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了是別的通緝犯,發現自己的藏身地被人獲知了,第一個反應肯定是找後門跑路,不過周適不是新嫩了,他已經料到隊長他們肯定事先偵查過,所有方便逃跑的路線上都有他們的埋伏,他嘴角翹了翹,選擇以靜製動。


    周適之所以如此淡定,一是對自己現有的戰力很自信,二是料定了來人隻有六分隊那幾個人,隊長他們肯定不願意跟別人分享賞金的。


    當然了,周適沒有第一時間跑,主要還是不想丟下老王不管,雖然他是被老王撿屍迴來做實驗的,但是救了他的小命也是事實,恩是恩仇是仇,這一點他分得很清楚,他可不想連累到老王。


    而要想讓老王擺脫包庇犯的身份,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對於以前的隊友,周適好感不多,而且他也不認為他們找到這裏是來敘舊的,在涉及自身生死的時刻,他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樓上還有人?”一樓大門口,化裝成便衣民警的老五查完老王的身份證後,又伸頭向裏張望。


    “沒,沒有人,隻有一隻貓,你知道的,我獨居多年,撿了個野貓迴來做伴兒。”老王有些結巴的解釋道,實際上剛才周適扔了一個空罐頭下街就差點沒把他嚇出心髒病來。


    “我懷疑你屋子裏藏有超過年籍的人,要進屋檢查。”老五當然不會信老王這一套說辭,一把推開他就邁步進屋,老王想要上前攔人,但是老胳膊老腿根本擋不住年輕力壯的老五。


    老王沒有傻到家地喊“快跑”,這讓藏在二樓樓梯拐角準備偷襲的周適略感欣慰,老五蹭蹭蹭的上到了二樓,正想踹門進房間裏搜查,這時腰間傳來冰冷的感覺,他正想大喊一聲,卻被一隻手擰住了嘴巴。


    “別叫,我剛學了點醫,書上說這下麵有一條動脈,這一刀捅下去,萬一真的捅成動脈大出血,那就很不妙了。”周適沉聲在老五的耳邊道,見他不停的點頭,這才放開了捂住他嘴的手。


    “啊,原來是小六啊,你怎麽在這裏...”老五故做鎮定的問道。


    “別再說謊了,你這家夥一點都不會撒謊,說吧,是怎麽找到我的?”周適想知道自己哪裏露了破綻。


    “是,是隊長他,他讓我們到監控薄弱的地方來,來碰運氣,老二他,他湊巧發現了這,這個老頭買了太多的食物,看起來很古怪,所以就帶我們來實地調查。”後腹部上的刀子逼得越來越緊,老五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賣隊友。


    “原來如此,隊長他果然心細如發啊。”周適輕歎了一句,隨即一記手刀打到了老五的脖子上,老五身體一歪就倒在地上。


    “小周,怎麽辦?要不你先跑吧。”這時老王也上了樓,見到周適一出手就打暈了個人,憑著這身手,想逃出去並不難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這個小和尚跑了,你這個廟方丈就要倒大黴了。”周適輕聲笑了笑,“拿繩子把這家夥捆起來,我下去會會幾位老朋友。”


    周適說完,拉開後麵的窗戶直接一躍而下,他人剛落地,就看到兩個黑影向他衝過來,電棍鐵夾同時往他身上招唿,他身形向前彎下,同時一個掃腿,直接把衝在最前的那個拿電棍的人掃倒。接著一手捉住橫掃而來的鐵夾,用力的向前一扯,那人一個踉蹌也向前衝倒。


    “大家怎麽說都是同事一場,一見麵就打打殺殺,連個招唿都不打,這也太不講情麵了吧,難不成你也想殺人滅口?”周適衝已經扔掉鐵夾,並掏出了刀子的隊長冷笑道。


    “廢話少說,你是賊我們是兵,捉拿你是天經地義。”隊長李安洋被周適說中了心事,頓時有些急怒。


    “小六,不是我們幾個不講義氣,實在是職責所在。”這時獨眼老二也站了起來,但是並沒有搶攻,周適知道他是有間拖延時間,等老三老四他們過來幫忙。


    “嗬,義氣?你們幾個有嗎?”周適冷笑一聲,“如果我告訴你,隊長在我潛逃的時候幫過我,你會不會向安全局舉報他呢?”


    “你,血口噴人。”李安洋猛攻過來,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怒火燒紅了他的雙眼。


    “你殺不了我。”周適飛起一腳踢到刺來的刀子上,直接把刀子踢落在地,然後淩空向下一拳打到李安洋的胸口上,直打得他後退了幾米,又冷冷的說道:“當然,你可以等老三老四他們過來,甚至可以叫更多的人來,不過你的秘密也將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到時候你覺得他們會跟你講義氣嗎?”


    “放,放屁...”李安洋急得有些結巴了。


    “老二,你是個精明的人,你覺得隊長會跟你講義氣,然後放過已經知道了他秘密的你嗎?”周適又冷冷的看向獨眼老二。


    “少在這裏挑撥離間,你小子奸似鬼,嘴裏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真的。”獨眼老二忙道。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裏清楚,說實話,我最不希望老二你死,因為整個小隊裏就你對我不錯。”


    “小六子,你人不大口氣還不小,就你這小樣還想讓咱們死?那就別怪咱們下手不知輕重了。”這時老三老四他們已經圍了過來,戰局由二對一變成了四對一。


    “老三,整個六分隊就你最沒腦子,也是最該死的那個。”周適說完,猛的將落在地上的刀子向老三踢去,老三忙側身閃避,周適一個突進,將從側翼搶攻的老四撞倒,伸手抓住老三所持的鋼管,用力向前一推,老三有些反應不及,踉蹌地向後倒退,周適不依不饒的貼身上前,一記重重的左勾拳打到老三的臉上,將他打翻在地。


    老四一直是老三的跟屁蟲,他見老三被打倒了,反倒是有些膽怯的往後退了,隊長和老二雖然也有意攻擊周適的側後方接應老三,可是周適的出招太快太猛了,他們還沒近他的身,老三就已經被打倒。


    以四打一的人數優勢,還瞬間就失去了老三這個重要的戰力,隊長和老二老四已經意識到眼前的小六子不是以前那個弱雞,他們三個聯手也拿不下對方,老二一邊用電棍不停的橫掃牽製,一邊讓老四快叫人。


    “隊長,你確定真的要叫人?”周適一邊與老二周旋,一邊冷笑道:“在盲區裏,你拿我當肉盾,後來我拿你的老婆威脅你,我們算是扯平了,如果不是你非要找上門來要我的命,哪怕我被別人捉了,也會看在你苦命的老婆的份上守口如瓶。可惜啊,一對苦命鴛鴦就要雙雙殞命了。”


    “你,你想怎樣?”久戰無果,而且勝算越來越低,李安洋的分寸有些亂了。


    “現在不是我想怎樣的問題,而是你要怎樣做才能保命的問題,你是聰明人,不用我教你吧。”周適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冷。


    “殺了你,就一切都好了!”李安洋怒喝一聲,拾起落在地上的刀子就向周適刺來,周適揮手打到他的手腕上,他手上的刀子順勢轉向,刺向了一旁打電話叫人的老四。


    “老四,小,小心,隊,老李,你,你這是在幹什麽?!”這一切都落到了獨眼老二的眼裏,不過他的提醒還是晚了半拍,李安洋手上的刀子已經刺進了老四的心口。


    看著一臉不解的老四緩緩倒下,周適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嘴炮殺就這樣實現了,他心裏有些小得意,果然近墨者黑,跟壞老頭混了一個來月不是白混的,已經學到精髓了。


    至於負罪感,那是不可能有的,人又不是小爺我殺的,塑料兄弟情經不起考驗,隻能怪他們自己。


    “老二,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明白嗎?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兵了?在安全局眼裏,你跟我一樣,都是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隻要給他們一個由頭,他們就會捏死你,隊長他是死不起的人,所以隻能殺人滅口來自保。”得意之餘,周適繼續發動嘴炮功。


    “老二,我不想殺你,但是我真的賭不起。”這時老四已經倒在血泊中,李安洋抽出帶血的刀子,雙眼盯著老二,一字一頓道:“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殺了老三,你我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不用擔心對方出賣;二是現在跟我火拚,誰死算誰倒黴。”


    “你們快一點做決定,這裏雖然是後巷,沒誰過來,但是保不準有什麽人偷看到。當然了,不管你們決定怎麽樣,我都會幫你們背黑鍋,事後都推給我就行了,反正我身上罪名多,也不在乎再多幾個。”周適又煽了一把火。


    就在老二為做決定兩難之際,舊樓中突然傳出一聲尖叫,周適心下暗叫不好,因為尖叫者是老王,他剛才讓老王捆好老五,這點小事都幹不好,真是個豬隊友。


    周適馬上衝迴舊樓,而他剛一離開,老二就猛地撲向隊長,兩人打成一團,原本被他用嘴炮控製住的局麵也瞬間失控,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因為從尖叫聲可以聽出老王受了傷,他搞了這麽多事,挑撥離間威逼利誘的黑心事都幹了,就是為了保老王,如果老王被老五殺了,這個惡人就真的白做了。


    “不,不是我,我殺的他,是,是他自己撞到刀子上的。”周適一迴到舊屋,就見老五傻站在那裏發抖,他手上的一把刀子上還滴著血,至於老王則倒在地上,胸口有血不停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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