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敕封裴璟為銀青光祿大夫,絳侯,賞賜銀魚袋,黃金千兩,絹千匹。”


    眾臣聽說這裴璟被宣布為絳侯,都有些驚訝。


    這曆史上的絳侯,可還是赫赫有名的,那就是周勃,周亞夫父子。


    看來這陛下確實是很看重裴璟,都打算讓他當自己的周亞夫了。


    隻是裴璟聽了這個封號之後,心中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來這周亞夫的結果好像不太好啊!


    唉,不過也不要緊了,反正他都打算造反了,什麽封號都一樣,隻要能封侯就行。


    接著,殿中監的官員又接著往下宣讀剩下將領們的賞賜。


    裴璟往下的將領,也大多都得了不少的好處,可以說是人均升官發財。


    薛萬均薛萬徹這些人,得了正議大夫的散官,封了開國伯,還賞賜了大量的財物。


    而裴行儼和秦瓊也是由虎賁中郎將和鷹揚郎將,直接升為了虎賁郎將。


    一起進攻高句麗大營的那八百騎兵,也是原地升了一級,至少每個人都不再是大頭兵了。


    而對於裴璟麾下的兩萬騎兵,楊廣也都是厚加撫恤。


    這一次裴璟率領的軍隊,由上到下,雖不能說是全部都名利雙收,但起碼每個人都收獲頗豐。


    不過令裴璟有些意外的是,這一場朝會倒是沒有宣布他的具體職務。


    顯然,楊廣還沒有下定決心。


    又或許是,他認為裴璟該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等到散朝了之後,不少的官員都上來給禦史大夫裴蘊和裴璟道賀。


    這些道賀的人,有一些是為了巴結裴蘊。


    有一些則是相熟的官員,或者是政治上的盟友。


    還有一些,則是軍中的將領。


    因為裴璟的官位越來越高,以後肯定有與他打交道的機會,所以提前混個臉熟。


    薛萬徹等人都是十分的興奮,一起約好了今天夜裏再去林海小築消遣消遣。


    這倒是讓裴璟想起了那封信的事情,也不知道楊廣調查得怎麽樣了。


    那多少也是一份功勞。


    不過,他已經快要跟丹陽公主結親了,自己老是去林海小築,她知道,不會生氣的吧!


    等到楊廣迴到了後殿,老宦官陳昱剛好在宮外迴來。


    因為他身上擔負著特別的任務,所以時常是要出宮的。


    楊廣看了一下他的表情,就猜到那個讓他辦的事情,肯定是已經有些眉目了。


    “消息確定了嗎?”


    老宦官陳昱連忙低頭,迴答道:“至尊,那消息已經確定了,那一批死士,就藏在伊闕縣的一座獨孤閥的莊園裏,現在大概還有一千多人。”


    這批原本有將近兩千人,但是上次被裴璟殺了一批,如今大概還剩下一千兩百多人左右。


    這些人裝備精良,勇武非凡,如果想要剿滅他們,起碼要派出數倍的兵力才行。


    楊廣點了點頭,這個消息在他的意料之內。


    這些死士不同於獨孤閥間接控製的軍隊,而是他們直接馴養的死士,精銳程度必然可見一斑。


    不過,無論是多麽精銳的軍隊,隻要膽敢挑釁他的威嚴,那就是死路一條。


    楊廣想了想,說道:“這兩日你先將這些情況都摸清楚,過兩天讓沈光帶五千人過去,將他們剿滅了。”


    老宦官陳昱連忙應下,就想下去安排。


    可是這個時候,不知為什麽,突然又叫住了老宦官陳昱,說道:“不了,你先別告訴沈光。”


    “對於執行這個任務,朕突然有了一個更好的人選。”


    老宦官陳昱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下意識問道:“莫非至尊是想讓裴璟將軍,去執行這個任務?”


    沒想到楊廣聽了這個話之後,竟然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睛裏麵竟然有了幾分殺機。


    老宦官陳昱瞬間明白,自己犯了楊廣的大忌。


    他竟然光明正大地去揣測楊廣的心思。


    雖然這個事情每個人都在做,但卻是不應該說出來。


    今天他算是壞了規矩了。


    老宦官陳昱連忙請罪。


    楊廣歎了口氣,念在他侍候的自己多年的情分上,“哼!”了一聲,便沒有再繼續說話。


    此時,老宦官陳昱已經感覺自己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他不敢再言其它,連忙退了下去。


    等到天色將晚,裴璟換了一身常服,掛上自己的配刀,帶著幾個隨從,便出門了。


    薛萬均等十數名將領,也早就在府外等著了。


    大家都是穿著常服,而沒有穿戴盔甲。


    一來那樣太過於張揚,二來那玩意兒脫下來,穿起來都不方便。


    到時候辦個事還要折騰老半天。


    可是就憑這十數人身上的彪悍之氣,誰都看得出來他們隋軍。


    裴璟一出來,眾人連忙上來見禮。


    他一聲令下,眾人歡唿雀躍地往臨海小築走去。


    而林海小築的老鴇,此時盯著大堂裏麵客滿為患的情況,也是十分滿意。


    自從前段時間,被那個裴璟一句,“這花魁憐月怎麽是男的!”糟蹋了之後,林海小築便冷落了許久。


    他們的花魁憐月,可是此地最大的一個噱頭。


    以前有很多郎君,看到花魁憐月上去表演就一擲千金。


    可是出了那檔子事之後,那些郎君大多數就都不來了。


    雖然後來有些郎君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打賞起來便更猛了。


    這些郎君甚至還悄咪咪地向她打聽,花魁憐月是不是真的是男的。


    並且他們扭扭捏捏地向她表示,其實男的也可以。


    問題是這樣的郎君,畢竟是極少數。


    哪怕他們打賞得再猛,可個人的力量還是比不上集體的。


    自從那一件事之後,老鴇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勉強使這個客流恢複到了原來的水平。


    老鴇正看著堂內又開始一擲千金的郎君們,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時候,一個龜奴非常著急地跑了進來,直接衝到她的身邊,道:“大娘,大事不好了!”


    這老鴇聽的這話,一巴掌就蓋了上去,斥責道:“你在瞎說什麽!”


    “我們林海小築背後可是有大來頭,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天還能塌下來不成!”


    那龜奴白挨了一巴掌,心中也是苦澀,但是他要稟報的消息更加緊急。


    隻見他說道:“大娘,上次那裴郎君又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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