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繼炎被酒勁兒和小腹憋悶的感覺衝得眼冒金花,一邊使勁兒地扯著拉鏈,一邊大聲叫著夏忘川來幫忙。

    他的理智告訴他,憋著、必須憋著,無論如何也不能幹出自己一歲前才能幹出的醜事來。

    二十六歲的邱總尿褲子?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自己幹脆一頭紮進後海的荷花池裏淹死得了。

    夏忘川一隻手去抓邱繼炎在那胡亂拉扯的手,不讓他亂動添亂,另一隻手則用力幫他拉著卡住的拉鏈。

    他是男人,知道男人被尿憋了很久後身體那種急切的緊張和難過。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障礙物的原因,邱繼炎的褲子包裹得實在是有些緊,夏忘川感覺自己臉上的汗都出來了,還是沒能順利地拉下來。

    “你快點,我…我真不行了…”

    夏忘川感覺邱繼炎的聲音裏似乎都帶出了一點哭腔。

    他咬緊牙關,拚了命使勁兒向下一拉,“哧”,拉鏈沒有拉下來,而是徹底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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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太他媽爽了,從來沒想到尿個尿都能這麽爽!”

    夏忘川再次被他有些粗魯的用詞震驚到了。

    雖然他心裏已經對酒醉後的邱繼炎有了一個想象充分的人設,可是剛剛發生的事,他剛剛說過的話,還是再一次刷新了夏忘川的認知。

    邱繼炎側過身,臉上似乎有點迷茫的表情,“我拉鏈怎麽壞了…”

    夏忘川簡直有一種想打他一巴掌的衝動。

    是,他是時間持久了些,可也不至三五分鍾後就把剛才的事兒都忘了吧?

    他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還在小小的洗手間裏擠著,並且碰了一些不該碰的東西。

    他轉過身便朝門外走,不成想身後的邱繼炎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站住,你說,你晚上去哪了?是不是陪金主去了?”

    夏忘川被他抓住的胳膊立時便感覺到了一股酸疼的感覺。

    這個男人清醒時穿上西服看起來像是個標準的英國紳士,可是喝多了酒衣衫不整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典型的足球流氓。

    就像眼下,他雖然穿著西服,可是肩膀和袖子上全都是在門外牆麵蹭上的白灰。下半

    身更是狼狽,拉鏈剛才被自己拉壞了,大前門咧開著,露出了一半黑色的內褲。

    我的天!

    大半夜的,自己竟然領迴家一個醉鬼。關鍵是,光是醉倒也罷了,問出的話還這麽不可理喻!

    夏忘川一邊去抓邱繼炎的手,一邊說道,“邱總,您放手,您大概喝得太多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去給您泡點白茶解解酒,休息一下!”

    夏忘川沒說喝多了還好,他一提喝多兩個字,邱繼炎兩隻本就漲紅的眼睛立時瞪了起來。

    他揮開夏忘川的手,左手更用力地抓緊了夏忘川的胳膊,右手在空中揮了揮,便去搭夏忘川的腰。

    “喝多了?對,我是不會喝酒,一喝就多,不像你,天天去那些地方陪男人喝酒,酒量要上天了吧?你還沒迴答我呢,是不是去陪金主了?他給你多少錢你這麽上心,老子也有錢,你他媽怎麽不陪我!”

    夏忘川感覺平靜的黑夜裏好像憑空響了一個炸雷。

    邱繼炎扯著嗓門喊出的酒話,讓他像是被孫悟空的定身法一下子定住了,甚至連邱繼炎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腰上都完全沒有感覺。

    夏忘川知道酒後吐真言這句俗語。

    所以,這應該就是邱繼炎的心裏話了吧?

    想來在他的心中,自己就是一個貪財低賤的按摩師,不僅被金主包了,還是個經常出入風月場所的、陪男人喝酒放浪的貨色。

    這就是苦苦思念十六年的男人在心中給自己的判斷與印象,而自己,還情深深意綿綿地給人家發著表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信息,估計這男人看到時牙都要笑酸了吧?

    夏忘川感覺有一股憋悶湧上了胸口。

    而胸口處,還不單單隻是憋悶,竟然還有一隻男人的大手,正從自己的腰際處向上,胡亂在胸前摸索著。

    “反正都是為了錢,你陪我不是更好,老子哪點不比別人強……”

    夏忘川感覺那股憋悶在胸膛裏瞬間化作了一團火。

    那結實修長的手帶著壯年男子特有的力氣與熱度,可是它的動作,卻完全是一個酒喝大後的人在無意識地橫衝直撞。

    “你放開!”

    夏忘川急了。

    他想這個男人,日思夜想,想了十六年。

    在一日又一日的想念中,也曾經有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和那個男人,會怎樣地相親相愛。

    雖然那些想象中的畫麵,也曾經讓夏忘川在午夜一個人的枕上漲紅了臉。可是,所有的想象裏,都沒有現在這樣讓他感覺無奈又莫名煩躁的一幕。

    這算什麽?

    一個所謂的正人君子,在酒後對一個他骨子裏看不起的人施恩行賞嗎?

    我嫖你,你還要感謝我看得起你,對嗎?

    此時的夏忘川,腦子裏隻剩下一絲莫名湧上的屈辱感。

    不行,沒有誰,可以任意淩駕在別人之上,就是邱繼炎,也不行。

    “你跟我說說,你都是怎麽陪金主的,怎麽陪他們喝酒的,真的隨便他們摸嗎?是不是這樣?”

    邱繼炎嘴裏的酒氣讓他自己都感覺到眩暈,然後這眩暈又神奇地把這些天壓在他心口的那些疑惑都翻騰了上來。

    他一邊有些兇狠地追問著夏忘川,一邊將大手用力朝夏忘川的衛衣裏伸,堅硬的手指骨節觸碰在光潔滑潤的皮膚上,竟然讓他混亂火熱的大腦感覺到一份無與倫比的激動。

    大概在衛衣裏摸得還不過癮,邱繼炎的大手從夏忘川的胸口順勢向下滑去。

    夏忘川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邱繼炎真的醉到這個程度。

    窗簾上投射出兩個男人混成一體的身影

    “哐”地一聲,有些兵荒馬亂的一居室終於安靜了下來。

    夏忘川也終於在邱繼炎把手伸進自己衣服內亂摸的情況下,再一次點中了他的昏睡穴。

    在邱繼炎摔倒在地上的一刹那裏,夏忘川準確無誤地抱住了他的頭。

    月光如銀。

    夏忘川靜靜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陷入沉睡中的男人。

    這個時候的邱繼炎看起來真的是足夠英俊、也足夠誘人。

    他的臉色已經沒有最開始時那樣脹紅,頭發篷亂,眉毛卻舒展著,高高的鼻梁下,兩片薄唇半開半閉,唿吸很均勻,雖然還帶著一些殘留未散的酒氣,卻莫名地多了一分頹唐的性感

    此時的他,既不像清醒時那樣嚴峻冷傲,也不像大醉時那麽狂放不羈,倒有些迴複到了他本身的年齡,看著就是一個普通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該有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邱繼炎,讓夏忘川越看越喜歡。

    以至於,他忽然就有了一個衝動的念頭。

    他輕輕地俯下身,身體裏有些不可抑製的緊張,

    卻還是慢慢地靠近了那張英俊的臉。

    當他們的臉已經近到能感覺到對方體溫的時候,夏忘川稍稍停留了幾秒鍾,直到他確定邱繼炎仍在深度的睡眠之中。

    他低下頭,將兩瓣淡紅柔軟的嘴唇輕輕壓在了邱繼炎的唇上。

    可能隻有一秒鍾,也可能有一個世紀那麽長,夏忘川抬起頭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眼角竟然不受控製地濕潤了。

    他其實並不滿足這樣一個偷偷摸摸的吻。

    他想要的,遠比這蜻蜒點水般的溫存多的多。

    因為經過漫長十六年的思念與等待,當他終於和這個男人再度重逢的時候,他發現,這個男人沒有帶給他一星半點的失望,甚至,更多了許多意外的驚喜。

    即便是這樣爛醉如泥的邱繼炎,也是那些驚喜裏的一部分。

    因為這樣的他,才是更真實、更純粹的他。

    而不是像教科書一樣,人為刻畫出來的高冷男神。

    他確實端正、冷淡、持重,可他也憨萌、放浪、野蠻。

    他就像這世上的萬物一樣,有陽麵,也有陰麵;有好,也有壞。

    所以,他才是自己的邱繼炎,一個本質上從來沒有真正改變的邱繼炎。

    那個一邊跟自己擺臭臉,一邊幫自己打小流氓的邱繼炎。

    想到這些,夏忘川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卻又忽然想起方才那會兒邱繼炎追問自己的話。

    那個男人似乎非常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金主包養,是不是真的下賤地靠陪男人賺錢,甚至,還說出了‘我他媽也有錢,你也可以陪我’這樣不可思議的話。

    這……難道是在吃醋嗎?

    夏忘川感覺臉有些微微的熱,他在心裏輕輕地問自己,也在問身邊那個熟睡中的男人。

    其實,現在的你,應該是已經有些喜歡我了吧?

    而我,是不是也應該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去尋找你的銷魂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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