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見到林倩都是這樣,常林忍不住都要有些發呆。


    林倩仍然是那麽清純動人,纖細的腰肢,筆直的雙腿,一個春去秋來,歲月隻給她帶來了女人的味道,卻什麽都沒有帶走。他總也想不明白,這麽個美麗動人且又秀外慧中的極品女人,為什麽一見到任君飛馬上就會變得弱智了呢。


    “常鎮長!跟你說話呢!”林倩語氣裏帶些嘲諷。“你不說清楚,無功不受祿,我可是要走了啊!”


    “現在鎮長又不管事,書記新來的,想管又管不了,一切都要林副書記你忙著,真是辛苦啊,忙得連你自己的生日都記不了,5月12日,今天正好二十八歲,瞧,幸好我們這些有心人給你林書記記住了,大家說是不是……”


    “哦,那謝謝常鎮長了,不過我說好了,這帳我結著,算我請大家吧!”


    “瞧你林副書記這話說的,咱們同事一場,這不是打我的臉……大不了,下次我過生日,我再請大家,你把帳結了就是!大家說好不好,於副主任,叫上菜吧!”


    “等會,任君飛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去拿個東西,馬上就會來的!”


    看著林倩略帶挑釁的眼神,常林微微笑了笑:“哦,哦,是我打的,我辦公室擺著一件好酒,我安排他去拿了。”


    常林故意將“安排”兩個字說得特別清晰。


    不出所料,林倩的笑容馬上消失了,表情變得很複雜,白了一眼常林轉身走開了。


    常林在心裏滿意地笑了,但那笑裏又含著太多的酸苦。


    “大家先就坐吧,聚餐馬上開始。”常林的語氣很柔和,聲音不高卻能確保大部分同事都能聽見。


    眾人陸續地開始圍著餐桌就坐。


    豪放女徐麗有些詫異地問:“不等任君飛了嗎?”


    常林笑了笑:“不用了。他可能還要等一會。”


    林倩猶豫了一下:“還是等等吧。”


    眾人也附和著說等等吧。


    常林溫柔地笑笑:“林書記,我是怕他來的太晚,咱們當然可以等,但酒店打烊不等啊,再說,君飛我了解,他也不是為這點小事生氣的人啊。”


    就是!就是!於正大聲補充,幾個同事點頭稱是,林倩麵無表情不置可否。


    徐麗建議道:“要不常鎮長你再打個電話問問,看他出門了沒有,如果快到了,咱們就等等。”


    “我看就不必了吧,也就幾腳路!”常林微微一笑,看了林倩一眼,極不情願地拿出了電話。


    “不是要等到任主任拿酒來麽?無酒不成宴,沒有酒,吃個屁呀!”司法員白立誌拍了拍頭,嗬嗬笑道。眾人紛紛說是啊是啊,那得等等。


    什麽素質?幾個大美女麵前,屁呀屁呀的,不是辱沒斯文麽!


    常林狠狠鄙視了白立誌一眼,心裏暗暗罵道,這人也特麽不自覺,自己也隻隨便客氣了一句,他便堂而皇之地來了。一副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歎道:


    “這個任君飛,做事總是那麽磨磨蹭蹭地,還講價錢,也怪不得領導不敢重用他!”說完故意強打精神似的地甩了甩頭,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好,不提這些了,別破壞了情緒,來,服務員!開始上菜!”


    服務員開始挨個倒酒,輪到豪放女徐麗的時候,徐麗一擺手:“今天老子不喝酒,給我倒飲料!”


    大家都很奇怪,因為徐麗雖然從背後看是絕對的美女,如果她靜止的話,在前麵看也算個標致的女人,眉目口鼻也很精致,但就怕她開口說話,一開口就是老子如何如何,渾身一股英雄氣概,平時都是喜歡大口喝酒小口吃肉的,今天怎麽不喝酒了?


    常林也很奇怪,問道:“徐麗,怎麽了?不舒服?”


    “大鎮長,你可別想歪了,雖然女人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可是老子那幾天還沒來。”徐麗一本正經地解釋。


    一陣哄堂大笑,有的人笑的眼淚都要流下來,就連本不開心的林倩也撲哧笑了出來。


    常林強壓住笑:“那為什麽?”


    徐麗輕描淡寫地說:“老子剛做了個小手術,住了半個月的醫院,昨天剛出院。”


    “什麽病?不礙事吧?現在怎麽樣了?”常林一臉的關切。


    徐麗用牙簽插住個小西紅柿放進嘴裏,甩了下頭發,邊嚼西紅柿邊含混不清的說:“沒什麽,女人嘛,就是他媽的麻煩。”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林倩用手指點著徐麗的頭恨恨地笑著說:“你什麽時候能改改這口無遮攔的毛病,再這樣下去,我看將來誰敢娶你!”


    “還用他們娶?老子一向欺女霸男,看見好的就直接搶迴家享用了。”徐麗又插起個小西紅柿放進嘴裏,嘟囔道:“哪像你,兩年就裏喜歡一個任君飛,還不敢跟人家說!多不帶勁!”


    這話換做別人說,那就是純屬惡意了。但同樣的話,出自徐麗口中,就有了一種恨鐵不成鋼和疼惜的味道。


    林倩沒有生氣,但臉也紅了,羞急道:“你怎麽亂說!我是……”話一出口就知道說多了,粉臉不由得更紅了。


    徐麗又插了個小西紅柿放在嘴裏,不屑地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張紙,要換老子,管他什麽男追女女追男的,推倒了,霸王硬上弓辦了再說,到時候讓他哭著喊著老子負責。”


    大家笑得人仰馬翻,林倩擂了徐麗一拳,罵道:“閉上臭嘴別說了,否則我把你的糗事都給你晾出來。”


    徐麗看起來也有點心虛,沒接這個茬,裝著不在乎地說:“哼,哼,哼,這點力氣,還不夠給老子撓癢癢的。”


    看著林倩嬌嗔的麵容,常林隻覺得吊頂上的枝形燈都要掉下來了,滿屋裏的玫瑰光線,隻像是自己心裏流出來的血給染紅了。是那麽得恐怖。


    “想什麽呢?大鎮長,是不是你也是這樣想的!”


    常林被徐麗拉迴了現實,定了定神,一看氣氛已經很熱烈了,舉杯剛想說幾句開場白,門一開,任君飛進來了。


    大家一見都連忙起身打招唿,常林隻好也跟著站了起來,心裏卻有點奇怪,這麽快!


    徐麗快步迎了上去色迷迷地握住了任君飛的手:“辦事利索,可惜老子不是書記,否則把你提了,當我貼身秘書!”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來。


    林倩沒有動,站在那裏幽幽地看著想著,任君飛今天是怎麽啦,故意躲避自己啊。


    徐麗兩手握住任君飛的手不放,把他拉到緊挨著林倩的自己的座位上:“美女還是配帥哥!林鎮長旁邊,也隻適合你來坐!”


    任君飛略有些不自然地對林倩笑笑:“林鎮長,你不會嫌棄我吧。”


    “坐,坐吧。”林倩臉刷地紅了,聲音也變得極柔和而且沒有底氣,這張讓她張魂牽夢縈的臉很容易就會讓心跳開始加速。


    常林看在眼裏,心裏不由有些發苦,誒,忙活了半天,全他媽的給人作了嫁衣裳啊。強笑了笑對任君飛說:“君飛,今天是林副書記的生日,主角隻有林副書記,我倆一左一右當副陪啊!你是辦公室主任,擔子可比我重多了……”


    大家再次落座後,氣氛變得熱烈起來,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一片笑語歡顏。


    常林一邊瀟灑自若地與同事們喝酒,一邊不停地吩咐任君飛給這個添點水給那個倒點茶,語氣不是命令式的,而是很親切的感覺,有點像哥哥指揮小弟弟,也有點像長輩指揮孩子,語氣溫和但卻不容置疑。


    任君飛知道常林有意開銷他,但他不計較,這是林倩的生日,他不能因為自己而掃了大家的興。


    他忙得腳不沾地,臉上卻始終掛著笑容,倒水也不忘與人嬉笑幾句,但隻要一聊得投機,就會馬上被常林安排去給別的同事服務。


    整個晚上,同事都在席間酣飲暢談,唯有任君飛像個跑堂的一般,端茶倒水忙個不停。


    其中受任君飛服務最多的就是林倩了,一會倒茶,一會倒飲料,一會拿餐巾紙。看著忙碌的任君飛陪著小心的樣子,林倩心裏充滿了複雜,既有對任君飛的憐惜,又有對常林的不滿。


    眾人越喝越高,除了不喝酒的林倩、徐麗和酒量驚人的常林以外,其他人幾乎都喝多了。尤其是任君飛,更是醉眼朦朧,步履歪斜,甚至已經聽不到常林的命令了。


    常林的眼睛一直在關注著林倩,當看到那充滿柔情的眼神不時地瞟向任君飛時,心裏便漸漸明白自己的幻想終究是鏡花水月,在心慢慢地涼下去的同時,一股無名的怒氣卻慢慢升騰了上來,他開始更頻繁的指使任君飛幹這幹那,語氣裏也多了些命令的味道。


    任君飛還在想著今天下午的事情,想到跟葉自平市長所說的那些話,他就後悔得要死!要是早知道他是市長,這樣的話打死也不能說啊,真是口無遮攔,禍從口出!


    他說沿江路本來黨委政府要整治的,但是由於書記和鎮長意見不統一,莫書記說要建公園,而吳興情說搞超市,這個議案在黨委會上便擱置下來……


    惱恨啊,惱恨常林派給了自己這麽一個任務,而自己搞不清楚情況,盲目地輕信別人……心裏又後悔又憋屈,酒量本來就不大,任君飛很快就醉了,對常林的命令漸漸充耳不聞起來。


    常林在叫了兩次沒有反應後,突然提高了腔調:“任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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