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網絡的日子,時間過的分外的煎熬。


    程成發了一個晚上的呆,為了打發無聊,他光是俯臥撐就做了300多個。


    也就是這具身體還算結實,不然說不定給他做出什麽病來了。


    到淩晨的時候,有人上門敲門。


    東哥去開的門,是和他一起的。


    一共來了三個,正是之前他們一起拿槍的那批人。


    進來之後他們第一就是要吃的,東哥和程成把昨天晚上剩下的一點香腸蓋澆飯端出來,三個人吃的狼吞虎咽。


    程成一邊準備給他們煮飯,一邊聽他們說外麵的情況。


    首先就是大部分原來還在城市裏各個角落到處流浪的自由置換者,現在都被統一送去了各個類型的救助站,以及官方辦的拘留所。


    說是拘留所,基本上都是一大片空地,比如體育場,或者廣場,上麵鋪一點臨時性的帳篷。


    原先戒嚴遇到流浪的人群警察除了例行的詢問並不會多管,現在在街上見到人就查身份和住址,說不上來立刻就抓起來送車上。


    各個救助站已經接到了官方的文件,製定了嚴格的管理標準。


    其中包括吃飯、睡覺還有每天的作息時間。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好事呢,但看完標準所有人都傻眼了。


    之前絕大部分救助站,為了吸引人氣,實行的標準都還不錯。


    每頓有點肉很正常,菜式也多,請的廚師都是專門的廚子,很多救助站還允許住戶自己點外賣。


    甚至一些檔次比較高的,還支持住戶自己點菜。


    但是官方新的夥食標準,是按監獄的規格製定的。


    每天吃的都是豆腐白菜,青菜蘿卜。


    肉隻有一些大肥肉,正經的肉菜據說一個禮拜才有一次。


    網上很多言論說的很精準,從救助站的“治療”開始,到隨後的嚴打,以及現在製定的夥食標準。


    都意味著政府方麵某種強烈的傾向。


    他們不想讓意識置換者,不想讓這些不和政府配合的人,日子過的太好。


    什麽因為菜價漲了,城市物資供應緊張……這些都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意識置換就像迅速病變的癌細胞,如果不盡快把這些癌細胞在一定範圍內控製住,任其轉移和膨脹,那之後整個社會的秩序都有解體崩潰的可能。


    原來呆的地方雖然被封了,但是槍還藏在裏麵,警察並沒有發現。


    他們三個是昨天晚上偷偷拿迴來的,然後隨便找個路邊的垃圾桶就放在裏麵。


    本來準備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就這麽散了。


    但是當天,他們就被警察逮住了,送去了最近的一家救助站。


    吃了一天的蘿卜白菜後,幾乎整個救助站的人都在抗議。


    秩序相當的混亂,他們乘機跑了出來。


    然後又去看垃圾箱,發現運氣不錯,一天下來這垃圾箱根本沒人動過。


    幾個人說完,還把槍和子彈都掏了出來,就放在客廳麵前。


    在他們頭頂,紅外攝像頭忠實的閃著光。


    程成和東哥看到槍之後,幾乎都嚇傻了,東哥氣的渾身發抖:“你們是來害我們的吧!這個時候還拿什麽槍!”


    那三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放心東哥,這一路上我們都很小心,現在街麵上警察不多,小區裏的巡邏隊一個多小時才轉一趟,我們都掌握規律了!”


    “掌握個**規律你們!”東哥指著自己袖口掛著的3x標誌說,“我們這裏是個鄰居都長著眼睛,你們三個大活人進來,恐怕別人早就報了警了。”


    又指著頭頂的紅外探頭:“看到沒,根本藏不了人。”


    三個人傻眼了:“那……怎麽辦,我們現在就走,絕不連累東哥。”


    “跑個p跑,現在你們跑了,我們死的更慘。”


    東哥收起眼前這幾把槍,直接拿一個黑色垃圾袋一裹,然後在家裏隨便轉了轉。


    冰箱的冷凍櫃裏裝了不少的肉,下麵可以塞一把。


    衛生間的廁紙簍下麵,也隨便塞一把。


    洗手台鬆開,後麵的牆縫裏塞一把。


    廚房的雜物櫃剛開袋了一袋大米,一口氣把剩下的三把加子彈全塞了進去。


    東哥幹完這些,剛從廚房間迴來,就有人過來敲門了。


    三個人都被嚇壞了,東哥看了他們一眼,皺眉:“慫樣!”


    程成去開的門,警察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查身份,詢問。


    程成老實說了,說是前幾天剛認識的朋友,不熟。過來吃頓飯。


    “你們三個跑什麽?”警察問他們。


    “救助站裏的飯太難吃了,”幾個人說,“太欺負人了,我們受不了那個罪。”


    警察冷笑:“嫌難吃那就去睡覺啊,你們不是說睡一覺什麽問題都解決了嗎?怎麽,這幾個身體看著還年輕,舍不得?”


    幾個人都不說話。


    警察又對程成和東哥說:“我聽說,你們還準備找工作?”


    “對。”


    “準備找什麽工作。”


    “隨便什麽工作,先賺錢糊口再說。”


    “你們三個呢?”警察又問他們三個,”是準備繼續去住救助站,還是工作。你們這種情況,去住救助站都是住vip單間,懂我意思吧?”


    vip單間,這種待遇通常都是一些救助站裏付費客戶才有的待遇,到現在已經引申為需要“治療”的客戶。


    “我們工作,工作。”


    “既然你們都準備工作,那就一起住這,我幫你們登記,但有一條,”警察對跟過來的業委會的一個負責人說,“你們誰要是忍不住跑了,有一天沒登記身份,那其他四個人都按包庇罪論處,都要送去救助站。你們現在想想清楚,能答應嗎?”


    程成說實話,巴不得自己被送進救助站呢,隻不過之前他這個年齡,大部分救助站都會對他懷疑,所以才沒去。


    如果是警察送過去,這種懷疑正可以取消。


    對他來說,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當下就點頭:“沒問題,我們都不走,保證配合政府工作。”


    東哥驚訝的看了一眼程成,他還在考慮要怎麽委婉的拒絕呢。


    但程成既然說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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