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本來是不打算將齊史給他打電話的事情告訴展殊端的,經過那一通電話,他覺得自己多少知道了對方為何如此排斥齊史,心中又無奈又跟灌了蜜一樣甜的想抱著被子在床上用力打滾才好。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齊史給他發了一通短信被展殊端恰好看到,還是被對方知道了。

    偷看了別人短信的展大總裁絲毫不以為恥,反而抓到葉暮就一頓親,按在腿上用刑逼供,最終葉暮笑的喘不過氣來,有氣無力的抓住肚子上的手掰開,喘著氣坦白從寬了。

    雖然他特意避開了齊史說展殊端將來可能會移情別戀這些話,但展殊端前後一結合,也能推算出齊史到底在葉暮麵前說了自己什麽樣的壞話。

    他心中暗暗冷笑一聲,想著這犢孫子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一副絕世好男人的模樣,要是被別人知道他做過那點惡心事,聽到這些話估計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他這是見不得我們好,故意在挑撥離間。”展殊端抱著人親了親,眼中滿是不屑。

    葉暮抿了抿唇,他不知道齊史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那通電話過後他也想過,難不成齊史喜歡他,所以故意這樣挑撥他和展殊端之間的關係,可問題是,齊史為什麽會喜歡他?

    當年對方收到情書後便直接轉了學,半個字都沒留下,如今事過這麽多年,他都已經淡了,甚至都不想知道那時候齊史為什麽突然轉學,如今突然迴來又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也不乖他想不通齊史為什麽這時候喜歡上他。

    他伸手抱住展殊端,低頭嗯了一聲,“對了,他發來的那個短信寫了什麽?”

    展殊端將手機還給了葉暮,讓他自己翻,葉暮眨眨眼,斜著眼睛瞅了下展殊端,發現對方臉上沒什麽表情,正專心致誌的給他捯飭頭發,嘴裏還叨叨著他頭頂上怎麽老是有根毛翹著壓不下去。

    見對方不介意後,葉暮才放下心坦坦蕩蕩的點開了信息窗口,結果翻了半天,齊史給他發的短信沒看到,反倒是看到了一個十分鍾前剛剛衝了話費的短信。

    看著那個餘額,葉暮目瞪口呆,直接愣了神。

    “我看你話費快空了,順手給你衝的。”終於把呆毛壓下去的展殊端滿意地拍了拍葉暮頭頂,湊過去看了一眼手機,一邊解釋一邊還不忘貼上去親了一口。

    迴過神的葉暮盯著手機上那串數字,有些牙酸和肉疼,“我用不了多少,而且平時公司財務

    會給我報銷,你不用衝這麽多。”

    展殊端笑著道:“報銷的和我給你衝的有什麽區別?”

    葉暮:“……”好像還真沒什麽區別。

    這麽一想,葉暮心理頓時沒了負擔,轉而繼續去找齊史給他發的短信,連草稿箱都找了,結果翻了一圈依然什麽沒找到,他不得不轉頭去看下巴墊在他肩膀上的展殊端。

    “誒!我剛剛好像不小心刪了!”

    葉暮:“……”說謊能不能走心點兒,表情都沒變。

    難得感到哭笑不得的葉暮收起手機,沒有在繼續找。既然展殊端介意,那不看倒也無所謂,他本來也隻是好奇齊史發了什麽,並沒有重要到非看不可的地步。

    展殊端本來還在擔心葉暮會不會生氣他擅自刪了短信,現在見對方表情沒什麽變化後,才放心下來,滿意地湊過去又好一番親。

    短信是他故意刪的,理由很簡單,他並不想讓葉暮看到其中的內容,那個他看著都牙酸的告白要是被葉暮看到了指不定待會要煩惱該怎麽拒絕。於是他幹脆直接替葉暮迴了一條,然後不僅把齊史發來的刪了,更是悄無聲息的把自己的迴複也一並刪了。

    而他最高興的無疑是葉暮對此並不在意的態度,這意味著現在的齊史對他而言根本構不成威脅。

    至於當初的事情,葉暮明顯是不知情的,而他也不打算告訴葉暮那些破事,有時候不知道並不是壞事,隻是心疼葉暮當初居然喜歡過那麽個人渣。

    並且這個人渣居然還有臉後悔,甚至想翹牆角。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在辦公室裏,被展殊端當年指出事實的齊史垂下頭,咬著牙啞聲說道,“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不知道?”展殊端冷笑一聲,“對,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估計你當時就一心想刺激你爸,就想著給你爸尋不痛快,根本就沒考慮過這件事被你爸知道的後果,甚至會給葉暮造成多大的影響!”

    展殊端的每個字都像一把鋒銳的匕首,直直捅向齊史那一直逃避現實的心,他嘴唇發白,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可哪怕事到如今,他顫抖著聲音也依舊要反駁說:“我沒有……我知道後也很後悔、但是當時我爸他已經去了,我根本來不及阻止……”

    他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隱約可見,壓抑著的聲音越發嘶啞,“我喜歡他……”

    “你不配。”展殊端聲音冷的跟在冰窖裏凍過

    一樣。

    齊史終於沒再說話了,他低著頭,眼睛死死地瞪著地板,眼圈不知不覺中竟染上一圈紅色,在這暖氣充足的辦公室裏,身體卻冷的好比在寒冬臘月的大雪天裏從街頭走到街尾,凍得他渾身發抖,手腳冰冷,凍得空氣都結了冰,以至於每一口唿吸都像是紮在心上的刀子,一點一點的,疼的他使不出半點力氣。

    天知道那天看到資料的時候展殊端有多氣,氣齊史的所作所為,氣他們兩父子的自私自利,更氣自己沒能早點認識葉暮。

    哪怕是現在,社會對於同性戀這三個字慢慢展現出包容力,但依然還是弱勢群體,那十年前的風氣,這三個字放出去給葉暮帶來的無疑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用想也知道當時他的處境肯定堪比絕境。

    說句難聽的,沒受不了自殺或者患上心理疾病已經很不容易了。

    齊史自己倒是好,達到目的了被他爹往國外一丟,屁點影響都沒受到,最多就是突然被丟到陌生的地方會有些不習慣,但葉暮當時的處境說是在刀尖上踮著腳行走也不過為。

    也是在那時候,展殊端才終於意識到,葉暮對於網上的輿論為什麽總持著無所謂的態度,無非是曾經遭受過比網上那些難聽的要死的胡言亂語還要嚴重的攻擊,心都給撐得寬了,這才能無限包容。

    展殊端覺得自己快心疼死了,他想他以前怎麽就那麽混蛋呢?玩什麽曖昧不清,要說那時候關維迴來時,葉暮一副支持他和關維的模樣,也是他自己作的。

    興許從一開始,葉暮就沒想過,他會喜歡他,下意識把自己的姿態放低,悄悄的守著自己的那點位置,小心翼翼的呆在他身邊,隨時做好自己把他丟掉的準備。

    一想到這展殊端就恨不得時光倒流,早一點告訴葉暮,自己喜歡他,讓他不必這麽自卑,他很好,比很多人都好,尤其在他心裏。

    他想齊史真是個人渣,不懂葉暮的好,可同時也在心裏矛盾的慶幸,幸好齊史不懂,這樣他才能遇到葉暮,雖然開頭不怎麽完美,但現在以及未來是美得就足夠了。

    但這麽想他又有些內疚,畢竟當初葉暮遭受的苦有多難熬,他隻是想想就難受的不行,何況對方是親身經曆。

    他當初一意孤行的跟家裏出櫃,雖然遭到反對,但當時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何況從小家境優越性格也更加自傲,當時更是一副對外界任何輿論都無所畏懼的態度,因此除了關維離開這件事給他造成了打擊,其他並沒有太

    大的影響。

    但葉暮不是。

    今晚的展殊端尤為的熱情與精力旺盛,不知道是小別勝新婚,還是被齊史的短信刺激到了,反正對葉暮來說,簡直就跟個遠途高鐵似得,又快,時間又久。

    到最後他意識都變得渙散了,整個人像顆被曬脫水的蘿卜幹,半死不活的任由展殊端把他扒拉進浴室洗澡清理,再扒拉迴床上。

    展殊端也知道自己做狠了,隻是到後麵他實在壓抑不住自己,葉暮就像一壺酒,越喝越有味道,香醇怡人的口感讓他食髓知味,難以自拔,甘願沉醉其中。

    “晚安。”展殊端低頭親了親懷裏人的額頭,窗外的月光蹭著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倒是給漆黑的屋子填了一點朦朧月色。

    葉暮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小聲迴了句晚安,便沉沉在展殊端懷中睡了過去。

    民宿這邊的錄製已經全部進行完畢,劇組十分通人情的給大家一天半的假期,讓所有人休息一下,再前往下一個拍攝地點,所以葉暮才能偷偷跑來和展殊端過夜。

    本來是打算第二天上午就直接偷偷溜迴去,卻未曾料到展殊端把他弄得這麽狠,直接到了後半夜才得以睡覺,這一覺就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最終兩人還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展殊端不滿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懷中的葉暮,果然也醒了,頓時起床氣上頭,煩躁的衝外頭喊了一聲,“誰啊?”

    “殊端啊,還在睡呢?快起來陪媽出去一趟。”

    門外展母的聲音讓兩人均是一愣,原本還昏昏欲睡的腦袋瞬間清醒無比。

    沒得到迴應的展母又喊了聲,“殊端?”

    展殊端慌張的像是被人捉奸似得,語氣不穩地應道:“哎!媽我還睡覺呢,你要出去那你等我下啊,我馬上就過去!”

    門外的展母哦了一聲,兩人這才慢慢鬆了口氣,未料到這口氣正鬆動一半,展母又在門外幽幽地說:“你昨晚半夜突然跑出去是去做什麽?”

    展殊端:“……”

    葉暮:“……”

    說出去看星星看月亮順便講講詩詞歌賦您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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