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的時間能夠做些什麽?


    這些天一直在圍觀彭格列眾人修行的舟澗玟掰著手指算了算:她可以將一級的艦娘肝到滿級、可以大力遠征屯一波資源為活動做準備、也可以直接從活動圖畢業開始新一輪的迴血。


    那麽當這六天放在彭格列的身上又會產生什麽樣的效益呢?


    見證了少年們——或者說是彭格列十代家族急速成長的舟澗玟表示,大概是能夠讓一群平均年齡不到十三歲的初中生們打敗幾乎就要製霸所有平行世界的boss吧。


    隻可惜……


    “呐,澗玟,我真的要穿這個麽?”


    一個聽起來可憐兮兮的男聲將處於走神狀態的舟澗玟給拉迴了現實。


    自從被舟澗玟從複仇者監獄要過來之後,就一直留在指揮所內的ghost比了比身上的衣服,樣子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感覺好拘束啊……”


    正在心中進行最後一次作戰推演的舟澗玟睨了他一眼,對方身上穿著的是一套標準的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領帶都被熨燙得平整服帖。


    除了穿這套衣服的人是ghost之外,其他的都堪稱完美。


    這是他們還在意大利的時候,行動並不方便的舟澗玟讓維內托替ghost購置的。


    雖所維內托當時的表情就像是舟澗玟要拆解她似的,但鑒於此時舟澗玟身邊的艦娘隻有她一個人會說意大利文,更何況這還是心愛的指揮官的請求,所以維內托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跑了一趟腿。


    其實舟澗玟也不太願意貼錢給買衣服——畢竟這還是她從這個時代的沢田綱吉賺的打手費,就這麽用來給本質上還是白蘭的ghost買衣服怎麽想都覺得微妙,然而她卻有不得不這麽做的原因。


    那就是從複仇者監獄裏被贖出來的ghost……隻有那麽一套看起來質量不太好的囚服。


    為了整個指揮所的市容考慮,舟澗玟最終還是忍痛掏了錢。


    不過她也因此得到了一個堪稱作弊器的幫手就是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賺了還是虧了的舟澗玟接著將目光從衣服轉移到了穿衣服的人身上,“難不成你還想穿密魯菲歐雷的那套醜到爆的製服?”


    “那套製服哪裏有澗玟你說得那麽糟糕。”


    雖然覺得舟澗玟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危險,就像是一個起床氣極重的人才陷入了沉睡就被人吵醒一樣,但他還是作死地選擇了還嘴,“不說舒適度,至少便於行動不是麽?”


    這一次反問直接就變成了嗤笑,“然後被人當作白蘭給打死?”


    雖然ghost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白蘭,但是舟澗玟的話卻並沒有引起他的不滿——事實上隻要舟澗玟別再叫他金蘭那麽一切都好商量,“我和他還是很不一樣的!”


    “是啊,比如頭發和那個中二刺青的位置,”舟澗玟點了點頭應和著對方的話,正當ghost覺得她變得好說話的時候她卻話鋒一轉,“可是當別人看到你們的時候,首先注意的絕對不是這些,而是你那張欠揍的臉。”


    似乎猶嫌自己對ghost的暴擊還不夠,舟澗玟最後還補刀似的加了一句:


    “金蘭蘭。”


    “……對不起我錯了求你別再這麽叫我了澗玟大小姐!”


    同樣的事情仿佛是發生過千萬次一樣,舟澗玟的話剛一說完,ghost就立刻條件反射般地朝她道歉,要多順嘴就有多順嘴。


    “如果你真的嫌棄這套看起來和彭格列一模一樣的西裝太拘束,其實倒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舟澗玟哪裏不知道ghost究竟為什麽覺得不舒服,“現在的你有兩個選擇。”


    “說說看?”


    眼見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舟澗玟直接拆穿,ghost也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直接奔著舟澗玟所謂的解決方案而去。


    “第一,就這麽繼續忍著。”


    她一邊豎起食指一邊說道,接著在ghost一臉的期待中又比出了中指,“第二,幹脆什麽都不要穿,就這麽放飛自我,這樣就一點兒都不會感到拘束了。”


    “……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見ghost老實了,舟澗玟也就將話題從無關緊要的服裝轉移到了等會兒的戰術布置上。


    說是戰術布置,不如說是作戰方案的最終確認——這也是舟澗玟在成為指揮官之後所養成的習慣之一。


    其實總體而言她的作戰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了,畢竟這是舟澗玟去巴利安就決定好的計劃,經過連日來的完善更是讓這個完全能夠稱得上是“必勝”的計劃變得更加的萬無一失。


    說實話,白蘭究竟是否打算進行一場公平公正公開的舟澗玟不知道,但是對於舟澗玟來說,這場將要決定7^3歸屬的戰鬥其實早就開始了,甚至就連結局也已經欽定了。


    至於這算不算作弊?


    大概算吧。


    可是隻要不被捅破就一點兒問題都不會有,而舟澗玟也相信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被捅破的,因為唯一知道她作弊了的人隻可能是提出戰的白蘭。


    但是他能拆穿麽?


    當然不能。


    畢竟說了就代表他本人也在的配置上做過手腳,到最後他甚至隻能憋屈地吃下這個啞巴虧、按照她的計劃來。而當一切步入了她計劃中的“正軌”時,也就意味著白蘭和他的密魯菲歐雷將必敗無疑。


    “那麽到時候就按照這個計劃來吧,”進行完了最後的校對工作,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的舟澗玟舒了一口氣,“那麽我先出發了,你也開始準備起來了。”


    ghost點了點頭,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最終卻也隻是對舟澗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那麽等會兒見啦,親愛的澗玟。”


    舟澗玟倒也不是沒有被人稱唿過“親愛的”,畢竟她的艦娘們就經常管她叫做“親愛的指揮官”或者“親愛的長官”,可是同樣的前綴放到ghost嘴中,卻讓她怎麽都覺得不習慣。


    她想了想,覺得大概還是因為對方和白蘭擁有同樣的麵容和聲音。


    或者說,對方說到底也曾是白蘭的緣故。


    “啊……對了,”才起身朝門口走了沒幾步的舟澗玟忽然停了下來,“在出發之前,我還想向你確認最後一件事。”


    “嗯?什麽?”


    舟澗玟的視線在對方那燦爛的笑容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四目相對,最終還是她先移開了目光,“你的願望,真的就是那個麽?”


    “…………”


    因為移開了目光的緣故,舟澗玟並沒有看見ghost雙眼中的閃爍。她察覺到的隻有ghost長久的沉默,久到她終於忍不住再朝他看去時,他這才像是迴過神一樣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對哦。”


    他說道。


    “那就是我的願望。”


    對方的表情總讓舟澗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此時屋外已經傳來了維內托的通報聲,告知著舟澗玟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舟澗玟遲疑地看了眼似乎和平時無異的ghost,最終還是選擇了轉身離開。


    舟澗玟步履匆匆,跟在了她身後的維內托也沒有掉隊,甚至還不忘自己的任務。


    “……iraglio?”


    “我知道。”


    舟澗玟頓了頓,似乎在下什麽決心,就連雙手也緊緊地攥成了拳狀,“我是知道的……你就按之前說好的做吧,雖然我並不認為會有什麽狀況,但是……”


    維內托自然明白舟澗玟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麽,所以她也沒有讓舟澗玟繼續說出口,“iraglio.”


    當舟澗玟找到沢田綱吉等人的時候,整個基地裏就隻差她和入江正一、還有重傷在身的拉爾·米爾奇沒有出現了。姍姍來遲的舟澗玟還沒有接受來自於獄寺的抱怨,才被合上的大門就又被看起來似乎非常慌亂的入江正一給推開。


    於是炮火就這麽集中在了這位可憐的技術宅的身上。


    大概是知道自己之後要高調一把,舟澗玟這會兒也沒有搶了本應該是今天主角之一的彭格列家族的風頭,她隻是異常安靜的跟在了眾人的身後,在沢田綱吉進行了選擇之後來到了戰場。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她過於地安靜了,這直接導致了某些將她列為“特別觀察對象”的人直接就不樂意了。


    “這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了,澗玟小姐。”


    站在對麵的白蘭穿著和初次見麵並不太相同的服裝,而他的身邊則是和他穿著類似的黑色製服的真·六弔花,黑壓壓的一片看起來反派氣場十足。


    “不過你看上去還是和我們初次見麵時一樣,一點兒都沒有變。”


    被點名之後不站出來迴應顯然不是舟澗玟的風格,她一手按住了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雛菊的腦袋,也不管敵我兩方的懵逼臉就把他往密魯菲歐雷的陣營一拋,接著從口袋裏拿出了手帕一邊擦拭著手掌一邊露出了一張冷漠臉。


    “看來能說會道的白蘭先生依舊沒有掌握和女性聊天的正確姿勢,和許久沒見的女性重逢時應該誇她更瘦更漂亮了,而不是說她一點兒也沒有變。”


    比起供吃供住還供衣服的這個時代的沢田綱吉,白蘭還真沒人家實在。


    白蘭:“……”


    沒有理會對方的迷之沉默,舟澗玟又看了眼自己左手邊那尚且在狀況之外的沢田綱吉,然後麵無表情地補充道,“不過看樣子,男性這邊的技巧您同樣也沒有掌握到。”


    白蘭:“……”


    ——喂,等等,這姑娘是不是弄錯了什麽?


    他們是敵人啊好麽?


    他要點亮這方麵的技巧做什麽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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