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妮婭幹咳一聲,“其實我覺得談戀愛是一件很謹慎的事情。”

    林映空:“……哦。”她終於準備談戀愛了?

    “就像起碼要談個兩三年戀愛才好結婚一樣,我覺得追人也是要經曆個兩三年的考驗的。”沃妮婭語重心長地道。

    林映空終於聽出了端倪,似笑非笑道:“照你這麽說,我認識部長六年了,都可以談婚論嫁了。”

    “……”沃妮婭立刻翻臉,“六年純潔的革命戰友關係,論個毛線啊!”

    “……”被戳中痛腳的林映空笑臉一僵,然後語氣純良地道:“放心,不純潔的時候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和林大助手說話,除了那張臉之外就沒有不讓人糟心的地方,沃妮婭試圖用眼刀剮掉他一身人皮的時候,林映空忽然正色道:“放心,我怎麽會逼他?部長跑了,我不就成鰥夫了?”

    沃妮婭上揚的嘴角刷拉滯住,“後半句話可以不說出來的,謝謝。”

    被部長大人的“娘家人”逮住警告了一頓,總辦外勤組開短會的時候,林映空委屈地膩在封容身邊向他控訴沃妮婭的暴脾氣,封容心有同感地道:“上次的投訴電話影響了她的美容覺,她就把我們組的外勤任務都扣住了,說是幫我們篩選一下。”

    “篩選什麽?”林映空不解,“有組裏這群不省心的在,出什麽任務不捅婁子?”

    正好聚齊走過來開會的一眾組員:“……?!”

    丁有藍瞄了瞄石化了的同僚們,小心翼翼地舉手:“部長,人齊了,開會麽?”

    “嗯,把任務給你們說一下,等會兒都去吃飯,下午……”封容一邊說一邊看他們,然後一頓,“人齊了?”

    費蓉有氣無力道:“不是六個人……咦?!”

    祝孟天默默地點了點人頭,隨即恍然大悟,掂量著措辭道:“靜白今天休了半天假。”他平時的存在感太低了,他們一個恍神就把人忘掉了……

    “……”封容納悶地看著一群先是精神恍惚現在一臉驚恐的組員,之前辦了個心理變態的案子,他們也需要心理輔導了?

    鄂靜白接到總辦外勤組的組員們的電話時,他正陪著出院沒多久的顏米在墓園裏給已經下葬的方樹平掃墓,費蓉淒淒哀哀的聲音傳出來的時候他差點兒以為是對麵墳頭上一直在哭的那個女鬼鑽進他手機裏了。

    也不知道他們又幹了什麽蠢事,不過鄂靜白已經見怪不怪了,掛了電話之後對旁邊在發呆的顏米道:“我下午要出任務。”

    顏米迴神,無所謂,點頭,“哦。”

    “先迴去吧。”鄂靜白讓他跟方樹平打個招唿,然後兩個人就往迴走了,路過一個墓碑的時候,顏米忽然停住了腳步,鄂靜白不明所以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在看著的也是一個新墓,墓碑上寫著的名字赫然是網線自殺案裏的死者楊斐,那個因父母的死亡而自殺的異能力者。

    顏米專注地盯著楊斐的黑白相片看了一會兒,道:“他活得挺辛苦的。”

    “嗯。”鄂靜白無可無不可地應道,其實他覺得活著最重要,隻是每個人活法不同,他不隨意評論。

    楊斐似乎給一向對外界事物不太關注的顏米留下了挺深的印象,他又站了片刻,道:“他覺得他活著就是一種懲罰,現在他死了,是不是意味著他爸媽原諒他了?”

    說這話的時候顏米側過頭來看著鄂靜白,他的眼睛是一種透亮的淺褐色,很冷卻很清澈,好像藏著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鄂靜白覺得此刻的他像是在尋求某種肯定,忍不住直白道:“其實我覺得他的父母從來沒有怪過他。”

    顏米聽他說完之後就沒再說話了,邁開步子繼續往外走,倒是看不出開心不開心,鄂靜白沒把這麽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你搬我家去住幾天?”

    “為什麽?”顏米問。

    鄂靜白道:“我這次去t市出任務,過幾天才能迴來。”羅成雖然不見了,不過總辦外勤組的所有人都在想他會不會跑去找顏米,所以顏米出院之後鄂靜白就暫時住到了他家,現在鄂靜白要出任務,短時間內迴不來,顏米還是去他在總部小區的房子裏住比較安全,這麽一來,鄂靜白還可以拜托住在隔壁的部員照顧傷勢未好的顏米。

    顏米明顯看起來有些糾結,其實他並不是很清楚網線自殺案的內情,隻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變成了殺人犯,認識的酒吧老板是壞人,不過他也清楚鄂靜白是好意,想了好一會兒,直到坐上出租車後,鄂靜白才接到一條身旁人發來的短信,上書:“我知道了~owo~”

    總辦外勤組那邊沒有鄂靜白就不好開工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次的失蹤“人”口是上古異獸贏魚。

    ——蠃魚,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

    雖然這種異獸沒有誇張到一出手就淹了一個城市那麽誇張,不過半個城市還是做得到的,是靈安全局登記在冊的b級督管對象,那位贏魚小姐一失蹤,這件事就片刻不耽誤地往上報了,贏魚小姐的未婚夫在t市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加上t市的各分部因為夏至會後的妖魔橫行期而人員緊張,所以沃妮婭大手一揮,就把這事丟給總辦外勤組了,力圖讓他們這群糟心的家夥在她麵前消失幾天。

    上古異獸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縱然是再強的人也可能會吃虧,靈外交部那邊就擔心贏魚小姐會不會自願或者被迫出去撒洪水,還好總辦外勤組有鄂靜白這個千年旱魃——上能屠龍旱天,下能引渡瘟神,一口吹息,百裏焦土,正是贏魚的克星!

    於是等鄂靜白歸組之後,總辦外勤組眾人就收拾好東西,坐上了下午去t市的航班。

    在機場的時候,顏米是親自跟過去送人了的,本來鄂靜白幫他收拾好東西,還帶他去了總部小區睡了個午覺,結果臨走的時候一直在玩手機的顏米不知怎麽的也跟著上車了,鄂靜白一向沉默,想不到阻止的話也就作罷了,反正送總辦外勤組來機場的司機會把他安全送迴去。

    不過顏米的外表素來能欺騙人,生人勿近得理所當然,搞得總辦外勤組組員們都不好意思盯著他和同排的旱魃先生,直到辦了登機手續後去往候機室的路上,眾人才敢光明正大地瞧著鄂靜白,後者還在側著身向登機口那裏站著的顏米揮手示意讓他先迴去,狄冰巧忍不住戳了戳鄂靜白的手臂,“我說,你們已經關係好到這種地步了嗎?”接機送行什麽的是好朋友的級別吧?

    鄂靜白聽得懂她的意思,遲疑,“還好吧。”其實他也不知道顏米是怎麽想的,他總覺得對方的心理活動肯定會比那冷淡的麵部表情豐富。

    倒是封容若有所思地看他幾眼,然後道:“不要影響工作就行。”

    “……”鄂靜白默了,部長大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頂著一眾組員的同情目光的林映空也默了,部長大人你隻對自己的事情遲鈍你家裏人知道麽?

    上了飛機後,封容和林映空很自然地坐在了同一排,其他組員兩兩坐在一塊兒,鄂靜白終於忍不住問旁邊有些蔫頭蔫腦的乘小呆:“你們最近怎麽迴事?工作效率下降得太厲害了,部裏馬上就要進行崗位調整了,工作績效不及格的話你和冰巧會被擠出去的。”

    作為助理二組組長的鄂靜白說這句話再有力不過了,作為他下屬的乘小呆瞬間石化:“靜白哥你也要把我和巧姐調職了嗎?!”

    也要?鄂靜白茫然,“部長也批評你和冰巧了?”

    坐在他後排的狄冰巧幽幽然道:“部長就是不說話才可怕……”

    他們做錯什麽了?鄂靜白繼續茫然,“那林助手有說什麽嗎?”

    狄冰巧旁邊的費蓉打了個冷戰,“他沒說,可是他不說話隻是笑的時候更可怕……”

    對麵的祝孟天目光呆滯,“這次出任務的時候,部長完全懶得說話,林助手就笑啊笑。”

    丁有藍無措地做最後總結:“我們是真的要被調職了嗎?”

    鄂靜白十分無語地看著他們,“我怎麽沒聽說總辦外勤組有調整計劃?我隻知道田泉那個組有打算要招人而已。”

    “……問題是總辦外勤組直接受部長管轄,部長說調人的話根本不用通知吧,”祝孟天小小聲分析道,“最主要的是我們組兩年前固定組員的時候就是追擊任務的配置,現在轉型做常規任務,很多人覺得我們沒必要留那麽多精銳在組裏。”因為實力加任務的關係,總辦外勤組的確享受著最好的戰略資源,而且很多人覺得能力足夠又實戰突出的部員不去一線太浪費了。

    狄冰巧辯解:“雖然說是轉型,不過我們必要的時候還是會出別的任務吧。”網線自殺案結束之後,他們就有一次大半夜臨時集合出了個剿殺任務。

    “而且總辦外勤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部長的私人部隊,弄幾個三腳貓過來部長能滿意嗎?還要部長來保護他們,林助手能同意嗎?”費蓉氣鼓鼓道。

    丁有藍頓了頓,還是沒忍住道:“最關鍵的還是部長的態度問題吧,我們幾次常規任務都砸了,部長好像很失望,別說這次,就連前兩天出那個剿殺任務他都讓我們自由發揮。”

    他的這句話殺傷力太大,連鄂靜白都被噎住了,部長大人做事謹慎力求完美,以前出任務的時候都會做一個完善的計劃,有時候甚至連狙擊地點都會定下來,現在來了個“自由發揮”,天知道這四個字多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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