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怕喝酒你就別去啊,你一個黨委書記,巴結你的人多的是,飯局時時都有,你不可能局局都去吧!”想到易軍看向小露時那雙猥瑣的三角眼,任君飛就覺得反胃。他知道易軍不會歡迎他,又不好駁了李小露,心裏隻希望她別去。


    “所以啊,叫上你了,你在邊上,我就往你杯子裏倒嘛!”


    “這是啥話,要麽你不接,要麽你就喝,往我杯子裏倒,真把我當酒桶啊!”


    “你是不是酒桶,我哪裏知道,反正我知道某人特別想喝酒,今天下午不是挺厲害的嘛,呃,來,來,往我杯子裏倒,我千杯不醉呢!”


    還真是!今天李慶虎請飯的時候,老往邵大姐的杯子倒酒,任君飛先把酒喝幹了,然後又把邵潔香的酒倒自己杯子裏。這些都落在李小露的眼裏,然而李小露的反應他卻不放在心上。


    “這能一樣嗎?小露,就算我再能喝,中午的酒還沒解完,晚上還再幫你,這是不是找死的節奏啊!”


    “得了,知道你是氣管炎,算了,我一個人去,也真是,我和易局長沒那麽熟,他怎麽想起請我吃酒呢?”


    任君飛暗暗發笑,你是不熟人家,可人家很掌握你呢,哼,早都盯上你了,胸大無腦!


    “隻要我有事,潔妮她會理解的,這個假我也不用請,哎,你就不能不去赴這個酒局啊!”


    “你以為我願意去啊,如果是易軍一個人的麵子,我還可以找個理由推掉,可他還說有幾個局長,我還推得掉嗎?人家怎麽說,一個黨委書記就這樣擺譜,以後還要不要求人家辦事啦!鄉鎮最小,縣裏大小局長都是爺。。。”


    “小露,別說了,我去!”


    “哼,囉嗦那麽多,就知道你不會不去。。。你電話!”李小露不說了。


    “飛哥,你還好嗎?”楊梅的聲音有點期期艾艾,像馬上要生離死別一樣的悲情,這可不是她一慣的風格啊!


    “梅子,我很好啊,好得那是不要不要的了,你呢,在鳳陽還是清陽?”


    “我在外麵。。。我想告訴你,宋部長一直都很關心你,這次要不是她出麵,何局長是不會放人的,你最好抽個時間去看看她。。。”


    邵潔香從檢察院出來的時候,陳希妍就告訴他了,是何檢察長叫何嚐在放人,而何檢察長是宋玉婷的老公。


    “梅子,我最應該感謝的是你啊,要不是你,宋部長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呢,梅子,怎麽啦?你哭啦?”


    “飛哥,我沒,沒哭,現在好,好著呢!真的?”


    “嗬嗬,我也知道梅子是個可愛的樂天派,高興都高興不過來,哪有時間哭呢,是不是雨唇表妹不陪你打網球啦,告訴飛哥,飛哥打她小屁股!”


    齷齪!李小露實在忍不住輕罵了一聲。嘟的一聲,楊梅把電話掛掉了。


    “誰齷齪,偷聽別人的話那才叫齷齪呢!”無故插上別人的話,這種行為是最不禮貌的,任君飛忿忿然。


    “電話聲音那麽大,你當我聾子嗎?”


    好男不與女鬥!任君飛搖了搖頭,看到是楊梅的電話,他大為放心,習慣性地按上了免提,以證明自己的敞亮。


    車子經過阿拉鎮,鎮子上每逢農曆4、9是集市,這時已經下午六點,依然是人來人往,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十分熱鬧。李小露看著窗外,歎了一聲,如果虎落坪鄉也有這麽繁榮那就好了!


    “小露,不遠了!”任君飛看了看李小露,眼裏隻有經濟,心裏隻裝著百姓,一個地方有了這樣的帶頭人,又何愁不能騰飛呢!


    如今的鳳陽,像李小露這樣的黨委書記是少之又少了,大多數的書記一心隻想著自己的升遷,關心的是自己的榮辱。


    這是湘渝黔三省交界邊區,各省的土特產都會拿來交流,在這裏經常買到一些城裏買不到的東西,所以城市的人也經常來這兒趕集。


    是啊,梅子提醒的對,應該去感謝感謝宋部長了,這事宜早不宜遲,馬上要過國慶了,自己還要和潔妮去度蜜月,這一拖又不知道要多久了。


    “小露,時間不趕嗎?”任君飛想趕會集,也許能夠碰到些稀奇的東西,饋贈宋部長。


    宋部長是搞宣傳的,應該是文化人,總不能送衣服送香水之類的,太俗,人家不一定稀罕。


    “趕什麽趕,他們請我,難道還要我去等他們嗎?走,看看有沒有核桃,給香姐帶點!”


    “香姐怎麽了,要吃核桃?”任君飛問道。


    “核桃補腦,香姐啊,這段時間晚上老是睡不著覺,挺讓人擔心的!”


    “哦,你這話我不同意,晚上睡不著覺就一定是神經衰弱,不會有其它的原因麽,比如。。。”一個沒有丈夫的女人,空房獨守,孤枕難眠,能輕易睡得著麽?任君飛作如是想。


    “你別比如了,一看你這張嘴巴,不會吐出什麽好詞來!香姐晚上再睡不著,也不會想到你!”


    “小露,你說些什麽啊,香姐睡不著是因為想著男人,這樣的話虧你還說得出來,我是說香姐的店子才開張,事情肯定很多,各種壓力絕對很大,她怎麽睡得著呢!”


    “得了吧,你想的是什麽你心裏清楚,懶跟你一般見識!”


    任君飛的車子剛剛在路邊停好,李小露便推開車門,拎著包下去了,


    “哎,哎,你別拽我裙子啊!”任君飛才一看,原來她走急了,原來座位墊子破了,旁邊露出了小鉤子把她的裙邊鉤著了,幸好裙子的質地非常過硬,沒有把裙子給扯破了。


    任君飛別過身去,幫她扯出了裙子。


    “小露,做什麽都不能急,知道嗎?還好,裙子沒破,裙子破了,你還能下去嗎?”


    “嗯,你說的對,你先陪我選核桃,買好了核桃我再陪你!”


    “現在核桃到處都是,你還是先。。。”


    “正宗山核桃,早上十五塊錢一斤,現在十塊了。快來買啊!”突然有人大聲吆喝起來。


    普通的薄皮核桃都十五塊錢一斤,而十塊錢的山核桃在集市上是從未出現過的。


    本來想數落任君飛幾句,聽到吆喝聲之後,李小露就走了過去。


    “真是山核桃?十塊錢一斤?”


    那人指了指地攤上的核桃道:“恩呢,不是純正的山核桃一分錢不要。”


    “我能嚐嚐嗎?”李小露問。


    “歡迎啊。”那人隨手拿了幾個遞了過去。


    “香脆可口,不錯。”李小露道:“好滴,給我來五斤。君飛,愣著搞什麽,拿袋子給我選啊!”


    任君飛正要拿起提袋裝核桃,忽然那人臉色大變,拿開任君飛的手,“我不賣了,”手忙腳亂地收拾起攤子。


    “說好的,哪能不賣呢,你不做生意啦?”


    “大姐,你行行好,放過我吧!”那人央求道。


    不放!李小露拽住攤子,兩人就這麽僵持著。


    忽然間,四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抽著煙,耀武揚威的走了過來。每個人都留著寸頭,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顯得十分魁梧。尤其是為首那人肩膀上還紋著一條過江龍,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


    “新來的是吧?在這裏賣東西和凱哥我說過了嗎?”為首的青年停在攤位前,怒視著他。


    任君飛心中有些打鼓,如此囂張,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地頭蛇?乾坤朗朗,居然還有些小的存在!


    “我不知道來這裏賣東西要和凱哥您說啊。”賣核桃那人,站起身來,顯得有些緊張。


    王凱道:“念在你沒占著攤位,又是個老農,攤位費就給你免了。不過既然要在這裏賣東西,肯定要交保護費的。”


    “凱哥,那要交多少啊?”那人小聲問。


    王凱伸出五個手指。


    “五十?”那人吃了一驚,這可是五斤山核桃的價格啊。


    在口袋裏取出五張十塊的鈔票,老農遞給了王凱。


    王凱一巴掌將那五十塊錢打掉,怒罵道:“媽畢的,五十塊錢?你打發叫花子是嗎?”


    王凱身後那三個青年更是趾高氣昂的看著老農,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看著那五張十塊的鈔票飄然落下,老農怎不知那五個手指是什麽意思,他們不是要五十,是要五百啊。


    老農道:“把我這些核桃全賣了也湊不了那麽多啊!”王凱嘴角泛起一抹猙獰的笑容:“那你走人,核桃我來賣了。弟兄們,把東西搬走!”一聲令下,便有幾個兇神惡煞的漢子就過來搶老農的尼龍袋子。


    “凱哥,行行好,放過我這一次吧,以後我絕不會來這兒賣了!”老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然而任君飛注意到了,哀求的時候,他的眼睛不是看向凱哥,而是看著李小露,眼神裏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滾!“凱哥一腳踢向老農,老農慘叫了一聲,李小露忍不住了,任君飛想拉都拉不住,她鄙夷地看了任君飛一眼,走了上去。


    不是任君飛沒有正義感,而是老農的眼神讓他覺得有些蹊蹺,還有那個保護費叫得也太過離譜了,500?真把收保護費的那些哥哥當二百五啊,竭澤而漁的事情他們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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