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子,桂圓,花生,蓮子在盤子裏圍了心形,在心字的中央放著兩杯糯米甜酒,媽媽此刻的心思,任君飛懂了,林倩也懂了,她低著頭,更嬌羞了,用低得隻有任君飛聽得見的聲音道,“媽真有心啊!阿飛,是給我們喝的吧!”


    “嗯,咱得喝,還要交杯?”


    “交杯?怎麽交?”


    晚餐的時候,架不住周冬霞的熱情,林倩也喝了一些,喝得俏臉酡紅,麵頰上有如兩朵盛開的紅玫瑰,嬌豔欲滴,任君飛恨不得啃上一口。


    “真的,阿飛,你別不相信,交杯酒我還真沒喝過,還不知道怎麽個交法呢?”林倩嗡言嗡語,但是說得是一本正經,因為天氣有些悶熱,上麵簡單的白色吊帶小背心,一頭栗色的碎發隨意地散落在白嫩如玉的肩膀上,胸脯上,更突出她溫順如水的性格,下麵一條質地非常講究的灰色的修身休閑褲,自然下垂,非常慰貼,女人獨有的優美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才看一眼,任君飛隻覺得熱血沸騰了。


    在城關鎮的時候,他知道林倩對自己很好,但他沒有往男女之愛上想,林倩各方麵都太優秀了,這一天,他一個農村娃娃想都不曾敢想過。


    “你不知道就對了!照著我的做就行了!”任君飛伸手攬住了伊人的腰,這等柔情蜜意,我任哥哥隻有竭盡一切好好地愛了!


    “嗯,我都聽你的!”林倩眼眉一垂,合身偎了過來。


    坐在床邊,頭枕在任君飛的肩膀上,林倩感到,這一刻哪怕是死,她都無怨無悔了。


    “不早了,睡吧!”


    “嗯!”林倩掀開被子,閉上眼睛躺下了。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高喊著,王老師家著火了,大家快去救啊!


    虎落坪的村寨是這樣的,一家挨著一家,有的屋簷水都是共用的,一家起火,如果不及時撲滅,全村都要燒光。任君飛想也沒想,與任重達提起水桶就去救火。


    王家的火燒得太猛了,二樓已經全部燒上了,熊熊的火苗穿出瓦麵和窗口往外吐,映紅了半邊天,裏麵不時傳出噗噗的爆炸聲,人根本無法靠近,隻能站在前後不停地往上麵澆水,然而火勢依然控製不住,而且火苗似乎躥到了旁邊的瓦麵,大有火燒連營的架勢。


    任君飛跑了過去,振臂一喊,“大家都聽我的,女人繼續往屋子裏澆水,男人把黃支書家的小偏房拆了!”


    “君飛,閉嘴,這兒輪不到你說話!”任重達朝兒子吼道。


    “要不拆,全村都等著完蛋!”任君飛也大聲喝道,那些男人都停了下來。


    “這樣不好吧!這可是黃支書家啊!”


    “必須拆掉!”


    “對,任君飛說得對!大家跟我來!”黃支書帶頭上了自己的屋頂,一陣棍子亂打,瓦片敕敕地落了下來,十幾個男人再也不猶豫了,很快爬了上去幫忙,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戰鬥,火勢終於得到了控製,沒有沒有擴散起來,然而王文友的家已經燒成了灰燼,到處都是破碎的瓦片和燒焦的土磚塊,滿目瘡痍。


    “王老師跑出來了麽?”


    “跑出來?他跑幹什麽?這火就是他自己故意放的,你沒發現啊,自從那個門徒吳三保被抓走以後,他一直都是瘋瘋癲癲的,老說教父要召見他……”


    可憐的王老師,好端端的一個家,真讓邪教給毀了!歎息了一陣子,任君飛想要離開,繕後的事情有鄉政府和村委會,他管不著。


    “君飛,你是對的!”


    “黃支書,剛才那陣勢,為了全村,我想你也會理解!”任君飛一看是黃支書,心裏有些厭煩,不冷不熱道。


    “理解,理解,要不是我一時嚇昏了頭,我也會這樣做。君飛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請你到家裏來,喝杯水酒怎麽樣?”


    “不必了,黃支書,你家的門檻高,我跨不過!”任君飛甩手就要離開。從懂事那時候起,他就非常討厭黃家的人,特別是這個貌似和藹可親實則口蜜腹劍的黃士民黃支書。


    與黃家的積怨怎麽結上的,雖然父母親從來都是諱莫如深,但是任君飛知道。


    任君飛有個哥哥叫任可,任可非常疼愛這個比自己小著十來歲的小弟弟,兩人的感情非常好。


    在任君飛上小學的時候,任可與黃士民的女兒黃**,任可長得玉樹臨風,黃**如花似玉,他倆的戀情羨煞了多少的年青人。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黃家怎麽看上一貧如洗的任家。為了阻止他倆的愛情,黃士民想盡了一切辦法,威逼利誘,依舊無法拆散這一對愛得如醉如癡年青的戀人。


    最後黃士民托了戰友關係,把女兒偷偷地嫁到了遙遠的浙江,據說是一位大老板,當任可知道信後,在一個雷聲隆隆的雨夜,他爬上了像一朵魔菇一樣的天星山,然後跳了下去!


    是黃家對不起任家,是黃士民的嫌貧愛富奪走了自己的親哥哥。


    “任君飛!”


    “哎!”任君飛停下了,女子的聲音。可是眼前全部都是小夥子啊!


    “看,看哪兒呢,是我!”麵前人才脫下了帽子,露出一頭米黃色的披肩秀發。穿著一身寬大鬆垮的迷彩服,細細一看,好女人的特征還是蠻明顯的。與昨天那副城市貴婦打扮相比,雖然少了很多嫵媚,不過身材高挑,軍裝在身,英姿颯爽,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那一張小圓臉倒是不用恭維的了,除了說話時候,嘴巴裏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貝齒和眼珠子轉動時眼瞼裏麵的幾點白,全身上下再沒有一處白的地方了,就是花貓也不待這樣花的。


    “原來是李鄉長,還以為是民兵呐!穿軍裝要係腰帶啊!”任君飛想笑又不敢。


    “謝謝你啊,又是你幫了我!”


    “那倒不必,我也是虎落坪人嘛!李鄉長,趕快向縣裏報告吧!”


    任君飛得走了,不知老媽怎麽想的,昨晚就下了命令,今天一定要帶林倩去一趟龍鳳庵。路有點遠,不能耽擱啊!


    不是他不願意和李鄉長交流一會兒,憑判斷,李鄉長隻要一去縣城,肯定會去找他,至於是不是為了辦事,那隻能以後看情況再說了。對於女人方麵,任君飛想,你不能太緩,緩了便沒了感覺,也不能太急,急了則物極必反。


    李小露看著任君飛遠去的背影,愣了一陣子,這小子睚眥必報啊,昨天的話就還迴來了!


    龍鳳庵在位於鳳陽縣西北與鄰縣麻山縣交界的蠟燭山上。


    山不是很高,形狀像一根蠟燭,也談不上什麽秀。隻有一條小路蜿蜒盤旋著上升,路也非常難走,但每天來這裏的人還是很多。


    兩間破廟,前後一個院子,收拾得還算幹淨整潔,後廟堂中央供著觀世間的塑像,前麵放著一個大功德箱,看到旁邊有兩個永遠冒著青煙的香爐,你就知道這裏的香火有多旺了。


    上山的人絡繹不絕,進廟奉香的人是接踵而至,大家的表情都很嚴肅,即使熟人見麵也不用打招唿,彼此心照不宣,來這兒就是求神問卦的,心誠則靈。


    到了山頂,已是下午五點,這要加上下山返城的時間,迴到家裏應該在夜裏十點左右了。看到院子旁邊一棵古樹迎風飄揚的旗幡上寫著幾個有求必應的大字,任君飛才知道這裏是問卦的。


    他從來就不信鬼神這一套,心底暗暗叫悔,原來老媽與林倩密了一天的謀,就是來這兒卜一卦啊!


    林倩會問什麽呢?看到伊人一臉的虔誠,任君飛也不敢問,拈了根香尾隨著伊人默默地踱進大廟內。


    .龍鳳庵之所以有名氣,功勞自然要歸功於這位麻大仙了,以前龍鳳庵雖然也有名,但是沒有現在這樣火。


    麻大仙本姓何,原名叫什麽沒人知道,倒是因為算卦奇準而被譽以麻姑獻壽裏麵的“麻大仙姑”。她坐在香爐旁邊,桌子上一本書還有一盒竹簽,書是打開的,然而她的眼睛不在書上,而是靜靜地打量著每一位前來敬香的客人。


    人家說她今年五十多歲年紀,任君飛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雖是青衣青帽,但她的眼角卻沒有一絲魚尾,連眼袋子也看不出,相反眉清目秀,臉上還白得出奇。


    果然仙風道骨啊!一定不食人間煙火吧!任君飛看人的眼光向來很大膽,隻要發覺有一點不對之處,便盯住不放。


    麻大仙絲毫不為所動,打量了任君飛幾眼,冷淡地說“你抽簽吧。..”


    林倩點了點頭,雙手合十拜了拜,然後雙手捧過簽筒,閉起眼睛搖晃了幾下,口中念念有詞,嚓地一聲,筒盒裏跳出一支簽來,寫的是什麽時,已經被麻大仙一把搶了過去。


    麻大仙問道“算什麽?”林倩紅著臉低聲道“算兒子……”麻大仙猛地一喝,“胡說!”林倩看了看任君飛慌道“仙姑請息怒,我現在是沒有兒子,我想問問什麽時候有兒子?”“這就是了嘛!”麻大仙老謀深算的一笑,沒有解釋什麽,隻淡淡的笑。“心誠則靈啊。”


    林倩歎服不已,摸出一百元塞到她身邊的功德箱裏,扯著任君飛道“你也算算吧,真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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