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頭的目光跟著苗翠花轉動,最後停留在任君飛的身上,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任君飛很理解苗翠花,他也覺得蓋頭這種人應該懂得些義氣,這時候她把他當成男友,蓋頭至少不會輕舉妄動了。不過衝蓋頭這五大三粗的樣子,要想讓他從心裏打消邪念,兩個人還真得較量一下。


    任君飛順勢把苗翠花摟進懷裏,一股沁香襲來,他不禁抽了一下鼻子。


    苗翠花白了任君飛一眼:“幹什麽你,當著外人的麵卿卿我我的,你不嫌害臊麽,有本事,等客人走了,你再看我怎麽收拾你。”


    “親,我不就聞一聞嘛。”任君飛說。


    “收費!”苗翠花向任君飛伸出了手。


    蓋頭站在一邊,插不上話,可又賊心不死,不甘心就這麽算了。


    “我怎麽沒見過你啊?”蓋頭對任君飛說。


    任君飛甩了甩頭發:“我是李明的徒弟。”任君飛說。


    “嘻嘻。”苗翠花突然捂著嘴笑起來,看樣子是沒憋住。


    苗翠花的笑聲很誇張,任君飛立刻就聽出來了,她在笑他,在她麵前,任君飛已經不止一次自降身份了,有時為了討好對方,有時為了嚇唬對方,任君飛經常這樣做,這是第八次。


    蓋頭眼角瞟了下苗翠花,喉嚨明顯地動了一下,不滿地盯了任君飛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唬我是不?”蓋頭丟給了任君飛一支煙,自己點上一根吸了,然後盯著任君飛說。


    任君飛正在琢磨怎麽答對蓋頭,哪知道蓋頭會給他煙,伸手一格,那支煙掉到地上,再一看,蓋頭忽地臉色變黑了。


    苗翠花忙把任君飛推到身後,顯然在袒護他。


    任君飛也很後悔,一看蓋頭抽的煙是極為普通的軟白沙,這四塊一包的香煙,一般的打工者都看不起這個煙啊,想必這蓋頭也不是啥有身份的,這麽一想,他又有底氣了,掏出了一包和天下,這是他為黃**準備的,沒用上。


    “兄弟,這煙你拿著,香!”


    蓋頭拿過煙,並沒有打開,放到鼻下一聞,嗯,還挺香!手指間把玩了一下,丟了迴來,


    “這煙是你自己買的?”眼睛盯著任君飛,一臉的不屑。


    任君飛犯難了,擺明了啊,這位蓋頭大哥不是仇官就是仇富,說是自己買的那就是抖富,說是別人買的,那就是顯官,激化蓋頭的不滿情緒啊!


    “他謙虛了,他不是李明的徒弟,是李明的師傅。徒弟孝敬師傅包把好煙,奇怪麽?”苗翠花笑道。


    “到底是徒弟還是師傅啊?”蓋頭問。


    任君飛對苗翠花很不滿,這美女店長嘴太快了,差點把事搞雜。不過聽蓋頭這麽一問,說明他還蠻在意李明的,至少他認識李明。


    “是這樣的,其實我和李明呢,都是愛好拳腳的朋友,要是論散打,我是李明的徒弟。”任君飛厚起臉皮地說,“不過要是論拳擊嘛,他就是我的徒弟啦!”


    苗翠花站在一旁連連點頭,她和任君飛的話終於接上茬了。


    任君飛一手抓著另一隻手腕,另一隻手攥成拳頭,裏外晃動了幾下。


    苗翠花似乎看出了任君飛的用意,忙把他前往前了推,任君飛險些和蓋頭撞在一起。


    “我看你個頭跟我差不多。”任君飛說,“但你的爆發力可能不如我,你要不信,咱們就扳個腕子試試。”


    “好呀!我還一直找不到對手呢!”蓋頭聽任君飛這麽說,大喜過望,美女麵前表現的機會來了,上前就抓住任君飛的手,把他拉到了前台的案子上。


    苗翠花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嗔怪地看了任君飛一眼,你也不看看情況!


    本來任君飛是瞅著蓋頭有些氣餒,想趁熱打鐵,在氣勢上嚇一嚇他,可沒想到他會主動應戰,這下可好,手被他抓住了,還非得扳上一扳了,可是看到蓋頭那粗壯有力的臂膀,精悍的手指,這樣的人,就把吃奶的力氣使上了,都搞不定他啊!


    “花姐,得有個裁判!花姐你來!”任君飛笑嗬嗬地拉好架子。苗翠花不肯動,蓋頭笑道,“人家是不願意看到你出洋相啊!你敢不敢啊,少囉嗦!我數一二。。。”


    任君飛加了些力試了試,這哪是手腕,簡直是座大山,撼山難啊!


    “等等,由我來數。”


    “行,那你。。。你”蓋頭鬆了鬆勁,卻沒想到任君飛根本不去數一二三,卻說了一聲倒,一下使出全力,將他的手扣在了桌麵上。


    “你使詐!”蓋頭臉紅了。


    苗翠花說道,“兵不厭詐,這年頭吃的就是智慧,誰還拚蠻力啊!”


    “不算,”蓋頭黑著臉,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完這兩個字的。


    蓋頭真的是生氣了,任君飛深知和氣生財的道理。當著苗翠花的麵,他不想讓蓋頭難堪,像蓋頭這種街頭小混混,他並不陌生。輸贏一迴是小事,但要輸得他心服口服,真惹惱了他,他能咽下這口氣嗎?迴過頭來,他要是糾集幾個社會混混,來找麻煩,那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蓋頭的手他一直沒有鬆開,任君飛手指上用了一些力,這是李明教給他的,要知道一個人腕上有多大的勁,試試手指就知道了,試了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是被蓋頭的塊子嚇到了,雖然他有些力,但肯定也是搬不過自己的。


    “嗬嗬,當然不算了,兄弟一看就是個重義氣的人,我怎麽好意思使詐呢,來,花姐,你來當裁判!”


    苗翠花有些擔心,“我也數一二三?”


    “當然了,還要說開始,要不然你還當什麽裁判。”


    好!蓋頭似乎並沒把任君飛看到眼裏,一上來硬拚足了勁,想一決雌雄。但任君飛的防線相當穩固,兩個迴合下來,蓋頭仍然一無所獲。


    這時候,隻要任君飛稍一用力,蓋頭就會敗下陣去。蓋頭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絲毫不敢鬆懈,臉憋得漲紅,小臂也有些發紫。


    這樣僵持了足有幾分鍾的功夫,蓋頭快挺不住了,表情已經扭曲變形。任君飛呢,隻有當蓋頭進攻的時候,才會屏住唿吸,用力撐住自己的腕子,其它的時間基本是在與蓋頭僵持。


    “哎呀,你們玩得可真墨跡。”苗翠花在旁邊看不下去了。


    蓋頭聽了苗翠花的話,又發起了新一輪進攻,可惜他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大的力量了。


    苗翠花見狀,抬起雙手,輕輕地壓在兩個人的手上,嘻嘻地笑了。


    “你要幹什麽?”蓋頭不滿地瞄了苗翠花一眼。


    “我要幫幫你啊。”苗翠花對蓋頭說著,雙手用力把兩隻正在較勁的手掌拚命地往自己的懷裏拉。


    任君飛感覺苗翠花是要幫他,如果真是那樣,他就不準備用力了,憑苗翠花一個人的力量,是扳不過蓋頭的。


    別看蓋頭張牙舞爪的,其實沒有多大力量了,隻要他稍微加一點力量,蓋頭就會敗在他的手下。


    但苗翠花的力量完全相反,是幫著蓋頭用力的,他立刻明白了苗翠花的意思,她這是不想讓他贏啊。


    任君飛先是悶頭挺住,然後裝做體力不支的樣子,手腕猛地向苗翠花的方向歪了過去。


    “哈哈哈”蓋頭一陣驚喜,像撿了天大的便宜,仰頭大笑起來。


    “你們平了!”苗翠花喊了一聲。


    “平了,平了!”任君飛笑著打著圓場。


    苗翠花的舉動,蓋頭並不領情。他指著苗翠花,喘著粗氣,半天沒說出話來。苗翠花湊到任君飛近前,挽住他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看著蓋頭。


    蓋頭喘勻了氣,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拉住任君飛的胳膊,往前台的案子上拽。任君飛想,看來這蓋頭挺不知好歹啊,得給他點顏看看,省著他眼裏沒人。蓋頭重新站到前台邊上,湊近任君飛的耳朵,悄悄嘀咕了一句,任君飛並沒有聽清。


    “你讓著我了!”蓋頭又說了一遍。


    “是你讓著我。”任君飛說,“你的勁兒滿大,我撐起來費勁。”


    原來蓋頭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任君飛的對手,卻又不好當著苗翠花的麵直說,隻好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咬耳朵。


    任君飛尋思,蓋頭這小子,雖然有點粗野,但還算有點悟性。他今天已經給足了蓋頭麵子,要是這小子真知道好歹,就應該知難而退了。


    誰知蓋頭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忽然從褲袋裏掏出一盒白沙煙,故作瀟灑地彈出一顆,遞給任君飛。“我不抽煙。”任君飛連忙擺手。


    “不抽不夠朋友。”蓋頭還上來認真勁了。


    任君飛一想,不就抽根煙嘛,沒有必要那麽認真,抽就抽吧,別駁了人家的麵子。


    “大哥,我看你這作派,像吃公家飯的?在哪裏高就啊?”蓋頭為任君飛把煙點燃。


    任君飛一時哭笑不得,這蓋頭還跟他套上近乎了。


    “縣委辦吧。”任君飛吐了一口煙霧。


    他實在弄不清楚蓋頭搞什麽的,打扮雖然狂放了些,但是一身的名牌,而且說話也有些身份,為什麽抽這連他也看不上的香煙呢。


    “噢!”蓋頭連連點頭,表情變得親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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