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繡甚至還很有閑情逸致地替她將抑製帶調整到最好看的角度。  等到alpha完成這個動作,走出房間,趴在床上的人還沒緩過神來,瞳孔渙散,麵頰脖頸皆是通紅,那條接近半透明的灰色頸飾沒法遮掩她的顏色,讓她模樣更添幾分誘人。  將近五分鍾後,楚軟察覺到了一股涼意。  她抬手在床鋪裏摸索半晌,不知怎麽,人又是一僵,過了會兒,她慢騰騰地把手伸出來,見到幾乎將手掌都打濕的晶瑩。  “呃……!”omega紅著眼睛,氣得發狠,從床上翻下去,毫不猶豫地往主臥的浴室跑,等將花灑淋開時,小浴室裏還迴蕩著她罵人的聲音。  -  淅瀝瀝的水聲傳出稍許。  蘇明繡坐在客廳裏,收到了史密斯生物實驗室欣然邀請她加入的郵件,其間溢美之詞占了五六行,她關掉郵箱,打開了地圖,開始看這家實驗室在國內的位置。  不知何時,房間裏傳出很輕的一聲“咚”。  這個平層在裝修的時候就做過隔音處理,蘇明繡能在外麵捕捉到這麽點動靜,說明屋裏的人可能發生了什麽。她當即合上電腦,往那邊走了兩步,想起什麽,“係統。”  【嗯?】  “你除了最初載入故事,發布最終任務,其他時候都這麽安靜的嗎?”沒點輔助功能?比如預警一下主角遇到的危機什麽的?  係統想起前兩個世界追著她提醒、或者是逼著她完成任務的下場,總結出一個規律,那就是話越多、蘇明繡越叛逆。  既然如此,隻暗搓搓地搞事,說不定會降低蘇明繡對它的注意力?  萬一她就乖乖完成任務了呢?  反正她都失憶了。  想到這裏,係統老神在在地應了一聲,“嗯。”  蘇明繡壓下心中升起的古怪感,她沒繼續追究,反正等把這玩意兒取出來,就能問清楚更多事情了。  她走到主臥門前,才剛搭上門把手,就聞到那淺淺淡淡的芬芳從裏麵傳來——  像是在臥室種了一片玫瑰花海,到了盛放的時候。  “哢。”  門開的動靜也沒能給omega起到警示作用,而今,正對著大門的壁式衣櫃被打開,兩條細長的白腿站在衣櫃前,不知哪裏找到的黑襯衫隻堪堪擋住那腿根處,黑白分明的色彩衝突,烙進來人的瞳中。  蘇明繡踩在地毯上,一步步走近,看見那隻批皮的小兔子還鑽在衣櫃裏拱啊拱,不知在找什麽,便站在衣櫃旁,伸長手臂,摸到omega的後頸,拽著那抑製帶將人拉出來。  “做什麽呢?”  她懶洋洋地問。  但被她提溜的omega卻半點反抗動作都沒有,乖乖被她拽出來,頭發亂糟糟地烘托那張紅紅的臉蛋,領口歪歪扭扭,第二顆紐扣還鑽進第三枚扣眼裏,敞開大片的雪白。  而今這小孩兒見到她,眼睛眨了眨,不自覺地落在一片迷蒙,像是根本認不出她是誰,隻依戀地抬手來抱她,將發稍沾著的水痕都抹在了她衣服上,腦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熱……”  驕傲的小貓全沒了往日的傲氣。  甚至不自覺地用腰身去蹭她垂在身側的手,聲音又軟又濕,“好熱……幫幫我嘛……”第52章 被始亂終棄的omega(9)  玫瑰花香更濃烈了。  蘇明繡垂眸看著指尖勾著的人,明明是那麽幹淨、如雨後芙蕖一樣清純的麵容,居然是這樣熱烈而性感的味道,難怪要招人妒。  置身於這樣的蜜糖陷阱中,她神情鎮定得不像個alpha,純黑色的眼睛裏映出那往日白皙的麵龐此刻都成了誘人的紅,蘇明繡甚至還能分神琢磨——玫瑰也行,像白玫瑰,明明那麽香,偏偏就是那麽幹淨的顏色。  ……在最絢爛的時候,招人忍不住將那花瓣都碾出汁來,想看看它的內裏是不是也這樣純白無暇,若真如此,便控製不住想給它染上旁的顏色。  埋在她懷裏的人還不知道她閃過了什麽樣的念頭,像隻撒嬌的寵物,腦袋拱著,想嗅到更多屬於alpha的氣息安撫自己的躁動。  但是很淡。  像是冷眼旁觀她一人的激情,絲毫不受影響,更沒有代入。  迷糊的楚軟腦袋裏閃過一個人的模樣來,她有刹那的清醒,理智迴神,似靈魂漂浮在半空,將自己投懷送抱的難堪模樣全部記錄下來,再如實反饋給她。  磨蹭到蘇明繡頸間的人陡然一頓,喉嚨動了動,不再去尋那勾引自己的甘甜源頭。  兩人的動作在衣櫃旁靜止。  明明身體已經貼在了一起,但反觀她們的表情,眼中一個比一個清醒,一個賽一個冷淡。  隻聽楚軟深深唿吸一口氣,連吐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用沙啞到不像話的聲音問道:“你……對這抑製帶,做了什麽?”  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明明已經壓下去了那可怖的熱潮,卻又在短短的洗澡功夫裏重新被挑動。甚至被這滿屋子裏殘留的淺淡alpha信息素所吸引。  淡香的薄荷味。  假裝冷淡,是不起眼的叢間綠葉,實則氣味誘人上-癮。  聽見她的問題,蘇明繡慢慢抬起右手放在她的頭上,alpha的優秀基因也體現在身高方麵,在這樣近的距離,楚軟就像是還沒長大的晚輩,仰著腦袋才能看清她的神情。  就這樣按著她的腦袋,蘇明繡嗤笑一聲,緩緩俯身,讓自己的腦袋與剛過一米六的小omega平齊,她本就是濃顏,連那唇色都不點而朱,豔如山鬼,與楚軟又嫩又白的耳垂形成格外鮮明的對比。  “小朋友,我是心理醫生,不是科學家。”  楚軟喉嚨不斷吞咽,不知是在渴求,還是在壓抑自己的那些不願在這人麵前表現出來的欲望,清澈的雙眸不斷在迷蒙和清醒裏切換,如落進欲海後努力將腦袋伸出水麵的溺水者:  “那為什麽?”  為什麽她會變成這樣?  “問得好,”蘇明繡落在她發間的手慢慢往下落,自她的後腦落在那截修長的天鵝頸上,冰絲材質冷冽得沾不上人的體溫,哪怕在蘇明繡手上戴了這麽久,落在楚軟後頸上時,依然將她凍得一激靈,“這題由你來迴答。”  楚軟條件反射覺得她就是想整自己。  可體內的熱意沒有留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她借著蘇明繡的身軀穩住自己的手心,指甲深陷進肉裏,試圖借此維持更多的清明。這時,omega毫不猶豫地要求道,“給我注射抑製劑。”  聽見了她命令的人仍是那般不緊不慢、隔岸觀火的態度,收迴手重新靠在衣櫃上,唇畔掛著笑看向她,“答對了這題,才有抑製劑。”  若是答不對呢?  楚軟張了張唇,看著麵前這個alpha,連她自己都能聞見自己釋放出的、毫無尊嚴討好對方的信息素,不敢去思考後麵的結果。  -  沉默伴著漫開的香甜信息素蔓延。  楚軟從一開始的攥拳、咬唇,到後麵渾身發軟地往衣櫃裏倒,整個過程,隻有她快要被滿櫃子的西裝淹沒時,蘇明繡才大發慈悲地伸手拉了她一把。  她整個落進了對方的懷裏,模模糊糊間,聞見了比先前更為香甜的味道。  失去理智的楚軟迷糊地想要將這顆糖吃進嘴裏,可等牙齒落下去,舌尖不斷掃過,卻怎麽都沒法將這塊糖咬下來,等到對方大發慈悲地用信息素安撫地掃過她的後頸,她才覺得自己這不安的躁動被減輕了些。  楚軟艱難地找迴理智,看清自己剛才在啃什麽——  麵前alpha的襯衫紐扣不知什麽時候被解開。而那漂亮的單側鎖骨上,全是她烙上去的牙印和晶瑩,甚至留下曖昧的微紅。  “啊!”她先是一驚,隨後就將這些歸結於蘇明繡不肯給她抑製劑。  於是楚軟更用力地想咬下去,但這次卻被對方精準地卡住下巴,桃花眼漫不經心地看下來,“想好答案了嗎?”  “你要殺要剮,隨你就是,為什麽要這樣折騰我?”沙啞不成調的嗓音裏,都帶上了哭腔。  蘇明繡歎了一口氣,不知是失望還是憂愁。  也許她無法用原主這天才的大腦想明白為什麽有人根本連擺在跟前的答案都不肯去看,於是勉為其難地給了句提示,“一直以來用的那條抑製帶都沒出問題,今天剛換了這條灰色的,就變成這副樣子,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難推斷嗎?”  大大的鹿眼這會兒耷拉下來,溢出晶瑩的珍珠。  蘇明繡卡在她下頜上的手心,就接住了其中一顆微熱。而哭的人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淚水究竟是來源於朋友的背叛,還是因為在這種丟人的境地裏被這個最討厭的alpha玩弄於股掌——又或者,是因為對方的話昭示了她的愚蠢。  讓她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是她盲目信任錯了人。  “你騙人。”  楚軟搖著頭,因為這結合熱讓她的腦袋暈暈乎乎,身體也不斷地溢出那些汗水,整個人體力消耗極大,像是從泳池裏被撈起來的。一時間,蘇明繡竟然讓她偏頭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嘖。”  她懶得跟這小迷糊講道理,估摸著再這樣下去,這小笨蛋就要因為結合熱的情潮泛濫陷入脫水的症狀,幹脆單手將人撈起來,往外麵走,準備給她注射抑製劑。  -  花香一路飄進了風格典雅的客廳,味道比曾經香爐裏點燃的熏香更強百倍,仿佛另一位女主人強行將自己的痕跡留下。  蘇明繡抱著人在沙發上坐好,但楚軟卻不知是殘餘理智作祟還是已經將跟她對著幹這件事刻入骨髓,像隻抗拒跟主人親熱的貓,使勁想從她懷裏拱出去。  坐在蘇明繡的腿上,omega的一條長腿落下去,卻夠不到地麵,隻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而那本就沒扣好的黑襯衫更在她先前的諸多動作下,蹭得領口再往下挪,幾乎要降到危險的領域邊緣。  但omega毫不自知,方才隨著蘇明繡抱著的動作,想說話又怕讓這可惡的家夥逃脫,這會兒隻咬住了手指部分的手套,唯有她自己不清楚,緊咬手套不肯鬆開,舌尖抵著牙關囫圇抗議:“放開我……”  直到alpha抬手拍在她後腰下,發出響亮的一聲,喚醒某個omega印象深刻的恥辱。  “再動一下,就標記你。”  楚軟嗚咽一聲,粉腮上還掛著淚滴,卻噤若寒蟬,不敢再動彈了,顯然用最後的理智在抗拒被標記這件事。  脖頸上那條灰色的抑製帶被取下來。  聽見塑料真空包裝被撕開的聲音,她不知迴憶起什麽,又本能縮了縮脖子,剛想說什麽,被自己咬住手套的那隻手,忽然間從手套中抽離,她唇間咬住的隻剩那輕薄的黑絲。  “咬緊了。”  後脖子被人散漫地輕拍,那溫柔的、能沉溺人的聲音此刻給了楚軟最大的誘導,“敢鬆開嘴,等會兒就收拾你。”  粉色的唇叼著黑色的冰絲手套,被阻止了抗議,臉頰上還掛著淚水的人茫然又委屈地抬眼看她,不知自己此刻趴伏在alpha懷裏的動作,能讓本就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多麽美妙的風景。  蘇明繡被她這樣看著,將那無針注射劑按向懷裏人後頸的動作忍不住一重。  就聽一聲喉嚨裏溢出的悶哼。  被強行從結合熱的狀態裏抽離,像是把炭火裏燒紅的鐵瞬間丟進冰水裏,可人又不是鐵塊,身體有那麽多的調節機製,不適感便強漫上來。  咬著手套的小姑娘眼中落下更多的淚。  蘇明繡仿佛沒看見,隨手將那藥液推空的注射器丟到桌旁的紙簍裏,不輕不重地給楚軟揉剛才疼痛的位置。  “好點了?”  並沒有!  懷裏的omega嗚嗚咽咽地罵她,動了動腦袋,頂開她給自己揉的動作,隻覺這家夥下手沒輕重,就是故意在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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