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這樣,我還能成為一個正常人!


    隻是,它到底在哪?我的心髒!


    既然是我的心髒,應該會受到我身體的召喚,讓我感知它在何處。


    強忍著胸口的悶痛,我艱難地坐了起來,用一隻手捂著我心髒的位置,緩緩閉眼,微屏住唿吸,竭盡全力想要感知我心髒的位置。


    這一刻,我的腦袋裏瞬間出現一個極不清晰的畫麵,順著那個模糊不清的畫麵,我拚盡全力想要追溯著。


    可下一刻,我胸口所有的悶痛消失不見,腦海裏那個模糊不清的畫麵也煙消雲散。


    怎麽會這樣?


    這有些讓我難以置信,我的心髒明明在召喚著我,不可能就這麽隨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些不甘心,我再次閉上眼睛,腦海裏隻是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了那個畫麵,而剛才胸口的悶痛,也已經煙消雲散。


    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不管怎樣,這讓我看到了希望,指不定哪天我就能找到我的心髒。


    “阿瑤,怎麽了?”巧巧朝我走過來,臉上猛然一驚,隨後又擔心地說道,“你的臉色蒼白。”


    “有嗎?”我摸了摸我的臉,這會還有些驚魂未定。


    “嗯。”她走過去給我倒了杯水過來,眼神中充滿了擔憂,朝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許是剛才嚇到了!”我喃喃低語,剛才的事,頭一次發生在我的身上,縱是二十年沒有心髒,我仍然活的好好的,可是,當它乍然一現之時,我才深切地感受到,我有多麽渴望能有一顆屬於我自己的心髒。


    沒有了心髒,就說明我始終是一個不正常的人,我不想一輩子頂著這麽個帽子過活。


    巧巧看向我的眼神越發地驚愕,嘴上輕唿,“啊?”


    “我剛才胸口悶痛,似乎感知到我心髒的位置了,可是那感覺初現,不久就消失。”我接過巧巧遞過來的水,把剛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你確定?”


    “對,我從來沒有過那種感覺,很神奇,但我隱約覺得,就是我的心髒在召喚著我。”我快速迴巧巧的話,雙手緊握著水杯,眼中是滿滿的堅信。


    “嗯,放心吧,既然有了第一次,肯定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的心髒早晚能找到。”巧巧安慰著我,雖說是安慰,但是從她的話中我卻看到了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的日子過得還算安靜,整日待在暮色,經營著咖啡廳的生意。


    忙著在醫院照顧秋婉的燕麟逸,怕是沒有閑工夫再來管我。


    再說,秋婉這次受傷,跟我一丁點關係都沒有,他也確實沒有借口來找我興師問罪。


    而顧薇傷了秋婉,又從顧家被趕了出來,頓時,從白天鵝變成了灰姑娘,今後她的日子恐怕是更加艱難,秋婉會想盡法子折磨她,直到把她從燕麟逸身邊逼走。


    秋婉這個小賤人,手腕不是一般的毒辣,顧薇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沒想到,事情果真如我所想。


    醫院中,燕麟逸坐在秋婉的病床頭,秋婉躺在病床上,唇角幹裂,臉色蒼白,四肢酸軟無力,僅僅幾天的時間,她就像老了十歲。


    而一旁的顧薇,穿著荷粉色的長裙,一條奶白色的絲帶在腰間精致地挽著一個蝴蝶結,將她纖細的腰肢更加襯托得風情萬種,臉上妝容精致,卷翹的長睫忽閃,宛若棲息在花叢中的蝴蝶。


    這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燕麟逸就像是被秋婉迷了雙眼般,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竟直直地盯著秋婉,一刻也不願意在顧薇的身上停歇。


    “來,婉兒,喝點水。”燕麟逸把秋婉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一隻胳膊上,另一隻手就要去伸手給秋婉端水。


    這一幕,看在顧薇的眼睛裏,格外的刺眼。


    那是她未婚夫!卻如此對待別的女人,她如何能忍!


    如今,她什麽都沒了,隻有這麽一個有權有勢的未婚夫,她不敢想,萬一燕麟逸不要她了,她該怎麽辦?


    緊咬著嘴唇,一雙狐狸眼死死地盯著秋婉的那張臉,雙手緊緊地握住,任憑指尖劃破掌心,沁出絲絲鮮血,她也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此時的顧薇,全身都散發著女人爭風吃醋的嫉妒。


    到現在她都沒有緩過神來,那天,她是怎麽把秋婉給弄的昏迷不醒。


    那天的一幕幕重又在顧薇的腦海中浮現,盡管她用力過猛,將秋婉推倒在地,也不可能就把她給弄得昏迷不醒。


    再說了,秋婉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


    難道說,她是裝的,故意陷害自己?


    這個時候的顧薇才恍然大悟,自己被秋婉給重重地設計陷害了,迴過神來的她,頓時,火冒三丈。


    “來,婉兒,慢點喝。”耳畔再次響起燕麟逸那溫柔到極致的聲音,這聲音宛如萬把利劍,狠狠地穿透著顧薇的心髒。


    “林總,真是不好意思,我生病,害得你放下公司的事務,來照顧我。”秋婉的頭緊緊地貼在燕麟逸的胸膛上,兩個人情意綿綿,曖昧叢生。


    顧薇看在眼裏,卻恨在心裏,“哼,虛情假意!”實在看不下去了,顧薇聲音低沉,撇了撇妖豔的嘴角,冷哼道。


    這宛若蚊子嗡嗡的聲音,聽在燕麟逸的耳邊,卻是格外地難以忍受。


    他幽深的目光射過來,那目光冷淡至極,其中又蘊含些許怒意,顧薇抬眸,恰巧撞上這目光,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快速收迴視線,隻見秋婉看向顧薇的眼神中滿含不屑與鄙夷。


    從小生活在富貴人家的顧薇,被一家人視作掌上明珠,如何受得了秋婉這種眼神對待,她的火,已然扇起。


    無奈,燕麟逸在這,她根本就沒有出氣的機會。


    “林總,我背上癢,你能幫我抓抓嗎?”又朝著燕麟逸靠近了些,秋婉眉目含情地看著他,讓燕麟逸難以拒絕。


    “好。”不動聲色,淡淡地說出一個字,燕麟逸就要去給她抓癢。


    他們兩個人在這裏眉來眼去的,顧薇在這簡直多餘。


    眉頭微蹙,顧薇忍無可忍,她快速走到燕麟逸身旁。


    好在這個時候的顧薇還算有些清醒,沒有當場爆發,隻是聲音冷了一個度,臉色也陰沉著,“男女授受不親,逸哥哥過去,我給秋婉姐抓癢。”


    聽到顧薇的這句話,燕麟逸猛然大驚,男女授受不親!是說他跟秋婉?


    這句話若是換作旁人聽來,自然覺得於情於理,顧薇是他的未婚妻,她這麽說他,不過是想表達自己的醋意。


    眼前擺著這麽一個美豔絕倫,一顰一蹙都美到極致的可人兒,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心疼顧薇,不舍得讓她生氣。


    可是在燕麟逸聽來,就像是在嘲諷他沾花惹草。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當麵被戳破。


    秋婉就是如此,一向大肚能容,看破不說破,在燕麟逸的身邊,永遠都偽裝成一隻乖巧的小白兔。


    心頭雖然怒火攻心,但是表麵上卻絲毫不能流露出來,燕麟逸無奈地點點頭,不耐煩地走了過去。


    坐在椅子上,燕麟逸端起水杯,一口一口地喝著,但是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從秋婉的身上移開。


    “婉兒姐,妹妹來給你抓癢了。”一雙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秋婉,抬起纖長白皙的手指,就要伸進秋婉的衣服裏。


    仍是那般淡定從容,朝著顧薇微微一笑,秋婉溫順得道了謝,“謝謝顧薇妹妹。”


    顧薇?她都被顧家趕了出來,又怎麽還能喊她顧薇?秋婉在心中如是想。


    眼眸微轉,她的腦袋就飛速地轉著,想方設法地要把顧薇從燕麟逸身邊打發走。


    他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地對付,秋婉早晚能成為他的心尖寵兒!到時候,再離間他跟夕瑤,豈不是易如反掌?


    這麽想著,秋婉的眉眼中都滿是笑意。


    把手指伸進秋婉的衣服中,顧薇在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她跟燕麟逸眉來眼去的,實在可氣,手下也不禁稍稍用力了些。


    “啊,妹妹,你掐我幹嘛?我不過是要你幫我抓抓癢。”安靜的氛圍,頓時被這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打破。


    一道危險的目光投射過來,顧薇的背後一陣發緊,頓時,冷氣襲來。


    “怎麽迴事?”聽到這一聲慘叫,燕麟逸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三步並兩步地朝著秋婉走去。


    掀開秋婉後背的衣服,她那白皙勝雪的肌膚上,幾道痕跡分明的紅印子,那紅印子上,還有點點指甲掐過的痕跡。


    這些印跡,簡直觸目驚心。


    剛才,我有用這麽大的力氣嗎?顧薇驚詫,抬起纖細的手指看了又看,隻覺得難以置信。


    猛然抬頭,秋婉的眼中滿是得意地看著她,嘴角斜著揚起,露出狡獪的神色。


    隻消一眼,顧薇就懂了!


    “秋婉,你這個小賤人,我何時掐你了,你不要平白誣陷我。”聲音急切狠厲,顧薇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看著秋婉。


    “不是你掐的,難不成還是我自己掐的。”秋婉迴嘴,同時又把身子往燕麟逸的懷中貼了貼,眼中滿是驚恐,完全像一隻受了傷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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