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夜蝠


    地上的骨頭是沒有任何異常的變化,這和雨果主任預計的是明顯不一樣。不過雨果是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一咬牙,將瓶子裏的聖水是一股腦兒地全都倒在了黑骨頭上麵,開始又是激起了一道蒸汽。


    但是隨著雨果手中的聖水是連續不斷地倒下去,那塊黑骨頭終於是起了變化,骨頭的表麵是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色水泡,這是還不算完,隨著雨果繼續是將聖水倒在黑骨頭上,那些黑色的水泡不但是沒有被聖水衝走,反而是開始向骨頭裏麵滲下去。終於,雨果一瓶聖水倒完,原本是漆黑光滑的骨頭上麵現在滿是密密麻麻的蜂窩眼。


    聖水有效!看到這裏,不光是雨果,就連沈辣和孫胖子的眼睛也亮了。“雨果主任,看不出來你這聖水的勁兒是夠大的。怎麽樣,給我和辣子是分幾瓶傍身吧。”


    “幾瓶?孫,我親愛的朋友,你以為這是礦泉水呢。我是這次是來參加婚禮的,沒事是帶那麽多的聖水不覺得會很沉嗎?”


    雨果是翻著白眼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這隻是一個實驗而已,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以為惡魔會是站在地上,讓你慢慢地把聖水都是潑在他的身上嗎?”


    自打雨果是將自己的身份擺正之後,他的主任範兒就是越來越明顯了。是教訓完孫胖子之後,雨果將滿是蜂窩眼的黑骨頭是撿起來,是把它裝在空玻璃瓶裏,又是用手帕包裹起來另外一塊黑骨頭,將這兩件東西是收好之後,他才是迴頭對著沈辣和孫胖子說道:“好了,先生們,是讓我們繼續向前走吧。希望前麵是還有更奇妙的東西在等著我們。”


    繼續向前走,走過了這片骨骸地之後,越是往前走潮氣越大,地麵上也是出現了一層淺淺的水灣,三人的腳麵都是泡在冰涼刺骨的水裏。


    而且前麵還是隱約能聽見有水流的聲音,聽這水聲就好像是前麵有一座瀑布一樣。就是這麽一直向前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瀑布是沒有看到,卻是看見前麵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具怪物的屍體。


    這些怪物的半個身子都是泡在水裏,周圍的水麵已經是被它們特殊顏色的血液染黑。這次就是連雨果都是沒有貿然過去,沈辣和孫胖子是撿起幾塊石子遠遠地打在怪物的身上。看到它們都是沒有反應,才是肯定這些怪物是死挺了。眾人這才是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看個究竟。


    地上的怪物屍體和沈辣之前見過的不同,這幾具屍體是形狀各異,有的是頭上生角,有的是四肢如蹄,一看就是屬於不同的物種。不過它們之間還是有一些共同之處的,和之前沈辣是見過的怪物一樣,現在地上躺著的怪物也都是從頭黑到尾,它們全身上下也是像被剝了皮一樣,裏麵應該是被皮膚包裹起來的肌肉組織和血管、神經都是裸露在外麵。而且它們的胸前也是露了一個大洞。


    確定了怪物是不會突然睜眼嚇自己一跳之後,沈辣是仔細地檢查了其中一個怪物的屍體。除了心髒上是一處致命的傷口之外,再是看不出來其他的外傷。


    那邊雨果也是查看了幾具屍體,不過他似乎也是沒有看出來什麽有價值的地方。三人當中,對這個最不感興趣的就是孫胖子了,他是一直跟在沈辣的身後,索然無味地是看了幾眼這幾具怪屍之後,他就是圍著這裏東看西看的,比起這些死了的怪物來,孫胖子更對這裏的環境是感興趣。


    “沈,這些怪物心髒上麵的傷口,是和前麵那一具被燒焦屍體的傷口一樣。按照你的說法,這……七具屍體應該都是鴉的傑作了。”


    說到這裏,雨果突然是對著這條路的盡頭吹了個口哨,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在說話時也是換了語調,“看不出來啊,這個哥們兒平時是不言不語的,動起手來倒是麻利兒的。”


    雨果說的沈辣也想到了,之前鴉就像是個影子一樣跟在郝正義的身後,是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除了剛才是他在後麵給了自己一下子,沈辣幾乎都忽視了他的存在,沒想到他竟然一人就是了斷這七個怪物。


    “我說餘主任,看兩眼就是得了,這些怪物是活不過來了。不是我說,前麵可最少是還有三個大活人啊。就算是郝正義和鴉我們不管,看在吳主任的麵子上,既然我們都是走到這裏了,楊軍要是再有什麽意外,就是交代不下去了。”


    “餘……主任?”孫胖子是說完之後又是過了幾秒鍾,雨果才是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他。孫胖子打了個哈哈,說道:“叫雨果主任是太別扭,好像是咱們之間關係不夠鐵似的。還是這麽叫你親切一點。”


    “還好是以前沒有讓你叫我的全名。”雨果主任是對名稱之類的事情興趣不大。對孫胖子起的這個餘主任也就是默認了。不過聽孫胖子的提醒也是有些道理,最後,他掏出手機是拍了幾張怪物屍體的照片之後,便又帶著沈辣和孫胖子繼續向前走。


    再是向前一路走下來,腳下的積水是越來越多,前方水流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一直是走了十五六分鍾之後,眾人是又拐過一個彎道,繼續向前走的時候,前麵忽然是閃過了一道白色光弧。


    這道白光出現得是太過突然,隻是閃了一下就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這一下子卻嚇了眾人一跳。沈辣和孫胖子在白光閃過之後就是馬上背靠著牆壁,貼了上去。雨果主任是愣了一下之後,學著沈辣和孫胖子的樣子,也是背貼著牆壁,三人都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前麵白光閃過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之後,孫胖子是先憋不住了,小聲對沈辣說道:“辣子,剛才那道光是不是郝正義的手電發出來的?”


    “不是!”沈辣很肯定地說道,“郝正義拿的是手電,不是探照燈。哪是能有這麽強的亮度?”雨果主任是低聲喝道:“你們不要說話!”他這句話是剛剛說完,前方又是一道白色光弧閃過,緊接著又是一道。


    在白色光弧閃過的刹那間,前方的道路是被照得一清二楚。就在這時,借著這道明亮得是有些耀眼的光亮,沈辣是看見在前方一百多米的天棚上,是倒吊著一隻巨大的黑色蝙蝠。


    這隻蝙蝠是有一人多高,通體是漆黑,和前麵的怪物是一樣,它的皮膚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借著後兩次耀眼的光芒,沈辣都是能清楚地看見這隻大蝙蝠腹部正在蠕動的黑色內髒。


    它是倒吊在天棚上完全是和周圍的景色融合成了一體。要不是剛才突然間白色光弧閃過,眾人是百分之百不會看到這隻巨大的蝙蝠。不過這隻大蝙蝠也是被這光芒嚇了一跳,第二道光弧閃過的這一瞬間,它是展開了黑色蝠翼。第三道光弧閃過的時候,這隻大蝙蝠已經是向著眾人這裏飛撲了過來。


    這時,沈辣的手槍和短劍都已經掏了出來。在沈辣舉槍準備對著蝙蝠胸口裸露的心髒開槍的時候,白色光弧已經是消失,眼前一團漆黑,就算是有郝正義和鴉留下的幾盞微弱燈座照著,這隻大蝙蝠也還是消失在上空無盡的黑暗當中。“啪啪啪啪……”沈辣對著剛才大蝙蝠最後出現的位置是連開數槍,沈辣扣動扳機的時候,嘴裏是大叫:“大聖,你用弩箭射它!”


    沈辣射出的子彈好像是打在空氣中一樣,沒有任何作用,這個結果在沈辣的意料之中。子彈是除非能打中這隻大蝙蝠的心髒,否則是沒有任何效果。看來這次好運氣不在沈辣這裏。


    孫胖子舉著弓弩也是對著剛才蝙蝠消失的位置,不過他可是不敢輕易地發射弩箭,如果一箭不中的話,再把這隻大蝙蝠引過來,到那時孫胖子就是連換弩箭的時間都沒有。


    沈辣衝著孫胖子喊道:“大聖,你把弓弩給……”“我”字還沒有說出來,就是看見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孫胖子的頭頂。是那隻大蝙蝠,孫胖子是不假思索食指已經扣動扳機。


    就聽見“嗖”的一聲,緊接著是大蝙蝠一聲慘叫:“嘎!”可惜孫胖子在黑暗當中是辨不清位置,這一弩箭隻是射穿了大蝙蝠的蝠翼。這隻蝙蝠是力道不減,將孫胖子撲倒在地,它似乎是本想滑翔著將孫胖子掠走,但是對孫胖子的體重是估計不足,蝙蝠的兩隻爪子已經是抓住了孫胖子的肩頭,兩隻蝠翼變向,卻是沒有將他提起來,反而是被孫胖子抓住它的兩隻爪子用盡全身的力量是向下一帶。蝙蝠飛不起來又是逃不走,加上蝠翼是受傷,整個身子是一沉,竟然是被孫胖子把它帶了下來。


    孫胖子是順著蝙蝠的力道倒著向後跑了幾步,腳下是一拌蒜,帶著這隻巨大的蝙蝠是打著滾向後摔了過去:“辣子,老餘!你們倆在看眼兒嗎?”


    眼看孫胖子就是要罵人的時候,沈辣握著短劍,已經是追了過去。這把短劍太過鋒利,沈辣怕給蝙蝠來一下子的時候會是誤傷到孫胖子,有些投鼠忌器,是沒敢草率下手。


    就在這時,雨果從沈辣身邊躥了過去,他一是躍而上,跳到了大蝙蝠的後背上,是死死地抓住了它的兩扇蝠翼。雨果的這一下子是相當利索,他時間是拿捏得也很準確。他和孫胖子像是兩片麵包一樣,是死死地把這隻巨大的蝙蝠壓在了中間。


    蝙蝠在兩人的中間是拚命地掙紮,就好像是隨時都要將雨果甩下來似的,可是每次都把雨果甩得來迴亂晃,但就是差了一點,最後雨果還是壓在它的身上。


    不過這樣就是苦了孫胖子了,這隻大蝙蝠加上雨果也是有三百多斤,沈辣站在旁邊,隻要雨果被甩下來,沈辣就趁著這個空當馬上給這隻大蝙蝠來一下子。不過看樣子好像是也用不著沈辣動手了,這隻大蝙蝠是掙紮了一陣之後露出了疲態。趁著這個機會雨果是空出來一隻手,在衣兜裏是摸出來一個裝滿聖水的小玻璃瓶,他是咬掉了瓶塞,將整瓶的聖水是倒在了大蝙蝠的後背上。


    “刺”的一聲,大蝙蝠後背裸露的肌肉瞬間是被燎起了一大片的水皰,水皰是潰爛之後,它背後的肌肉是被燒出來一個大洞,就是連兩扇蝠翼的肉膜也是被侵蝕掉兩個大洞,看著就像是一隻大老鼠的兩側肋骨上各是插著兩個晾衣架子,不過現在的場景,看不出來一點可笑的意思。


    “嗷!”大蝙蝠是一聲慘叫,隨即身子是是猛烈地掙紮。雨果順勢是從它的身上跳了下來,沒有身上的壓製,大蝙蝠也是顧不得身子下麵的孫胖子了,它像是被彈簧彈起來一樣,在周圍是一陣亂闖亂撞之後,大蝙蝠趴在地上是不停地抽搐著,伸出兩隻長在蝠翼前端的爪子,是想要去觸碰背後的傷口,隻可惜是礙於身體構造,它的爪子是無論怎麽樣也不可能觸碰到後背的傷口。背後的傷口就像是被潑了硫酸一樣,是在不斷地擴大,就算眾人不去動它,這隻大蝙蝠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沈辣趁著這個機會是趕忙搶步過去,將孫胖子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時的孫胖子已經是累癱了,他被沈辣架著勉強走到了距離大蝙蝠較遠的角落裏。反正渾身上下是已經濕透了,孫胖子索性就是坐在地上,他喘著粗氣說道:“不是……我說,我們……三個人,幹嗎就是衝我來?它是怎麽看出來我好……欺負的?”


    沈辣是看著他滿身的燈泡,說道:“大聖,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指路的明燈一樣,它是不衝你來,還能是衝著誰來?”孫胖子看著,說道:“不對啊,蝙蝠……不是瞎子嗎?它好像是靠聲呐……是聲波什麽的來探路的吧?我身上亮一點是礙它什麽了?”


    沈辣是從上到下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聲波聲呐,大聖,你是看你自己的塊頭,就算是雷達也是你第一個暴露吧?”


    “他奶奶的!真以為我是最好欺負嗎?我……”孫胖子是罵了一句之後,雙手抬起來,對著大蝙蝠是比畫了一下。他的雙手剛剛舉起來,整個人就是突然愣了一下,隨後是兩眼在剛才和大蝙蝠摔倒的地方四下亂看,最後是指著大蝙蝠不遠處的某處位置,小聲說道:“辣子,我的家夥是掉那裏了,幫我撿一下。”


    他手指方向的是水窪裏,有一支小小的弓弩正是靜靜躺在那裏。在距離弓弩五六米的位置,一隻受傷的大蝙蝠正是趴在地上哀嚎著。在它的不遠處,一個金發的外國人正是捧著十字架,對著這隻大蝙蝠是一遍又一遍地用拉丁文背誦教會的經文。


    隨著雨果禱告的次數是不斷地增加,這隻大蝙蝠就是顯得越來越萎靡,不過還是時不時地對著雨果是吼叫幾聲,現在過去撿弓弩,一旦是惹得大蝙蝠再反了性,對沈辣來個最後一擊,也夠沈辣喝一壺的。


    看清了那邊的形勢,沈辣沒有猶豫,馬上就是迴絕了孫胖子的要求:“大聖,真是難度不高的任務,你是不交給我做啊。再等等吧,這隻大蝙蝠是差不多了,等到它死挺了,我是再幫你把家夥拿迴來。”


    “等到它死挺了,這個仇我是還怎麽報?不是我說,欺負我是欺負完了,它一閉眼就是死了。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孫胖子的話是剛剛說完,他的懷裏是鼓鼓囊囊地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漆黑的貓頭是從他大衣縫隙中露了出來。剛才孫胖子被大蝙蝠和雨果是壓在身下那麽久,這隻黑貓竟然是沒有被壓壞。


    和孫胖是一起待了這段時間之後,這隻黑貓的狀態是好了很多,不像是之前在楊軍的背包裏那樣驚恐了,已經是開始露頭向四處亂看了。沈辣開始有些羨慕孫胖子了,這胖子的身上到底有什麽樣的魔力?


    黑貓的眼神是轉了一圈之後,最後是盯上了趴在地上的那隻大蝙蝠。它的身子是在孫胖子的懷裏一弓,隨後從他的懷裏躥了出來。孫胖子是沒有防備,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黑貓的四隻爪子已經是著地,一條直線地是向著大蝙蝠的位置跑了過去。


    看到黑貓是躥到了它的身邊,本來已經是有些萎靡的大蝙蝠突然“嗷!”一聲尖叫,隨後它掙紮是著想要離開這裏。可惜孫胖子是向前一躥,直接是攔住了大蝙蝠的去路。大蝙蝠是見了黑貓就像是見到鬼一樣,整個身子都是縮成了一團。黑貓是趁著這個機會跳到了大蝙蝠的身上,向前是沒走幾步,到了大蝙蝠的脖子上。


    是在黑貓跳到大蝙蝠身上的同時,大蝙蝠的身子是猛地一僵,卻是不敢將黑貓甩下來。接下來,詭異的一幕是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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