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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大秦皇帝裴璟給出的條件,杜伏威也感覺到十分感興趣。


    於是他把麾下的將領的找了過來。


    “現在大秦皇帝裴璟那邊給出的條件,你們已經知道了。”


    “老實說,這個條件多少還是有幾分誠意的。”


    “那裴璟軍隊的實力有多強大,你們心裏也是很清楚的,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我們硬是要跟人家幹,那也未必幹得過人家。”


    “如果我們幹輸了,後果可就很嚴重了,裴璟也就算要把我們全部弄死,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如果我們現在投靠裴璟,不說我們的小命是可以保住的,或許多少還有點東西拿在手裏。”


    在場的其他將領。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但是大將王雄誕站了出來,說道“殿下,你真的要答應他們的建議嗎?臣覺得十分的不靠譜。”


    “雖然裴璟的使者是說得好聽,但誰又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到時候你和輔將軍去了幽州,他給不給你們兵權,那還不是按照他說的來,還不是由他拿捏,這樣始終也是不穩妥了。”


    “依臣看,我們不如還是先別投降了,大丈夫生於亂世之中,本來就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麵幹的,為了就是有一天能夠為宗做祖。”


    “既然像我們都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為什麽我們就不能鼓起勇氣,再幹他一場。”


    “如果打贏了,我們甚至就能夠拿下裴璟的地盤,這個天下可就是我們了。”


    “如果打輸了,到時候形勢不對,我們再投降就是了。”


    “雖然到時候可能也沒什麽兵權,也沒什麽自由了,但是以這裴璟的性格,我們想要活下來,應該還不是很難的。”


    “那一個竇建德他不就是在最後關頭,才投靠了裴璟嗎?”


    “我聽說他現在這也挺滋潤的,人都還長胖了。”


    “雖然這權力地位沒有了,但富貴還是不缺少的。”


    杜伏威聽到這話,心裏感覺到有點鬱悶。


    他不禁說道“我跟竇建德的情況也不一樣啊,那廝最後關頭投靠了裴璟,這個事情沒有錯。”


    “但是那竇建德是沒有兒子的,他唯一的一個女兒又嫁給了裴璟。”


    “那就相當於,他已經沒有了造反的本錢,也沒有了造反的意義,那大秦皇帝裴璟自然就不會防著他。”


    “我這邊又有兒子,並且我連女兒都沒有,想嫁個女兒給裴璟保個平安,那也保不住。”


    這也確實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當然,當時裴璟沒有要竇建德性命,也是因為竇建德在河北的幾個郡縣裏麵,都有很高的威望。


    裴璟希望能夠借竇建德來穩定河北的幾個郡縣。


    同時,裴璟還順便能夠把竇建德麾下的將領文官,都收歸到麾下。


    所以,竇建德跟杜伏威的情況,自然有很多不一樣的。


    但是這大將王雄誕說的也沒錯,杜伏威一路打仗,一路進取,才到了今天的這個地位。


    如果讓他就這樣白白的投靠了裴璟,就這輩子就最多就當個郡王,或者當個將軍,杜伏威也覺得沒什麽意思。


    男人生於亂世,當然是要做皇帝了,給人家當下屬,始終有幾分沒意思。


    杜伏威這個楚王當的時間也不短了,發號施令已經習慣了。


    這個時候再讓他對別人卑躬屈膝,在心理上,一時之間也不容易轉變過來。


    杜伏威又把頭轉過來。看一下他的結義兄弟輔公祏,問道“兄長。這個事情你怎麽看?”


    輔公祏也是頭痛的很。


    他也不得不承認,裴璟給出的條件已經相當不錯了。


    何況那裴璟從出道以來的表現來看,都還是一個比較信守承諾的人。


    他們投靠了裴璟,結被對方宰掉的可能性,也確實不是很大。


    但是吧,他又看出來,這杜伏威可能也不太想走這條路。


    所以他無論怎麽迴答,都是很為難的事情。


    所以輔公祏幹脆說道“這個事情還得看大王,你怎麽想。”


    “不過無論大王你怎麽想怎麽決定,我們都還始終都會跟隨著你的。”


    “如果大王想要投靠裴璟,那我們就跟著你去投靠裴璟。”


    “如果大王你想要繼續當這個楚王,甚至將來當皇帝,那麽我們也提著腦袋跟你幹就是了。”


    杜伏威聽到這話,也沉默了起來。


    他們商量個半天,也沒商量個什麽事情出來,他反倒是覺得更加焦慮了。


    既然這個事情沒有人能幫他下決定,那就隻能靠他自己想。


    結果是杜福威想了兩天,覺得他還是決定先幹一幹,到時候實在幹不過了,再投靠裴璟。


    不過,杜伏威又在認真地考慮另外一個事情,他要不要在民間選一些女子,或者從家族裏麵找來一兩個長得貌美的侄女,直接過繼到她的膝下,認他當父親。


    到時候萬一事情真的有點不對了,就把那個女兒嫁給裴璟,也好保個平安。


    說幹就幹,這杜伏威還真的從家族裏麵,找到一個貌美如花的侄女,隻是這個侄女離的稍微有點遠了。


    他馬上就派人把那個侄女,接到了他的楚王,宮裏麵,還專門找來了善於教養女孩子的宮女,來親自調教對方。


    杜伏威看到這個侄女學東西也學的很快,心裏有點欣慰,又有點糾結,隻希望這個侄女,到最後都不要派上用場才是。


    雖然杜伏威決定拒絕裴璟給他的條件,但為了避免宋正本太過尷尬,他們總算還是等了兩天,才把這個殘酷的消息告訴對方。


    可是宋正本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沒有覺得太過於難受。


    他們的心態本來就是想試一試,成就成,不成就不成。


    不成的話,下一次過來的,就不是他們這些文官,而就是那些拿著刀拿著長矛的裴璟麾下騎兵了。


    宋正本經過了十天的長途跋涉,又才迴到涿郡,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裴璟。


    裴璟自然也沒有太多好說的,反正靠自己雙手雙腳打下來的地盤,那才叫真的穩固。


    不過,現在還不是最適合打仗的時候,他的軍隊才打了兩年的仗,物資損耗很嚴重,起碼得先攢一年的糧草物資,等到明年的時候,再好好跟著杜伏威玩一玩。


    裴璟現在突然還真的有點後悔,把五千匹戰馬都賣給杜伏威了。


    要是到時候自己把自己坑了,那麽這個事情就搞笑了。


    時大秦建武元年春,新大秦皇宮成。


    其實這座皇宮也不是新的,隻是經過了修繕,說起來直接就是當年的臨朔宮。


    裴璟並沒有真的想把這個涿郡,當成都城。


    他以後是肯定要遷都的,甚至如果潼關掌握在裴璟的手裏,他可能直接就在洛陽稱帝了。


    因為現在這個時代交通並不發達,涿郡的話離中原太遠了,對於整個天下的掌控,也太過於艱難。


    所以有一些比較聰明一點的商人又或者是大臣,甚至是其他的一些家族,也猜到了裴璟的想法,早就提著大袋大袋的金銀,跑去洛陽購買房產地產了。


    等到到時候裴璟遷都到洛陽去,這些房子土地肯定能夠大漲一波。


    不過其實他們還是不夠了解裴璟,對於裴璟來說,他真正想要定都的,並非是洛陽而是長安。


    不過這群人既然想要去洛陽投資,增加他的gdp,增加他的稅收,那他又何樂而不為。


    裴璟幹脆就當做不知道,隻是不知道以後那些人,知道他的想法之後,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表情。


    不過這皇宮已經修繕好了,他也馬上要搬進去了,既然軍隊沒有仗打,那裴璟就幹脆搞了個入夥酒。


    裴璟乃大會文武於涿郡,設宴慶賀。


    這臨朔宮雖然隻是當年楊廣的一處行宮,但是楊廣最喜歡的就是奢靡享受,所以這臨塑地規模本來也都不小。


    加上這裴璟當了皇帝之後,工部的人也不希望裴璟住的太寒慘,免得到時候有別的勢力的使者來看到,連帶他們自己也沒有麵子。


    所以工部的人,幹脆又幫裴璟又加建了幾座大殿,所以這乍一眼看上去的話,這臨塑還真的十分威武,說的上是千門萬戶,金碧交輝。


    是日,大秦皇帝裴璟頭戴嵌寶金冠,身穿綠錦羅袍,玉帶珠履,憑高而坐,文武侍立台下。


    裴璟欲觀武官比試弓箭,乃使近侍將西川紅錦戰袍一領,掛於垂楊枝上,下設一箭垛,以百步為界。


    “各位愛卿,如今在這裏吃喝飲宴,實在是沒什麽意思,幹脆找點有意思的事情來幹。”


    “現在朕讓人拿來了錦袍,打算賜給在座的將軍中的其中一個人。”


    “隻是不知道賜給誰好,手心又是肉,手背又是肉,各位將軍都跟著朕很多年了,朕也不知道把這個錦袍賜給誰最好。”


    “幹脆大家就比一比射箭,看一看哪位將軍有這個本事,拿到這個戰袍。”


    於是,裴璟將所有的將領都集中到校場上。


    將領們也各帶雕弓長箭,跨鞍勒馬,聽候指揮,一副欲欲若試的樣子。


    裴璟傳令曰“有能射中箭垛紅心者,即以錦袍賜之;如射不中,罰水一杯。”


    號令方下,將軍中,一個雄壯將軍驟馬而出,眾視之,乃也裴行儼也。


    裴行儼飛馬往來,奔馳三次,扣上箭,拽滿弓,一箭射去,正中紅心。


    這一手花樣算是不錯的,大家都知道這裴行儼其實不太擅長射箭,能有今天的這個本事,也是他苦練的結果了。


    花花轎子眾人抬,文武將領們都紛紛喝彩了起來,場上也是金鼓齊鳴,眾皆喝采。


    裴璟於台上望見大喜,曰“此吾家千裏駒也!”方欲使人取錦袍與裴行儼。


    隻見將軍陣中,一騎飛出,叫曰“陛下錦袍,合讓俺外姓先取,宗族中不宜攙越。”


    裴璟視其人,乃王伏寶也。


    眾官曰“且看王將軍射法。”


    王伏寶拈弓縱馬一箭,亦中紅心。


    眾皆喝采,金鼓亂鳴。


    王伏寶大唿曰“快取袍來!”


    隻見紅袍隊中,又一將飛馬而出,厲聲曰“裴郡王先射,汝何得爭奪?看我與你兩個解箭!”


    那將領拽滿弓,一箭射去,也中紅心。


    眾人齊聲喝采。


    視其人,乃秦瓊也。


    秦瓊方欲取袍,隻見將領陣裏又一將出,揚弓叫曰“你三人射法,何足為奇!看我射來!”


    眾視之,乃尉遲恭也。


    尉遲恭飛馬翻身,背射一箭,也中紅心。


    四枝箭齊齊的攢在紅心裏。


    眾人都道“好射法!”


    尉遲恭大笑,道“錦袍須該是我的!”


    言未畢,又有一將飛馬而出,大叫曰“汝翻身背射,何足稱異!看我奪射紅心!”


    眾視之,乃劉黑闥也,闥驟馬至界口,紐迴身一箭射去,正在四箭當中,金鼓齊鳴。


    劉黑闥勒馬按弓大叫曰“此箭可奪得錦袍麽?”


    隻見馬上又一將應聲而出,大叫“且留下錦袍與我薛萬均!”


    劉黑闥不服,曰“汝更有何射法,可奪我袍?”


    薛萬均曰“汝奪射紅心,不足為異。看我單取錦袍!”


    他拈弓搭箭,遙望柳條射去,恰好射斷柳條,錦袍墜地。


    薛萬均飛取錦袍,披於身上,驟馬至台前聲喏曰“謝陛下袍!”


    裴璟與眾官無不稱羨。


    薛萬均才勒馬要迴,猛然台邊躍出一個雄壯將軍,大唿曰“你將錦袍那裏去?早早留下與我!”


    眾視之,乃雄闊海也。


    大家都知道這雄闊海就更加不擅長射箭了,這廝竟然不打算射箭,打算硬來。


    這是跟薛萬均他們是最早一批到的裴璟麾下的,也算得上是裴璟麾下的老人了。


    所以薛萬均也知道,雄闊海並無惡意翻到調侃地看著他,道“袍已在此,汝何敢強奪!”


    雄闊海嘿嘿兩聲,竟飛馬來奪袍。


    兩馬相近,薛萬均便把弓打雄闊海。


    雄闊海一手按住弓,把薛萬均拖離鞍鞽。


    薛萬均急棄了弓,翻身下馬,兩個揪住廝打。


    這些薛萬均在馬上肯定幹得過雄闊海,但是下了馬他鐵定是幹不過雄闊海的,硬生生被雄闊海幹了幾拳。


    裴璟急使人解開。


    那領錦袍已是扯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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