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王李道宗先是看著那名,顯然不是漢人長相的秦軍俘虜。


    “你是突厥人?”


    雖然都是胡人,但顯然不同部族的人有不同的長相。


    那名俘虜顯然就是突厥人的長相。


    “是。”


    李道宗點了點頭。


    他知道裴璟的麾下,有很多在為他效命這些突厥人。


    這樣突厥人和其他一些部落人員組建了出的騎兵,幾乎占裴璟麾笑騎兵的三分之二,所以他並不對此感到驚訝。


    他隻是問道:“既然你是突厥人,那為何要加入了偽秦王裴璟的麾下,來跟我們李唐作戰?”


    那俘虜以為這任城王李道宗,會問一些軍事上的事情,但沒想到他先問的,竟然是這個事情。


    於是,他當場也愣了一下。


    可是過了一會,他便看著李道中堅定地說道:“秦王殿下給我們衣服穿,給我們飯吃,我們為他打仗那是應該的事情。”


    任城王李道宗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


    當兵吃糧不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嘛!


    相反,他很欣賞麵前的這個突厥人伍長。


    “那就這樣說,本王給你衣穿。給你飯吃,那你願不願意投靠本王?”


    “隻要你願意投靠本王的話,你就可以活下來。”


    這一個轉折就更讓那突厥伍長吃驚了。


    可是沒想到,伍長想了一會兒,竟然堅定地說道:“我是秦王殿下的兵。我們能吃秦王殿下的糧食,穿秦王殿下的衣服,拿著秦王殿下給了賞賜,便不能再投靠別人。”


    “你們漢人說這是忠義,小的雖然是突厥人,但小的也有忠義。”


    任城王李道宗聽到這話,仿佛就更加欣賞這突厥伍長了。


    他眯著眼睛,眼睛裏精光流轉,又問道:“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突厥伍長這一下顯得更加榮幸了,說道:“我們突厥人以戰死為榮幸。”


    “如果不是你們的斥候使出了險險的手段,我一定跟你們的斥候,拚死作戰,直到戰死為止。”


    任城王李道宗點了點頭,拍了拍突厥伍長的肩膀。


    隨後,他拔出了手裏的橫刀,一刀砍下了那名突厥伍長的腦袋,那鮮血噴的一帳篷都是。


    這一幕徹底震驚了是屋邊的所有人。


    他們沒想到,兩邊聊的好好的,李道宗會突然拔刀殺人。


    此時,任城王李道宗的臉上已沾染上了血跡,看著突厥伍長的屍體,冷冷地說道:“既然那你不願意投靠我,那你就去死吧,忠於裴賊的人都該死。”


    他扭過頭來看一下,另外一名秦軍的伍長俘虜,問道:“剛才這突厥狗的下場,你已經見到,你想跟著他一起死嗎?”


    這秦軍的伍長俘虜顯然沒有,剛才那一名突厥伍長那麽有骨氣。


    他渾身開始發抖了起來。


    “我說!我都說!”


    “這位大王,你請放心的問,隻要我知道的,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隱瞞。”


    任城王李道宗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想要的。


    “你們有那麽多斥候,是不是你們的大軍已經來了?”


    那名秦軍的伍長俘虜隻好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們秦王殿下的大軍,現在就在三十裏外,隨時準備著對洛陽城開展進攻。”


    李道宗的臉徹底陰沉了下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現已經成為了現實。


    “那虎牢關不是還在嗎?”


    “你們到底是怎樣來到這裏的?”


    “難道你們繞過了虎牢關來到這裏,你就不怕虎牢關的唐軍軍隊,從你們背後攻擊你們嗎?”


    那名秦軍的伍長俘虜心裏更加害怕了,他害怕他接下來的這一些話講出來,這李道宗會在憤怒之下,直接砍下他的腦袋。


    但是現在任城王李道宗的刀上還滴著血。


    他知道,如果他不說的話那也是個事。


    他說出來的話,可能還勉強有條活路。


    “這位大王,那虎牢關早已經沒有了。”


    “就在三天之前,虎牢關就已經被我們秦王殿下的大軍奪下了。”


    在場的唐軍將領聽到這個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任城王李道宗一把扯起了那名秦軍伍長俘虜的衣服,臉上顯得兇惡異常。


    “”這不可能,負責防守虎牢關的李世民是什麽本事,我心裏是很清楚。”


    “以他的本事,你們怎麽可能那麽短的時間之內,就攻下的虎牢關?”


    “那虎牢關可是有三萬多唐軍,你們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內攻下虎牢關了。”


    “是不是有人跟你們做了內應?”


    “說,到底誰是你們的內應?”


    內應是李道中能想出來的唯一可能。


    如果不是內應的話,他怎麽也想不到,秦軍到底還有什麽辦法拿下虎牢關。


    那名秦軍的伍長俘虜的大小便失禁,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我沒有說假話,那虎牢關確實是被我們打下來了,僅僅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


    “沒有使用內應,我們用的是別的辦法。”


    李道宗明白,這名俘虜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說假話。


    那麽結果隻可能有一個,就是這虎牢關真得被裴璟的軍隊打下來了。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又猛的一把將這名秦軍的伍長俘虜摔到了地上。


    “那你們到底是怎麽打下虎牢關的?”


    “給本王細細講來,但凡有一句假話,本王讓你人頭落地。”


    那秦軍的伍長俘虜沒有辦法,隻好向裴璟如何打下虎牢關的事情,細細給任城王李道宗說來。


    這一切的事情聽在李道宗他們的心中,簡直就像天花夜談一樣。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有東西,可以一下子把整個虎牢關的城牆都炸塌了。”


    “你是不是在說假話?就不怕本王現在就殺了你嗎?”


    那邊秦軍的伍長俘虜快要哭出來了。


    “這位大王,小的怎麽敢跟你說假話,我們那秦王裴璟確實是,依靠這樣的辦法拿下虎牢關。”


    “至於那負責防守虎牢關的李世民,也已經被我們的雄將軍直接拿下了人頭。”


    李世民最後還是死了。


    他們想過任何的可能,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過,李世民會選擇死的那麽憋屈,虎牢關會那麽容易地被偽秦王裴璟打了下來。


    任城王李道宗看著麵前的這個秦軍的伍長俘虜,他隻感覺到心裏的氣,根本就沒地方撒。


    隻見他橫刀一揮,這秦軍的伍長俘虜也直接被他削下了腦袋。


    此時,任城王李道宗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


    他環視著帳篷裏麵的唐軍將領。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半晌之後,他才克製了那些殺人的衝動,迴到了堂上,看著在場的唐軍將領。


    “說說吧!”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剛才那俘虜的話你們也聽清楚了,你們有什麽想法?”


    這能有什麽想法。


    守城唄。


    不然還能降了不成。


    郎將劉潤站了出來,說道:“殿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為今之計,我們一定要盡快地向朝廷請援。”


    ““偽秦王裴璟手裏有這些大殺器,會對我們守洛陽城,造成巨大的不利。”


    “第二個就是要封閉洛陽城的城池,再也不允許任何的人進陽。”


    “否則的話,這些偽秦王裴璟的賊子,很有可能會使出陰謀詭計。”


    “到時候,他們必定會讓城裏麵的奸細,與城外的裴賊大軍裏應外合。”


    “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太危險了。”


    任城王李道宗點了點頭。


    現在李世民不死也死了,再怎麽樣,也沒有辦法讓對方死而複生?


    那麽他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守住這洛陽城。


    如果沒有辦法守住這個洛陽城的話,恐怕他們也會兇多吉少。


    “就按照郎將劉潤說的去做吧!”


    “趕緊派出使者,去長安跟陛下請求援兵。”


    “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虎牢關這個天險,如果連洛陽都丟失了,那麽整個虎牢關與西,潼關以東,我們都會失去。”


    “這樣對我們李唐的損失太大了,這絕對是不能發生的。”


    李道宗說完之後,在場的將領顯然情緒都有點低落。


    他們沒有想到,在他們看來如此堅固的虎牢關,僅僅在兩天之內就已經丟失了。


    任城王李道宗看到麾下將領的這個表情,心裏雖然很是苦悶,但也暗叫了一聲不好。


    如果讓這種情緒在軍中流轉的話,對於守住洛陽城,絕對是沒有好處的。


    他當下一拍桌子。


    “你看看你們,都像什麽樣子?”


    “你們以為洛陽是虎牢關嗎?”


    “他們打了下虎牢關,就不一定打一下我們洛陽城。”


    “我們洛陽城有那麽寬的護城河,他們想要通過挖地道。來炸塌我們的城牆,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如果沒有了他們手裏的那個大殺器,他們還有什麽?”


    “他們就看著他們的騎兵了,但他們騎兵跳得過我們的護城河嗎?”


    在場的將領們,突然覺得也是那麽個事,心裏瞬間輕鬆了很多,各自下去準備自己的工作了。


    第二天。


    秦王裴璟的軍隊也來到洛陽城前。


    他看著這洛陽城高大的城牆,也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城池也太大了。


    這護城河也太寬了。


    雖然他以前來過無數次洛陽城,但他今天是要帶兵來打這洛陽城的時候,還是感覺到非常大的壓力。


    可是裴璟的時間也不多。


    如果他沒有辦法在李淵的援兵趕來之前,拿下這洛陽城的話,那麽他們就有可能陷入到,被唐軍兩邊夾擊的險境。


    旁邊的大將裴行儼也歎了口氣,說道:“殿下,這護城河那麽寬,就是我們想要挖地道,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裴璟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就算被你挖得過去,你還有那麽多的火藥嗎?”


    事情也真的是這樣。


    這個時代的黑火藥,威力實在太小了。


    上一次為了炸那虎牢關城牆,他們幾乎把絕大多數的火藥都用上了。


    這一次他來到洛陽城處,便隻有留下一些鐵火雷。


    這些東西扔到城牆上麵,嚇一下敵軍的士兵,消滅一下敵軍的有生力量,那倒還行。


    但用它來炸城牆,那多少有點癡心妄想了。


    這時,秦王裴璟也隻好,引大軍圍住長安。


    但一時之間,他也沒有什麽適合破城之法。


    為了探查在洛陽城裏麵的防守強度,裴璟隻好向麾下的步兵對洛陽城日夜攻打。


    秦王裴璟的軍隊,很快就在洛陽城的四個方向,都堆起了土山。


    然後,他們在土山上麵搭上了投石車,開始對洛陽城進行轟擊。


    原來土山的高度,幾乎與洛陽城等齊的情況下,秦軍基本上也占不到太多的好處。


    但是秦軍是真的兇猛,他們竟然硬生生地決斷了護城河。又開始了他們那一套用騎兵堆土包,進行攻城的辦法。


    一開始的時候,倒還真的形成了一定的效果。


    秦軍的土山很快就已經堆積而成。


    他們沿著土山不斷的往上進攻,幾乎就要攻到城牆上麵了。


    唐軍的處境,可以說的上是險象環生。


    可是在這個緊急的關頭,任城王李道宗親自上城守護。


    長安本乃西漢建都之處,之後的各個朝代也一直對他有所維護。


    所以洛陽城絕對可以說的上是城郭堅固,壕塹險深。


    秦軍急切攻打不下,反倒拋下了大量的屍體。


    秦軍一連攻了洛陽城十日,不能攻破。


    相反,裴璟麾下是損兵折將,都有些頂不住了。


    幾名將軍商議了一番,覺得這一番又是空手而歸了,便當場打算勸裴璟撤軍返迴幽州。


    大將劉黑闥先行建言。


    “殿下,現在兄弟們出來打仗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士兵們十分想想,現在洛陽城又打不下來。”


    “但我們現在已經有了虎牢關手上,就算是有了一條穩固的防線。”


    “那我們不如先守住虎牢關,等到明年再卷土重來,到時候洛陽一定會落入我們的手裏。”


    秦王裴璟聽完這番話之後,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時,秦王裴璟麾下河北軍統領徐世積,心裏估摸了一下裴璟的想法,反倒給裴璟進計道:“殿下,末將倒是有一條計策。”


    “哦,說來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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