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華居然被劉清芳的氣勢打敗了,垂頭喪氣道:“我隻是擔心你,這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


    “關你什麽事?”


    劉清芳很不友善。


    吳小華氣死了,跺著腳道:“劉清芳,你用不著這麽討厭我。我們兩的事情,是命運的安排,誰也改變不了的。這輩子,你就是樹,我就是藤……”


    然而他看向劉清芳的眼光卻是自信滿滿且相當的霸道!


    別看你是個研究生,研究生怎麽啦?工作還不得要求我?我高中沒畢業,可是沒文化又怎麽啦,縣裏哪個好單位不任我挑!和我,你算高配了!


    可憐的二世祖,總是把門第的顯赫當作標尺,去丈量身邊的一切!


    劉清芳生氣了,兩道眉毛豎起來,指著前麵吼道:“滾,吳小華你給我滾!”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劉清芳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


    吳小華在劉清芳麵前不敢發飆,怨恨的目光看了任君飛一眼,哼了聲臭小子,你給我記住後,掉頭離去。


    “他是你男朋友?”


    任君飛與劉清芳走在一起,或許是吳小華的出現,衝淡了剛才的尷尬。劉清芳雙手扯著襯衣。


    “算是吧,也不是。”


    “怎麽迴事?”


    任君飛不懂了,劉清芳這迴答,模淩兩可。


    劉清芳抬起頭,咬著嘴唇,“我們兩家很要好,我和他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突然有一天,他們提出要將我們兩個湊合在一起。”


    劉清芳的語氣中,透著一種淡淡的無奈。


    或許人的這一輩子,都會充滿著許多無奈,正是這些身不由己的決定,造就了人生的崎嶇坎坷。


    在你拚命紮掙的時候,或許越過這些坎坷,或許從此淪落。


    縱觀今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毀了多少美麗的愛情故事。即使當今社會,不論是民間還是體製內外,以各種目的聯姻的做法,依然窮出不層。


    鳳陽這個小小的縣城,居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再一看此時的劉清芳,柳眉低垂,胸部一起一伏,一頭溫潤的頭發隨意地披散在瘦肩上,有幾縷掉到胸口,發梢上掛著晶瑩的水珠,襯衫有幾處業已濕透,現出白玉一樣的肌膚,此時帶給人的觀感,那絕不是嬌豔和嫵媚兩個詞語便能形容得了!


    再想到吳小華,長相雖然一般,但是內在粗俗不堪,真要是在一起,那就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任君飛不由有些遺憾,“他是什麽背景?”


    劉清芳幽幽地吐出二個字:“吳書記。”


    “你說他是縣委吳書記的兒子?”


    任君飛並不驚訝。現在那麽多的老少配,爺孫戀,難道圖的都是爺爺的“花容月貌”!


    劉清芳點點頭,“縣委還有幾個吳書記?就是吳誌軍書記,我家欠他的太多了,我這不是快畢業了麽?單位他早都幫我聯係好了,市財政局。”


    “那可是個好單位,都說財政的人出生時嘴巴裏含的是金鑰匙,清芳啊,你是不是也這樣!”


    感覺到任君飛的眼神有點怪怪,劉清芳知道他肯定誤會了,以為自己是那種攀附權勢的那種女人了,像他這樣的人,與陳希妍局長走得這麽近,豈不是看上希妍局長的權勢?如此低俗的人又怎麽不會以低俗不堪的心理去推測別人的想法呢!


    生性高傲的劉清芳很冷淡地看了一眼任君飛,剛才好不容易拚湊出來的那點點好感全沒了!她歎了口氣,太失望了。


    “你歎什麽氣,該高興啊!還沒畢業就找到了好工作,讓人羨慕都來不及啊!”


    庸俗!劉清芳罵了一句,往前麵走了。任君飛搖了搖頭,也就這樣了,如果劉清芳喜歡吳小華,這何嚐又不是一樁完美無缺的婚姻呢!就像時玉芬一樣,離開了自己,找到了梁家輝,不是找到了最好的歸宿了麽。


    二人一前一後到了下巴鄉政府,吳小華不見了,一問,守門的李大爺笑嗬嗬地說,哦,是有那麽個人,讓王瘋子(文友)家的大黃狗一直狂追著,上了車就跑了。滿嘴的髒話,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末了,李大爺看了看任君飛,誒,一樣都是年輕人,差別為什麽這樣大呢!


    吳小華啊吳小華,你就那麽一點氣量麽?還想追清芳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吳小華走了,劉清芳的臉色氣得發青了。接了陳希妍的電話後,她更急了,


    “任君飛,快想想辦法啊!”


    你男友有車不管你了,我有什麽辦法,難道背你不成!任君飛本想刻薄幾句,但看到她急得就快落淚了,心中不忍,馬上找到了李明,李明說半小時趕到。剛剛掛下電話,老媽的電話來了:“飛兒呀,還好麽?”


    “好,媽,你和爸在家還好吧!”


    “你別給我扯偏,我是問你,和你們那個林副進展得怎麽樣啦?我可告訴你,你不能委屈了人家,她呀,我和你爸早就如意了!是不,老頭子!”旁邊一聲悶哼,嗯,這小子向來沒頭沒腦的,得點醒點醒!


    又提到林倩了,任君飛趕快把話頭扯開,


    “媽啊,最近太忙了,要不早迴來看你們了!”


    “不用,不用!好好上班,別讓領導失望了,家裏你放心,我們身體好著呢,飛兒呀,你可別忘了,你爸的六十大壽是沒有幾天了!”


    “媽,我記得了!沒有什麽事我就掛了,很忙的!”


    “掛吧掛吧!”任媽媽掛了電話還嗬嗬地笑。任父看不過,“看你,兒子幾句話就把你樂成這樣,我都給你說大半輩子了,沒見你有個好臉色!”


    “你能和兒子比嗎?多孝順,還知道給老媽來個電話,哼,還不給我割牛草去!”


    就在這時,王文友來了,


    “超生啊,我看到你家君飛了!在鄉政府,”


    “這個小免崽子,到了鄉政府還不迴家一趟,這有多遠啊!”任超生臉色一下變了。


    “怎麽可能,王老師,你年紀大了,眼神不好,絕對是你肯定看錯了,”任媽媽笑嗬嗬地。


    “嫂子,我視力再不好,聽力可不差吧,他還和我打招唿,還叫我王老師呢!”王文友走了。


    “這小免崽子!真有那麽忙麽?”任超生腮幫鼓了鼓,腰間摸了一袋旱煙,點上,自言自語。


    “怎麽又坐下啦!”還沒坐下就被任媽媽拽了起來,“哼,老頭子,兒子不迴家,那肯定是忙得家都顧不上了,兒子忙點好,越忙證明領導越看重他呢,我們該為兒子驕傲啊!”


    不是任君飛不想迴家,迴家也就幾裏地,走幾分鍾就到,可是今天任君飛不能,眼下劉清芳正在氣頭上,總不能撇她一個人吧,把她帶到家裏,就算她沒有反對,可是老人家會更不高興啊!


    “剛才是阿姨和你說話吧!”劉清芳還是憋不住了。


    “是啊,我媽,最愛嘮叨啦!要不是我說忙,兩三個小時她都不會掛得呢,嘿嘿!”


    “厲害啊你!”


    雖然平視自己,但一看眼神不對,任君飛訕訕道:


    “你這不會是損我吧!”


    “損你,我誇你都來不及呢,任君飛啊任君飛,我算看透你了,連父母都敢欺騙的人,還有什麽他不敢欺騙的呢!”


    任君飛:“啊……”


    不一會,李明驅車到了,一見到劉清芳,馬上臉色變了,狠狠瞪了任君飛一眼,你這小子,到處沾花惹草,對得住人家林倩麽?


    任君飛自是沒注意到,叫他打開了後備廂,把劉清芳的牛仔包放進去,然後從裏麵取出了兩瓶水,替劉清芳打開了車門,等她坐好後,從車屁股後麵繞過,剛剛把後座的車門打開,腳抬了進去,就被李明拽著胳膊塞進了副駕駛室。


    “明哥,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哼,你還說,不怕我點破了你那點花花心思!”


    “哦,正準備向你介紹呢,這位是劉清芳,是南江大學的研究生,在咱們文化局實習快一年了,做了個課題,這不莫書記安排我陪同調研來了……”


    李明看了看後視鏡,點了點頭道:“你們莫書記還真懂你哦!”


    話不投機半句多,任君飛直接選擇了欣賞路邊景色,他搖下了窗戶,風景真美啊!


    李明車子開得很快,外麵的風唿唿地吹進來,因為披著頭發,劉清芳覺得很不舒服,她惱恨著吳小華的小肚雞腸,更氣憤的是任君飛居然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人。


    “你能不能不開窗戶啊!”


    “清芳,你坐這邊來,這邊不是沒風嗎?”任君飛看到她站起來,把窗戶給關上了。


    劉清芳正在氣頭上,那會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等把身子挪過來時,才知道上了當。氣得要挪迴去,又怕李明笑話,安心坐了下來,好在沒風了,李明又看了看後視鏡,笑了。任君飛往後視鏡裏擠了張鬼臉,劉清芳把頭偏過去。


    “開這麽快幹嘛,明哥,這是山路,彎又險又多!”


    “再多,有你那花花腸子多嗎?”


    常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劉清芳輕哼了一句!


    “清芳,這是李白的詩麽?”


    “不,是劉禹錫的!”


    “詩我是讀過一些,不過都退給老師了,清芳,你終於肯和我說話啦!”劉清芳心裏忽地一熱,這家夥是變著法兒哄我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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