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空摸摸下巴,“說不定他兒子隻是長得顯老。”

    封容:“……”不對,他們明明說的是唐前輩他徒弟,為什麽好端端的給人家整出一個兒子來了。

    看到部長大人鳳眼一挑,露出那種“你怎麽這麽無聊我才懶得搭理你”的表情,林映空沒忍住抱過去大大地親了他一口,“部長你真的好可愛~!”

    封容趕緊手忙腳亂地掙紮,“任務期間,給我安分點啊喂!”他怕教壞寒露小朋友了!

    “怕啥,又沒人看。”林映空迴頭去掃了一眼一臉八卦的總辦外勤組眾人,他們很識相地立馬望天望地當做看不見,寒露還在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封容在跟林映空抗爭,然後被狄冰巧用零食引開了注意力,林映空一臉滿意地重新調轉迴頭,心滿意足地把部長大人牢牢抱在懷裏,笑眯眯地道:“他們忙著呢。”

    封容差點想不顧形象地翻白眼,“忙著也不行,你不知道神識比眼睛還好用麽!”

    林映空耍賴道:“我不管,我都那麽多天沒和你二人世界了,部長你要補償我~”

    “……”封容木著臉道:“我就知道你以前那麽乖都是騙我的。”自從上次除夕夜……血淚史不解釋,總之他總算領教到了別人口中說的林大魔王是什麽鬼了!再也不相信這個成天賣萌賣乖賣溫柔的家夥隻是個體積比較巨型的兔子了!

    可惜他覺得林大尾巴狼終於露出了他的狼尾巴,林映空卻覺得別人眼中威武霸氣的部長大人越來越可愛了,總是忍不住逗一逗揉一揉,反正封容被逗過頭了,最多板著臉一副“你好煩好幼稚別吵我”的表情,反正不踩底線就從來不生氣,偏偏又對他重視的人底線幾乎找不到邊——估計還是由於以前很缺愛的緣故,他對那些對他好的人都有著不動聲色的感激,更何況不僅僅是林映空喜歡他,他也喜歡林映空,更巧的是,封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沒什麽原則的——林映空一邊逗得不亦樂乎一邊覺得簡直被以前的自己蠢哭了,他怎麽會覺得部長大人高嶺之花不可攀呢,這不是被他逗著逗著就越來越活潑了麽~

    當然,活潑隻是林助手自己這麽覺得的,部長大人隻覺得他無語和想抽人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怎麽能說是騙你的呢?我本來就很乖啊,”林映空一臉無辜地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拖長了調子道:“大年夜那天你叫我快點的時候,我不是都很聽話嗎~?”

    “……林!映!空!”封容壓著聲音咬牙吼道,悲憤地用眼神控訴——好歹也是名門出身,怎麽能這麽流氓?

    一見封容惱羞成怒,林映空立馬扮委屈:“我才沒有耍流氓,明明是部長你沒喂飽我!”

    封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張口就道:“中午還給你夾了個肘子!”

    林映空立馬意有所指地往他臍下三寸的地方看,“肚子是飽了,但是其它地方……”

    “……”封容瞬間被噎住了——臥槽他真的敢光明正大說出來!

    林映空理直氣壯——食色性也,部長你不讓吃還不讓說了!

    哼哼,自從上次開葷之後,部長大人就沒有再讓他爬過他的床!讓一個剛開葷的人馬上禁欲,何其殘忍,林助手簡直傷心欲絕不解釋,淚奔直下三千尺!

    “……”封容摩拳擦掌地想他到底是揍死這流氓呢還是揍死這流氓呢還是揍死這流氓呢……

    部長大人在試圖弄死他家助手,自然沒空關注其他人了,狄冰巧翻了個白眼,酸溜溜地道:“他們一定要在這種地方都秀恩愛麽?”

    “這就是真愛啊,沒談過戀愛所以你不懂~”祝孟天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看了一會兒,嘖聲道:“果然還是部長吃虧啊。”

    乘小呆幽幽地道:“我們全組人都沒在林助手手裏占過便宜,你還指望部長一個人扭轉形勢嗎?”

    寒露聽他們介紹過每個人的名字,聞言,不禁好奇地道:“那位林助手真的那麽兇殘?”“兇殘”這個詞他還是老聽組員們提起的,但是一開始跟他接觸的林映空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

    結果總辦外勤組六個組員統一點頭,異口同聲道:“他不兇殘誰兇殘!?”

    於是眾人就開始跟寒露普及林映空的“殘暴統治二三事”,等到晚飯做好了,寒露也成了對“殘暴”的林助手又敬又畏又吐槽的一員之一,完全忽略了他自己可能有不輸於對方實力以及他也不歸他管的事實……對此,林映空的反應是對他們露出標準八顆牙齒的微笑,嚇得所有人紛紛找碗筷的找碗筷,盛飯的盛飯,試圖裝作自己很忙,剛才什麽關於林助手的壞話都沒說……

    即使是出任務,祝孟天他們這群饕餮也不會餓著自己的,仗著乾坤袋好用,要不是還要帶其它東西,他們非得把整個廚房都搬過來不可,不過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起碼寒露看到他們居然大大咧咧掏出煤氣灶和煤氣罐來做飯,表情就是“=口=”這樣的,這般神態放在他那張美得不要不要的臉上還真不是一般地搞笑。

    當然,祝孟天他們也不是真的不靠譜到這個程度,在確定把整個研究所除了寒露之外的實驗品清掃完畢、和寒露互相說明情況之前,他們倒也沒那麽大張旗鼓地現場洗米做飯,之前最多就是加熱加熱幹糧煮煮麵,這會兒這麽做,多多少少也有試探和收買寒露的意思,不管是從哪方麵來說,他們都的確不太想和寒露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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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看著寒露吃得很滿意的樣子,也猜得出他們的食物攻略非常成功,起碼在吃完飯之後,一直盯著中央電腦控製中心不放的丁有藍試探性地提出要接手那個龐大的計算機,寒露猶豫了一下,就很爽快地把控製權交給他了,還給他說了不少能用得上的口令,丁有藍立刻跑去著手檢查這個控製中心的各項程序,避免有什麽東西能夠無視他的屏蔽結界,把這裏的信息泄露出去。

    乘小呆和狄冰巧正在瀏覽研究所的實驗資料,封容則是和寒露麵對麵坐在一起,他捧著林映空親手泡的花茶,打算和寒露好好談談——鑒於現在寒露和他們混得比較熟,不會反感他身上的那股威壓了,剩下的幾個人就在旁邊旁聽,不過看各個人端著茶吃著零食的樣子,幾乎把這場談話幾乎變成了茶話會,封容對自家組員隨時隨地改變現場畫風的事情從來都是要麽鎮壓要麽無視的,現在他就無視了,準備跟寒露問清楚驚蟄這個人的種種細節。

    寒露還是很熱衷於和別人討論他家驚蟄的,或許是因為他實驗品的身份讓他的記憶變得很好,或許是因為他短短十一年的生命裏隻有這麽一個人對他好,說起驚蟄的時候,關於這個人的所有記憶細節都複述得特別清晰,甚至能描述當時對方是微笑還是皺眉,寒露的眼神在這個時候都是發亮的,滿帶著孺慕和依賴的感情,似乎真的是把驚蟄當成了他的父親一樣。

    但是通過寒露的敘述,驚蟄這個人身上的疑點卻是越來越多,根據他本人的說法,他有記憶的年數也就十六七年,一睜開眼睛已經就在研究所的實驗室裏了,身上還連著各種各樣探測身體狀況的線路,驚蟄卻完全不記得這是什麽情況,自己是誰,在這裏做什麽,有研究人員跑進來喊著他的一串實驗代號……等了解了研究所的情況之後,驚蟄就懷疑自己是實驗品,但是別的實驗品要麽是像寒露這樣從身體到自己都是完全空白的,要麽就是從人類或者動植物改造而來的,有自己本身的記憶,可是驚蟄不同,他的腦子裏都是空白,潛意識又告訴他他有著不能被遺忘的過去,他隻是暫時沒想起來……

    於是驚蟄對著研究人員旁敲側擊,後來才知道他就是被研究所的人不知從哪裏隨手撿迴來的,看他受了很重的傷卻沒死,就有研究人員覺得感興趣,拖過來做實驗儲備體了,費盡千辛萬苦保住了他的命治好了他的傷,但還沒等真正動刀子呢,他就醒過來了,還很狗血地失憶了。等驚蟄的身體完全恢複之後,他又發現自己挺能打的,那些研究人員想抓他去做實驗,都被他打飛了,最後驚動了研究所的主導人羅成,後者跑來溜達了一圈,欣賞完他吊打眾保全人員和異種能力者的英姿,就笑嘻嘻地問他要不要來做這裏的保全隊長,不然的話,那就隻好乖乖地變成實驗品了。

    驚蟄看得出他打不過羅成,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就幹脆地答應當這裏的保全隊長了,羅成說他既然為他工作,那就需要一個名字,而不是代號,他沉默了一會兒,依稀感覺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麽,脫口而出說他以後就叫驚蟄——這個節氣,大概對他有什麽特殊意義,但他依舊想不起來。

    在研究所當保全隊長是件很悠閑的事情,如果你是個目無法紀的人的話,這裏沒什麽太多的規矩,強者為尊,弱者喪命,驚蟄並不是唯一一個保全隊長,他見過其他幾個隨意地打殺不聽話的實驗品,像是走馬章台的世家少爺一樣招貓逗狗,隻是他們做的事情更為血腥罪惡而已,反正羅成隻在乎結果,對研究所裏的混亂視而不見,偶爾還興致勃勃地圍觀。驚蟄其實看不過眼這些事情,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立場去阻止,便不吭聲,隻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給那些可憐的實驗品行些方便就是了。

    然後在某一天,寒露“出生”了,他從營養槽裏被喚醒的時候,驚蟄作為安保人員剛好在場,當寒露睜開他那雙翠綠色的眼睛時,驚蟄的腦子裏猛地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麵,他看見自己對一個人說我愛你,看見他和那個人兩小無猜在一起,看見他對那個人說再見,然後承諾他無論如何都會迴到他身邊……那股濃烈的感情在失去記憶的貧瘠土地上重新破土而出,驚蟄忽然就驚慌地意識到,他有一個愛人,在遙遠的地方等著他,而他困在這裏不知年歲,不記世事——即使沒有記憶,他的心也告訴他,他愛那個人,他想迴到他身邊。

    也許是為了保密,驚蟄並沒有對寒露說太多關於他的愛人的事情,反倒是在與寒露相處的過程中,他就漸漸記起了更多的東西,寒露經常能看到他說著說著話就開始發呆,然後流露出有些痛苦有些甜蜜的神色,但也許是覺得寒露還小,便都沒怎麽跟他解釋,寒露迄今為止也隻知道身上有那個圖騰的人就代表驚蟄說的救兵而已,靈安全局的名字都記得不甚清晰。

    之後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敘述,並沒有多少關於驚蟄身份的證據,封容和林映空對視一眼,雙雙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詫異和深思——難道說,唐鑫豪前輩的那個徒弟真的沒有死在二十年前,而是因為種種原因重傷失憶,直到十年前再次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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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長?”祝孟天看出了一些端倪,“你知道驚蟄是誰?”

    封容罕見的有些遲疑,他緩慢地道:“我沒有辦法確定。”

    林映空想了想,“小藍,你破譯那些加密文字需要多久?”

    在和研究所的計算機控製中心防火牆抗爭的丁有藍抬起頭來,在心底預估了一番,道:“我兩個小時後就能接手這個控製中心,然後遠程連接我們局裏的數據庫……快的話,大概是半天左右。”

    林映空沉吟片刻,“如果是拿著驚蟄的照片去搜索他的資料呢?”他擔心的是驚蟄不知道恢複了多少記憶,不一定有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

    “如果我們局裏的數據庫裏麵沒有的話,那會是一個很大的工程……”丁有藍有些為難,“別說十幾年前有沒有留下相關的影像資料,就算有,我用總部的那個超級計算機來弄,估計沒有幾個月也是搞不定的,弄出來的結果也不一定準確。”隻有一張臉,沒有任何的其他信息,超級計算機再厲害也幹不了這樣的活兒啊……

    丁有藍說罷,又建議道:“林助手你想得太複雜了,倒不用那麽麻煩,如果驚蟄真的是人類,那麽我們可以根據他是年紀和失蹤時間黑進人界的人口統計數據庫裏找,把那些差不多年紀又失蹤了的人找出來,一個個比對……”

    林映空隻反問了一句:“萬一他是個黑戶呢?”

    丁有藍:“……”林助手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費蓉有些喪氣地托住了下巴,“這就是理想和現實的差距,看電視裏的黑客什麽的都是能夠啥都靠電腦搜得出來,幾百年前的東西都能搞定……”但事實上是別說幾百年前,就是現在山旮旯裏也有很多黑戶……

    祝孟天吐槽道:“所以讓你們少看那些腦殘劇,智商都被同化了。”

    費蓉立馬對他扮了個鬼臉,“你以為你看那些腦殘愛情片就很有智商麽?”

    祝孟天一臉得意,“起碼我可以蔑視他們的情商,從而讓我的情商得到升華。”

    費蓉:“……”臥槽,好不要臉!

    封容無視了他們,問寒露:“那你能說說驚蟄離開那天的事情麽,我需要所有的細節。”

    又一個小時後,封容給鄂靜白和祝孟天使了個眼色,祝孟天便哥倆好似的跟寒露勾肩搭背,要他帶他們去看看地下三層寒露自己做的防禦結界,寒露迴憶驚蟄的事情,心情正不平靜著呢,也沒多想,直接就帶著他們離開了。

    他們三個人一走,剩下的幾個總辦外勤組成員立刻聚在一起,把剛才寒露說的東西整理一遍詳細分析,最後,林映空猶豫地道:“寒露身上被糅合了各種基因片段,比之前的舒秀桑要厲害多了,其中他有的雷係異能和驚蟄的差不多,驚蟄靠近他就逐漸恢複記憶……所以,寒露身上有驚蟄的一部分?”

    “能夠讓兩個不同體產生共鳴感,比較可能的是血液和基因片段,驚蟄是異能力者,因為血液是靈力組成的一部分。”狄冰巧思索著道,她很坦然地跟寒露抽過血液樣本,用手頭的儀器做了粗略分析,他的身體成分非常複雜,與其說是人造人,更不如說是“人拚人”——不僅僅是基因,就連他的本體都是由各種各樣生靈的一部分拚起來的,說實話,完美得不可思議,也叫人肝膽俱顫。

    “那豈不是等於寒露真的算是驚蟄的半個兒子?”費蓉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研究所裏的研究人員還真的是喪心病狂。

    “你要這麽理解也不是不行,”狄冰巧道,“而且寒露說了,驚蟄決定離開是在他發現自己必須吃實驗品為生之後,他有一段時間的意識不清身體崩潰,迷迷糊糊地有什麽東西把他的命維持了下來,直到驚蟄從冷凍冰庫裏取出屍體來給他吃……我懷疑那段時間裏,驚蟄是在拿自己的靈力給他續命。”

    “然後驚蟄就決定離開了,但是他的狀態看上去很差,雷係異能力經常失控,又不讓寒露檢查,最後寒露也沒有看到他真正離開的場景……”乘小呆眼神複雜地道,“一個成熟的異能力者,隻有在剛誕生和接近死亡的時候才會出現異能力失控的現象。”

    費蓉反應略慢,這才倒吸一口冷氣,明白了他們為什麽支開寒露,“你們是說……驚蟄是覺得自己快死了,所以才走的?”

    林映空輕聲道:“他沒迴靈安全局求援,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剛離開研究所,就已經死了。”

    令他們有這個懷疑的最大原因是,驚蟄對寒露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別擔心,我的守護與你同在。

    我的守護與你同在——這是靈安全局最開始對每一個部員說的話,後來演變成了每一個執行危險任務的部員寫遺囑時喜歡加上的一句話,驚蟄他……對寒露說的是遺言。

    封容聽完他們的話,默默地在鋪開的地形圖上麵畫了個圈,道:“小藍你去破譯那些加密文字,小呆你幫冰巧整理研究所的資料,其他人……等下分組把這片地方搜一遍,這裏常年低溫人跡罕見,還有信號屏蔽結界,按照驚蟄的身體情況,如果他沒跑到足以發射求援信號的範圍,那麽,他隻會死在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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