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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一個月前已經告訴過您,盡快關閉所有前往狼心王國的道路,為什麽到現在仍有不少難民入境?”黑紗女子冷聲道,“就算是爬,您的騎士也應該趕到邊境了。”


    “你也知道那裏有許多難民!”安佩因捏緊拳頭,“如果禁止他們越過邊境線,大部分人都會餓死在路上——附近既沒有城市,也沒有可以提供食物的地方,原路返迴的話,至少需要一周才能迴到荒原鎮,他們……”


    “那跟您有很麽關係?”對方不耐煩地打斷道,“他們既然拋棄了自己的王國,無論是是餓死還是渴死都咎由自取,您最好把注意力放到您的父親身上。或者說,您想毀約?”


    自己的王國?簡直荒謬!奧托憤憤地想,正是你們發起的戰爭,才讓這些人無處可去!


    提到毀約之事,安佩因明顯猶豫起來,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剩下的道路會在一周內徹底關閉,這樣總行了吧。但他們若是不走官道,而是通過野地和山嶺穿越邊境,我可管不著。”


    “當然,我們不會強迫您答應辦不到的事情,”黑紗女接過瓷瓶,喝了小口,然後走到床頭彎下腰去。密道中的兩人瞪大了眼睛,卻看不到她在做什麽,片刻之後她才抬起頭,“這樣就好了,再過半個時辰他就會醒來,跟以往一樣。”


    “必須要用嘴喂藥才行麽?”


    “必須是我才行,”她聳聳肩,“放心,隻要您按約定來做,晨曦之主就一定會痊愈,甚至比以前還要健康。”


    “下次我們再來時,就是等您徹底關閉邊境之後了。”金發女子微笑道,“不要讓冕下失望,王子殿下。”


    就在她們轉身準備離開時,安佩因忽然問道,“你們是女巫,對吧?”


    “嗯?”兩人停下了腳步。


    “所謂必須由你喂藥才有效,是因為女巫的魔力所致麽?”他緩緩說,“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其他解釋。盡管教會裏竟有女巫存在這事聽起來讓人難以置信,但你們所做的一切,都跟魔鬼行徑沒什麽兩樣!”


    “您想說的就是這個?”


    “出來吧!”王子高喊道。


    這句話把奧托和奧羅嚇了一大跳,卻看到衣櫃裏和床底下鑽出幾位身披半身甲的侍衛,一擁而上將純潔者團團圍住。


    “噢——”金發女子吹了聲口哨,“令人敬佩的……魯莽之舉。”


    “而且毫無意義,”黑紗搖頭道,“看來教會給您的印象還不夠深刻。”


    “別裝模作樣了!”安佩因大吼,“的確你們展示的神罰武士強大得不可思議,但他們現在並不在這裏!王宮裏的神石要多少有多少,你覺得自己還能逃得出去嗎?”


    “等等……”金發女子咂了咂嘴,“我們路上遇到的女巫,難道是你安排的?”


    “那並非真正的女巫,不過是老鼠常用的把戲罷了,”安佩因仿佛在宣泄自己壓抑已久的怒氣般,厲聲說道,“能被一把魔火石引走,你們的能力也不過如此。沒有了神罰武士保護,女巫在神石麵前和普通人又什麽分別?現在把藥交出來跪地求饒還來得及,如果不想被砍斷四肢,拔掉所有牙齒,做個人形藥壺,現在就按我說的做!”


    “淑女聽到您這番話一定會很生氣的,”她歎了口氣,“不單女巫是假的,還被一個毛頭小子嘲笑能力不行……下次最好不要讓她見到您,不然您可能會吃足苦頭。”


    “什麽——”王子被對方不以為然的態度徹底惹怒了,“希望等下你們在監牢裏還能這麽嘴硬!衛兵,拿下她們!”


    奧托將臉緊緊貼在石板上,希望能看到更多,但他很快便渾身僵硬,驚訝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隻見衝上去的侍衛還沒碰到純潔者,忽然全部調轉劍鋒,切入了自己的頸脖!


    鮮血像暴雨般噴湧而出,濺得到處都是,侍衛們一聲不吭地栽倒在地,房間裏頓時飄起了一股血腥氣息。


    而安佩因則不停地顫抖,如同看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事物,之前的氣勢和怒火瞬間離他而去,不一會兒褲子中間出現了濕痕,失禁的尿液順著雙腿流下。


    “不要太過火,”金發女子聳肩道,“我們暫時還需要他。”


    “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黑紗打了個響指,大王子如夢初醒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向後退去。


    “別擔心,您還活著,”她諷刺道,“但下一次我就不保證了。”


    “為、為什麽……這裏明明有、有神罰之石……”安佩因結結巴巴地說道,“女巫怎麽可能……”


    “因為我們是純潔者,”金發女子淺淺一笑,“說真的,老老實實按照約定來不好嗎?您的父親最終會安然無恙,晨曦王國也能再延續一段時間,等到教會拿下灰堡,您還能成為我們的一員——即使王國到那時將由我們來接管,但您依然可以享受富足優渥的生活,您的子民也能免受戰爭的痛苦,何必現在做這些傻事。”


    離開房間時,她還迴頭補充了句,“對了,記得叫人把這裏清理下,您的父親很快就會醒來,您也不想他一睜眼便看到臥室裏血跡斑斑的場麵吧?”


    奧托感到背後已被冷汗浸濕,不懼怕神石的純潔者,以及教會想要先攻占灰堡,再接管晨曦的打算,都讓他心底生出陣陣寒意。教會早已把四大王國都當成了口中的肥肉——這一點跟羅蘭陛下說的一模一樣!


    當晨曦之主醒來時,鮮血沾染的地毯都被布匹覆蓋,房間裏隻剩下安佩因一人。


    他端著溫熱的麥粥,一口口喂著父親,而後者似乎也忘記了自己的病情,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政務和家事,簡直跟平日裏其樂融融的家庭場景沒什麽兩樣。


    這詭異的一幕讓奧托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直等到傍晚,兩人才從密道裏離開。


    “我們該怎麽辦?”連平時一向鎮定的奧羅也麵露驚懼之色。


    “把這一切告訴奎因伯爵……還有我們的父親,”他咬牙道,“這已經不是你我能解決的問題了。”


    “可你也看到了,純潔者連神石都不放在眼裏,三家就算知曉了真相又有什麽用?”


    “我知道有人能對付她們,”奧托望向自己的朋友,一字一句地說道,“去找灰堡大使,把我們聽到的消息傳遞給羅蘭.溫布頓陛下!”: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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