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看死人的眼神,周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初智主還如日中天,他偽裝成一個收屍人鬼混的時候,就常看到過這種眼神,如此他可以反推,這個所謂的荒字隊,性質應該跟那個收屍隊一樣,幹最髒的活,受最窩囊的氣,還不得好死的那種。


    “真是越混越迴去了。”周適心下自嘲了一下,然後窩在一個角落裏,暗中觀察著周圍那些所謂的隊友,靜靜的偷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偷聽了一會,周適大約可以確定,所謂的荒字隊,實際上就是炮灰隊。這個軍營的名稱,翻譯成漢語,大意就是凱定營,分為七個大隊和一個小隊,翻譯成漢語,對應的就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而荒字隊排名最末,人數也最少,所以隻是一個小分隊。


    荒字隊人數少,並不是因為分配到荒字隊的兵員少,而是分配到荒字隊的兵員素質最低,還經常被派去打頭隊當炮灰,死亡率自居高不下,所以進了荒字隊,基本上就等於被判了死刑,所以那些膽小的逃兵,無身份的逃人,被捉迴來就會被發配到荒字隊。


    荒字隊現任隊長,也就是剛才那個故意找周適茬的那個瘦子,這樣一個流裏流氣的家夥,能當上隊長,是因為他在這個小隊裏資曆最老,跟他同來的,甚至於是比他來得早的都死光了,隻有他活了下來,荒字隊的新人們為了能能從他那裏獲取保命的能力或機會,都死命的巴結他。他故意找周適的茬,實際上就是為了立威。


    在周適看來,這個小隊長也能算是一號人物了,能在死亡率這麽高的炮灰隊裏笑到最後,不但要氣運通天,還要足夠奸詐狡猾,不過正所謂是同行是冤家,周適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麽將這個小隊長取而代之了。


    在這種高死亡率的炮灰隊裏,小隊長要想長久活下去,必然是要拉人當替死鬼的,小隊長很巧妙的利用了隊員們的求生心理,對在場的三十幾個隊員進行了分化和拉攏,他本人身邊跟著五個忠心的狗腿子,這屬於唯他馬首是瞻的親信,他是不會輕易讓他們去填炮灰的。


    五個親信之外,就是十六七個上趕著巴結小隊長的逢迎者,他們表現得比那五個忠心的狗腿子還是積極,特別是在打壓排擠新人方麵,更是上心,周適窩著才十幾分鍾,就有七八個這類人來找他的茬了,要不是這裏還算是軍營的範圍,嚴禁打架殺人,隻怕他們已經暗中對周適的手腳下黑手了。


    用核心的幾個人,拉攏近一半人,再用這一半人去壓迫另一半人,到了出戰的時候,逼那另一半人先去填炮灰,如果不夠,就按親疏遠近依次逼去當替死鬼,這種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做法,很惡心很陰險,也很有效。


    那些被拉攏的外圍者,明知道最後很可能也要填炮灰,但是他們依舊上趕著去巴結小隊長,因為這裏麵有個概率的問題。如果不巴結小隊長,就會被排擠到最先要填炮灰的那一半去,麵臨的將是九死一生。


    巴結好小隊長,最後就算還要填炮灰,那生與死的概率可能就是五五開,若是與小隊長關係更近,那死亡的幾率還能小更多,為了提高自己的生還率,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必然去死死的巴結小隊長,然後拚了命的讓其他人先去送死。


    不過究其根本,荒字隊內部如此荒誕可笑,皆因這些人都是一幫菜雞,啄不死敵人,隻能靠互啄才能活下去,換了是其他戰隊,肯定不是這樣的,就拿之前那三個抓捕周適的精英戰士來說,他們就極有團隊協作的精神,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屬於哪個戰隊。


    周適暗自盤算的時候,天色就快速的變暗下來,他抬頭一看,發現天上出現了暗紅色的巨大雲團,遮天蔽日的,還帶著極強的血腥與死亡的氣息,這時軍營中心那座高聳的鍾樓裏,傳出震耳欲聾的鍾聲,軍營各處同時進行了警戒狀態。


    荒字隊很快就接收到一條指令,要求整隊離營,至於任務嘛,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在營地外圍跑圈,要跑十圈,跑夠了就能迴營。看似簡單,但是周適剛出營門,就看到一股奇異的景象,天上暗紅色的雲團在下血雨的同時,還不停的掉下一些拇指大的蛋,這些蛋一落地,就變成一條條血色蟲子,這些蟲子見什麽就吃什麽,簡直就是蝗蟲過境。


    這些血色蟲子先是吃樹葉,吃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大,當它們大到拳頭大小時,就長出了血色的翅膀,黑色的獠牙,紛紛向軍營這邊撲過來,看樣子要改吃肉了。


    那個瘦子隊長對此司空見慣了,看到不停撲過來的血色飛蟲,大喊一聲:“魘獸來了!”然後拔腿就狂奔,其他人也瘋狂尾隨,周適則假裝成慌不擇路的樣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地上跑的再快,也跑不過那些從四麵八方而來的魘獸,很快,荒字隊就被好幾頭鷹那麽大的魘獸圍住,它們不停的俯衝,用獠牙,用利爪攻擊著,越來越多的隊員被抓傷,這種時刻,人性最醜惡的一麵就暴露出來了,在瘦子隊長的示意下,五個外圍者逮住了一個被排擠者,將他踹倒在地,然後生生的把他的腿踩斷。


    那個被踩斷腿的人落在了後麵,無法跟上奔跑的大隊伍,直接淪為魘獸的獵物,附近的魘獸直接撲到他的身上,不停的撕扯他身上的肉,慘叫聲震得周適耳膜都發疼。


    大約過了半分鍾,慘叫聲停止了,那個人身上撲上來不下十頭魘獸,把他身上的肉全部都撕下來吃掉了,這時,一支全副武裝的五人戰隊從軍營的高牆中跳下來,各施手段,以雷霆之勢擊殺那十幾頭還在吃人的魘獸。


    看到這一幕,周適終於明白荒字隊是幹什麽用的了,直白的說,就是引誘大魚上鉤的魚餌,這也難怪荒字隊的死亡率如此之高了,現在才跑了一圈半,就有一個人被當了魚餌,接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魘獸長成,它們都撲過來找肉吃,就意味著有越來越多的人要被打斷腿留下來當誘餌,這十圈跑下來,恐怕能活的不超過一半。


    那幾個全副武裝出戰的戰士,幹淨利落的擊殺那些魘獸,由此可見,這個所謂的凱定營是完全有能力滅殺這些還處於成長期的魘獸的,可是他們卻按兵不出,隻是讓荒字隊出來當誘餌,這擺明了不把荒字隊的人當迴事。


    凱定營如此行事,很惡心,但是同樣很精明,因為在那些精英強者看來,荒字隊這些廢物不值得留在這個世界上,拿來當誘餌也算是廢物利用,而他們不在魘獸成長之初就主動出擊,而是等它們長成型了才出手擊殺,這擺明了就是為了練兵!


    周適經曆過智主那種高壓統治,當時智主就不把人當人看,而是當成基數,有用就用,沒有用就廢物利用,而這裏的玩法,跟智主那時的玩法幾乎一樣,周適內心生起了深深的厭惡感。


    周適自認不是什麽英雄,更不是什麽救世主,但是他還是堅信一點,作為人,還是要有點人性的,這種不把同類當人看的事情,他做不出來。以前他好勇鬥狠,也間接害死過很多人,但是這從來都不是他的初衷,他的初衷還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多一些自由,可以多一點選擇。


    當然了,看不慣歸看不慣,周適自問現在也沒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他現在隻能盡力自保,然後盡快熟悉這個世界的這些規則,並利用這些規則來強大自己,隻有自己足夠強大了,他才有資格做一些改變。


    在奔跑到第三圈的時候,又有三個人被打殘扔在原地當誘餌,周適也被盯上了,隨時都可能成為下一個目標,這時他隻能離主隊更遠一點,也因為身在最外圍,也更容易被再次撲來的魘獸盯上,此時他臉上已經被撕扯出了數十道深可見骨的傷。


    那些魘獸,絕對比周適之前遇到過的熒惑蟲更強,而且成長得也更快,它們肯定不是憑空出現的,而它們後麵恐怕還有更強大的存在,隻是那些幕後存在還沒有現身而已,它們一旦現身,恐怕比靈族更可怕。


    “咦,那是什麽?!”全速飛奔的周適突然看到一頭全身白色的巨型魘獸,正全速向他的方向俯衝,比他手指還粗的大爪子淩空抓向他的肩膀。


    “魘凰!魘凰產生了!”瘦子隊長也算是見多識廣,他這一聲驚唿也及時的解了周適的疑問。


    這個巨大的白色魘凰,有如一頭巨鷹,全身長滿了白色的羽毛,看起來有那麽一點聖潔意味,不過它的那一雙巨爪卻淩厲無比,長長的爪子生生的抓進周適的肩甲骨裏,淩空將周適的身體抓起來。


    這時,十幾個全身穿著金色鎧甲,手持各式兵器的兵士從城牆上飛躍而下,直接就向那魘凰發動圍攻,這時魘凰抓著周適的身體,一時間還飛得不夠高,所以落進了那十幾個金甲兵士的包圍之中,它甚至還被一枚從城牆那邊射來的巨箭打中了翅膀,白色的羽毛都被打落了一根。


    被圍攻的魘凰被激怒了,它衝天發出陣陣長嘶,很快,周圍的魘獸就向它這邊匯集過來,顯然是來護主的,由此可見,這頭魘凰就是魘獸的首腦,隻要擊殺了它,應該就能解決這一次的魘獸危機。


    正所謂擒敵先擒王,那十幾個圍住了魘凰的金甲戰士根本不管那些趕來護主的魘獸,依舊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擊殺魘凰上,同時,城牆上又跳出四五十個銀甲戰士,他們很默契的組成一個防禦圈,為那十幾個金甲戰士掠陣,替他們擋下大部分前來解圍的魘獸。


    那魘凰的智商顯然也不低,見勢不對,就果斷將周適這個獵物丟下,然後輕身向上竄升,想用飛行優勢離開包圍圈,而就在這時,一道紫色光影從軍營的鍾樓飛出,周適眼神不錯,隱隱約約看出那道光影實際上是一個穿著紫袍的人類強者,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軍營的統領。


    紫袍強者擁有淩空飛行的能力,很快就追上了那頭魘凰,雙方在天上激戰,雖然看不清戰況,不過不時有羽毛鮮血掉落,有一大滴甚至還滴落到了周適的嘴唇上,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因為上麵好像蘊含著極強的神力氣息。


    “靠,果然是好東西!”周適馬上將那滴鮮血完全吸入嘴中,隻見他肩膀和臉上的傷口都在快速的愈合,可見這血中真的飽含神力,見寶心喜的周適正想衝向另一滴落在不遠處的鮮血上。


    “滾!”一聲爆喝,兩個金甲戰士已經擋在周適的麵前,戰刀直接對準了他,看這架勢,他要是敢再前進半步,他們肯定會出手,無情的將他擊殺。


    “不就是一滴血嗎?用得著這樣兇神惡煞嗎?!”這話周適當然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裏腹誹一下,同時帶著陣陣惋惜之情,飛快的從原地離開,此時的他,還沒有跟那兩個金甲戰士叫板的能力,所以該退讓還得退讓。


    跑歸跑,周適還是時不時的盯著天上看,這時魘凰越飛越高,那個紫袍強者依舊緊追不舍,而且出手的動靜也越來越大,顯然是想速戰速決。然而,那隻魘凰顯然也是一心隻想跑,幾乎不怎麽出招,也不怎麽防禦,一直不停的向上攀飛,直到它飛近天上那些血雲,紫袍強者這才敢罷手,快速的脫離戰場,飛返鍾樓。


    魘凰被打跑了,那些黑不溜秋的魘獸卻沒有撤,依舊不要命的向兵營這邊圍過來,而荒字隊則成了它們的出氣筒,不停的追殺他們,周適了成了重點關照的目標,足足有十二頭魘獸在他的頭上盤旋,有一次六頭魘獸一起抓住他,差點沒把他抬走。


    好在剛吃了那一滴飽含神力的鮮血,周適不但擁有了超強的自愈能力,體能和爆發力也飆升了,他連連出手揮擊,雖然還有些手忙腳亂,在圍攻中有些顧頭失尾,但是也並非全無招架之力了。


    終於,十圈跑完了,原本緊閉的營門再次打開,瘦子隊長一馬當先的衝進門內,他身邊的親信也馬上跟上,身後還跟著七八個傷痕累累的小嘍囉,原本有三十多號人的荒字隊,現在隻剩下十四個人,損失過半,可謂是慘烈。


    周適是最後一個跑迴營的,瘦子隊長看到他,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狠厲之色,周適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無非是看到能威脅自己地位的人出現了,想先下手為強,盡早鏟除掉!


    死了大半,僥幸逃迴來的也個個帶傷,接下來荒字隊不但不用再出戰,還能到軍營中心的軍備處議功領賞。來到軍備處外,瘦子隊長又刻意的看了周適一眼,然後讓他第一個進去領賞。


    走進所謂的軍備處,出現在周適麵前的又是那一個千眼怪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荒字隊祁釋,此次出城作戰,可獲得6軍勳。”千眼怪物隻用一隻眼看著周適,毫無感情波動的說道。


    “軍勳?可作何用?”周適馬上問道。


    “軍勳可兌換裝備,可兌換藥劑,這是兌換表。”千眼怪物話音一落,周適麵前就憑空出現一個透明的光幕,上麵列著十幾行怪異的符號,而周適居然也一眼就能看懂。


    第一行符號,就代表著一種物品以及兌換它所需的軍勳,價格最高的那個,就是一本修煉秘籍,叫搬血術的,第一重就要6個軍勳。周適點開它,看到更多的簡介,發現它足足有九重,第二重要36個軍勳才能兌換,第三重則216個軍勳,以此類推,要想換第九重,則需要千萬軍勳點。


    “靠,真貴,不過也真是好東西,隻可惜,這個搬血術據說很難練,大部分都隻能練到三四重的樣子,而且更要命的是,這搬血術隻能在固本期修煉,到了培元期就沒辦法煉了,而固本期連神體都無法用,戰力受限極大,又從哪裏弄到那麽多軍勳來兌換這九重搬血術?”


    周適苦笑著連連搖頭,這所謂的搬血術,看起來很強很霸道,但是太難練成,也太貴,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會選擇練它,有那麽多功勳,有那麽大的恆心毅力,完全可以多買些所謂的靈藥,讓自己快速度過固本期,進入培元期,那時候可以使用神體,可以修煉飛天遁地的道法,豈不更美?


    周適苦笑的原因,並不是他看不上這搬血術,而是因為這搬血術太適合他了,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般,而他本人又是不甘於平凡的,所以他很想修煉這一套搬血術,讓自己在固本期就超凡脫俗。可問題是,這搬血術看起來太好了,他總覺得這是一個套,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哪裏弄來那麽多軍勳,換完九重可是一千多萬軍勳啊,他現在才有可憐的六個。


    “媽的,換了!”周適一咬牙,還是點了確認,因為他剛才的所見所聞,讓他更加清醒的認識到,這裏絕對是一個弱肉強食冷酷無情的世界,不做那個最強者,那就永遠得不到想要的自由,也不能讓家人安保太平。


    點下確認之後,原本屬於周適的六個軍勳點就被扣除,透明屏幕上則出現一大篇圖文並茂的修煉指引,因為秘籍屬於不傳之秘,周適隻能在這裏看,看完之後還不準外傳,一旦發現他私自外傳,就會被列入黑名單,情節嚴重的還要被捉起來正法。


    周適在軍備處足足呆了十多分鍾才出來,瘦子隊長用雙眼上下掃描了他一番,沒有發現任何武器裝備和藥劑,立時就明白他兌換的是不是實物的修煉秘籍,這讓他的警惕性和危機感都大增。


    要知道,被發配到荒字隊的,基本上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廢人,如果是有修煉天分的,意誌強大敢打敢拚的,早就被其他大隊收去了,而這個剛來的家夥,不但活過了之前的生死大劫,還立了一些軍勳,這起點就已經比他高了,所以瘦子隊長內心極度的重視並敵視周適。


    迴到荒字隊的營房,周適依舊沒事人一樣躺在一個角落裏,實際上,他剛才在軍備處的時候,就已經把那搬血術的第一重修煉了一遍,這套秘籍幾乎可以說是為他量身而做的,因為他隻煉了一遍就完全融會貫通了,這讓他欣喜的同時,內心也暗暗有隱憂。


    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周適再清楚不過了,從根本上來說,他就是傳承空間那些幕後主使者的提線木偶,而他現在來到了這個全新的世界,顯然還是那些幕後主使者的遙控之下,根本逃不開躲不掉。


    他們到底想在自己身上打什麽主意?周適此時無法揣測,隻能順著往下走,因為逆著走的結果隻會更倒黴。


    荒字隊的其他隊員也完成了兌換,陸續迴到了營房,此時這些幸存者都圍在瘦子隊長的身邊,對周適形成了絕對的孤立,對些周適全不在意,因為這裏是營房,是有規則管製的,而且就算沒有規則管製,他也不怕那幫人對他出手,練過了搬血術第一重的他,體能和爆發力都翻倍,就算那十幾個人一起上,他也不懼。


    營地外麵的動靜也越來越小了,自從荒字隊迴營之後,其他戰隊也被陸續派出去作戰,那些魘獸紛紛被擊殺,一番掃蕩之後,軍營就恢複了安寧,那些魘獸屍體也被收集迴來,聽說這些都是製作固本期所用藥劑的原料,對此,周適就覺得有些惡心,心裏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吃這裏產的藥劑。


    至於魘獸這種奇特的物種,周適在軍備處也查到了一些基礎的說明,魘獸是魘凰產下的卵所化,它們以有機物為食,成長速度極快,必須在成長期內擊殺它們,因為一旦它們長成之後,它們就會盤踞於一地,像蠱蟲一樣互相吞噬,最終產生一頭最強的魘凰。


    而昨晚那一頭魘凰,是早期催生出來的,沒有經過互噬考驗,所以並不是最強的魘凰,以後成長潛力也有效,是很難再提升等級的了,最後最大的可能就是變成一頭隻會藏於血雲中,隻會產卵的母凰。


    而魘凰之上,自然也有更強的存在,隻是以周適現在的身份等級,還沒有資格知道這些更高層次的信息,他隻用知道,這些魘獸越早消滅越好,而擊殺魘獸則能得到軍勳,當然了,如果能擊殺魘凰,那軍勳則更高。


    至於軍勳的計算,則完全由那個千眼怪物來定,它說是多少就是多少,沒有商量,也沒有辯駁的餘地,顯然,那個千眼怪物有監控戰場的能力。不過不管怎麽說,隻要努力殺怪,就能有軍勳拿,有了軍勳就能換秘籍換裝備,這也算是一條不錯的變強之路。


    “也不知道阿棄還有不棄她們,現在過得怎麽樣?她們,會不會也像我這樣淪落到荒字隊?”每每想到這,周適就不禁揪心。


    很快,天上的血雲散去,軍營就再次亮如白晝,這時響起了解封的鳴金聲,軍營內部各戰隊陸續歸營,受傷的開始治傷,死的就在外麵挖坑埋掉,之後該訓練的訓練,該巡邏的巡邏,仿佛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連歡慶戰勝的典禮都沒辦。


    荒字隊裏來了十幾個新兵,他們大部分是從其他戰隊裏淘汰出來的,有一些是像周適那樣被捉迴來的逃人或者逃兵,他們被送到這個死亡率極高的炮灰小隊,也算是一種懲罰了。這些新人自然無法被瘦子隊長所接納,所以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荒字隊這種炮灰小隊,是不會有人來組織訓練的,瘦子隊長更加不會帶他們訓練,因為死亡率擺在那裏,越練越內卷,瘦子隊長還不想把自己卷死。


    周適則麵無表情的站在營房的屋頂上,遙望著營房外麵,隻見那些原本被啃光了葉子的樹,居然快速的出芽開葉,看著樣子,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變成之前那個蔥蔥鬱鬱的樣子,到時候,恐怕魘凰又要來產卵了。


    “這真他媽是個神奇又操蛋的世界,循環個沒完啊。”周適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然後跳下營房,開始圍著營房慢慢的跑起來。


    那些沒人搭理的新兵,見到周適一個人孤獨的跑圈,也漸漸的也加入到其中,因為對他們來說,與其無所事事,不知何去何從,不如跟著一起跑步,練練腿力,到了下一次出營當炮灰的時候,也能跑得快些不是,說不定還能跑迴一條小命。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但是總好過什麽也不做,幹幹的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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