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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有清,地亦寧。天地之間,謂之玄妙。武有道,始於靜,靜而後能定,定而後能安,安者開靈識。武有始終,道本術末,知所先後,則大成矣。


    “開靈識者識天地,識天地觀大,後而迴,迴者觀小。觀小者,坐照,以心印道,以道印心,觀照正理。自觀自在,守本真心。靈氣煉化,元力淬體。”


    “通經脈,築靈台,四分天地玄黃。清明拂去是非,內化丹田,養陰陽。經脈通,靈元外放化兵,魂生本命,天賜其名······”


    她閉著眼,眼前卻仿佛浮現出了那些文字,鳳喬一字一句的念,默默背誦,慢慢思考,直到將這些經文沉入靈魂。


    靜靜的唿吸,慢慢的默誦,思緒漸漸沉靜下來,她不知不覺中已經進入了冥想。


    她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鳳喬在屋裏冥想修煉,另一邊,阿央正笑眯眯的走在屋外的走廊上。


    她一邊猜想著阿喬姐姐應該天賦很好,縱然如今才修行,著實有些晚了,不過很快就應該能做到坐照觀。等她醒過來,肯定天就黑得很,她肯定會肚子餓,不如自己先去買點吃的迴來。


    北地這地方冰天雪地,又冷又凍,連吃的東西種類都少,哪比得上她的家鄉,終年青翠碧綠,鬱鬱蔥蔥,生機盎然······


    她漫不經心去推隔壁房間的門,客棧樓下的大堂裏一群酒客正在高聲談笑,年歲頗久的木門發出一聲長長的吱呀,開了。


    “殿下。”


    阿央猛地住了腳。


    在她警惕的目光裏,從屋裏深深的陰影中慢慢走出了一個女人身影。她欠身,恭敬卻僵硬刻板的行禮:


    “殿下,您該迴去了。”


    阿央本就蒼白的臉更白了,圓圓的小臉上頓時溢滿了憤怒,她瞪著女人,壓低的聲音中有掩不住的生氣:“你怎麽來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殿下雖然用了無定點傳送陣,但主人早已準備了追蹤迷香。殿下日前遭遇險境,主人銘刻的神魂印記便感知到,大怒之下給屬下靈魂傳音······”


    一提到“靈魂傳音”四個字,女人原本僵硬不似活人的麵孔上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絲恐懼般的神色,身體也微微有了一絲顫抖,她略微一停頓,又繼續道,“屬下們利用追蹤迷香一路尋找,這才來到寒雲城。”


    女人細微的動作完全沒有被阿央發現,她沉浸在女人話帶來的憤怒中,又驚又怒,難以置信的低聲質問道:“神魂印記?追蹤迷香?叔叔什麽時候在我身上動的手腳?!他當我是什麽,他的囚犯嗎?!怎麽會用這些東西來監視我、追蹤我?!”


    女人依舊恭敬的欠身行禮,姿勢雖然勞累,卻絲毫沒有一絲鬆懈,僵硬刻板的不像真人,“北地混亂,亡命之徒太多,主人銘刻神魂印記,隻為擔憂。且殿下此行為著實過於任性,還望殿下以後不要以身犯險。”


    “一個暗衛,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女人的話,換來的是阿央更加的憤怒,她看著女人,孩子氣的一把將她推開,大步邁著跨過門欄走進屋子,聲音裏終於帶上了一絲埋怨委屈,“他是我叔叔,又不是我爹,幹嘛管的我這麽嚴!”


    女人在阿央憤怒的一推之下重重的撞在了木門上,卻詭異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她終於抬起頭來,看向阿央的目光平靜而不帶一絲情緒,冷冷清清:“主人得知殿下偷跑大怒,特命我等,速接殿下迴南天。”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這麽和我胃口的好朋友,憑什麽他讓我迴去我就要迴去?!”阿央氣哼哼扭頭,“我不走我不走!”


    “殿下此行來北,是為尋藥,如今已經尋得萬載極冰,自當早日迴南,請主人出手,壓下殿下身上的的疾恙。”


    阿央的臉在昏暗中顯得更加蒼白病態,她忽然諷刺的一笑,道:“我這身子怎麽樣,還不是我自己最清楚?這輩子最多也就能活這麽點兒年,治不治還有什麽用?”


    她抱著柱子死不撒手,那女人卻依然恭恭敬敬站在門口。阿央突然覺得自己的無理取鬧分外狼狽,於是默默地鬆了手。


    “行,我走,但我得先給我阿喬姐姐留封信!”


    女人沒有吭聲,也沒有動作,任由阿央找筆找墨找紙。阿央忙忙碌碌半天,一抬頭頓時又氣哼哼的道:“喂,你就這麽看我熱鬧?你為什麽不趕緊給我伺候筆紙?”


    女人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北地皆為狡詐之徒,隻怕皆是心思不純,想借欺騙從殿下身上謀得好處。”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阿央頓時柳眉倒豎,“阿喬姐姐絕對是好人!她才不屑於去欺騙別人弄好處呢!你怕她占我便宜?我偏偏就要給我阿喬姐姐最好的東西!”


    她把信紙折好,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一抬手拂過頸間的瓔珞圈,竟憑空摸出了一團青青的光。


    “殿下!”女人的聲音第一次有了情緒,滿滿的不讚同。


    阿央冷哼一聲,任性的道:“我就偏偏要把最好的留給阿喬姐姐!”


    她手一合,不知從哪裏找出來一個小小的玉盒,將那團青光裝了進去,壓在了折好的信紙上,“千年青雲芝,足夠阿喬姐姐打通經脈了!這等天材地寶,哪怕她修煉的歲數再晚,天賦就算不高,我就不信,也不能彌補迴來!”


    折疊好的信紙被隨意放在桌子上,上麵壓上了一方半個巴掌大的小小青玉盒。玉盒的玉質晶瑩剔透,雕工古樸,雕琢的鳥獸細致入微,在透過窗欞的陽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仿若活生生在遊動。


    在不情不願嗒嗒離開的腳步聲中,日光劃出的玉盒陰影在桌麵上形成一個奇異的角度,隨著太陽的的漸漸西移而逐步由西向東踱步。籠罩在玉盒上的溫暖明媚也逐漸昏黃,黯淡,玉盒上雕刻的鳥獸仿佛漸漸陷入了沉睡。


    當日光逐漸被柔和皎潔的月光取代時,夜色漸濃,房間的人被人嘭的一聲撞開。


    “阿央,我剛剛從冥想修煉中醒來,一睜眼怎麽都快到夜了啊!你餓了沒?我們一起去······”


    興奮的喊聲戛然而止。


    門被鳳喬推的半開,露出一片黑沉沉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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