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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瘦了……”


    緊緊相擁了許久之後,羅蘭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道。


    安娜的眼睛依然如湖水般純淨,盡管泛起了波瀾,藍色的眼眸中仍清晰地映襯出了他的身影。隻是女孩的身體明顯消瘦了許多。隔著衣服,能感受到她背後微微隆起的脊椎,頸脖下的鎖骨凸顯出來,臉龐也不複記憶中的圓潤。


    “抱歉,讓你擔心了。”嗅著她散發出來的幽香,羅蘭心底湧起了久違的平靜。明明隻是眨眼間的事,卻好像隔了幾個世紀一般。


    安娜搖了搖腦袋,將眼眶中晃動的淚珠擦在羅蘭衣領上,“你醒來了就好。”


    “我昏迷了多久?三天……一周?”不過看到安娜瘦成這副模樣,他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一個多月。”


    羅蘭愣住,“什麽?”


    “確切的說,是一個月又二十二天,”望著他呆滯的表情,安娜不由得破涕為笑道,“現在已是秋天,你沒發現連窗簾都換過了嗎?”


    自己竟然昏迷了快兩個月?他不敢置信地活動了下手臂,又悄悄曲卷了下腳趾,並沒有任何生澀的感覺。


    “那我是……怎麽吃東西的?”


    “你沒有吃東西,”安娜靠在他的肩頭,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仿佛怕他再次昏睡一般,“有人代替你吃了。”


    “呃……這也可以代替麽?”


    “是血牙會女巫日暮的能力,她在你身上植下了共生之種,平時隻要多吃一份食物就行了。”


    居然還可以這樣使用!羅蘭心底暗自嘖嘖稱奇,這種共生關係顯然不僅僅是維持生命而已,從手腳的肌肉沒有絲毫萎縮來看,它相當於將兩個生命體完全連接起來,共享一套循環係統。


    他感歎了一番後,側頭望向地上的木盆,“這些日子麻煩你照顧我了。”


    毫無疑問,在昏睡如此漫長的時間之後,身上仍然幹爽清淨,必然是有人隔三差五為他清洗身子,更換衣服。這是一個繁瑣的過程,想要日複一日的做下去,耐心和愛心都必不可少。


    “比起你做的那些,這根本不算什麽,”安娜輕聲道,“你已經實現了對女巫的諾言,擊敗了教會的大軍,現在整個女巫聯盟裏,每個姐妹都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就算沒有我,也會有人搶著照顧你的。”


    “但我更希望由你來,”羅蘭望著她,低頭吻了上去。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開,安娜雙頰浮上一抹紅霞,“對了,我得趕快告訴其他人,她們期盼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不繼續嗎?”羅蘭露出壞笑。


    她不自覺地偏過了頭,“你才剛剛醒來,應該先好好調養一陣……”


    “可我覺得渾身都是力氣。”


    “那也不行,”安娜抬手錘了他幾拳,接著迴身撿起木盆,一步三迴頭地走向臥室門口,“我馬上就會迴來。”


    “我已經睡得夠多的了,放心吧。”羅蘭衝她笑道。


    等安娜關上房門後,他才皺起眉頭來。


    為什麽自己會昏睡這麽長的時間?難道跟夢境中所見到的那場匪夷所思的景象有關嗎?


    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一般來說,夢醒來後,所夢到的內容會快速淡去,甚至不要一天時間便會忘得一幹二淨,但直到現在,他仍清楚地記得夢裏發生的一切。


    那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真的就是潔蘿?


    她為何會叫自己叔叔?


    而且那副震驚的模樣,怎麽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羅蘭越是迴想,便越覺得蹊蹺之處遠不止一兩個。


    夢中的城市絕對不是他前世生活的地方,出現在電視裏的學校即是最有力的的證明——那座大學應該依山而建,屬於風景名勝區的一部分,整個學區周圍不允許搭建高層建築,但在新聞播放的背景畫麵裏,卻能看到由摩天樓構成灰色天際線。


    公寓樓也很有問題,從並排相連的住戶和走道來看,這根本是最老式的筒子樓結構,一般建造於七八十年代,與數百米外的繁華大街以及更遠處的高樓大廈格格不入。


    而墨綠色的防盜門、老舊的台扇與壁掛的彩色電視的搭配同樣十分怪異,如果不是房主的特殊癖好,幾乎沒人會這樣裝飾自己的客廳。


    一切看似真實,實際上漏洞百出。


    潔蘿消散前歇斯底裏喊出的那句「我絕不會放過你」到底是詛咒還是恐嚇?難道她就指望拚造出一個如此拙劣的夢境來迷惑他?如果隻是讓他做幾場噩夢的話,未免也太過虛張聲勢了點。


    就在羅蘭沉思之際,房門外響起了喧嘩聲。


    一群女巫衝入臥室,將他團團圍住,眾目睽睽之下,羅蘭也有些尷尬起來。


    “咳咳……總之,我已經沒事了,這些日子……”


    閃電不等他說完,縱身飛上大床,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感謝神明,”溫蒂雙手相扣於胸前,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您終於醒來了。”


    “真是個麻煩的家夥,”莉莉撇嘴,“讓我們擔心了這麽久。”


    “你也會擔心別人嗎?那可真是個稀罕事,”謎月嘟囔道。


    “凡人嘛,和女巫比起來總是比較脆弱的。”愛葛莎掏出一塊平衡魔石,湊到羅蘭麵前看了看,“嗯……觀察不到魔力反應,看來你並沒有繼承潔蘿的全部啊。怎麽樣,有想起什麽來嗎?比如身為教皇的記憶?”


    羅蘭略感詫異地問:“你知道這個能力?”


    “我們抓到了教會的純潔者俘虜,從她口中打聽出來的。”


    “是麽……不過我似乎沒有接受她的記憶。”


    “等等,萬一他被兩百多年的記憶衝昏了頭腦,現在已不是之前的四王子了怎麽辦?”灰燼站出來道,“誰能證明他是羅蘭而不是潔蘿?”


    “拜托,你就別在這種時候添亂了好嗎?”安德莉亞瞪了她一眼。


    “他是羅蘭陛下,我確定。”夜鶯的聲音從大床另一側傳來,令羅蘭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現出身形。


    然後是娜娜瓦、書卷、葉子……在女巫們七嘴八舌的關心聲中,他感到了充斥全身的暖意。


    最後一個是提莉。


    她握住羅蘭的手,微笑著說道。


    “歡迎迴來,哥哥。”:3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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