一樣。


    “姐姐~”薑菀見殷夫人不吭聲,臉色也無多少變化,一時心裏拿不定主意。


    “妹妹嬌貴,姐姐可舍不得下口。”纖瘦的薄指握住她的手腕,“去往煙雲洲的路還長,妹妹還是休息會兒吧。”


    薑菀鼻子輕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這蓮蠱有安神之效,她竟覺得有些困意,眼簾沉沉的。


    片刻,嬌鼾聲在馬車裏響起。


    殷洵翻了頁手裏醫書,倏覺得腿上一沉,他將醫書從眼前挪開,看向自己的腿處。


    小丫頭片子發髻鬆散,鋪滿了他衣裙。她倒是膽大,拿他的腿來當枕頭。


    就她那沒規矩的睡姿,要是一會兒滾到馬車外頭,他定管也不管她。


    “唔~木瓜,木瓜…”睡夢中的美人像是摘什麽東西,瑩白手腕在殷洵跟前晃了又晃。


    他眯著眼,視線隨著那手腕晃動。


    嘖。


    會甜麽?


    …


    薑菀再睜開眼,天色已經暗暗,馬車還在趕路,一刻未停。


    “起了?”聞聲軟語摩挲她耳朵。


    薑菀微打了個哈欠,暈乎乎睜開眼,入眼就是一張消瘦卻溫柔漂亮的麵龐。


    是殷夫人。


    從這位置看過去,怎麽就奇奇怪怪的?


    “妹妹要是醒了,能從姐姐腿上起來麽?”殷夫人笑意愈發濃,眉梢眼角是除了溫柔,還多了些調侃和看好戲的意味兒,“妹妹嘴上說把姐姐照顧的舒舒服服,怎麽姐姐瞧著,反倒是妹妹舒舒服服呢?”


    薑菀緩過神,才發覺自己竟然枕著殷夫人的腿睡了一路!


    她忙撐著身子坐起來,卻覺得胸口處一鬆,有什麽東西急急往下墜。


    了然之際,她用手捂也趕不上趟了,要是任憑那東西解開往下掉,裏頭東西袒露出來也是不雅。


    眨眼功夫,薑菀打定主意!


    她像是娟娟蝴蝶,朝著身旁人的懷裏撲了進去,用那平坦些的胸口擋掩體,勉強把該遮的地方給先遮住。


    一捧柔軟,蜷縮在了殷洵懷中。


    雪背玉骨,在那蓮香暖風中顫了又顫。


    耳畔,嬌如玉珠的聲音字字落在他心池底。


    “好姐姐,可是能幫人家係個肚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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