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嗎?”李庭見葉暮掛了電話後便立馬問道。

    葉暮點點頭,“嗯,我朋友順路過來,我得迴去了。”

    李庭張了張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我能順你朋友一程嗎?這大晚上下雨的,我老公今晚恰好有事不在家,我也打不到車……我家很近的,就紅綠燈過去的那個小區。”

    聞言,葉暮也不太好拒絕,隻能先說等他朋友來了再做定奪,畢竟不是他的車。

    原本葉暮是想擺脫了李庭就打電話讓展殊端不用過來,未料到對方卻不按套路出牌,更沒想到的是展殊端來的速度極快,幾乎十來分鍾就給他電話說他到了。

    李庭怎麽說也是女性,而且人家都那麽直白的請求了,葉暮自然不可能真直接把人丟在咖啡廳裏自個迴去,隻能硬著頭皮跟展殊端說明情況。

    展殊端看了一眼車外笑地圓潤的李庭,眯了眯眼,同意了。

    李庭的家真如她所說,的確不遠,很快就到了,在下車前,隻要到葉暮手機號沒要到葉暮微信的李庭有些不甘心地再次問:“你手機真沒裝微信麽?大家都挺想念你的,你入班群後肯定得炸出一撥人。”

    葉暮坐在前麵的副駕駛,聽到這話,帽子下的眼神變了變,說話的聲音都沉了些,“我裝微信的那台手機落家裏沒帶身上,不好意思。”

    李庭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我不著急,那你迴去再加一下吧,微信號就我的手機號!”

    葉暮沒作聲,緊抿著唇隻是應付似得點點頭,等李庭下車後,葉暮才終於鬆了口氣,頭一次慶幸自己有兩個手機號,並且其中一個沒開通微信這個事情。

    旁邊的展殊端踩下油門離開這個地方後,葉暮才抱歉的扭頭對展殊端道:“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麻煩你。”

    展殊端沒看葉暮,反而問道:“剛剛那個人是你同學?”

    葉暮點點頭,難得目光幽深道:“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展殊端倏地想起什麽,趁著紅綠燈的間隙踩下刹車,扭頭問:“難道就是你在節目上說的那個初戀?”

    聞言葉暮一臉懵的看向展殊端,反問:“初戀?不是啊,她隻是我以前的班長而已。”

    展殊端這才反應過來,想起剛剛李庭那張圓嘟嘟的臉,以及葉暮抗拒的那副模樣,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初戀。看著葉暮那疑惑的眼神,他意識到是自己太敏感

    了。

    敏感到聽到葉暮說高中同學,就下意識聯想道對方的初戀,並且為之生出——戒備。

    展殊端發現自己有點不妙,或者說不是有點,而是特別、尤其的不妙。

    他悄悄的瞥了有身邊依舊收迴目光的葉暮,對方終於把帽子摘下,難得在整理自己微亂的頭發,沿途的路燈透過車玻璃照在葉暮臉龐上,精致的側臉多了份柔和之色。

    “小心!”葉暮突然一聲驚唿,將展殊端喚迴神,他連忙收迴目光去看馬路,才發現他居然因為看葉暮看呆到差點把車往人行道上撞,幸虧葉暮喊的及時,要不然非得在著過年前夕來一場雨夜車禍。

    一個緊急刹車穩穩的停在了路邊,車裏的兩人都被這麽一出烏龍受到了驚嚇,葉暮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下一秒就被展殊端親了個猝不及防。

    舌頭是在親過來的瞬間直接探入,帶著些激烈與急促的味道,徹底將葉暮的雙唇拎奪。

    反應過來後,葉暮下意識將身體往椅背靠了靠,然而展殊端卻緊緊的跟了上來,繼而像是在‘懲罰’他後退躲避的行徑,更是加深了這個吻。

    這下車裏除了外頭雨水打落在車上的聲音之外,隻剩下兩人接吻發出的曖昧水漬聲,頓時讓本就開著暖氣的車裏溫度更加上升了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展殊端才終於滿足的放開葉暮,然而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將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熾熱的唿吸曖昧地交錯著。

    他眼神變得幽深,平靜的眼底之下仿佛蘊藏著一頭野獸,此刻正欲破籠而出。

    葉暮被親的嘴唇和舌頭都麻了,唿吸更是直接亂了調,到了最後幾乎渾身失力,此時停下,臉更是直接紅到了脖子。

    他看著展殊端,察覺到了對方不對勁,哪怕此刻大腦渾濁也在瞬間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抿了抿唇,說:“展總,這是在外麵……”

    “你叫我什麽?”展殊端不由分說的打斷了葉暮的話。

    葉暮突然被反問住,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然而緊接著,唇上又傳來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不過這一次隻是蜻蜓點水般碰了下便離開。

    “我不是早跟你說過,私下不用叫的這麽正式,你怎麽老是不聽?”展殊端的語氣久違的染上無奈,聽得葉暮一愣一愣的。

    “那我該叫什麽……”葉暮往後縮了縮,試圖躲避對方說話時滾燙的吐息,然後他在

    剛剛已經退到了最後麵,整個人後背與車椅幾乎嚴絲合縫。

    展殊端沉默了下,“名字。”

    “名字……?”葉暮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隻見展殊端臉色正經的點點頭,沒有絲毫開玩笑之意,一副就等著他在叫的姿態。

    葉暮心底驀然緊張起來,手都握緊成拳,叫吧覺得別扭,不叫吧又顯得一個大男人這麽婆婆媽媽,他看著展殊端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鼓足了勁準備說,結果話剛到嘴邊,又被展殊端用手捂住了嘴。

    “等等。”展殊端說完,葉暮十分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他心底猛地一顫,咬咬牙,說:“我們先迴去。”

    葉暮被對方弄的一頭霧水,不過眼看能夠延遲,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展殊端鬆開手後,表情分外沉重的坐迴駕駛座,油門一踩,再一次飛快的衝入了雨中。

    一走進家門,葉暮還沒來得及把外套脫下,就又一次被展殊端壓在了門板上一頓親。

    不知不覺中,戰地從玄關轉移到了房間,冬天的衣物繁多而又沉重,兩人竟是脫了一路,葉暮覺得今天的展殊端與以往的有些不同,像是在確認什麽一樣,十分急促,可動作卻又十分溫柔,溫柔到指尖觸上他肌膚的程度。

    不過情到濃時,葉暮就沒多餘的心思去想什麽溫柔不溫柔的了。

    展殊端突然低下頭,湊到葉暮耳邊,含住他的耳垂,用充滿情欲的聲音說:“叫我……”

    葉暮被逼到沒辦法,咬了咬下唇,壓抑著聲音道:“展……展總……”

    “不是這個。”展殊端像是懲罰他叫錯了一眼,用力了幾下又停住,清晰的感覺到葉暮身體的顫抖,才壞心眼的繼續道:“我說了,私底下不要這麽正式,剛剛都說好要叫我名字的……”

    葉暮沒想到展殊端會在這會兒說起這個,他隻覺得羞恥心爆棚,愣是喊不出那兩個字,然而沒得到迴應,展殊端又懲罰性的幾個動作,在接連幾次的刺激之下,葉暮終於繃不住了,帶著微弱的哭腔喊道:“殊、殊端……”

    刹那間,展殊端眸色一暗,掰過葉暮的臉就與他接了個粘膩的吻來。

    不知是不是昨晚在外頭吹風淋了點雨給凍著的緣故,還是因為進行了不可描述的事情,總之葉暮第二天一醒來喉嚨又幹又難受,從醒來開始打噴嚏到下午,完完全全一副要感冒的模樣。

    打了不知道今天的第幾個噴嚏後,展殊端皺著眉頭遞給葉暮一杯熱水,他

    揉了揉鼻子,接過道了聲謝。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不迴去嗎?”葉暮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

    展殊端表情頓了頓,在他身邊坐下後,“迴,六點的飛機。”

    葉暮聞言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鍾,發現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從這裏到機場少說要一個多鍾,他不由得緊張起來,催促道:“那你還不走嗎?再晚就要誤機了。”

    展殊端聞言看向葉暮,看的葉暮嘴上的話戛然而止,心中不由得擔心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我其實不太想迴去。”展殊端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

    葉暮不了解展殊端家裏的事,此時不知道該不該接話,想了想還是決定閉嘴靜聽。

    不過展殊端顯然不太願意說起自己的事,話音一落便沒了後話,轉移話題說:“你還很難受的話我們去醫院看看?”

    葉暮連忙搖頭,“我沒事,多喝點水就好了。”說完他就抽了抽鼻子,又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展殊端細不可見的皺起眉頭,然而葉暮生怕對方又提出要去醫院,難得地搶先開口說:“你快去準備東西去機場吧,誤機改簽很麻煩的。”

    “那你呢?”展殊端突然問。

    葉暮一愣,不太懂對方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茫然地說:“我在家呀。”

    展殊端又問:“一個人過春節?”

    葉暮點點頭,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這麽多年他都這麽過來了,到了現在早就習慣了,最多就是想想要今年要不要多試幾道新菜,畢竟新年新氣象嘛。

    展殊端眼中閃過一瞬的複雜,他沉默了下,像是決定什麽一樣,說:“我不迴去了。”

    葉暮不由得驚訝起來:“為什麽?”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又不迴去了?

    這下再次輪到展殊端不知道怎麽迴答了,難道他要說因為他不忍心丟葉暮一個人在這裏過年,所以想陪他?

    雖然從昨晚開始他就有些枚完全明白自己現在對葉暮那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的心情,可他至少還清楚自己是怎麽想的。

    “……就是突然不想迴去了。”展殊端憋了憋,還是隻憋出了一個等於白說的迴答。

    屋內陷入一片沉寂,展殊端開始不自在起來,他看向葉暮,發現對方正低頭看著手裏的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正猶豫的該用什麽話題說

    話的時候,葉暮突然扭過頭來。

    “如果你是顧及我的話,其實這麽多年來我都習慣了,一個人過年其實也挺好的。”葉暮抿了抿唇,雙手捏緊的杯子微微用力,接著又鬆開,嘴角浮現出一抹淡笑,往日總是毫無漣漪的雙眼竟多了份並不是特別明顯的感激。

    “謝謝你。”

    展殊端不知道是自己借口太爛還是葉暮太敏感,一下就被發現了意圖,隻知道此時聽著葉暮用很輕的語氣一字一頓地向他認真道謝,頭一次被人謝的心都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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