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哥哥!你來看!”夏曉薇突然說道。

    沈默走過去,看到電腦屏幕上的一段文字:

    奧洛夫鑽石,重199.6克拉。原是印度邁索爾塞林加神廟供奉的婆羅賀摩神像的一隻眼睛。1750年,一名法國士兵冒著生命危險把它偷出來,以十萬英磅的價格賣給一艘英國船的船長。鑽石被帶到倫敦,被一位商人以二十萬英磅的價格購得。1773年,又將其轉手賣給俄羅斯侯爵格裏高利·奧洛夫,代價是四十五萬英磅。這就是這枚鑽石以“奧洛夫”命名的原由。隨後,格裏高利·奧洛夫又把它獻給情人葉卡捷琳娜女皇。1917年大革命,沙皇被推翻,在皇室的財寶中發現了這枚大鑽石。在蘇聯時代便被列為國家寶藏,一直延續到現在的俄羅斯。現存於聖彼德堡俄羅斯國家博物館。

    文字下麵配有一幅照片,一顆黑色的大鑽石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獨特的經曆讓這顆頗為著名的鑽石平添了一份奪人心魂的神秘感。

    “還真有這樣一顆鑽石啊!”夏曉薇感歎。

    “這顆舉世聞名的鑽石一直都存在,這沒什麽好說的。我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塞林加神廟是邁索爾王室的家廟,不可能隻用鑽石為婆羅賀摩鑲嵌一顆眼睛。那是要遭天譴的。那麽,第二顆梵天之眼到哪兒去了?”

    沈默的腦中瞬間閃過幾個場景。

    曾平教授:“孩子,你的老師涉足了一個死亡命題。”

    泰戈爾:“一百五十多年前,貴國傅恆將軍從雲貴撤軍時,帶迴一顆稀世鑽石獻給尊敬的乾隆皇帝……”

    曾平教授:“……命題的核心是尋找第二顆梵天之眼。”

    泰戈爾:“婆羅賀摩的一雙眼睛,一隻在西方,一隻在東方。”

    沈默的思路漸漸清晰。

    曾平教授:“據我所知,世界上幾個知名的學者都因為接觸這個課題而離奇的死亡或者失蹤。有俄國曆史學家彼得羅夫,日本學者鳥居一郎,還有我國的曆史學家李畋……”

    “我國的曆史學家李畋……我國的曆史學家李畋……李畋……李畋……”沈默呢喃,李畋這個名字在深深刺痛他的神經。沈默幽幽地說道:“曉薇,我想迴貴陽。”

    夏曉薇被沈默的神態嚇到了,她驚訝地問:“沈默哥哥,你怎麽了?為什麽迴貴陽?爸爸的事情你不管了?”

    “這件事我不會不管,而且也不可能不管了!你還記得曾平教授說過的一句話嗎?”

    “哪句?”

    “據我所知,世界上幾個知名的學者都因為接觸這個課題而離奇的死亡或者失蹤。有俄國曆史學家彼得羅夫,日本學者鳥居一郎,還有我國的曆史學家李畋……”沈默重複著曾平教授的話。

    “記得,怎麽了?”

    “你知道李畋是誰嗎?”

    夏曉薇搖頭。

    “李畋是我的曾祖父。”

    夏曉薇呆住,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很大:“媽呀!太離奇了!你的曾祖父居然是中國最早接觸這個課題的人,他和我爸都為了這個課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可是,他姓李,你怎麽會姓沈?”

    “我的曾祖父是在一九三八年失蹤的,那年,曾祖父隻有三十二歲,我爺爺隻有八歲。為了躲避追殺,爺爺改姓沈……我曾祖母姓沈。以前,我隻知道曾祖父離奇失蹤,卻一直不知道原因。我爺爺也不知道。這一直是我們家的一個謎。”

    “怎麽會這麽巧?不可思議。”

    “這就是命。我注定和這個課題有緣……不解之緣。”

    “你也信命?”

    “有些東西你沒辦法不信。”

    沉默。夏曉薇給沈默倒了一杯水。

    “現在看來,我們要破解的這個謎,不僅和教授的死有關,而且和我曾祖父的失蹤有關。關乎我們兩個家族,兩條人命。所以,要想解開這個謎,我必須迴貴陽尋找更多的資料和證據。”

    “好吧!我查一下有幾點的火車。”夏曉薇在網上搜索。

    “怎麽?你也去?我是請了假的,你不上學了?你留在聊城,該幹啥幹啥。有情況我會告訴你的。”

    “我已經大三了,所有的學分在上學期就考完了。這學期的課程,我根本不用上的。我們輔導員很好說話,我對他說一聲就得了。就是留在聊城,你以為我還能讀得進書?”

    “那好吧!幾點的火車?查到沒?”

    “從北京西發往贛州的1625次列車淩晨一點二十九分到達聊城站,我們可以乘這次車到向塘,然後從向塘轉乘去貴陽的火車。”

    “給曾平教授告個別吧!”沈默取出手機。

    夏曉薇看著沈默:“我來,這個電話我來打。”

    沈默點點頭:“應該你來打。”

    電話接通:“我找曾平曾阿姨……”

    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你是誰?”

    “我,我是夏曉薇,夏青的女兒。你告訴曾阿姨,她知道我的。”

    “夏曉薇?夏曉薇是誰?”

    “麻煩你叫曾阿姨接電話,我昨天去見過她的。夏青的女兒,曾阿姨知道的。”

    “你昨天下午來過?還有一個男的?”

    “對對,是我們。”“我正要找你們呢!你們在哪?”那男人的聲音立刻變得陰冷。

    “在榴園,怎麽了?你讓曾阿姨接電話好嗎?”

    “接不了啦!你們怎麽迴事?一個急救電話能費你們多少事?”

    “曾阿姨她怎麽了?”

    “死了……腦溢血!”男人惡狠狠地掛斷電話。

    沈默看著夏曉薇的臉,夏曉薇的臉色很難看。

    “怎麽了?”

    “曾平阿姨死了……腦溢血。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沈默看表:“來不及了。我們得馬上去火車站。”

    夏曉薇默默地收拾行李。

    沈默和夏曉薇拖著旅行包在吧台結賬。

    樓梯口傳來一陣嘈雜,四五個小夥子嚷嚷著衝上來:“快!別讓他們跑了!”

    兩名保安擋住通道:“你們想幹什麽?”

    “閃開!冤有頭債有主,沒你們什麽事兒!一邊兒呆著去,別找不痛快。”一個小夥子蠻橫地對著保安吼。

    “想鬧事兒?找錯地方了!走不走?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一名保安不甘示弱。

    “鬧事兒?我們家出人命了知道不?讓我們出去也行。你去把兩個人叫出來,一男一女,男的叫沈默,女的叫夏曉薇……”

    夏曉薇拉了沈默一下,遞個眼色,兩人拐進另一個緊急出口,倉皇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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