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又在家裏呆了兩天,終於等到了大朝會的到來。


    今天他也是要上朝的,不隻是他要上,他麾下的主要將領們,今天都要上朝。


    因為今天是宣布他們封賞的日子。


    裴璟早早地起了床,在兩名小妾的伺候下,穿上了自己的全套盔甲。


    本來他也是有自己朝服的,但是今天是決定他封賞的日子,和麾下的將領們統一披掛盔甲,才會顯得更正式一些。


    等裴璟出了小院,祖父裴蘊早就已經在等候著他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上前對祖父說道:“祖父,孫來晚了。”


    裴蘊看著這個穿著一身盔甲的孫子,顯得更加高大和精神了,心中也是越看越欣慰。


    他搖了搖頭,並不介意地說道:“你是個年輕人,睡得比較沉。”


    “不像祖父年齡大了,想睡也睡不著,這才早早醒來了。”


    “如今還不著急,還早得很。”


    裴璟點了點頭,兩人出了府門,便往皇宮趕。


    裴蘊年紀大了,自然是乘坐馬車的。


    而裴璟則是騎著他的黑驢馬,跟隨在祖父馬車的旁邊。


    慢慢的,隨著他們越來越往皇宮走,便發現往皇宮趕的大臣越來越多。


    裴璟看見文臣們,大多數是乘坐馬車。


    這個時代,乘坐轎子的大臣,基本上是鳳毛麟角。


    這個時候以人代畜的風氣還沒有流行起來。


    除非是那種年齡真的真的十分老了,或者是得病體弱的大臣,否則一般都不會選擇乘坐轎子,而是選擇乘坐馬車。


    否則便容易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會迎來禦史的彈劾。


    而武將們就更簡單了,有一個算一個,無論年齡多大的武將,都是騎著馬的。


    這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武將們帶兵打仗,出征騎的都是馬。


    作為一個武將,你連馬都騎不了了,便代表你已經不中用了。


    對於不中用的將領,楊廣一般也認為,差不多該退休了。


    所以如果不是實在幹不動了,武將絕對不會選擇坐馬車的。


    裴璟這一路上,倒是蹭了一些祖父的便利。


    因為裴蘊的地位頗高,狹路與其他大臣相遇了,一般也是別人給他讓路。


    因而,這一路之上幾乎都是沒有停駐,反倒讓他們成為了比較早到達宣政殿前廣場的大臣。


    裴蘊被孫子攙扶著下了馬車。


    有不少的大臣看到看到禦史大夫來了,都上來跟他打招唿。


    裴蘊也不自持身份,反倒笑嗬嗬地將自己的孫子,一一介紹給周圍的大臣。


    也有不少的大臣聽說這就是那傳說中的裴璟之後,上來與他見禮。


    裴璟也都一一應酬過了,表現得也算是頗為出眾,至少沒有丟了河東裴氏的臉麵。


    這些大臣之中,有一些是他認識的,比如說他的叔祖裴矩,又比如說,在遼東時候見過的虞世基和李綱等人。


    但是更多的是他不認識的。


    早些年,他一直在軍中作戰,地位也並不如何的高。


    同時也因為常年從軍,跟著祖父出外交際的機會也十分的少。


    就比如說那個隱藏在角落裏,一直對他怒目而視,那個眼神仿佛能殺了他一樣的大臣,他就不認識。


    裴璟走到了祖父的身邊,低聲對祖父說道:“祖父,咱們河東裴氏所樹的敵人也太多了!”


    裴蘊聞言覺得有些奇怪,好奇地問道:“何出此言啊?”


    裴璟往那個眼神能殺死他的大臣那邊,示意了一下,說道:“祖父,你看那個人的眼神多兇,像是吃了我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殺了他爹。”


    “這人我腦子裏一點印象都沒有,不可能是我樹起來的敵人,那就隻能是家族的敵人了,看來家族的形象還需要經營啊!”


    裴蘊往孫子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個眼神十分兇狠的大臣。


    隻是他看到那個大臣之後,臉上露出了便秘一樣的表情,用微妙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孫子。


    裴璟這個時候,也發現自己祖父的眼神不對了,他心裏咯噔了一聲,有些猶豫地問道:“難道孫兒真的殺了他爹?”


    裴蘊搖了搖頭,說道:“他爹,你倒是沒殺。”


    聽了這話裴璟終於放心下來了,沒殺就好。


    他就說自己這個人,一向以人為善,怎麽可能憑空殺人爹呢!


    “可是你殺了他的兒子!”


    裴璟:“…………”


    “那就是獨孤善?”


    裴蘊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子,“然也。”


    裴璟深唿了一口氣,那這就難怪了。


    他想了一下,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竟然又扭過頭來,對著那邊的獨狐善,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裴璟的心思很簡單,想來這樣,兩家的恩怨就能化解了吧!


    誰想到那邊的獨狐善看到這個笑容之後,連拳頭都硬了。


    那個殺了他兒子的畜生,竟然對他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他心裏恨啊!


    “鴻兒,都怪父親沒用!”


    “父親一定盡快將他送下去,給你謝罪!”


    當然,大多數的大臣,聽說這就是裴蘊的孫子,對他釋放出來的都還是善意。


    甚至不少人都向裴蘊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他們自然是知道裴蘊家裏出了一個有本事的孫子,在遼東立下了大功。


    一年前這個裴璟,也不過是區區的一個鷹揚郎將。


    可是僅僅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這樣一個小小的鷹揚郎將,就已經爬到了校檢左屯衛將軍的位置上。


    裴璟甚至已經躋身到了隋軍高級將領的序列之中,一年走完了人家十幾年都走不完的路。


    不過,在他們的想象之中,裴璟應該是一個五大三粗,麵目粗豪的將領。


    誰知道五大三粗倒也是真的,麵目卻是長得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竟然帶有一副儒將的樣子。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也是,裴璟畢竟是出自於河東裴氏,怎麽可能是一個有多麽粗鄙的人。


    這邊的聯誼還沒有結束,那邊他麾下的將領們,也都全部趕到了,紛紛湧過來給裴璟見禮。


    他們都有些激動,在遼東拚死拚活幹了大半年,今天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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