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17時55分。聊城東郊,聊大花園,靜園的一棟單體別墅。

    樓前小院,菊花正盛。

    夏曉薇悄聲說:“沈默哥哥,別說我是誰。”

    沈默看了夏曉薇一眼,按鈴。

    門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探頭,一臉詫異。

    “曾院長!”

    “沈默!怎麽是你?來聊城出差?你怎麽找到這兒的?你們這是……”

    “曾院長,我們是專程從虞江趕來拜訪您……”

    “進來說吧。”

    沈默和夏曉薇進門,走進客廳。

    “你們坐。”曾平自己先坐了,指著對麵的沙發。

    “曾院長,我……”沈默的語氣略有遲疑。

    “你是夏青的學生,別叫我院長,叫阿姨。”曾平教授看了看夏曉薇,“沈默,讓你的朋友坐,你們喝點什麽?茶還是咖啡?咖啡我這裏隻有速溶的。今天星期六,小保姆有事請假了,老伴兒和孩子們也都不迴來了,家裏隻有我一人兒。”

    “曾阿姨,您坐。我來!”沈默連忙說。

    沈默分別給每一個人倒了一杯白水,自己也坐在沙發上。

    “說吧。這麽大老遠的跑來,一定有什麽要緊的事。”

    沈默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曾阿姨!夏教授遇害了。”

    曾平教授麵色陡然一變,瞬間即逝:“慢慢說,說仔細。”

    夏曉薇敏銳地察覺到曾平教授表情變化。

    沈默在敘述。

    夏曉薇沉默不語,一直看著曾平。

    曾平麵無表情,手卻在不停地顫抖:“孩子們,你們從虞江趕來就是為了對我說這個?”

    “不!我們是想請您幫個忙……”

    “幫忙?我?”

    “曾阿姨,教授出事兒的當晚,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當時我們還在大連開會,電話是打到我家裏的。我迴家後聽到了錄音,教授隻說了一句話,是用印地語說的,他說,吉檀迦利的第五個秘密。後來,我們在這本書上發現了教授密寫的兩行字。”沈默取出那本吉檀迦利,翻到第五十二頁,起身遞給曾平教授。

    “婆羅賀摩,賈亞希瑪,吳尚賢,宮裏雁,囊占,傅恆……泰戈爾,溥儀。”

    看到書頁上的那行字,曾平教授臉色蒼白,汗水順著麵頰淌下來,良久不語。

    “曾阿姨,您怎麽了?”沈默緊張地問。

    曾平教授突然緊緊抓住沈默的手,顫栗不止:“梵天之眼……梵天之眼!”

    “梵天之眼?”沈默詫異。

    “梵天之眼。”曾平肯定。

    “曾阿姨,到底怎麽迴事?”沈默問。

    曾平教授不停地喘息,似乎隨時有可能上口氣接不上下口氣。

    “曾阿姨,你怎麽了?要不要去醫院?”沈默起身,站在曾平身邊,握住她的手。

    “沒……沒事兒,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曾平說。

    夏曉薇也起身站到曾平教授身邊。

    “你們都坐下,我沒事兒。”曾平教授放開沈默的手,“沈默,你也去坐下。我有話說。”

    “曾阿姨!我……”沈默輕喚一聲,他想說,我就在這兒陪著您。

    “去吧,孩子,你坐下。”曾平教授打斷了沈默的話。

    沈默和夏曉薇忐忑地坐下。

    “孩子,你的老師涉足了一個死亡命題。”曾平教授聲音微顫。

    “死亡命題?曾阿姨,什麽是死亡命題?”

    “死亡命題不是一個科學的概念,隻是我自己對它的一種稱唿……因為,所有研究過這一命題的人,全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到底是個什麽命題?曾阿姨,您慢慢說。”

    “是的,所有人,所有的,沒有一個例外……不是突然死亡就是離奇失蹤。從俄國曆史學家彼得羅夫,日本學者鳥居一郎,到我國的曆史學家李畋。李畋這個名字可能你不知道,現在也很少人知道他了。但在上世紀三十年代,這曾經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曾阿姨,你說的李畋可是大夏大學的李畋教授?”沈默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嘴唇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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