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處於怎樣的逆境之中,都要保持自己的主動性,絕對不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哪怕那個別人看起來是個好人,那怕他做的事對己有利,也不能順著他安排好的路走,這是周適這多年來多次被坑之後總結出來的帶血教訓。


    所以,不管那個血祖是不是為了他好,也不管祖池對他是否有利,周適都要按自己的方式和節奏來做事,血祖要他直接去祖池,他就偏要節外生枝,搞出點亂子來,在混亂中就更好摸清各方的真實企圖。


    拚著實力受損,身受重傷,周適連著解決掉了兩個靈族之王,而這一次拚命的代價雖然高,不過也確認了一點,血祖和祖池那邊真的很重視他,付出不小的代價為他開辟了一條地下逃生通道。


    周適鑽地道逃跑,後麵的那些靈族之王也在緊追不舍,他一邊跑還一邊把身後的地道弄塌,這樣逃了上千米,他藏在一堆塌方下來的泥沙裏,總算是躲過了追擊,他就地休息了半個小時,等靈族之王追遠了,才悄悄的鑽出來。


    擺脫了圍捕,周適還是沒有馬上前往祖池,而是換了另一個方向,潛行到一個四通八大的大峽穀中,然後找了一個洞穴沒心沒肺的躺屍睡大覺,一點都不急。


    一連睡了一天,不但沒有靈族找過來,那個血祖也沒來找他,周適心下冷笑一聲,繼續沒心沒肺的躺著,因為他很清楚,現在是比耐性的時候,隻要他沉得住氣,那個血祖遲早還要主動來找他,到時候就可以占據一定的主動,並且逼那血祖說出一些實情。


    周適很篤定那個血祖會比他沉不住氣,是因為在這場博弈中,他才是變量,而血祖也好,靈皇也罷,都是較量了多時的恆量,為了打破現在的局麵,就必須引入變量,所以那個血祖必然還會主動來求他。


    果不出周適所料,在僵持了一天一夜之後,血祖果然主動向周適傳音,要他盡快前往祖池,周適自然隨便找幾個借口來敷衍,就是不肯聽對方的安排,血祖也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自然知道周適有意拿捏,一氣之下又繼續冷戰。


    血祖被氣走沒多久,就有兩個靈族之王往周適藏身之地尋了過來,當周適察覺到他們的到來時,已經陷入他們的包圍圈之中,看這樣子,像是血祖給他們暗中提供線索了,想要借此逼周適就犯,按他的要求馬上前往祖池。


    此時的周適實力雖然有了些恢複,不過沒有原血的補血,這麽短的時間內自然也恢複不到巔峰狀態,戰力隻有巔峰期一半的他不敢戀戰,隻能借著地利,硬殺出一條逃生的通道,好不容易才再次衝出包圍圈。


    經此一役,周適對那個血祖的好感也就全無了,那個老家夥,為了逼他去祖池,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祖池裏的寶物確實很珍貴,不過那個老家夥也不會這麽挖空心機來算計他。


    越是對方想要做的事情,就越是不做,周適拖著受創的軀體,繼續東躲西藏,就是不肯去祖池。因為他已經算定了一點,那個血祖要他去祖池,在他沒到祖池,沒拿到寶物之前,血祖是不會真的讓他死的。


    如此又折騰了一天一夜,那個血祖再次沉不住氣了,這一次他沒有借用靈族之力,而是啟動了某個暗手,周適突然覺得自己全身血氣翻湧,整個人變得煩躁不堪,連集中注意力都做不到,更別說躺屍睡覺了。


    對方居然動用此等損招,周適心裏冷笑,然後一直咬牙堅持著不動窩,依舊熬著不肯去祖池。血氣翻湧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又變得全身冰冷刺骨,這確實是夠折磨人的,換成是別人,被這樣長時間折騰,肯定受不了。


    不過周適卻是個狠人,不但結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硬著咬牙抖了一夜,還是不肯妥協。那個血祖招數可能已經用盡了,最後隻能再次主動出來見他。


    “血祖前輩,咱們明人也不用說暗話,你還是把實話告訴我吧,不然我是絕對不會聽從你擺布的。”周適雖然還覺得身體有些發冷,不過臉色依舊堅毅無比。


    “我確實希望你前往祖池,也希望你能成為新任血主,這並非虛言。你如果硬拖著不肯前往,你身上的血咒隻會就會越來越嚴重。”血祖的語氣有些惱怒。


    “別拿這種裝神弄鬼的話來糊弄我,我又不是什麽也不懂的三歲小孩,所謂的血咒,恐怕是你在暗中搗的鬼吧。哼,別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我隨時都可以放棄這一副肉身,然後恢複到之前的神體狀態,你別想用這個軀體來束縛住我。”


    “既然你如此不在乎肉身,那現在怎麽還不舍棄掉?”


    “我不是舍不得這副肉身,而是真想去祖池看看,並想從中撈到點好處。但是,我絕對不會給人當炮灰的,所以你不把實情告訴我,我就不去祖池。我撈不到好處,你也別想落到什麽好處。”周適冷笑道。


    “我隻能說,我確實希望你去祖池,也希望你成為新的血主,這就是實情,如果你還是不肯信,那就隨你的便吧,反正我已經等了這麽多年,再等上個幾千上萬年也沒什麽關係。”血祖有些無奈的說道。


    “哼,你這種話隻能忽悠傻子,如果你真的能等,就不用在我身上大費周章了。”周適卻是冷笑不已。


    沉默了好一會,血祖這才再次傳音過來,帶著妥協的語氣道:“那你想得到什麽好處?”


    “這麽說來,你真的打算拿我當炮灰了。”周適則是一臉譏諷。


    “我確實有我的目的,不過這不能告訴你。”


    “切,你打的什麽心思,我用腳趾頭也能猜出個一二來,靈皇那邊肯定也猜得到,所以你這神秘故作給誰看啊?真以為我年紀小,是個小傻瓜,很好騙不是?”


    “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們做個交易吧,你去到祖池,並成為新任血主,我就幫你把你的伴侶救出來。”


    “空口無憑的話,你覺得我會信?”


    “你幫我冒這一次大險,我幫你救一個人,這個交易很公平。而以你的聰明才智,如果我真的食了言,你肯定也有辦法讓我後悔。”


    “我不是懷疑你的誠信,而是懷疑你的能力,你真有本事把一個被寄生了多年的人救迴來?”周適一臉嚴肅的問道。


    “我隻能把那個寄生的靈族之王的靈體逼走,並保護她肉身的完好,至於她自身的靈魂還能不能恢複,我不能保證。”血祖用坦率的語氣說道。


    “那一點意義也沒有,我現在最想保的,不是我妻子的肉身,而是她的靈魂,隻要救出她的靈魂,我隨時都可以幫她重塑新的肉身,還用得著你來幫?”周適一陣冷笑。


    “這麽說來,我們合作無望了?”


    “我們本來就沒有合作的基礎,你跟我廢話這麽多,無非是想利用我,可你又不肯提供一點實質上的好處,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還能有個屁的合作。”


    “既然如此,那你自生自滅吧。”


    “嗬嗬,你不會又想借靈族之手來逼迫我吧,這種小把戲,一點新意也沒有。”


    “哼。”血祖重哼一聲,然後再次自閉不再理會周適。


    “有點意思...”周適卻輕聲嘀咕了一句,嘴角微微的向上一翹,然後繼續躺屍睡大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大約是過了十分鍾,又有三個靈族之王找到了周適的藏身地,把周適逮了個正著,這一次周適卻認命似的,一點抵抗也沒有,任憑著一條大蛇把他吞進肚子裏。


    周適躺在蛇肚裏,雖然氣味有些不好聞,不過一點危險也沒有,他感覺到自己正在快速的移動,看樣子是被帶著到什麽地方去,他老神在在的躺著,心裏暗中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麽辦。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周適終於被一股力量推出蛇肚,然後從蛇的大嘴裏吐出來,並且直接掉進了一個暗紅色的深潭裏。


    “果然如此,那個血祖,果然隻是一個馬甲!”身體入潭的刹那,周適的嘴角就不自禁的向上一翹。


    深潭深不見底,周適不知自己下沉了多久,卻還是沒觸底,而潭水帶著濃烈的血肉之力,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深潭就是所謂的祖池了,那個費盡心機要把他弄到祖池的血祖,跟靈族是一夥的,要麽是某個靈族之王假扮,要麽幹脆就是靈皇的一個馬甲。


    至於為什麽要費勁心機把他弄到祖池,周適用腳趾頭也能想出原因,無非是想用他,去挖掘祖池最深處的秘密和寶藏。而靈皇占據祖池那麽久,她都解不開的秘密和寶藏,絕對是驚天的神藏。


    被當成是探寶的馬前卒,雖然有機會得到寶物,不過周適此刻心裏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靈族既然敢放他去尋寶,肯定在他身上布下了秘密的禁忌,一旦找到了寶物,想染指?想獨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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