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爽,夕陽西照,風景如畫。

    斷尾鼠早已被饑餓折磨得不成樣子了,哪裏還有什麽心情把秋景囊入視線範圍內,如果再搞不到一些吃的東西,隻要等到天黑就麻煩了。

    心裏一次又一次地反複琢磨,上天已降給它了厄運,不可能在它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捉弄自己,上次把它從死亡線上拉迴來,目的很明顯就是不讓自己死去。然而又有媽媽在前方為自己排出萬難,給它希望,帶它走進天堂。它還是堅信母愛是偉大的,媽媽也曾說過別人是不可靠,隻有自己的父母才是最堅實的靠山。

    “媽媽,你在哪裏呀?出來呀!我需要你的指點。你不是說前麵就有食物嗎?在哪裏呀?食物在何處?”它去除了對母鼠的懷疑,衝破了媽媽告訴它的信條,它望眼欲穿盼望著母鼠的出現。事與願違,空曠的山穀間偶爾聽見狗吠,再也聽不見其它聲音。

    斷尾鼠沒有絕望,想再次重振雄風,可是饑餓是不可抵擋的,終於還是把自己搞得奄奄一息。母鼠沒有在此時出現是有目的的,它想看看斷尾鼠是如何把自己進行到底的,怎樣同饑餓做鬥爭。

    掐指算來,已經是第三天沒有吃東西了,生命嚴重受到了威脅,死亡麵紗將自己的生命罩了一半,餘下的赤身如果有機會的話是可以避免的,就看自己如何抉擇了,前麵有兩條路:一是聽媽媽的話把尊嚴維護下去;二是向狗友求救,與人類建立良好的關係,好好的活著為將來製定更完善的計劃,效仿田鼠一樣,過著無憂無慮的田園生活,成為隱鼠。

    斷尾鼠為自己設計的兩條路還是相當滿意的,不管怎樣選擇,也是為了生存,媽媽應該可以理解。如果現在自己都不能生存下去,那麽仇恨怎樣去報,怎樣去完成媽媽的遺願。

    斷尾鼠正在得意之時,又被母鼠的聲音打亂了思維。

    “你堅強活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跟它一樣啊!那你全部價值所有的付出都化為烏有。”母鼠帶著失望而強硬的口吻衝著斷尾鼠叫道。

    “別再提什麽活著什麽的啊!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它憤怒的語氣證明了它還是媽媽。

    “活著,可以選擇原地踏步,有能力的話眼光必須向前看,決不可像田鼠學習,它活得退縮不但丟了自己的臉,而且更丟了鼠類的尊嚴。你有能力,衝出死亡陣線就說明了你的價值,隻是你現在的意誌還不夠足夠的堅定。”

    “堅定、堅定。堅定是不可能替代生命的存在。”斷尾鼠煩躁地迴答。

    “孩子,你究竟在想什麽呀?”母鼠持懷疑態度問道。

    “媽媽,我不怕死亡,但我害怕饑餓,更害怕仇恨得不到報複。”

    “孩子,媽媽相信你說的全是真的,可是我不想讓你沉淪,因為舒服總能淹沒激情,擊垮你的鬥誌。我是從你的心理出發,想把你從不歸道中領出來,踏上正途,完成心中的夢想。”母鼠的語氣緩和了。

    “媽媽,我是因為饑餓才與你頂嘴的,我錯了。”

    “孩子,你沒有錯,你表現的完全是年輕的心態。那就是激情,也是鬥誌。”

    “我收迴計劃,按你指的方向前行。”斷尾鼠冷靜地聽了母鼠的教誨,再一次拉近了血緣親情的距離。

    “曆練才能顯真性情,堅定就是信仰,隻要你有了信仰,生存的前景才能更廣闊,更深遂,就如秋天一樣壯麗。”母鼠聽了斷尾鼠的迴答,知道年幼的它再使性子,再向它撒嬌,然後很委婉地補充道:

    “孩子,相信自己,堅信自己。你與其它鼠不一樣,是不健全的,走在鼠群中會受到異樣的眼光,是不會得到理解和尊重的,隻有你活出能力來,才會受到愛戴。”母鼠說得意味深長,感慨萬千。

    斷尾鼠聽了之後情緒受到很大的波動,媽媽的話有九分入耳了,還有一分紮根心底,耐心的教導總會壟斷幼稚的思想。它輕聲說:“我已經很多天沒有吃東西了,我快死了。”這句話有氣無力地從它嘴裏說出來,帶給母鼠很大的心裏創傷,它本該用這種殘酷的方式去教育孩子,可是它知道鼠的存在就是給環境玩弄的,既然選擇了活著就值得去體驗一下死亡的滋味。

    “在人類流行一句話患難之中見真情,這是人類生存中對朋友一種信任的考驗,我要告訴你的意思是,在人與人之間都不一定會做到,而你怎麽可能成為人類的朋友,得到一種信任呢?他們隻會憎惡和討厭我們的存在。”它的演說極具生命力,那或許就是它們老鼠一生的總結,母鼠又補充道:“你現在的樣子我也非常的痛心呀!可我不想你重蹈覆轍,你經受了饑餓就應該自知之明,人類是否可靠。”

    斷尾鼠不知是為了討好母鼠還是記憶的重新喚醒,它對上述一番話聽得入了神,忘記了它的饑餓發生在一個秋天的下午。

    “去吧!孩子,你繼續趕路吧!”

    母鼠的話激勵斷尾鼠匍匐前進了一段路程,它實在是使不出一點力氣,但心裏徹底掃去了剛才所有的不理智,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差一點睡著了,它多麽希望自己就這樣安靜地睡下去。

    氣溫驟然降了下來,斷尾鼠身上的鼠毛根根直立卻抵禦不了中秋時節給它帶來的寒冷。眼睛微微閉著,似乎一副等著死神到來的麵孔。突然一陣對話驚醒了它,原以為是生命的盡頭,是死神的召喚。卻發現是自己錯了,它看見兩隻小白兔為了一塊肉,爭吵著來到了森林裏,走到了它的前麵。斷尾鼠看見了它們嘴上的肉,饑餓的衝動使它差點兒衝了上去。這是,一個聲音製止了它。

    “等等,孩子。你能吃得到嗎?”母鼠不慌不忙地叫道。

    “我太餓了,我顧不了那麽多了,我一定要吃。”斷尾鼠咽了咽口水。

    “你是吃不上的,它們就是丟了也不會給你的。再說,它們比你強壯呀?你要智取萬不可強攻,要學會用腦防患與未然。”母鼠用智慧引導著斷尾鼠。

    它看著美食卻吃不上,嗓子眼都急得生煙,對母鼠講:“我已經多天沒有吃東西了,我快死了,求你教教我吧!”

    “在做事之前還要學會看待你所麵臨的困境,經過分析然後學著去嚐試,就算是失敗了,還有我是你的保護傘。”母鼠鼓勵著斷尾鼠要通過智取把那塊可口的美食弄到嘴裏來。

    處在誘惑的邊緣,有了母鼠的支持,它豈有不嚐試之理。

    斷尾鼠跌跌撞撞地走上前,裝著一副巧遇的樣子,攔在它們的去路中間,打了一聲招唿,開始了它的思維之戰。

    “朋友,去何處呀?你們的爭吵影響了我。”斷尾鼠的語氣有些強詞奪理。

    兔子倆不甘示弱它的這種語氣,強有力地反駁道:“一個殘疾鼠有什麽好囂張的,森林就是容萬物之地的,哪裏舒服去哪裏吧!我們沒有時間與你廢話。”

    斷尾鼠火冒三丈準備大打出手的,卻又被媽媽的叫聲製止住了。好心勸道:“要忍耐,要表示友好。”

    “別生氣,動氣傷肝。說句實話,能在這裏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我們得珍惜。”斷尾鼠故作姿態說出了這句心軟的話。

    “你的眼睛是不是不好使呀?沒有看見我們在幹什麽嗎?”一隻兔子叫道。

    “同類間有什麽可爭吵的呢?我現在獨自一隻老鼠好孤獨的喲,見了你們真是像是見了知己一樣,無比的親切。”斷尾鼠隱忍了內心那股無名怒火,把笑臉強硬地掛地臉上。

    “你是人類的敵人,我們永遠都不會一路同行。”兔子說完準備就走。

    “你們的肉是從哪裏得來的?”

    為了表示自己不像它們鼠類一個樣,不是通過卑鄙手段得來的,就把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是我們得到主人的最高獎賞得來的。”

    “隻有一塊嗎?”

    “是的。”兩隻兔子同時答道。

    斷尾鼠沒有再繼續講下去,由於初次與另類交談,語塞。好在母鼠在後麵教了它方法,如何把話講下去。

    “你們兩個的獎賞嗎?”

    “我們共同的。”

    兔子以為自己的迴答是完美的,卻沒有想到聽來了否定的答案。

    “這說明了你們的主人很小氣,既然是你們兩個的功勞,而隻有一個獎品,那說明你們中間隻有一個才是真正的得到他的認可。”

    “你有什麽根據這樣說我們的主人?”

    “正因為他是人,是一個不可信任的人,我的尾巴就是根據。”說著就翹起尾巴給兩隻小白兔看了看。

    “我的主人對我們很好呀!給我們獎賞,不是你想的那樣壞。”

    “別天真了,好的話為什麽才給一塊肉呀!”

    “那為什麽呢?”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要真實地迴答我。”

    “好的。”

    “你們是不是好兄弟呀?”

    “當然是呀!而且還是很好的兄弟,相互視為生命。”

    “這是我們不會講人類語言的動物才擁有的,視同類為生命。”斷尾鼠搬出了一些幾乎與它們爭吵無關的話,繼續說道:

    “那你們都有功吧!”

    “很對。”

    “那主人為什麽給一塊肉,你們現在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兩隻小兔子百思不解,抓著腦門問道。

    “是的,他就是想利用你們為爭奪獎品相互殘殺,然後你們的主人就漁翁得利。最後獲勝者也不一定會笑到最後,你們終究是他們的下酒菜。”

    斷尾鼠的這些話起了很大的作用,兩隻兔子看了看對方,沉默了。

    “別那麽相信人類,他對你們的施舍是有意圖的。”

    兩隻兔子覺得很有道理,現在不知如何是好,怎樣來處理這塊肉成了它倆當時的難題,它們異口同聲問道:“我們怎樣吃這肉呢?”

    斷尾鼠不假思索地迴答道:“你們是食草動物,是不吃葷腥的,隻有那些能為你們報不平的動物——比如我。我的意思是你不一定拱手相送,我會過意不去的。”

    “我們從來不吃肉食,可主人偏偏獎勵這種東西,我們也搞糊塗了。隻是覺得人類把肉類看得很珍貴,所以我們……”其中一隻坦白了它們為什麽相互追趕的原因。

    “他們是很狡猾的,沒有真誠就打動不了你們,也就達不到他們渴求的目的。物質的誘惑就容易使有欲望者迷失方向,就容易鑽進專門為貪婪者而設的絞刑架。你們是一時興奮過了頭,忘記自己是食草動物,對肉食隻不過是懷有一種好奇心,但為了一塊完全不是自己的所需而同類翻臉反目成仇,那就可悲了。你們應該指責你們的主人,他在挑撥你倆的感情,你們如果願意那樣的話,那你們就繼續吧!”這是母鼠教了它一招欲擒故縱計,表現如何呢?

    “朋友,多謝你使我們明白了這複雜的關係學,我們會永遠記住你說的話。”另一隻講道。

    母鼠很滿意斷尾鼠的說服能力,演說極具張力感染力——孺子可教。多次的努力與鼓勵今天終於見了成效,這樣的成績隻是預期的,母鼠還得付出更多的汗水鞭策它走向成熟。

    斷尾鼠見事情擺平了,催促兩隻兔子道:“你們快走吧!你們的主人會等著結果呢?你們一定要雙雙對對站在他的麵前,而且還要讓你們的主人以為你們吃掉了那塊肉,一定要讓他看看你們是不可戰勝的。”

    “對!我們是不可戰勝的,與敵抵抗到底。”

    “這才是你們的精神,仇視你們的主人吧!仇敵人類吧!”它借火澆油。

    兩隻兔子心中隻有憤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一心隻想把虛偽的主人燒成灰燼,撒在真誠的土壤中重獲生命。兩隻兔子對斷尾鼠不勝感激,稱自己在兔子一生之中的轉折點上及時地挽救了它們的生命,重新認識了人類。

    “不要謝我,是上天不滅你們呀!感謝蒼天有眼,擦亮了你們的雙眼,窺探到人類的黑暗。”口水淹沒了它的牙齒,話語不清,可兩隻兔子聽得懂它的意思。“你們去吧!不要對我有所依戀,不過我會想你們的。”它迴過頭,對自己說了一句:該死的可憐兔,敢笑我殘疾,我會想你們嗎?隻要你把肉留下,何去何從與我相幹?

    “來日相見。”說完隻留下了相互攙扶的背影,離那塊肉漸漸遠去。

    “媽的,真難呀!得裝孫子。”說著跳了上去。母鼠的笑聲響了起來——甜蜜的,驕傲的。

    “這就是生活。生存是要靠本領的,這也是你今後要走的路。”

    “這是一條多麽艱辛的路,我還要走多久呀?”

    “欲望之路,也就是生存之路。沒有欲望也就生存不下去,你明白了嗎?”母鼠沒有正麵迴答斷尾鼠的話,它的意思想借此機會來升華它的生存能力。

    “媽媽,我好餓,我得飽餐一頓了呀!”

    “吃吧!自己勞動所得是光榮的,吃起來也是可口的,孩子,你是應該好好地吃一頓了。餓壞了吧!”母鼠眼睛裏含著淚飽含深情地說。

    數天沒有進食,腸胃剛開始對迅速填充還有點不適,胃發脹,稍做休息好了許多。斷尾鼠進食完畢之後,懶懶地趴在草叢裏看著天空,它發現宇宙是美麗的,廣闊的天地間沒有劃分界線竟然找不到屬於自己的容身之地,這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的,為什麽要排擠鼠類?

    一隻昏鴉從上空飛過,它抬頭就罵:“難怪自己的不幸是你帶來的,飛到那邊你會撞樹而死的,不過幸好我的災難也過去了,不然你又要觸我的黴頭。媽媽的剛剛吃飽,又要去找住處了。”

    斷尾鼠優哉遊哉漫步在落葉滿地的林間,觀看著四周的風景,可天公不作美把黑色的淡墨灑在了宇宙間。

    “別安於現狀,要趁勝追擊,生命一刻都不會停息的,但也不可能是沒有盡頭的,我類是活在年輕,要把所有的價值寫在青春的書頁上與時間賽跑。”母鼠不高興地叫著,不希望斷尾鼠驕傲自滿,駐足觀景,讓它翻開書頁去熟讀生命之歌——

    生命——

    猶如一段文字,

    兩個點支撐著它的結構,

    而所有的符號詮釋了它的價值與力量。

    它不是沒有盡頭,

    隻是時間的畫筆掌握在你的手中。

    停頓太多,

    終會有句號的出現。

    ……

    斷尾鼠在經曆了這次巧取食物事件之後,視野開闊了,腦子也更靈活了——母鼠的話實在是生存戰略中的法寶。

    “媽媽,食物雖好,但我總覺得這樣的做法有點不地道,不是那麽光彩。”斷尾鼠打著飽嗝向媽媽迴了話。

    “光彩?地道?不是我類所具有的,隻要能滿足欲望,延續生命那就是地道和光彩。”母鼠很不讚成斷尾鼠的迴答,繼續說:“出賣靈魂,為了生活而被餓死的,才可以用這樣的話去對它們評頭論足,就是死在求生的路上也是死得其所,比如像你媽媽我這樣的,你要把這種精神作為你的信仰,為榮耀而戰。”母鼠為了激發斷尾鼠的鬥誌,才把自己的死因講得那麽有價值。其實母鼠對自己的死有幾分歎息,覺得很不該把生命葬送在一口食物之上,本來旺盛的精力可以有所作為的,卻想不到就這麽早早地夭折了。斷尾鼠想起母鼠的死,心裏又不是滋味,眼前又浮現了媽媽冰冷僵硬的屍體,暴露無遺地躺在地麵上,被螞蟻包圍著啃咬著。旁邊站著文川和福財,它們麵目猙獰,把這樣殘暴的劣行當做是一種精神享受和心理慰藉。它痛不欲生,肝腸寸斷,破口而出“拿命來!”揮爪想去阻止它們無恥的行徑時,不小心打在了一截樹樁上,心靈的麻木使它失去了知覺。迴過神時,已看不清自己的爪子了,媽媽也不見了,隻有黑夜伴隨著它。

    風兒陣陣,隻身一隻老鼠在黑夜中漫無目的行進著,母鼠的影子總是徘徊在記憶裏,它的話語也在腦間縈繞。它聽到了媽媽與文川對著話。

    “汪汪。”福財的叫聲引起了下麵的對話。

    先開口的是母鼠。

    “文川,你還記得咱們之間的恩怨嗎?”它的語氣很婉轉。

    “一隻該死的耗子,我看你往哪裏跑?”他臉色煞白,覺得老鼠找自己來談話是一個很不好的征兆。

    “你殺了我全家,我今天是來提醒你不要忘記你我之間的恩怨,到時讓你死個明白。”母鼠一邊跑一邊叫著,它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不會白白地去送死。

    文川找來了一根木棍,在屋子裏追打著,發出啪啪的聲音,福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兇神惡煞般從外邊跑了進來,看見母鼠躲在一個牆縫裏,也附和著主人叫著。

    母鼠得意自己使兩個兇神惡煞的傻樣欲罷不能。就對福財喊道:“你一隻狗兇什麽,你主人就奈何不了我,更何況你呢?別忘了,這事與你也有牽扯,你去跟你主人翻譯,這事沒有了結我死不瞑目。”

    福財叫著:“你隻不過是一隻無能的老鼠,有什麽資本與我們對抗,搞死你全家算什麽,我還想咬死你們全鼠類,讓你們滅絕。”

    “我類鼠口眾多,鼠才輩出,而就憑你們在人類麵前狐假虎威,趨炎附勢的狗類想與鼠類爭鬥,別做夢了,你們還是去好好的搖你們的尾巴吧!人類看了就會給你們更多的食物。”母鼠對著福財嘰嘰地叫著。

    福財感到自尊嚴重地被傷害,覺得狗類再怎麽下賤,也輪不到老鼠來羞辱吧!為了維護狗族最後一點尊嚴,它的叫聲更狂憤了。

    文川被狗叫聲擾得心情亂極了,就罵了福財,責怪它的叫聲嚇跑了那隻母鼠。福財冷靜了,得到了母鼠一陣嘲笑:“吃力不討好,這才是你們狗類的命運,還是聽我的吧!或許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這是我的錯,我是影響到了他,我受了。但你,我是不可能去聽你的,你比我更沒能力達到你的目的。”

    “我還有一張王牌,你應該認識它,就是那隻被你踩斷尾巴的那隻老鼠——我的鼠仔。是你讓它在鼠類中抬不起頭的,對你是憤恨有加,說這仇一起找你們算,要是你聽我的我可以使你安然無漾,你考慮一下吧!”母鼠提起斷尾鼠的目的是為了讓福財有所顧慮,不要與它為敵,因為它們的眼睛比人類的雙眼還要靈活,而且還精通它們的語言,這對它們的計劃有很大的威脅,要成功先得擺脫這一關。

    福財一直生活在無憂無慮的日子裏,聽了仇恨兩個字,心裏一陣發麻。因為它們曆來是以強者作為後台而生存的,為了平靜的生活,它有必要去好好思量一下母鼠的話。

    文川把福財責罵了一番後走開了,剩下福財與母鼠斷續對著話。

    斷尾鼠走累了,找到一堆亂石安下身來,用嘴叼來一些樹葉擋在風口上,身子也慢慢地暖和了。就在上眼瞼與下眼瞼親密接觸的時候,母鼠的聲音鼓搗著它的耳膜:

    “孩子等等,我有幾句話告訴你以後在睡。你我的思想現在可以說是容為一體了,我想什麽同時你也會在同一時間正想那個問題,這也是你先天的能力。”母鼠吵醒了困乏中的斷尾鼠,並且安慰了它。“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去找那條討厭的狗嗎?可能你有你的看法,但你一定要肯定那是有目的的,這也是我們做事的宗旨。你不是一心想報仇嗎?那你就必須照我的思路去考慮這個問題,這是唯一捷徑的方法,也是就完善的法子——收買文川身邊那條狗,一定不能讓它與我們為敵就好了。我相信你會同意我的觀點,並且會想到更有效的辦法。”母鼠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斷尾鼠早就哈欠連天,媽媽的嘮叨是乏味枯燥的,可是它還是聽得那麽的認真。

    “那你幹脆直接告訴我有效的辦法好了,免得我為此傷神費腦的。”它又打了一個哈欠。

    “方法你自己去想。”

    “你真是折磨我,一會兒說狗是不可靠的,可是一會兒又說與狗做朋友。媽媽,你不覺得這樣說很矛盾嗎?”

    “我的話隻是參考,沒有實際價值。這也是我們共同商議的話題。”

    “我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想得出來,說不定到那時候他不老死我也老死了。”

    “你不可能想不出來的,相信自己。”母鼠再一次肯定了它的能力,“你現在可以睡覺了,別忘了——仇恨。睡吧!孩子。”

    斷尾鼠的腦子實在是裝不進任何問題了,就閉上眼睡著了。那一夜,它安穩地睡了一覺,並且還做了一個夢:自己坐在森林裏的一塊石頭上聚精會神地聽母鼠傳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老鼠與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必 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必 先並收藏老鼠與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