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靜白不解地道:“我去到的時候隻有你們兩個人在,大門是反鎖了的。”那扇門還是被他直接卸下來的,他自然很清楚。

    林映空看向封容,“會不會是在網上和什麽人在說話?部長你還記得那部電腦吧,當時方樹平劫持了顏米,應該沒什麽心情上網,他打開電腦可能是想和什麽人聯係。”

    “告訴小藍,讓他查一下,”封容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對顏米道:“放鬆點,顏米你繼續。”

    後麵的事情對於顏米來說簡直就跟做惡夢似的,他皺著眉停頓了數次,才把事情全部說完,病房裏沉寂了好半晌,林映空才借著按鈴叫護士換藥水的空擋衝散那股子陰鬱的氣氛。

    狼耳朵沒藏好的護士小姐手腳麻利地幫顏米換了藥水,期間裝作不經意地看了封容好幾眼,等她離開了,封容莫名其妙地挑眉,“她是不是想對我宣戰?”那種目光挺有侵略性的,他還以為這姑娘弄好藥水後就會給他甩一張戰帖求一戰,狼妖的實力的確都不錯。

    “……”林映空默默將剛才那個狼妖護士記在心裏,對著封容認真道:“她隻是在向部長你詮釋什麽叫做色狼。”

    封容疑惑,鄂靜白幹咳,顏米看看他們,覺得自己沒聽懂,於是無視。

    一段小插曲過去,病房裏氣氛好了很多,林映空從果籃裏找了兩個橘子,一個給了鄂靜白讓他剝,自己轉頭就剝好了掰開一小瓣遞到封容嘴邊,封容正在筆記本上做記錄,沒在意,隨口就把橘子咬進嘴裏了,於是林映空甜蜜蜜地自己吃一瓣,給部長大人投喂一瓣……

    鄂靜白看著他們,再看看顏米,想象一下如果他和顏米這樣……唔,好可怕。

    封容吃了半個橘子之後就謝絕了林映空的投喂,無意識地頂著他的哀怨目光繼續道:“顏米你知道方樹平在校外有什麽兼職嗎?”

    顏米想了想,搖頭,反倒問:“大學老師能在外麵兼職?”

    “……不能麽?”封容的眼皮子跳了跳,“我讀大學的時候有些老師會去做家教或者去夜校教書,也有一些人會在合適的企業掛牌做事。”

    顏米將不解的眼神投向鄂靜白,後者鎮定地道:“我沒上過大學,而且你才是老師。”

    “我也沒有在人界上過大學,”林映空表示愛莫能助,然後將一張證件照遞過去,“那顏米你看看,這個人是方樹平嗎?”

    顏米接過來看了一會兒,點頭,“是他。”

    林映空又抽出一疊資料,“這是他在一家私人醫院登記的檔案資料,他在那裏掛牌當心理醫生。”

    顏米愣住了,接過來翻看了一下,發現上麵的一些基本信息都和方樹平對不上號,似乎隻有一張相片是相同的而已,難道有人冒用了方樹平的相片?他看了一會兒,輕微蹙了眉尖,“你們會不會弄錯了?”

    “我們也在找他的患者做確認,”林映空道,“顏米你一點都沒聽方樹平提過嗎?”

    “沒有……而且他是金融專業畢業的,我沒聽他說他有去進修過心理學。”顏米搖頭,他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不了解方樹平,或者說方樹平一味地對他好,卻沒想過求得什麽迴報,甚至不曾試過給顏米了解他的機會。

    顏米的心神又有些恍惚,鄂靜白按住了他的肩膀,對他搖了搖頭,顏米抿住了唇,整張臉的輪廓愈發冷厲了三分。

    在顏米這裏的確問不出太多的問題,封容和林映空又問了一些問題後很快就準備離開了,而且這次鄂靜白也要歸隊,處理即將收網的案情,顏米這邊會有專人過來看護他。

    顏米並沒有表示什麽,倒是鄂靜白小小聲跟他交代了好些話,直到臨走前,顏米忽然開口:“樹平他……的後事誰打理?”

    封容迴頭望向他,“方樹平是孤兒,學校和靈安全局這邊都可以幫忙,你要親自幫他打理嗎?”

    顏米有些猶豫地看著鄂靜白,鄂靜白便知道他想這麽做但是又不懂這些,於是道:“案子結束後我來安排吧,現在他的屍體還不能認領。”

    封容點頭,“那就這樣吧,隨時叫組裏的人幫忙。”

    說完之後他就出門了,林映空和鄂靜白跟在他身後,顏米小小聲的道謝語調平平地從病房裏飄出來,鄂靜白沒有迴頭,隻看到走廊上有盛夏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灼人又虛幻。

    靈安全局總部大廈,三十三層小會議室。

    “啊,靜白哥好久不見~”乘小呆一進去就看到了鄂靜白那張久違了的冰塊臉,趕緊撲過去打招唿。

    他身後的狄冰巧架著個眼鏡,一本正經地跟座位上低聲在談論著什麽的封容和林映空打了招唿,就在鄂靜白旁邊的位子上坐下了,鄂靜白不解地看向她,“你眼睛怎麽了?”樹妖也會近視麽?

    “咳咳,”狄冰巧幹咳兩聲,鬼鬼祟祟問鄂靜白:“我這樣會不會顯得特別精英可靠?”

    “……”鄂靜白默認片刻,“是誰給了你這種錯覺?”

    狄冰巧:“……”

    見狄冰巧的眼神移到乘小呆身上,鄂靜白也注意到了神獸童鞋的一身童裝版襯衫西褲小皮鞋,活脫脫跟個小伴郎似的,他忍不住問:“這衣服誰給你找的?”

    乘小呆道:“我自己的,田田說我這樣成熟穩重~不是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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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靜白給了他一個“你說呢”的眼神,田田就是助理四組組長田泉,一個無原則寵溺的孩子控,他說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

    狄冰巧和乘小呆對視一眼,紛紛覺得被打擊到了的時候就看到丁有藍扛著電腦和半臂高的資料進來了,兩人頓覺自己的辦案成果過於不足,於是瞬間烏雲罩頂。兩天沒參加集體行動的鄂靜白起身幫丁有藍接過那遝資料,無語地瞥了瞥他們x{00ac}——這又是什麽情況?

    “部長,遊戲頻道裏全部會員能找到的資料都在這裏。”黑眼圈驚人的丁有藍指了指那堆紙張,然後打了個嗬欠,趕緊出去找咖啡壓住那股子睡意。

    靈安全局的情報網很強大,加上技術組那群在網絡上獨領風騷的組員的支援,他們一晚上的成果不可謂不驚人,狄冰巧目測了一下那些資料的厚度,立馬也把一堆病曆交推到封容那邊,道:“這是方樹平在那家醫院掛牌做心理醫生的時候接待的患者病曆,和小藍那邊的會員名單做過交叉匯總了,能夠確認情況屬實的有三十九個人,網線自殺案裏的四個死者都在他那裏就醫過。”

    最上頭的四份病曆就是四個死者的,封容拿過來翻了一下,楊斐、洪盛堡、穆廿和韓建岸的病症跟他們之前推測的差不多,甚至已經接受過幾個療程的治療,不過最後他們都自殺了。林映空把部長大人看過的病曆拿過來,在翻到韓建岸的病因那一頁時,他的眉頭微微一抬,“兒子和女兒都不願意贍養他?我記得韓建岸的女兒才讀大學,都已經開始談贍養問題了嗎?”

    “韓建岸很快就要退休了,應該想要和兒女一起住,不過他們可能都不喜歡家裏住個老人吧,”狄冰巧是負責聯係死者家屬的,有些唏噓道:“昨天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接到死訊就哭得死去活來,沒想到背地裏是這樣的人。”

    “不要光看韓建岸的一麵之辭,”封容打斷她的感慨,“讓靈外交部聯係一下他兒女的當地警方,查清楚實際情況再說。”

    又被部長大人抓住小辮子了,狄冰巧立馬轉移話題企圖改善自己的形象:“對了部長,我們在醫院走訪過方樹平的同事了,他用的身份資料雖然是假的,不過的確是他本人在那裏當醫生,一個星期隻坐班兩天,沒有比較親密來往的同事,連他的上司也不怎麽接觸他,倒是經常帶著一個助手叫阿城,據說是友情幫忙,所以沒有登記個人信息,這個阿城是年輕男子,二十三、四歲左右,經常帶著墨鏡,不好做人像素描,而且他也有意避開了大部分攝像頭。”

    說話期間狄冰巧已經打開了投影儀,播放一段監控錄像後停在了某一幀畫麵上,可以看到方樹平和一個年輕男人走在一起,那個男人帶著鴨舌帽帶著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有意無意地低著頭,隻依稀能夠看到一個微尖的下巴,狄冰巧道:“方樹平在這家醫院坐班一年,阿城不是每次都來,不過攝像頭沒有一次拍到他完整的臉。”

    會議室門口傳來一聲口哨聲,去倒咖啡的丁有藍和出門辦事迴來的費蓉在播放監控錄像的時候已經迴來了,和費蓉同行的祝孟天倚在門框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投影屏幕上的年輕男子,道:“是個高手啊,方樹平哪裏請來的人才?”

    “這個阿城不會就是‘你聽我說’吧?”費蓉道,她還是覺得想象中的“你聽我說”和方樹平差太遠了。

    鄂靜白卻微微皺了眉,“我為什麽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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